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又出現一個黑黝黝的山dòng,dòng口寬闊宛如城mén,進去之後,裡面倒也寬敞明亮,連腳下的路都是一塊塊的方磚事先鋪好的,平坦而整齊;
葉飛等人一路走去,卻也沒有任何的阻撓,幾經迂迴之後,在一處斷崖停了下來;
腳下已沒有路,斷崖之處深不見底,葉飛試着丟下一塊磚頭,久久沒有回聲;
根據地圖標示,午夜蘭花私人會所的中樞系統就在對面的山腹中,只是兩處斷崖相距遙遠,絕對沒有人能夠憑空掠過去,就算是再好的輕功也不行,除非真的有傳說中的仙俠鬥聖,可以憑藉御劍飛行術才能通過,但那隻不過是傳說而已,幾人之中,顯然沒有那種本事的人;
目標就在眼前,卻又等於是遙不可及,一行人沮喪不已;
“這裡必定有路,只不過我們一時間還沒有發現而已。”耿小蔫捏着下巴,沉yín道,“午夜蘭花有如此大的手筆,其背後主事之人也必定是相當的自負,但凡梟雄行事不論成敗,怎麼可能會用這樣的方法阻斷我們的去路?所以此處斷非絕路,大家分頭找一找,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一行人開始在附近分頭尋找可疑的地方,觸摸石壁,敲擊路面,甚至沒放過周圍的一絲一毫,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是結果卻並無所獲;
就在衆人即將失望放棄的時候,斷崖下面卻傳來‘咔咔’的機關響動聲;
葉飛等人jīng神一振,難道有人觸發了此地隱藏的機關?
‘咔咔’聲越來越近,很快的,一行平行的纜車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纜車着實不小,就像是一間間的房子,彼此隔開一段距離,中間用一根變幻着七彩顏sè的圓形橫杆連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能起到連貫作用,看上去倒像是用來照明裝飾的;房子似的纜車周圍也是奇光異彩,看上去有如虛幻的童話;
衆人臉上均現喜sè,看纜車前後的滑索倒是直通對面的斷崖,正好可以用這種途徑可以直達對面;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無意中觸發了此地的機關?
耿小蔫微微的沉yín了一下,已明就裡,忍不住失笑道:“早知道是這樣,一開始我們也就不用費那般手腳了,在這裡等着就成。”
“哦?這是怎麼一回事?”餘人顯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耿小蔫微笑道:“大家注意看這車上的時間,如果所料不錯,那本來就是事先已經設定好的,根據車子的速度限定其自動循環的狀態,依目前的時間所示,應該是五分鐘後,車子就會自動向對面駛去,所以我們必須在五分鐘之內,儘快選擇出行車路線。”
“這些車子看上去一模一樣,應該是乘坐哪一個都成吧?反正還不是都通向對面的。”
“沒有那麼簡單。”耿小蔫搖了搖頭道,“這四輛車子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平衡磁力車,看上去一模一樣,任選其一都成,但實際上不管選哪一輛都是死路,必須要四輛車同時啓動,彼此間保持平衡,否則後果不堪想象,一旦平衡失去,磁力車必定會自動拆分開來,車中的人也會跌入斷崖,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必須要四輛車同行,看來這普通的通行之處也有機關設計,幸好耿小蔫博學多聞,識別出平衡磁力車的特殊之處,要不然一行人反而要在此處着了算計;
在這種情形之下六人勢必要各自分開行事,於是六人分成四組,葉飛和譚欣同乘一輛,太子和香妃一輛,耿小蔫與方晚各自分乘一輛,同時上了平衡磁力車;時間一到,平衡磁力車自動平穩前行,齊頭並進;
車內空無一物,空間甚是寬敞,就像一間空dàngdàng的房子;不一會兒的時間已經到了對面,平衡磁力車卻沒有停下來,反而在一瞬間加快了速度,四輛車沿着不同的軌道各自分開,急速而去;
葉飛吃了一驚,在平衡磁力車裡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能感覺到車體速度極快,這個時候就算想跳車脫身也根本沒有那個可能,更何況還有譚欣在身邊,眼下只有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全力防備意外情況的發生,至於平衡磁力車最後的目標是哪裡,也只有隨它去了;
