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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伊事 200

簡單勾着毛線看他一眼:“你做什麼去?”

簡千避開姐姐的目光不自在的走向玄關:“同事找我有點事,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飯了……”

簡單看着他什麼都沒說的點點頭。

……

春風中帶來安靜的響聲,空寂的府天別墅區的大道上,寧靜的沒有一戶人家,簡千默默的走着,他給不了的就是上位者留在這裡的繁華奢侈,伊天南卻包下了全部,簡千常想這又能說明什麼,夢影忠愛的是別人眼中的她還是她生活的方式。

簡千雙手放在口袋裡,眼前的景物慢慢的退卻,依舊是半山朦朧的花海夢,依然是暢通無阻的柏油路爲什麼走下的人就不能平靜的看待這一切賦予的不真實。

生活爲什麼要有多餘的財產,夢影也苦過,爲什麼不跟自己一樣追求適當的生活就夠了?簡千茫然的步走到公交車站,下班的人潮慢慢的多了,這也就意味着民政局關門了,不知道爲什麼他竟有種送了口氣的感覺。

他的職業走在了最前端,可思想從來沒有,他和每位女學生保持着適當的距離,業餘班內他力所能及的不與人發生誤會,婚姻中他唯一能跟哥哥和弟弟給的一樣多的就是對家庭的責任,如今她已經不需要了,恐怕就真的不需要了……

簡千蹬上車,晃動中走過一段又一段的景物,上車的男男女女多了他已經把座位讓給一位老奶奶自己被擠到了角落裡,看着越來越繁雜的環境,聽着身邊人抱怨太擠了的聲音,簡千似乎理解夢影爲什麼要買車了,追求的生活檔次不同,便有了不一樣的生活方式,離婚嗎?那就結婚吧。

張夢影坐在樓下的咖啡廳裡,心裡也煩的無能爲力,咖啡的溫度從有到無,不知催生了多少的無奈和回憶,她確實沒有愛上簡千,同情也好愧疚也罷和愛都沒有關係,可又有多少婚姻和愛有關係,簡萬跟說他答應謝雨的追求時不時因爲感動,慕容佳敢說她嫁給簡百時不是因爲簡百的背景,張夢影看着漸漸沉澱的液體表情慢慢輕鬆了很多。

簡千見到她後平靜的走了過去,她還是喜歡這個咖啡廳,依然喜歡這裡的餐點,而他卻很少進來:“久等了。”

“沒關係。”夢影攪着冷卻的咖啡,似乎能想起第一次把他帶回家時,他生澀的表情:“坐。”

簡千安靜的坐下,很多時候他並不多話,無論是初識還是婚姻中,他都不會據理力爭。

這一次同樣是張夢影先開口,她習慣強勢,喜歡把握自己的生命,雖然她不適合當經理可風國升也說過,她工作能力不錯:“我們離婚吧,錢和房子我都不要,可工作歸工作,大姐不能因爲你的事把我辭退。”

簡千安靜的看着桌面,看着她面前冷卻的咖啡杯:“我並……沒有想過會……”

張夢影坦然自若的一笑:“不重要,我也不值得你爲我考慮,當初我懷孕說都沒跟你說就做了,這是你恐怕現在都不知道。”

簡千瞬間看向她,眼前的笑容變的模糊不清,他們曾經有孩子……

“不用那麼驚訝,我沒做媽媽的心裡準備。”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你可以找一個不像我這麼自私的,至於我妹妹和媽媽的事我代她們像你道歉你一定不介意吧。”

簡千看着她,似乎有什麼硬生生的從身上割裂:“什麼時候的事?”

“指孩子嗎?我們結婚兩年後,細算起來如果他在的話應該和小法一樣大。”

簡千難以相信的看着她,激動的吼道:“我是他爸爸!你問都不問我的意見!”

