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伊家伊事 209

韓宮冷淡的轉頭:“誰那麼沒眼光。”包他?去衛生間都不帶洗手的,也不怕回去招跳蚤!

頭髮雜色的女生千真萬確的道:“真的!你是沒看見,老大今天好像砸了銀行發財了!”

另一個女生也急忙符合:“恩,恩,眼睛都是亮的,衣服也沒有破洞,牙齒還白了。”

韓宮狐疑的看他們一眼,莫不是做夢了吧,要不然就是嗑藥了:“再說,放學我去看看。”

新開中學內也是一片譁然,最最不能接受的是朝雲,他近乎絕望的看着伊憂驚呼:“老大!你受什麼刺激了!您可是我們的精神領袖!不能幹出賣國求榮的事來!小弟們不值幾個錢!”

賀東風詭異的看伊憂一眼,忍不住又詭異的看了他另一眼,奇了!真是他們老大!今天下金幣了?賀東風斯文的推推眼鏡道:“老大!老三說的對!咱不能爲了自己享樂就把兄弟賣了!”

“靠!”伊憂可不幹了!“看什麼看!沒見過老子一表人才!老子天上沒有地上一堆!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珠子!爆了你們的鼻子眼!”

衆人紛紛回頭,只有他的鐵桿還敢圍着他看來看去,時不時的伸手摸摸手感:“老大!你頭髮竟然能這麼滑?老大!原來你皮膚是小麥色的?老大!你居然還有黑色以外的襪子!”

倪長亭低着頭走進教室,突然覺有有什麼閃到了眼睛!頭猛然擡了一下,頓時嚇的跑到座位大氣不敢喘一聲!變性!整容!見鬼!總之倪長亭懷疑他是不是因爲太笨受了刺激!

伊憂見到她的反應失望的垂下頭,小小少年渴望得到女友讚賞的心,受到了強烈的打擊,以至於開始懷疑他姐和哥是不是騙了他!但他隨即振作,他今天一定要表白,因爲他將來會有體面的工作——警察,體面的老闆——國家,體面的福利——退休金!總之他很優秀!

賀東風敏感的看了眼伊憂目光所及的方向,意味伸長的拍拍他的肩,怪不得:“老大,穿這身衣服大家時小心點,要不然商店會加租賃費。”

伊憂正在緬懷心裡的不痛快!立即會開他的手:“莫名奇妙!衣服穿的我哥的!租你個頭!”

賀東風更加詭異的看了他一眼,其眼中帶着深思的探究,只因伊憂不是會說謊的人。

朝雲忍不住摳摳老大肩上的扣子,越看越不對勁的問道:“不會是真的吧?晃的眼昏?”

“放手!別給老子丟人!小場面就能把你鎮住,以後怎麼跟着老子打天下!”

孫幕其實也多看了伊憂一眼,身爲老師眼裡的優等生、家長眼裡的潛力股,在他看來伊憂是個不學無術調皮搗蛋的同學,雖然不喜歡也不討厭,畢竟跟他無關,可今天也不得不承認,伊憂這樣很有氣勢,也難怪他身邊聚集了那麼多兄弟。

——叮咚——悠揚的上課音樂響起,交頭接耳的同學立即停止說話,回頭亂看的也收回目光,英語老師習以爲常的走進教室,雖然愣了一下,但是立即回神,課業纔是她執導的關鍵。

本班英語老師是新開最資深的女老師之一,今年四十五歲教學功績顯赫,面容嚴厲,一般她上課覺不會伊憂回答問題,誰也不會指望一個考試零分的孩子有什麼驚人之舉,況且叫他也是浪費時間,但是當英老剛說這篇課文誰讀一下時,角落的伊憂竟然舉手了。

英老不否認當時傻眼了一秒,這篇課文有一定難度,舉手的不足五人,全是班裡頂尖的學生,而伊憂平時縮的比誰都快,今天抽瘋了,英老轉着粉筆,眼神沒有看他,但每個老師都希望有朝一日學生成才,她也不能免俗,於是她隨便指了他一下,又把目光移到了課本上,意思是要讀就讀,不讀就坐,她的課不接受搗亂。

伊憂當然不會搗亂,他精通八國外語,掌握了二十四國通用語,在對語言的造詣上超過伊默、伊諾,伊憂站起來時也很認真:“涼山州植煙土壤顆粒表面的分型特徵研究爲了解植煙土壤顆粒表面的分形維數D的特徵變化規律,以涼山州會理縣的植煙土壤爲例……”

