門一開,外面走進一個四、五十歲的人,只見他上身是白色的短袖汗衫、下身是一條深藍色的西褲,五短身材和一雙不笑不說話的眼睛,不用問大家也認得是客戶經理,周經理。
他一進屋就說:“你們真的要戒菸呀?老遠就聽見說老侯有軟包玉溪,不抽的話給我好了。”他說着走了進來,老侯用鬱悶的眼光看着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周經理,您要是早來3分鐘,那煙就是您的了。”老侯無奈的說。
“怎麼?”周經理沒理解話的含義。
老侯指了指那邊的方霞說:“你問她。”
方霞是個快人快語的人,她說:“周經理想抽菸就到樓下撿去,剛剛扔下去的。”她說完,連眼皮都沒擡繼續看着早盤資訊。
老侯在那邊學着外國人的樣子,肩頭向上兩隻手一攤,顯得無奈和無辜。周經理只好乾笑了兩聲,轉身離開了他們的屋子,好半天人們才說起話來,王姨說:“我最看不上這樣的人了,拿着客戶 的錢拼命地做多、頻繁交易。”
“人家是吃這碗飯的嘛!可以理解!”老侯說。
老侯接着說:“不管他,我就想知道兩天不見爲什麼就把煙戒了,王俊來我可以理解,因爲有方霞呢。這個老曹的老婆我見過,並沒有什麼太什麼?”
老曹黑紅的臉龐有些出汗,他用手巾輕輕的擦拭,老侯繼續問:“老曹,我記得你老婆沒逼着你戒菸呀!”
王姨也插話說:“是呀,我也想知道呀!” www¸ttκд n¸¢〇
其實老曹的口才不錯的,是個能說能笑的大嗓門,可是偏偏在那個方面就有些力不從心,既不會說也不會做了,他尷尬的張着嘴,說起話來也是前言不搭後語,他支吾了半天才說:“我,我,我是看俊來戒菸,就不想吸了。”
老侯繼續問:“人家王俊來是有人管呀!請問您老人家也是有人管?”
大家都沒有看盤,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老曹的身上,老曹這個東北大漢被看的坐臥不寧,他那黑紅的臉龐更加的黑紅,熱汗順着額頭、鬢角不斷的涌出,他的眼神也顯得有些慌亂,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吸菸對身體不好!”
“哈哈哈”滿屋子一片的笑聲。
正在喝水的劉老爺子一口茶噴了出來,整個的顯示器上全是水痕。他轉過頭看着老侯說:“你這個小侯呀,真會拿人開心,呵呵!”
“開盤了!”楊佳慧在一旁輕輕的說了一句。
人們這才恢復了平靜,大盤在9電0分準時的開盤,今天所料不差果然高開一點點,但是在沒有5分鐘的交易過程中,股指便回補了缺口,在這個過程中成交量明顯的呈萎縮態勢,張軍心裡明白,這是一個價漲量增,價跌量減的非常標準的技術形態,所以,他看在眼裡心裡也就安穩了許多。
他和楊佳慧一樣,都是重兵集結在銅業上,不同的是他又1000股的中天科技,當然這1000股的中天科技張軍已經做好了長期持有的準備,所以就當做全然沒有這隻股票。他將頁面轉換到銅業上來,呵呵,銅業幾乎和大盤如出一轍,略微的高開之後就是一個回補,然後一根直線迅速的拉起,看着上漲的行情,張軍的心裡就像吃了一團蜂蜜一般。
看看身邊的美女,發現她還在全神貫注的看着資訊,全然不去理會自己手中的股票是漲是跌,張軍心裡暗暗的佩服:只有這樣才叫舉重若輕,每時每刻都在關注盤面的變化恐怕得不償失!他忽然想起一句話來,踏空的都是玩波段的、套牢的都是追高玩技巧的,只有老老實實的懶人才賺錢。
在片刻的寧靜之後,人們逐漸的打開了話匣子。
老曹問老侯:“老侯,這次鞍山之行,去沒去千山?”
“去了。”
“我可是好多年沒去了,現在變化大不大?”老曹問。
老侯想了想,頗有感觸的說:“變化的確很大,以前的髒亂差變得非常的潔淨,就是天太熱,沒好好的遊玩,挺可惜的。”
老侯說完,下意思的摸了摸口袋,自言自語的說:“忘了,煙已經沒有了。”
“老爺們說戒就戒,不想那個了。”老曹說。
“呵呵。”
老曹接着問:“老侯,以後有時間咱們也溜達溜達去,咋樣?”
“最好的陰天或者涼快一些,現在太熱,你知道嗎?山上離太陽近,溫度要高出很多!”老侯開着玩笑說。老侯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豈不知方霞在一旁說:“按照您的判斷,珠穆朗瑪峰一定是個奇熱無比的地方嘍?”