幾桌客人好奇的看過來。

張夢影微微低下頭:“你小點聲……”

簡千無措的掰着手指,真不相信他們曾經有過孩子,而他既然連保護他出生的能力都沒有……

“說什麼都晚了,我也只是告訴你,我們真的不合適,我不理解你的生活觀,我也不懂你在堅持什麼,我承認我當初看上了你的背景,可是你幫我的並不多,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好老公,只是我們不合適,你姐大張旗鼓的來我家當着我的面打我妹妹,其實可以說名很多問題,也許我們離婚對誰都好。”

簡千很反感她這樣想:“我姐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別把她想的那麼刻薄,就算我闖了禍她照樣打我,難道就說明她就不喜歡我嗎!”

“說什麼都沒用,她是你們的姐,你們當然都向着她。”

“對不起,我不想跟你談我姐。”

張夢影冷笑一聲,不知是嫉妒還是羨慕,同樣是當人姐姐,簡千顯然比自己成功:“你不想聽並不代表不存在,她專制霸道總喜歡管閒事,你二姐明明可以嫁給宋磊她偏偏要攪局,你三姐不喜歡歐陽躍還不是嫁了,你敢說個你大姐沒有關係嗎!明明已經結婚我們過的好不好關她什麼事,她何必過來參一腳,我媽不對你還沒說話呢,她——”

簡千煩躁的一拍桌子:“夠了!你不知道就別亂說,我姐從未反對過我跟你在一起!事後她還不是幫你!你別總針對我大姐行不行!”

張夢影也火了:“我什麼不針對她!她有什麼!要學歷沒學歷要文憑沒文憑!她甚至不用使用定向軟件,我呢!我什麼都會!我哪一點不比她好,爲什麼什麼好事都是她的!宋婷夠好了、科獻也不差吧!你姐呢!?你姐有什麼!”

簡千噌的站起來:“我明天會去登記!再見!”

張夢影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也是第一次看着他先離開,簡單,憑藉一個女人簡家所有人平步青雲,他們可以娶所有想娶的、可以嫁給名門望族靠的還不伊天南!如果不是伊天南,她又怎麼回家給簡千,簡單,你真的用你自己換取了簡千娶到自己的機會,可沒有伊天南呢?張夢影也不禁想看看沒了伊天南,他們簡家還剩下什麼。

其實沒有了又能如何,一切都已經是定局,就算簡單離婚了,謝家一樣需要簡百,慕容佳依然喜歡這個女婿,簡萬還是他的著名醫生,簡妹依然是她的歐太太,她依然是歐臨的生母,還能改變什麼?什麼都改變不了,又何必自我安慰。

……

春天的裡的第二個月初,空氣沉悶的醞釀着雨水,潮溼的空氣夾雜着濃密的水汽在空間裡流通,冷風偶然吹過,鼻尖都能嗅到潮溼的樹葉香。

簡千在這一天和張夢影正式離婚,除了民政局的大門,簡千一言不發的把證件放在兜裡走了。

張夢影在門口站了很久,也上了一輛出租車,十幾年的婚姻就這樣結婚了,如意也好不如意也罷,離婚都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它承載了太多的曾經和平凡的日子。

都說失去時才知道珍惜,其實是需要時才知道可貴,在身邊少了給你噓寒問暖的人、當回到家沒有一個任你吵鬧都不還手的丈夫、當面對着空空如也房間沒有人跑出來問你要不要喝牛奶時,纔會發現,身邊的人何等重要……

“我回來了。”張夢影打開家門,或者已經不能叫家了,這裡已經不再屬於她。

張母恩了一聲走進廚房,張夢醒坐在客廳塗指甲。

夢影放下外套,看眼她們,平靜的道:“收拾一下,我們要搬出去。”

張夢醒噌的坐直:“給我們買房子了嗎?”

張母也走了出來,期盼的看着她:“買的哪的?我們搬出去也無所謂,以後你跟簡千好好過日子,別總是吵……”

張夢影突然道:“我離婚了。”

張夢醒見鬼的看着她:“你說什麼!你瘋了!”