沒想到一路竟然平安無事,大約二十分鐘後,平衡磁力車緩緩停了下來,四壁也自動打開;葉飛和譚欣四下一望,只見眼前是一道道曲折迂迴的過廊,路有很多條,有的半途堵死,有的卻一路延伸,伸向不知名的角落;
這裡顯然是一個mí宮,而平衡磁力車停下來的地方應該就是mí宮的中間部位,葉飛和譚欣是不是能夠順利找到正確的出口?未知,但兩個人知道等絕對不是辦法,譚欣取出來時準備好的指南針,兩人辨明方向,開始探索前行;
——
“就讓黑暗兄弟會的在mí魂殿裡轉一轉吧,我們先集中jīng力對付其他的人,分頭而各個擊破,呵呵……就讓我們看看這些人真正的實力。”
“太子那邊不用王爺掛心,我這就讓他殺了身邊的nv人,至於剩下的兩個,不如就讓晚輩的手下來解決吧。”
天公子說的是馬鞭,而馬鞭也早已經躍躍yù試;
“不如一邊一個吧。”快活王淡淡道,“耿小蔫和方晚都是名人之後,能夠與他們jiāo手的機會並不多,我的手下也同樣渴望與他們一戰。”
長塌旁邊的扶手上,掛着個小小的金鐘,快活王拿起金鐘,輕輕的敲了一下;
他微笑着解釋道:“這是我叫人用的鐘,我只敲一下,就表示我要叫的人是我的虎威護衛胡巨。”
鐘聲剛響起,快活王的話還沒有說完,胡巨就已經出現了,就像是個隨時隨刻都在等着魔法召喚的jīng靈;
他是個九尺高的巨人,雙目深陷,頭髮鬈曲,黝黑髮亮的臉上,帶着種野獸般的彪悍之態,一雙青筋暴露的大手,腰帶上斜chā着柄閃亮的波斯彎刀,使得他看起來更危險可怕;
但是在他的主人面前,胡巨卻顯出了絕對的服從與恭順;
他一出現,就五體投地,拜倒在快活王的腳下,用最恭敬的態度,輕輕吻着主人一雙穿着軟綢睡鞋的腳;對於他來說,能夠吻到主人的腳,已經是種莫大的榮幸;
快活王對他的態度卻是冷峻而嚴肅的:“你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
巨只說了一個字,但是毫不猶豫的語氣足以說明他已經做好了任何可能的準備,甚至不惜爲快活王去死;只要快活王說出一個‘死’字,他可以立刻就死;
快活王當然不會讓胡巨去死,而是要讓別人死,他指了指屏幕上的耿小蔫,道:“這個人就是你的對手,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就不能讓他活着。”
巨死死的記住耿小蔫的容貌,自從快活王下了命令的那一刻起,兩個人就已經不共戴天,活在世上的只能是其中的一個人,胡巨對自己有信心;
信心每個人都應該有,現在對手只剩下了方晚,馬鞭對自己同樣充滿信心;
這已經不止是單純的對手之間的較量,更代表着兩種勢力的抗衡;
胡巨是快活王手下的虎威護衛,而馬鞭同樣是天公子座下的頭號殺手,兩人的行動各自代表着雙方背後的勢力,所以他們只能勝不能敗;
——
耿小蔫從平衡磁力車裡走出的時候,就感覺到周圍充斥着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力似乎無形,卻又似乎來自四面八方;這種力量很熟悉,殺氣,一種充滿了彪悍的野獸氣息的殺氣;
耿小蔫心中一凜,拔下酒葫蘆的塞子,吞下一口烈酒;
就在這一霎那,頭頂壓力頓增,似乎天將塌下來似的,直直向下bī過來一股讓人窒息的壓力,一個巨大的黑影挾着凌厲的風聲,直砸下來;
耿小蔫大驚,來不及辨明究竟,下意識的滑開腳步,身形堪堪閃過間,只聽‘轟’地一聲,一面一人多高的巨型石磨重重的砸在地上,石礫紛飛,剛纔的位置已被砸出一個大坑;
好威猛的力道!
耿小蔫還未來得及喘息之機,身側又是勁風襲來,凌厲bī人;耿小蔫避無可避,身子平行一躺,緊貼地面,只見又是一面巨型石磨,貼着面頰堪堪而過,掠過時勁氣迎面激dàng,刮的麪皮生疼;
耿小蔫不敢怠慢,閃過之後,急忙一個側翻反身疾起,卻見又是一個碩大的黑影凌空擊下;這時耿小蔫已無力再退,他咬了咬牙,雙足發力硬生生挺住身形,雙臂卯足力氣合爲一處,舉起酒葫蘆正面直迎過去;
‘轟隆’一聲巨震,耿小蔫雙臂被震得發麻,眼前一花,無數金星冒起,耳邊‘嗡嗡’直響,連雙腿都被砸入地下數寸;
但對方也好不到哪去,強烈的反震之力將他從半空中直接反撞回去,翻了兩個跟頭落在地上,仍立足不穩,又‘蹬蹬蹬’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耿小蔫這纔看清對手的樣子,身型高如城牆,彪悍如兇獸,手執兩柄碗口粗的黝黑鐵棍,鬚髮蜷曲蓬張,眼大如銅鈴,血盆大口‘嗷嗷’怒吼,宛如天神下凡;
耿小蔫不由暗自吃了一驚,世間竟然有如此高大威猛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