“呵呵。”老侯乾笑了兩聲,沒有說別的,因爲他知道說也說不過方霞。
劉老爺子此時也無事可做,他將身子轉到老侯這一面說:“小侯,千山現在有沒有索道?我也是幾十年沒去過了。”
“有呀!”
“那棵可憐鬆現在還有沒有?”劉老爺子繼續問。
老侯說:“有,還是那麼大。”
“我怎麼沒注意有可憐鬆呢?”楊佳慧問。
老侯一邊比劃一邊說:“當時我的一個本家給我們講的可憐鬆的事,他說:可憐鬆有着四百多年的樹齡,在千山北溝無量觀光禿而高峻的崖壁上。根紮在崖壁細窄的裂罅中,樹幹只有碗口粗細,高不過三尺,幹上分出兩個枝杈,上面綠陰只有幾巴掌大小,很像一張撐開的小傘。它周圍寸草不生,只有它那伶俜的影子。孤苦伶仃的樣子,因而它也格外的醒目,所以就叫做可憐鬆!”
“是這樣。”楊佳慧輕輕的說了一句。
她說完將身子轉了回去,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盯着盤面似乎在想着什麼?你看她玉臂輕託着下顎;櫻桃小嘴微微的上翹;
長長的眼睫毛忽閃着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樣子,張軍悄悄的看着自己心愛的人,他此時也不理解她在想着什麼?他不好去打攪她的思路,所以自己也轉回頭看着自己的股票,此時的銅業在不經意間又創出新高,而且成交量明顯的萎縮了下去。
張軍極力的去想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價漲量縮?
王俊來的一席話使他茅塞頓開,只聽王俊來說:“咱的黃金股量縮價漲,莊家控盤跡象明顯,看樣子是沒完沒了了,呵呵。”他說完,自己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時,楊佳慧也緩過神來說:“雖然咱們的票也像可憐鬆,不過是高高在上,可遇不可求的。”
老侯也裂開大嘴哈哈的大笑起來:“可憐鬆、不可憐,誰人有,我獨尊。”
劉老爺子也跟着說:“是呀,就是因爲都不敢買,所以才無量的上漲,因爲沒有散戶的參與,莊家只好自拉自唱的拉昇,等到所有的散戶都大量涌進的時候,那才叫可憐鬆真可憐了。”他說完,喝上一口熱茶,推了推標誌性的眼鏡。
老侯看着他說:“老劉呀老劉,你賺了那麼多的錢,就不好換一副眼鏡?”
“就是嘛!看着都可憐!”方霞在那邊說。
劉老爺子頓了頓嗓子說:“不是我不換,這個是多年前配的眼鏡,有意義的,再說這是個上好的水晶鏡片。”他說完,摘下眼鏡認真的擦拭着,直到擦拭的一塵不染纔將眼鏡帶了上去。衆人也不好多問,也許這個眼鏡是藏在老爺子心裡的一段往事、一段記憶。
衆人自然不知道這裡蘊含着什麼秘密,老爺子到死都不會說出來的,因爲這是他年輕時的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是一段深愛的記憶,這個眼鏡一直陪伴着他,直到最後!(後文會詳細說明)
坐着無事的張軍,站了起來,他趴在窗臺上向下看着,他發現今天交易所外面的人還是那麼的多,出出進進的好不熱鬧,今天的天氣也很好,雖然還是有些熱,但是因爲有風,所以空氣裡並不像頭些日子那樣潮溼,那樣發漉。擡頭看看天上,他發現雲很厚很多,像一座座高大的山連綿不絕,有的高山遮住了太陽,擋住刺眼的陽光。
張軍饒有興致的向外張望,看着過往的行人、看着過往的車輛,不知不覺中就要到了午間收盤的時候,楊佳慧對着他說:“哎,看什麼呢?”
“沒事,亂看唄。”張軍說。
老侯在一旁笑着說:“樓下的美女多不多,不要看花了眼,小心有人不高興嘍。”
老侯說完,悄悄的瞟了一眼楊佳慧,自己偷偷的笑着。楊佳慧說:“哎,樓下有美女嗎?”
張軍脹紅了臉說:“沒有呀!”
張軍說着轉過身來,他對着楊佳慧說:“侯哥說着玩呢,再說我是個最不好色的人了。”一句話逗的大家笑了起來。
方霞在那邊打趣的說:“我看大軍是最可憐的人了,比那可憐鬆都可憐。”
“爲什麼呢?”老曹問。
還沒等方霞說話,王俊來搶着說:“有人管的感覺是可憐,其實並非可憐,我說的對不對。”
他說完話,看着一旁的方霞。
方霞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便說:“那還不是爲了你好!”
“什麼好?給咱們仔細點說說?”老侯打趣的說。
“這個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