張母也失了平時的冷靜:“你這孩子是不是傻了!你怎麼能離婚了!家產呢!你得到了什麼!”

張夢醒丟下指甲油指着她姐姐質問:“被告訴我這棟房子不是你的!你什麼好處都沒要!”

張夢影無畏的看着她們,毫不相讓道:“這是我的婚姻!我想怎麼樣是我的自由,離與不離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夢醒我不欠你什麼!你別指着我說話!至於媽媽,我竟然是你的女兒就有養你的義務!我會出去給你租房子。”

張母大叫的搖搖頭:“誰稀罕你租!我要的是這裡!簡家憑什麼不給你錢!這麼多年你圖的什麼!你傻啊!”

張夢醒同樣生氣的跳腳:“你本來挺聰明的!這次怎麼就成笨蛋了!不行我們說什麼也不會搬走!這棟房子必須讓他追加給你!”

張母見二女如此說也一**坐在沙發上:“就是!我們不搬,你跟了他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必須給我們東西!要不然休想我搬走!”

張夢影惱怒的看着她們!自己離婚了,她們能不能爲自己想想,她現在很亂!腦子裡一片空白能不能給她點自由空間!“家產就那麼重要嗎!?你有沒有想過我!我現在需要你們的理解!”

“理解?!狗屁!我看你真是跟着那個傻子太久人也變傻了!你現在幾歲了!你還能找個什麼樣的!就算再嫁也是二婚,還要嫁個帶孩子的!你還能得到什麼!你還能有什麼!你個傻子!你是要氣死你媽呀!”

張夢醒也瞪她姐姐一眼:“離就離了,你又不是不想離,只是你離的這麼窩囊簡直丟我們家的臉!反正我是不會搬的!要我們搬必須給我錢。”

張夢影冷笑一聲,她還指望她們怎麼樣,自己確實是個傻瓜,竟然相信她們,張夢影什麼都不說的上樓收拾行李,別人走不走她管不着總之她走,這些人想做什麼跟她無關,如果別人羞辱了也不要埋怨自己,張夢影簡單的收拾兩件行李愛看都不看她們的走。

張夢醒奇怪的看着她:“她有病啊,都離婚了裝什麼清高!能要到東西纔是關鍵!”

張母贊成的點點頭:“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簡千的房子內,是它主人的人都走了,是清高也好、是不屑也把,張夢影沒有從簡千走裡拿走一分錢,也許還有份愧疚也許還有她自己也不明白的無耐,總之她走了,或是緣分走到了盡頭,或是再糾纏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勞燕分飛時總有說不完的藉口和理由。

……

“離了?!”簡單驚訝了這麼一下,也就不再踢這件事,簡千心裡肯定不好受,他對夢影是認真的,不管夢影人品如何外人都無權評說他們之間有什麼好牽絆的。

“媽!你看我打死了只兔子!我今天要吃——”——啪——伊憂沒注意腳下絆倒在地毯上:“哎呦!給老子把地毯拉出去砍了!”

簡單趕緊走過去看眼他手上血淋淋的兔子和地毯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你沒有長眼嘛!這套地毯很貴!敗家子!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種敗家子!”

伊憂纔不管**說什麼,拎着流血的兔子,一路滴到廚房:“二舅?你怎麼了?臉色不好。”

簡千看他一眼,險些沒被他嚇到,身上有亂七八糟的爪痕,衣服殘破的吊在身上還有未乾的血跡,他右手拎着嚥氣的兔子,血腥味撲鼻而來,簡千瞬間捂着嘴跑進洗手間吐了。

伊憂莫名其妙的聳聳肩:“弱不禁風,需要鍛鍊。”

伊諾從樓上走下來,雙腳踩在厚實的地板上悄無聲息,一身米白色的小洋裝頗有幾分英氣:“真打回來了?”

伊憂顯擺的揚揚手:“剛斷氣,新鮮着呢?”