賀東風看着課本,一句一句跟着快速翻譯,就連他都沒把握一句英語出來能直接跟出漢譯,可伊憂沒停,整篇下了沒有思考沒有停頓,就像他揍人一樣從頭到尾一氣呵成。

朝雲驚訝的長大嘴巴,眼神見鬼的盯着他,一句英文也沒聽懂,漢譯也不知道他弄的對不對。

孫幕握着手裡的筆,也在跟着伊憂的速度同步翻譯,但是速度明顯不如對方快,孫幕想懷疑他用了直文翻譯作弊,可是他的英語發音沒用,總不能懷疑他也用了假音。

‘英老’不自覺的看了他一眼,伊憂正低着頭,流利的英語確實從他嘴裡念出來,他一直手放在桌面上玩筆一手拿着課本,他讀的很輕鬆,跟出翻譯也不吃力,頭髮半遮住他的表情,整個人看起來散發着與往日不同的光芒,但伊憂這樣是不應該的,可就算‘英老’懷疑有高人爲他做了提前補習,但是伊憂的英文發音沒錯是事實,而且讓自己翻也不見得翻的比他好,英老思索跟着他的速度看着課本,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

伊憂在讀的過程中用餘光看了倪長亭一眼,倪長亭也指着課本跟着自己的翻譯在做紀律,雖然她表情古怪看是沒懷疑自己亂翻,伊憂心態不禁慢慢的靜下來,語速放慢了一點,讓她跟上難解詞語的翻譯句子,也讓自己可以看的久一點……

英語老師回到辦公室像宣佈宇宙爆炸一樣把離奇事件說了一遍,其她老師不相信的表示懷疑:“要說伊憂會變好,打死我也比信,我當他的班主任兩年,他坐都坐不住。”

數學老師點點頭:“我也表示懷疑,不是我不相信他,他是聰明可是沒有耐性。”

“你們就是對他有偏見,我要是不是親眼見到我也不信,不信你們上課試試,他挺聰明。”

可惜伊憂上其它課時,就沒積極了,有事了在桌下扣手指、沒事仰躺着晃悠着,閒了把腳放桌子上裝大爺,不閒了用書蓋住頭裝隱身,總之班主任和數學老師沒氣的把板擦丟過去都是有修養誰還指望他有特殊表現,不往壞處學就謝天謝地了。

但是就有幸運的,物理老師沒聽說他的事,只是指着賀東風解一道重力題時不小心指到了伊憂,但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得剁了自己手指頭怎麼就點了那個瘟神。

瘟神很自覺的站起來,衆人的目光唰的看了過去,鑑於他第一節課的表現,衆人似乎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有些賭他會不會再次實現飛躍,有的在想上次只是巧合,這次肯定露餡。

伊憂什麼陣勢沒見過,全班五十個人目光全放他身上他也敢走上去高談闊論,伊憂很實在的拿起筆,看了一遍題目,不急不慢的從頭寫到尾,從第一個公式到後面得出答案,整個演算時間不到兩分鐘,伊憂看了一遍確定不會錯走了下去。

物理老師拿着教案,額頭的青筋跳了兩下,熱冷從鼻尖滑落,這絕對是意外,他並沒有準備叫伊憂,可是伊憂會,這足以說明這個世界上原來真有一種能忍這麼久的聰明人。

賀東風看着分毫不錯的答案,精彩的爲老大鼓鼓掌:“不愧是我們的老大!深藏不露啊!”

絡繹不絕的掌聲慢慢的響起,從稀稀落落到震成一片絕對不是誇讚而是驚訝的結果。

這點小成績尚不足以讓伊憂驕傲,但是倪長亭投來的崇拜眼神讓他很陶醉的嘴角上揚。

賀東風見狀,無奈的嘆口氣,自古英雄都栽紅顏手裡,看來老大也不例外嘍。

……

趙寂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趙勇沒戲了總有管用的,於是趙寂請了半天假,帶了兩車禮拜訪了趙淑媛的新家,他的岳父夢怎麼能因爲趙勇的無知而剝落,他有的是迂迴戰術。

趙淑媛看到他時瞌睡蟲瞬間跑了:“大哥!——”出於禮貌和習慣她肯定這麼叫:“您怎麼來了?您是大忙人,有什麼事喊我一聲我去拜訪您,您看家裡亂的,隨便坐。”趙淑媛趕緊走進浴室換了件能見人的衣服,頭髮迅速搭理一下,臉上敷了層粉底液,趕緊出來見人。

