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一幕,謝芳忍不住失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剛纔那個人放了毒?”
孫靜梅也驚聲道:“難道那個瞎子是條毒蛇,只要是他嗅到過的,連花草都會被毒死?”
陳麗也皺起了眉頭道:“只怕連毒蛇都沒有他毒!”
葉飛嘆了口氣,道:“不管他是不是條毒蛇,至少總沒有來毒我們,既然他已經離開了,那些花花草草的就由他去。”
現在當然不是在意那些花花草草的時候,葉飛心裡非常清楚,他並不怕真刀真槍的硬仗,但是對於毒卻是頭痛不已,那東西無形無味,來去無蹤,防不勝防,如果瞎子真的對己方等人用毒的話,自己還真的沒有任何抵禦的辦法;
幸好瞎子只是把毒用在了那些花卉的身,葉飛等人並沒有感覺到自身有任何的異樣,所以,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像這樣的毒物,能不招惹他還是不招惹的好;
但這個瞎子爲什麼要專程而來,把大廳裡的花卉都毒死呢?那些花花草草又招誰惹誰了,瞎子這樣做究竟有着怎樣的目的?
葉飛等人想不通;
這個問題還沒有答案,第二個問題卻又來了,只見對面右邊的帳篷這時也開啓了氈門,又有一個人走了出來;
這個人與剛纔的瞎子正好相反,他很矮,很胖,身穿着件鮮紅的衣服,圓圓的臉滿面紅光,天庭飽滿,看去神采奕奕,精力十足;
他同樣是揹負着雙手,施施然的走了進來,神情看去也是無比的悠閒;
這次葉飛沒有再問他來幹什麼了,陳麗等人也都睜大了眼睛,看着這個奇怪的矮子,想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麼樣的花樣?
矮子的目光很明亮,可他居然也好像根本沒有看見葉飛等人,他頭都不擡一下,只是自顧在大廳裡慢慢的踱了一圈,然後就回身往門口走去,可是等到了門口的時候,矮子卻輕輕的跺了跺腳,他看去沒有絲毫的用力,但是整個房間裡卻好像地震似的晃了一晃,一時間,大廳裡諸般的擺設紛紛側歪傾倒;
葉飛等人又是齊地一驚,沒想到矮子輕輕的一跺腳,竟然釋放出如此強大的內力,舉重若輕,同樣的無影無形,還能夠將力度控制在特定的範圍之內,這實在是內力的至高境界;矮子卻已經走了,門口多出了一個腳印,深深陷入地下,看來這個矮子的力氣還真是不小;
葉飛嘆了一口氣,看着門口的腳印,望了陳麗一眼道:“我情願讓大象來踩我一下子,也不願意被這個矮子踩一腳。”
陳麗微皺着眉頭,喃喃的道:“我兩樣都不願意。”
葉飛忍不住失笑道:“看來你比我聰明的多了。”
笑可以緩解一個人的壓力,葉飛真想多笑一會兒,只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爲門外又來了個人;
這次來的是個白衣人,一身白衣如雪,臉色也冷得像冰,前兩個人都是慢慢的走進來,他卻不是,他一開始雖然也是慢慢的走到門口,但是一踏進門,他的速度就變了,變的比閃電還要快;
葉飛等人根本就看不清白衣人的身形,只感覺一道白影在大廳裡四處變幻,閃爍不止,這隻因爲白衣人的行動太快,整個大廳似乎都佈滿了白色的身影;
白衣人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瞬間,他的身形又已經閃到了門外,揹着身,負手走了回去,這一段時間非常的短暫,只不過大廳裡卻又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剛剛那些凌亂傾倒的擺設,此時已經全部恢復了原樣,就像從來都沒有動過一般;
看來白衣人不僅速度快,而且精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分毫不差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樣,這樣的手段,顯然比剛纔的矮子還要高明許多;
葉飛等人面面相覷,他們相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如果白衣人是對自己這邊出手的話,恐怕沒有任何人能躲開他的攻擊;
“還好這個人不是來找我們麻煩的。”葉飛嘆了口氣道,“他只是來幫我們收拾一下房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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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人開口搭言,每個人的心中都輕鬆不起來,他們搞不懂這些人打啞謎似的究竟想要幹什麼,他們只知道如果跟這些人爲敵的話,自己這邊肯定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也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了聲音,一個雄渾厚重的聲音傳來道:“這裡是不是有個叫葉飛的人?”