伊諾四下看一眼確定**無法發現時小聲道:“放着,我幫你剝皮,後山還有一種野雞,你下次逮只野雞回來,要活的,我有用。”

“沒問題,喂二舅和二舅媽離婚了?”

“管你什麼事。”

伊憂聳聳肩:“我怕你不知道。”

……

簡妹接到二弟離婚的通知後,很解氣的掛了電話:“活該!早看不上她們了!什麼東西!不行我要回去一趟——”

“媽,你低估什麼呢?”

“沒你的事,好好寫作業,考不了一百分滅了你!”

歐臨無語,現在不流行一百分了。

……

三個小時後,簡妹硬是拉這謝雨、慕容佳和她偉大的媽砸開了簡千家的門。

簡妹孤高臨下的看着她們:“呦——招賊啦!沒事的還是快點滾吧,我可要給我弟弟重新裝修房子,再娶一個你比女兒好一百倍的弟妹。”

張母最煩的女人就是簡妹,蠻橫不講理,還臉皮很厚:“想娶也行!把該給我們的給了!我們立即就走!”

謝雨和慕容佳對視一眼,看向張家母女的眼光已經沒了原有的謙讓,現在她們已經不是簡家的人了,對於看不上的人,當然可以冷眼相向。

趙秀雲更是耷拉着臉嘲笑她:“破鞋!還不是被甩了!活該了!終於要滾出我們家了!”

“老不死的給我閉嘴!”

簡妹立即笑着道:“你可被亂說,這是我家,我媽在我家罵一兩個強盜,你管的着嗎!沒事就滾,我們可沒心情等你們!”

“簡妹!你別欺人太甚!我女兒哪點對不起簡千!憑什麼離婚了什麼都不給她!你們別想就這麼算了!”

簡妹不贊同的搖搖頭:“小雨,你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嗎,她女兒還不說好呢,弄到她好像是女主人似的,也不看看她自己的德行,就敢在我家耀武揚威,實話告訴你!你們立即給我滾出去!至於你女兒的破事讓她跟我弟談去!”

“休想趕我們走!這房子我們要了,就當——”

簡妹沒等她們說玩,立即招來等在外面的保安,把她們扔出去:“趕走趕走,看到就夠了!”

“你敢!——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簡妹溫柔的笑道:“你們輕點,傷到了老人家就不好了!扔的時候注意點!”

趙秀雲拿起客廳的茶壺、杯子統統像那對母女扔去,滾燙的開水瞬間濺了張母一身,張母歇斯底的大叫。

簡妹等人當看不見,老人大家難免誤傷。

“媽!你麼事吧!媽!你別動!簡妹!你不是東西!你敢傷了我媽!我跟你——”

保安架住她連門都不讓她進:“小姐,你冷靜一點,不能私闖民宅。”

“狗屁民宅!這是我家!你們難道沒見過我嗎!放手!我要撕爛這個女人!放手!”

保安緊緊的架着既不方形也不移動。

簡妹向老媽使個眼色。

趙秀雲立即動了,她等一天等很久了:“你家是不是!老孃就把所有屬於你們的東西扔出去!”趙秀雲拿起檯燈像張家母女身上扔去,抄起廚房裡所有能砸的往兩個女人身上扔,不管她們的尖叫、也不顧玻璃劃傷兩個人的皮膚、更不管砸在她們身上的砰砰是,總之趙秀雲把原屬於他們的東西統統砸在她們身上,就連桌子椅子她也扔!

張家母女歇斯底的大叫:“放開我!放開我!”

“我要告你們!我一定會高你們!你們全家都不是——啊!放開我!我要掐死你!——”

保安紋絲不動的扣着兩人,如果細看就會知道,這兩個人是簡妹向伊憂借的,這要是打架,還是自家人信的過。

張母疼的直叫喚,燙傷、砸傷、燒傷臉上還殘留着玻璃劃出的血跡:“趙秀雲!你不是東西!有本事我們——咳咳——咳咳!趙——咳咳——”

趙秀雲猥瑣的看着她:“我不是東西也比你好!喪家狗!有本事打我!活該!砸死你個老不死的!敢搶我的東西!敢霸佔我家!老不死的!老不死的!”