趙寂也不介意,畢竟是他來的早了:“那個……那個……”稱呼什麼好呢,弟妹?過時了,乾脆名字吧:“淑媛,你跟老六的事我聽說了,咱不說別的!老六這事辦的就不對!你放心,大哥一定替你出氣!只要你把氣消了怎麼都行!那個,飛機開的還習慣吧。”

趙淑媛趕緊道:“習慣,習慣。”什麼叫不習慣:“大哥,不用惦記我們,都好着呢。”

“司璇也好吧。”這個纔是重點,能不能搞定伊默全看司璇。

“好,司璇從小被我寵壞了,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大哥見諒。”趙淑媛不把趙寂當外人的道:“伊家是大戶人家,我是怕孩子小不懂事,萬一闖了什麼禍,他們家不要見怪。”

趙寂自然明白她意思,雖然趙淑媛家也有點積蓄,可那是伊家,她等於沒有後臺,就連慕容舟和謝文都不敢說能幫女兒出氣更何況趙淑媛,好子他們也不用爲女兒擔心:“淑媛,我們之間沒什麼好客氣的,大哥有什麼話就說了。”其實根本沒見過應該客氣。

趙淑媛見趙寂不見外,她自然不會把財神往外推:“您說。”

趙寂想了想,雖然覺的不好意思可不說就沒有機會,於是趙寂還是道:“是這樣的,我膝下無女也沒有結婚的打算,我是想你一個女性帶孩子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如果你不嫌棄我想把司璇過寄到我的名下,當然了我沒有跟你搶司璇的意思,司璇都這麼大了當然親疏有別,我只是走個形式,以後等我百年之後家產都是孩子的,我雖不敢說這幾年賺了多少,但是買下整個國瑞給您當見面禮不成意思,何況就算我沒什麼地位也比您能在伊家說上話,華夏和金魚合作了這麼多年,我們彼此都是朋友,只是一個過寄的形式,你要是介意……”

當讓介意,不過趙寂說的也對,司璇已經成年過寄與否只是一個形式:“爲什麼?”

“實不相瞞,我們禪總膝下也沒有兒女,繼承權也一直討論不休,禪總的意思是,打算將來把華夏給了伊默少爺。”說完看了趙淑媛一眼,繼續道:“我只是個小員工當然想攀親帶故,司璇怎麼說也是趙勇的女兒也算我的侄女,我一定不會虧待她,不知您有什麼想法……”

趙淑媛還出於當機狀態:“禪讓打算把華夏集團給了伊默?!”天大的機密。

趙寂點點頭,這麼大的秘密告訴她了,如果她不過寄女兒等於跟自己過不去。

趙淑媛也懂,人家沒道理告訴自己機密:“你確定只是走個形式?”

趙寂靠在沙發上,就這魄力也難道她孃家的珠寶公司只開了兩家分店:“說到做到,‘國瑞’集團外加‘何氏’的股票跌停,算是我送女兒及你的見面禮。”

趙淑媛聞言,一錘子敲定:“好!三天內你把國瑞送我手上,女兒的過寄手續我也給你辦……”

趙寂聞言立即眉開眼笑的拿出兩份文件攤在桌子上:“我已經準備好了,這份是‘國瑞’集團的動產和不動產,總價值是三點六億,你只要簽字就行,這份是女兒的過寄手續。”

趙淑媛看着他遞來的筆,再瞅瞅他笑的無害的表情,突然覺的自己是不是上當受騙了……

趙寂耐心的等着她想好,趙寂可以很自信的說,趙淑媛找不到比他適合保護趙司璇的人。

趙淑媛傻眼的想是不是自己辦了件錯事,覺的自己太單純了好似全部都被人算計在內……但財產轉讓書和女兒過寄書她還是簽了,就像趙寂所想,她找不到一個比趙寂更適合的人,趙寂畢竟是司璇的大伯,到頭還是他們趙家骨血,趙淑媛也不失爲聰明的女人。

……

事有得意就有失意,就像一些人的快樂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一些人的享受也是建立在別人的勞作中,一些人的幸福自然就在別人的痛苦裡。

倒黴的何翼從進入學校起,很多人起鬨的在他身邊道:“大情聖,想不到你對那個女人真癡情,據說她趕你,你都不走,真是兄弟們學習的榜樣!兄弟挺你!二十一世界的好男人!”