聞聲之下,所有的目光都轉移到了葉飛的身,葉飛聽了也不由大感意外的苦笑道:“沒想到這一切的麻煩竟然是衝着我來的。”
“你的麻煩就是我們的麻煩。”陳麗轉過頭看向門外,她沒想過其中的兇險,只是想知道這次來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葉飛望着她的側臉不由得心中感動,沒想到在這種滅頂的危機之前,陳麗竟然也這樣的義無反顧,葉飛總以爲自己跟陳麗之間發生過的一切,雖然有了事實,但是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成份在裡面,現在看來,顯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陳麗雖然很少對自己假以辭色,那也許只是她的性格所致,在她的心目中,還是有自己的位置的;
畢竟陳麗已經年近三十,葉飛卻正值青春,她在對待葉飛的感情,不可能那麼過逾的明顯和主動,不過她剛剛說出的話,卻已經表明了對葉飛的態度;
當然,現在的情形之下,並不宜想太多的感情問題,門外已經走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是個白髮蒼蒼的褐衣老人,他已經年近花甲,卻依然威猛高大,他的腰桿依然挺得筆直,手裡拿着張大紅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褐衣老人走進廳內,目光灼灼的注視在葉飛的臉,看了半晌才沉聲道:“你就是葉飛?”
葉飛點了點頭,同樣目視着褐衣老人,不知道對方這次又會搞出什麼花樣?
褐衣老人卻沒有搞出任何的花樣,他確認了葉飛的身份之後,就亮出了手中的大紅帖子,一邊沉聲道:“很好,這裡有請帖一張,我家主人交代要專程送呈葉飛,請!”
葉飛接過來,看清那是一張請帖,不由心中更加奇怪,問道:“你家主人要請我吃飯?”
褐衣老人道:“正是。”
葉飛道:“什麼時候?”
褐衣老人道:“就是現在。”
葉飛道:“什麼地方?”
褐衣老人道:“就在此地。”
葉飛皺了皺眉頭道:“那倒是方便的很。”
褐衣老人淡淡道:“不錯,的確方便的很,你只要一出門口,就已到了。”
葉飛又問道:“你家主人是誰呢?”
褐衣老人道:“我家主人已經在帳內相候,現在烤羊已到火候,你現在過去正是時候。”
葉飛看了看篝火的烤羊,表皮已經金黃焦脆,香氣也更加的襲人,看來褐衣老人說的沒錯,現在過去正是時候;只不過讓人想不通的是,對方莫名其妙的趕來安營紮寨,難道僅僅是爲了讓自己去品嚐他們的烤羊?
褐衣老人已經側過身來,起手催促道:“請!”
“如果葉飛不去呢?”陳麗突然開口道;
褐衣老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他又不是瞎子,我相信他一定會去。”
葉飛當然不是瞎子,他當然也看到了方纔的一切,原來對方剛纔種種的花樣,只是爲了讓葉飛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他現在絕對不能不去,如果不接受邀請的話,恐怕剛纔那些人的一切,就要施展在活人的身了;
於是葉飛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我當然要去,有免費的烤羊吃,我爲什麼不去?”他轉過身,對身邊的三女道,“看來我們白白擔了半天的心,人家只不過是想請我吃頓飯而已,既然這樣,我就過去嚐嚐他的手藝。”
葉飛說的很輕鬆,他只是不想讓她們擔心,因爲擔心也是沒有用的,該要面對的,終究還是要去面對;
陳麗突然道:“我跟你一起去。”她的目光直視着,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葉飛卻搖了搖頭,望着她道:“陳姐,謝謝你,不過眼下情形未明,我還是一個人去的好,小梅和芳芳,還要你幫着照應一下。”
目前四個人裡面,只有葉飛和陳麗有功夫,雖然陳麗是一個好幫手,但如果她跟着去了,孫靜梅和謝芳這邊就危險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兩個女人,要是發生什麼變故的話,危險的成份就很大,所以在沒有搞清楚對方的目的之前,葉飛堅持自己一個人去;
當然,葉飛也同樣是爲了不想讓陳麗以身涉險,其實以對方的實力來說,如果真想對付葉飛身邊的人,就算陳麗留下來也不一定能起到什麼作用,對方的實力顯然莫測高深,葉飛剛剛的說法,也只是不想把陳麗牽涉進來;
陳麗望着葉飛,半晌沒有言語,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好,你一個人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安全的回來。”
非常簡單的一句話,卻飽含了深情;
葉飛也深情的望着她,道:“你放心,我只是去吃烤羊,吃飽了當然就會安全的回來……”
兩個人還待說些什麼,褐衣老人又一次催促道:“請!”
葉飛終於不再回頭,邁出了腳步;
終於可以見到惡魔卡片背後的主謀之人了,只不過這也許是葉飛生命中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整件事情顯然隱藏着極深的陰謀,絕對不會只是吃烤羊這麼簡單,但是葉飛卻沒有其它的選擇,依稀留意到褐衣老人的目光,看着葉飛的時候,就好像在看着一隻正在篝火的烤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