一個小錘突然砸來,張夢醒驚恐的昏了過去,趙秀雲愣了一下,死了。

張母放聲大叫:“夢醒!夢醒!你們不是人!幹嘛折磨我女兒她還沒有結婚!還沒有嫁人!你們讓她以後怎麼見人!——放開我!夢醒!夢醒你醒醒!媽媽在這!媽媽在!”

趙秀雲看眼三女兒。

簡妹示意保安試試怎麼了。

其中一個人恭敬的道:“暈過了,用不用弄醒她!”

趙秀雲先一步的大笑:“弄!弄!我還沒有玩過癮!砸死你們一對狗母女!看你們還敢不敢**我兒子!”

謝雨看着打的過癮的婆婆,小心的拉拉簡妹的袖子:“還是算了吧,萬一出來人命。”

慕容佳看眼兩個面不改色的保安道:“沒事,他們有分寸,沒發現媽丟東西的時候,他們拉着兩個女人避開了要害嗎!”

簡妹聞言偷偷鬆了口氣:“還是小憂貼心。”

慕容佳汗顏,小憂是幹什麼會不懂簡妹的意思。

謝雨也放心裡,心想,有個外甥就是好,這事都想到了。

“簡妹!你不得好死!放開我女兒!有什麼衝着我來!”

“媽!救命啊!媽疼!哇!哇媽!救命啊疼!”

“放開他——啊!不要砸了!我們錯了!放開夢醒!”

“媽救命啊!媽嗚嗚!”

簡妹看眼沒新意的趙秀雲冷着臉道:“你傻了嗎!憑什麼那些黑社會是怎麼跟你要賭債的!不聽話的時候用點辣椒水和鹽水是常事吧。”

趙秀雲眼睛一亮:“對!對!還是女兒聰明!”說完立即鑽入廚房,有生以來第一次揚眉吐氣的對付別人,殊不知她當初看到要債的張狂樣,都很迷戀對方趾高氣昂的態度!今天她也終於威風了一回。

謝雨、慕容佳則是避開目光,感覺簡妹和她姐姐真不是當假的,她敢這麼辦一定得到了簡單的認可,恐怕就是出了事,簡單也能擺平,兩人老實的低下頭,力求不得罪她。

這場鬧劇持續到了什麼時候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簡妹成功的把這對母女扔出了簡家,所她啊防衛過當也好,說她仗勢欺人也罷,反正先做了再說,她忍這對母女已經很久,貌似就是她先發現夢影從來沒叫她叫過姐姐,喜歡斤斤計較的她,當然不會忘記報仇大計!

……

赫連絮,國際第一華裔商業領軍人物,趕超當年的高家,已經穩穩坐上了十大龍頭企業的寶座,這位年僅三十多的企業家,依然穩健的創造着他的神話,對外他是不苟言笑、做事老練的商業名將;對內他是溫柔體貼的老公,有活潑的孩子,端莊的妻子,就算他知道童童騙了他,依然沒有拆穿她的騙局,他把這個孩子視如己出,只要童童高興,母親高興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赫連老奶奶已經過世,她名下所有的財產留給了媳婦赫連夫人,如今赫連家最大的股東是赫連絮的母親。

赫連夫人對兒媳婦隨人持保留態度,可是卻異常疼愛孫子,看在孫子的面子上很多事並不和年輕一輩計較。

伊家四口在媒體的聚光燈下,幸福的生活。

童童不止一次說服自己和科凱斷了,可是她又屢屢讓自己放縱,當然的痛和赫連家加註在她身上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她愛着赫連絮的同時也恨着赫連家!