“要是我,早一腳踹走了!纔不跟那些女人唧唧歪歪,老弟你又不缺女人何苦呢!”

“就是!不會是真有什麼福利吧,雙飛母女可是我們連想都不敢想的!哈哈!”

何翼的朋友突然站起來,臉色難看的道:“說夠了沒有!別以爲你們是什麼好人!”

“切!把他當兄弟才當面說,別人背地裡不定怎麼說呢!走吧!免得有人趕我們!”

何翼另一側的兄弟拍拍他的背,語重心長的道:“何翼,我還是看好司璇,你別怪兄弟說話不好聽,趙司儀那種人玩玩還行,你就算真把她娶近豪門,她也不是那塊料。”

何翼的前排同學也扭過頭來:“老李說的對,你看看這事鬧的全上層社會都知道,就算他們不說,別人怎麼說,要是司璇絕對辦不出這事,你自己掂量着吧。”

剛纔的人也坐下來,雖然幫了何翼也沒拿好臉色看他,兩人曾經同時追過趙司璇,大家都不是輸不起的人,只是何翼到手後竟然想放手!讓他們的關係才降到了低潮:“說什麼都晚了,趙司璇現在有男朋友,聽說是‘信德’的高材生,你就想辦法彌補你現在的麻煩,趙司璇的注意沒事,早知道有今天,何必當初答應訂婚!提醒你句能進‘信德’的非富即貴,慕容天和伊家三位少爺都是信德的榮譽校生,看來她混的比你好的多!”

前排的男生沉下臉道:“你少說幾句,沒看到何翼正煩着呢!”

……

省級女子大學也好不到哪裡去,尤其趙司儀剛加入這個新團體本身就不合羣,現在發生這種事,更是被別人指着脊樑骨亂說,趙司儀只是去洗手間的的一段路,一路上女生們尖酸刻薄的聲音只高不低:

——“就是她,搶了咱們學生會主席司璇姐的男朋友就以爲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

——“長的一副狐狸精樣怪不得搶姐姐的男朋友,不過,同在一個屋檐下,也不嫌丟人!”

——“你們懂什麼!像她和她媽這種人當然是靠搶別人的男人活着!晦氣!竟然跟她同校!”

——“聽說她媽在酒會上罵人很過癮的!那可是簡家的酒會!她媽也不嫌擾了簡夫人的性質!”

——“最看不慣她這種女人!以爲自己楚楚可憐就想扮演悲情的角色!呸!面子是自己賺的!”

趙司儀忍着委屈當沒聽見的推開廁所內的門,結果在廁所裡還能聽見別人議論。

——“聽說沒!活該!我媽說她們這些狐狸精就該好好的治治!要不然以爲自己多了不起!”

——另一個人嘆息道:“也不全是女人的錯,哪個男人不想養幾個嚐嚐鮮!自愛點就行。”

——“說的也是!只能怪司璇姐倒黴被兩個小三盯上了,走吧!我媽說何翼挑來選去傻眼了!”

趙司儀靠在門壁上,不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針對她!她做錯了什麼!她只不過喜歡上了何翼爲什麼要牽扯這麼多的是是非非,憑什麼自己時小三!趙司璇就不是嗎!

剛進來整裝的女生道:“司璇姐的新男朋友很帥嘛!氣質好!長的好!跟何翼分了算是對了!”

另一個洗洗手屢屢頭髮:“我只知道那男的車很值錢!看來身價不錯,期待趙司去搶第二次!她要是搶到了我也去搶!很划算的!長的帥又有名車!當小三也值了!”

——“你以爲你是趙司儀!小心你媽罵死你!把左邊的留海整整……走了。”

趙司儀聽不到聲音後才推開門出來!她是小三是不是!她不要臉是不是!她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自然眼高於頂的賤人們……

新開中學的午飯食堂內,距離家遠的孩子們都會聚到這裡吃飯,倪長亭也不例外,當初也是她在這裡第一次見到了伊憂,一年前,伊憂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對着空飯盒發呆於是她鬼使神差的遞上了一個饅頭,其實已經是很遠的事,記憶很模糊。

伊憂快幾步的追上她,卻不敢跟的太緊保持了兩步的距離,他是很想說可就是說不出口!

賀東風閒散的跟在後面,倪長亭長的並不漂亮可是很安靜,她不主動攀比也不過度自卑,她就好像空氣般在班級裡存在着,她之所以會成爲他們組的小組長很大一部反是原因是老師用完了所有的排除法,發現沒人發現倪同學空着就用了她,老大如果真喜歡她也挺好玩!以倪長亭的個性恐怕會悶死伊憂,或者根本當伊憂是空氣!

