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睜開了眼睛,他看到無名少女目光很是茫然的站在那裡,眼神中的氣息,似乎有一絲羞愧,還有幾分淡淡的哀傷,目光望着帳篷角落裡的一盆雛菊,呆呆的出神,也許無名少女心中並不能釋懷方纔的一切,雖然那並不是她有意表現出的那般情形;
狂風驟雨之後的帳篷中一時間安靜的出奇,無名少女緊閉着櫻脣什麼都沒有說,她也沒有再看葉飛一眼;
葉飛已經能動了,無名少女剛纔已經解開了他身的穴道,他翻身起來,想要對無名少女說些什麼,可一時之間,葉飛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也開始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多出了一份蓬勃雄厚的內力,這應該就是嫁衣神功傳輸過來的神奇效果;
葉飛知道自己的實力比先前不止漲了一個層次,只是卻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宮九,畢竟宮九這個人太過神秘,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真正的實力;
葉飛的心中也覺得有些茫然,不僅僅是因爲宮九,對於默默無語的無名少女,葉飛的心中也覺得有些虧欠,如果自己依然不是宮九的對手,那麼無名少女所付出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呢?
葉飛突然很怕知道自己和宮九一戰對決後的結果;
“你走,只希望你不要忘記剛纔答應過我的事情。”無名少女目光望着別處,淡然而平靜的道,她並不非得要葉飛向她保證什麼,因爲她知道,自己跟葉飛其實沒有任何的情分可言,她所做的只是一樁賭注,賭葉飛是不是一個守信的人,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愛,爲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她不惜付出一切的代價,她只希望能夠憑藉這渺茫的機會挽回自己愛人的心性;
這的確是一樁很大膽的賭注,無名少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了葉飛的身,用自己積蓄多年的功力,還要加自己的身體,她賭的只是葉飛的良心,其實無名少女自己的心中並沒有任何的把握,因爲葉飛在完事之後完全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如果真要是那樣的話,她完全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女人財色皆失的先例已經太多太多,無名少女所做的這番賭注又怎麼可能會沒有風險?
幸好葉飛並不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只佔女人便宜的男人,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因爲他不想讓她覺得難堪,葉飛感激她,卻不能跟她說謝謝,是謝她的嫁衣神功,還是她剛纔的諸般溫柔?在這個時候說謝謝,只能引起太多的誤會,而葉飛也沒有做出任何的保證,因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真的制住宮九,他沒有把握,任何人在宮九的面前都不可能會有絕對的把握,葉飛只能暗下決心,一定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無名少女完成心願;
走出無名少女的氈房,葉飛就看到了宮九,宮九一身白衣如雪,臉帶着似是而非的微笑,看不出他現在的喜怒哀樂,但是葉飛卻知道,宮九一定非常清楚剛纔自己和無名少女之間發生過的一切,因爲宮九的目光裡,透着一種古怪的眼神,那種眼神像是有些痛苦,但痛苦中又帶着一種畸形的興奮和刺激,惡魔宮九就是一個雙重性格的人,惡魔迷失了他的心性,但是在他的思想中,肯定還有他自己殘存的本性,要不然宮九不可能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葉飛還沒有開口,宮九已經淡淡的微笑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知曉了對付我的方法?我等在這裡,就是想在第一時間見識一下你現在的實力。”
葉飛盯着宮九的眼睛卻沒有開口,他不知道宮九對於無名少女的秘密究竟知道多少,他現在也不想立刻就暴露自己的實力,因爲宮九已經有所準備,在宮九有所準備的情況下,葉飛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握,他不想讓自己的全力一擊,就這樣的被宮九瞭如指掌;
見葉飛沒有開口,宮九自顧淡淡的道:“怎麼?你不想試一試嫁衣神功的威力嗎?不管你心中有沒有把握,我覺得你都應該試一試,這樣你們就可以徹底的死心了,不必抱着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願望,這也是爲了你們好,因爲你們兩個人的希望,的確是太過渺茫。”
葉飛暗自吃了一驚,宮九果然清楚無名少女的一切,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無名少女所做的一切豈不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她所做出的犧牲,也將會是白白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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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換個地方。”葉飛不想讓無名少女知道事實的真相,他不想讓她連最後的希望都要落空,她所作出的犧牲已夠多,實在不應該受到更大的打擊;