這家族奪走了她的一切,她已經一無所有,她只要進入赫連家似乎就想到了那一夜的侮辱和那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孩子!所以她恨着,她繼續周旋在兩個男人中間,就散她懷疑赫連絮是知道的也不停止,她要挖光他們家所有的錢財,她要報復當年的不堪,等兒子十八歲了,等赫連夫人把股權轉入兒子的名下,她就會成爲赫連家最大的股東,她要讓赫連夫人嚐嚐敗北的滋味。

科凱心疼的抱住她,赫連絮的孩子是他從老家抱來,其實他沒有告訴童童那是他的孩子,是一次意外跟別的女人生的,雖然只是棋子,他也有私心的想讓孩子受做好的教育,接觸最有身份的人羣,赫連家成就了那個孩子的一切,只是想不道傻子赫連絮真會愛那個孩子,科凱冷笑一聲,嘴脣滑過童童的耳鬢。

童童顫了一下圖開他:“公司的事處理好了嗎?”

“好了。”他們與五年前成立了屬於他們的公司,當然沒少從赫連家拿錢,懂事長就是科凱。

童童疲憊的揉揉眉:“那樣就好,這是個大案,盈利有五千萬,雖然對赫連家來說不是什麼大案了,可是我們不能馬虎。”

“知道了。”科凱體貼的上前:“你休息一下,別太累了。”

童童溫順的點點頭,靠在他懷裡享受沒有負擔的平靜。

科凱擁着她沒有一絲雜念,他承認他愛她,可也不否認他還有別的女人,他對童童的愛是卑微的,但在別的女人眼裡他也是擁有千萬的老闆,同樣他又是驕傲的:“好好休息,晚上我們帶赫連瑾吃飯。”

童童聞言懶洋洋的道:“不用了,赫連絮已經安排好今晚全家聚餐。”

科凱聞言眼神變了一下:“是嗎?”赫連絮!佔着他的老婆和孩子!早晚會讓你一無所有!

……

周錦看着長出花苞的鬱金香開心的道:“媽媽,紫色的,爸爸成功了,他終於種出了紫色的鬱金香。”

簡弟也欣慰的笑了,她摸摸兒子的頭幸福的表情溢於言表:“以後我們還會有各種各樣的鬱金香,開滿整座花圃。”

“恩,媽媽我去找小諾了,我們約好了再試試藍色的玫瑰需要添加什麼,拜拜媽媽。”

簡弟看着跑遠的兒子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

……

伊默越來越覺的自己是多餘,慕容天總是越過他去找伊人,兩個人沒事了經常隔空對視,有時和慕容天走在一起,他不知道因爲什麼事就開始偷笑,常常笑的伊默毛骨悚然、不明所以,而此刻那兩個倒戈的人明顯把他扔下去吃午餐了。

伊默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無聊之餘不禁自己確實妨礙了好友追伊人的腳步,但是三人從小就認識,沒必要突然之間把自己擱置,伊默嘆口氣,心有小小的有些介懷一向喜歡粘着自己的妹妹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幸福,伊默想的入神沒注意和前面的人撞在了一切。

“對不起。”女生頭也沒擡的含着淚走了。

伊默拍拍自己的肩,彎腰撿起她掉落的東西,修長的手指降尊紆貴的彎下,貴氣的外在,讓他舉手投足間散發着迷人的沒魅力,對方掉的是一個錢包,裡面有她的學生證和銀行卡,伊默回頭看了一眼,女孩還沒有跑遠,但他並沒有去追,也沒有讓她等等,而是把錢包交給了執勤的警察。

拾金不昧就是指交給警察,物歸原主如果給錯了人,法律會追究拾取者的責任,所以伊默從不冒險物歸原主。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擦肩而過,平淡的互不相識,依如他們今後的愛情,沒有轟轟烈烈的海誓山盟、沒有視死如歸的撕心裂肺,依如這個午後,平淡的如水般寂靜。