朝雲撓撓腦袋不知道老大搞什麼鬼!:“走啊!看風景呢!煩死了!”

賀東風踢他一腳,傻子!沒看老大泡嫂子呢!但朝雲說的有道理太慢了,於是賀東風示意朝雲上前猛然一推,慣力撞到了伊憂,伊憂撞到了長亭。

“對不起,對不起。”伊憂拘謹的道歉,但心裡甜滋滋的碰到了他喜歡女孩:“我不是故意的。”

倪長亭搖搖頭,繼續低頭走路,不要說撞到了就算把她推湖裡也沒人怪伊憂。

伊憂不想錯過機會的幾步跟上去用自己都察覺不出的語調飛速的問:“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朝雲險些噴飯的看看老大!不會吧!他跟誰表白呢!這女的是誰啊!要臉沒臉要胸沒胸!老大沙拉!有點眼光行不行!要找也得找趙校花!

倪長亭驚訝的看着他,本能反應是伊憂‘早戀’,對於一個普通中學裡的普通十三歲女生情感尚沒長開的情況下,她根本不清楚做女朋友的具體含義,因爲生活圈簡單,因爲父母沒有說過,因爲接觸的人羣單純,戀愛是懵懂的認識,當然本能反應是——不會答應。

賀東風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聲音冷漠的擦拭着右手的木質:“想清楚了,我們就這麼一個老大!萬一受了什麼刺激兄弟們想爲他報仇是絕對的!你有個妹妹吧!聽說挺可愛……”

朝雲陰着臉點點頭,肥胖的身軀壓倒性的站在三人中間,威脅的看着倪長亭。

伊憂很想踹他們兩腳,可是他緊張的滿手是汗也不想聽到拒絕的話!無奈的想挖個洞鑽進去。

倪長亭抱緊手裡的書,膽怯的後退了一步:“……恩……”

三個人齊齊的送了一口氣!伊憂趕緊搶過她手裡的書任勞任怨的幫她拿着,嘴角的笑容幾乎撇到耳朵後面,美滋滋的想,大哥二姐的招數都不管用,不要時還得靠江湖規矩!

倪長亭看他一眼,說不上喜歡說不上不喜歡的跟着,她本身就沒什麼脾氣,何況小孩子家喜歡的定義也許就是喜歡純情的如白紙一般她根本不會想到什麼。

路過的同學們看到他們四個走在一起誰也不會亂想,倪長亭是他們的小組長誰都知道,四個大男人常常欺負一個小女孩也是全校都知道的秘密,即便他們走在一起,人們只能想到,三個不學無淑的敗類又要讓小姑娘幫忙寫作業了。

這是倪長亭和伊憂的開始,很淡的午後一個威脅的表達倪長亭走入了伊憂的生活,這個年齡的男生不懂心疼女生,女生也是不需要男生心疼,往往伊憂放學後一句‘等我打架回來接你’,長亭便會從五點等到晚上九點,有時伊憂忘了承諾小姑娘便會一個人回家……

……

閒話的速度是用飛的,它比病毒還快、比流感嚴重、比車禍震撼!至少傳到簡單和伊天南耳朵裡時已經徹底變味了!伊天南只聽到卑鄙無恥的禪讓爲了得到司璇的好感!送了飛機還送華夏!簡單也頗不爽伊默竟然領着女朋友去跟禪讓吃飯不跟家人說一下,於是兩個臉色陰沉的父和穆,幾乎同時嚴肅的盯着剛回來的任陽:“你說的是真的?!”

任陽灑脫往沙發上一靠,掏心挖肺的道:“大哥、嫂子我什麼騙過你們,飛機場都建市中心了你們還被矇在鼓裡呢!大哥,直升機不怎麼了,一個市中心的直升機場也值百萬吧,你還當沒事樣的上班!簡直被人當猴耍,還有你嫂子!你在家幹嘛呢!除了盯着電視看不知道演什麼的男男女女你有沒有關心過你兒子!我看你日子過的太安逸連媳婦都看丟了!”

簡單被說的啞口無言:“我怎麼知道!伊憂什麼也不說!我以爲天下天平……”

“你以爲?你能以爲什麼!你就以爲母豬跟你一樣能生!”

簡單抄起保證瞬間砸向他:“拍死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