宮九笑了,目光中卻透出了冷冷的寒芒,但是他卻也沒有拒絕,而是深明就理的道:“好,既然你不想讓她失望,我就滿足你這個要求,請跟我來。”
說着話,宮九舉步先行,葉飛回過頭看了那氈淺粉色的帳篷一眼,似乎依稀看到無名少女窈窕的身影正默默的站在門簾的後面,她一定也非常想要知道最後的結果,但是葉飛卻不想立刻就讓她知道,因爲他心中沒有把握,而宮九卻像是有着十足的把握,這確實是一種不算太妙的情形;
葉飛轉過身沿着宮九的方向大步走去,他下定決心要試一試宮九的實力,眼下雖然不是擊敗宮九的最好時機,但卻是試探宮九實力的絕佳良機,因爲在沒有解開傳國玉璽外在的封印之前,葉飛相信宮九絕對不可能會殺死自己,這同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兩個人幾經輾轉,來到一個空曠的開闊地,這裡同樣是處於山腹之中,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一個山谷中,只不過頭頂看不到天空,這裡依然是用數不盡的燈火照明;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座山究竟有多大,葉飛實在想象不出來;
“出手,讓我看看你現在的實力。”宮九淡淡的道,他的神情之間毫不在意的樣子,好像把眼前的一切當成是一個玩笑,或許葉飛對於宮九來說本來就是個玩笑,他根本就沒有把葉飛放在眼裡;
葉飛穩住心神,拋開心中一切雜念,開始緩緩的凝聚起周身的內力,不試不知道,在凝聚內力的那一刻,葉飛才發現自己體內的力量有如滔滔的江水,運之不絕,氣息流轉間竟然有隱隱的風雷之聲,激盪起周圍的空氣,漸漸的形成了一道旋轉不已的氣流,縈繞在身邊流動不止,他的身畔,也隱隱的呈現出一道淡淡的光暈;
“看去還不錯。”宮九面帶微笑的看着葉飛,淡淡的道,“你的內力已經達到了無形化有形的境界,想來接下來的攻勢也必定是雷霆的一擊,很好,這樣玩起來倒還有些趣味,來,拿出你全部的力量,我想看看你春風一度後,究竟吸取了多強的內力。”
宮九似乎對葉飛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葉飛並沒有在意宮九的評價,他集中起全部的力量,準備爆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擊,他當然希望能借此將宮九一舉除去,就算做不到這一點,至少能夠試出宮九究竟能承受多大的攻擊;
風聲鶴唳間,葉飛遍身的光暈已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那是勁氣高度集中的一種表現,葉飛如同滿弦的彎弓,一觸即發;
“接招!”葉飛暴喝一聲,身形頓起,遍身的勁氣於自身的肌體融爲一體,不是手足發力,而是全身都在發力,葉飛有如轟然而射的火炮一般,身化成一團光芒耀眼的光球,直直的向宮九的面門擊去;
這一擊竟像是有千鈞的力度,有如泰山壓頂,挾着凌厲的氣流呼嘯而去;
宮九依然面不改色,面對葉飛全力的一擊,他竟像是不打算出手抵禦,直到葉飛呼嘯着攻擊而來,他依然靜靜的站着不動,只是在葉飛即將攻到眼前之際,宮九才稍稍的後退了一步;
宮九僅僅只退了一步,就已經不再有其它的動作,這就是他面對葉飛凌厲的全力一擊,所做的唯一一點變化;
葉飛的攻勢已到跟前,他本來攻擊的目標是宮九面部,因爲宮九稍稍的後退了一步,目標就變成了胸膛,這種微小的差別並不能說明什麼,葉飛也沒有隨之改變攻擊的方向,他只求擊中,他想看一看擊中宮九後的結果;
‘轟然’巨響中,雙方發生了強而有力的碰撞,激盪起的氣流挾起地面的飛沙和走石,瞬間將兩個人駐足之地衝擊的一碧如洗,連紮根在地面的草生植物都被連根拔起,波及之處都能激化出這麼大的變化,可見兩個人之間的碰撞的確是有如雷霆頓化,石破天驚;
葉飛如願以償的擊中了宮九,可是在擊中宮九的那一刻,葉飛卻已經預感到了不妙,他雄厚的力量擊在宮九的胸膛,感覺竟然像擊中敗絮,一瞬間就被化解於無形,葉飛也已經無力回身,宮九就像是大海激流中的一個漩渦,穩穩的站在那裡,卻將葉飛全部的力量都緊緊的吸了過去;
葉飛身在半空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形,前力已盡,後勁卻仍不足,如果宮九在這個時候趁勢反擊,哪怕是一記輕輕的攻勢,葉飛也都將無法抵禦,只能束手待斃;
但是宮九並沒有趁勢反擊,他依然神情淡然的動也不動,無形的吸力在一瞬間消失了,葉飛‘撲通’一聲摔倒在宮九的面前;
“怎麼樣?原來你們蓄謀已久的嫁衣神功也不過如此啊。”宮九淡淡的道;
葉飛默不作聲的重新站了起來,他沒有受傷,因爲宮九根本就沒有出手,只不過現在兩個人之間孰強孰弱已經分得一清二楚,葉飛依然不是宮九的對手;
葉飛的神情看去充滿了無盡的蕭索和失望,這樣的表情讓宮九更加的得意,他喜歡看葉飛這種絕望的表情,別人越絕望,他的心中越有滿足感;
“現在你是不是已經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宮九淡淡的微笑道,“既然這樣,我想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解開傳國玉璽外在的封印了,那纔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葉飛默默的點了點頭,像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希望,只不過宮九並不知道,葉飛剛纔的強力攻擊中,其實隱藏了讓人無可想象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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