趙司璇覺的異常的委屈,淚水在從她眼角滑落打溼了她柔滑的肌膚,她緩緩的吸口氣,試圖讓自己別哭,良好的教養告訴她,就算輸也要含笑以對,長髮滑落她的胸前,眼角的眼淚揹着風流進她的心裡,她不能當着家人的面哭,也不能讓任何發現她此刻的失態,她不能丟媽媽的臉面,也不能讓趙家蒙羞,她只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以後把他當妹夫看,以後他從此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趙司璇常想是不是每個王子心裡都有一個灰姑娘的夢,他們會愛上對方的天真、會喜歡她們出其不意的新意,而自己這種中規中矩長的小姐,就該在自己王子選中灰姑娘後扮演惡毒的拆散着,然後成就他們可歌可泣的愛情,然後消失在他們的生活中,趙司璇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羣,靜然的等待心緒的緩和,良好的教養讓她做不來歇斯底的抱怨,當她看到未婚夫攙着父親情人的女兒出現的酒會上時,她隨着母親掐緊她的動作,保持着該有的微笑,得體的應對了那場酒會,剛纔她未婚夫正式請求自己的原諒,他確實愛上了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趙司璇慢慢的在街上走着,輸給了青梅竹馬的愛情,也淡化了心裡純淨的愛戀,媽媽告訴她,沒了不要強追,不要讓自己嫌的廉價,廉價嗎?所以趙司璇什麼都沒說的接受了何翼的說辭,不是因爲自己,而是因爲母親,母親和爸爸在外養的小姨鬥了這麼多年,身爲子女自然該知道要怎麼做。

趙司璇想也許只比她小几個月的妹妹也知道該怎麼做,所以她成了同樣是連鎖超市‘贏’集團的小少爺何翼的女朋友。

……

何翼和司璇談完,趙司儀正靠在牆邊等着他,她的穿着很普通,長長的頭髮束起來顯得很活潑,她總是笑着,曾經他們沒有相戀是,她會安靜的等自己下課,每天在自己必經的路上歪着頭看着自己,何翼不可否認的自己愛上了她,愛她眨着眼睛天真的表情,愛她備考時抓耳撓腮的說不會,愛她走過櫥窗時,露出欣喜和期望的可愛。

“她有沒有不開心。”趙司儀擔憂的看着何翼,似乎有對姐姐的愧疚:“我不知道你們……”

“傻丫頭,被亂想,我和司璇沒什麼,是雙方家長的意思。”

“她真的沒有不開心,可我聽媽媽說她很……”

何翼捏捏她酷似司璇的鼻子:“沒什麼,走吧,想去哪裡玩,我陪你。”

趙司儀顯的心事重重的微微一笑:“隨便。”她是趙家的私生女,媽媽是爸爸衆多小老婆中的一個,自從趙寂伯伯離家出手,‘國瑞’超市繼承到了爸爸手裡,很顯然趙爸爸也遺傳了趙家男人風流的本性,有衆多的私生女,趙司璇卻是趙爸爸唯一的正房所生,趙爸爸看中的是同爲超市業起家的何家,如今兩家聯姻樂見其成,趙司儀愛上何翼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就是‘贏’集團的少爺,如果不是那次就會她真不知道搶了姐姐的男友,她只能說對不起,不愛愛上同一個人。

何翼看着愁眉苦臉的女友,笑着牽住他的手,卻不經意的想起司璇,他自嘲的一笑,把全部精力放在司儀身上:“走吧。”

……

另一邊的趙夫人早氣得的要吐血了,她雖然沒生下兒子,可女兒聰穎懂事是她的驕傲,女兒和何翼的婚事更是她穩坐趙夫人的砝碼,這下倒好,竟然敢鼓動私生女搶司璇的男朋友簡直想氣死她,這可好了今天出去打麻將被一羣人說三道四!氣死她了!

……

“小姐,你的錢包,剛纔那位先生幫你撿的。”

趙司璇愣了一下接過來:“謝謝。”

……

簡千還是搬了回去,不管怎麼樣這個空蕩蕩的家都是他最眷戀的地方,少了不想見的人,沒了想見的人。他也不知道該等待什麼又能等待什麼?這裡沒有屬於他的回憶,三姐已經幫他換了新的傢俱,可是有些東西不是換了就有結果。

簡千慢慢的上樓,少了擦肩而過不語的妻子,他不禁停了一下,靜靜的望着樓梯口發呆,走了也好,她可以找一個跟她一樣努力的,簡千推開臥室的門,入目的卡通圖案和詭異的少年玩具頓時讓簡千饅頭黑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三姐比照歐臨的房間做的,三姐真是另人頭疼,但是看着童趣盎然的擺設,如果不是知道他有個未出世的孩子,他一定會愛上三姐的用心,可是如今他只想關起來,去書房讓自己靜一靜……

張母發誓一定要告簡家,她一定要把事情鬧大,在和女兒養好傷後,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媒體,她要把她如今的樣子讓人們看看,看看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

可她剛攙着女兒走出醫院大樓,三輛黑色奔馳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伊憂從裡面下來,瞬間彰顯了他的猥瑣、車的高貴,如果不是身後跟住的十幾名大漢恭敬的站在他身後,他實在跟路邊的乞丐沒區別。

“少主,就是她們,張母和張夢醒,今天正好出院。”

伊憂叼着從來不點的煙,一瘸一拐的晃過去。

張母趕緊護着女兒往後退:“你想幹什麼,這裡是醫院,我會喊人的!走開!走開!你們想幹什麼!”

黑衣人包圍住母女二人不讓她們有機會走出包圍圈。

伊憂靠在車上,眼神怎麼看怎麼樣混混:“你們想幹嘛!曝光還是鬧事。”

“我們什麼都不干我們只是想回家。”

張夢醒戰戰兢兢的躲在母親身後,趕緊附和的點頭:“對,我們什麼也不幹!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什麼也不知道!求你了!我們再也不要房子了。”

伊憂踢踢腳下的石子,身上的校服已經歪七扭八:“呵呵,我其實挺相信你們的,所以我就讓醫生叔叔在你們的身體裡放了點不該放的成分,比如什麼hFI病毒啦和癌細胞的擴算演變什麼的?兩位不介意吧!”

張母瞬間嚇白了臉:“伊憂!你想幹什麼!我們並沒有得罪你啊!放過我們吧!看在我們親戚一場的份上!我們什麼也不要了!我們真的什麼也不要了!”

張夢醒也趕緊求饒:“我也不要了,我以後努力工作賺錢!伊憂你放過小姨吧!你給小姨放了什麼你快拿出來!小姨還年輕,小姨還沒有結婚啊!”

一名黑衣人一腳踹開張夢醒企圖拉少主衣服的手,雖然少主子看起來拉拉踏踏的,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的!

張母趕緊扶起女兒,哭着求他道:“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伊少爺你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伊憂撓撓發癢的頭,其實他還是第一次代替任陽做這些人,他也不天清楚流程是怎樣的,不過也是這麼多年了,誰還傻了瘋的敢招惹他舅舅家的人,該怎麼辦呢,殺了埋土裡珍藏,還是讓她們隔三差五的上醫院急診,這還真是難辦,伊憂再使勁撓撓他不乾淨的頭髮,此刻發現森讓他趕緊挑個近身侍從很很有必要的,這麼小的事也要他自己想,伊憂最煩動腦子,於是他很不負責任的指指地上的女人:“你們——就是你們十個看着辦吧,我上課去了。”說完溜進車裡跑了,末了還感嘆句家世太難辦了,這要是外人,直接咔嚓了。

十個人面面相斥的互看一眼,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往常這些事都是任爺親自處理,十個人想看兩無語的不知如何是好,最後無奈的給森打電話請教這位跟了任陽三十多年的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