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陣外,許多將士因爲維持陣法消耗了太多的心力和元力,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朱卿也離開了雁行陣,聽張悍刀的吩咐,去幫軍醫擡着這些倒下的兵將,過了半晌也累的頭昏眼花,手腳無力。
正當朱卿準備回帳篷休息一會兒的時候,看見帳篷裡面有一個人影,還沒等他發問,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對着這個平頭少年開口。
“少爺,該回去了。”
“知道了。”朱卿厭惡的轉過頭,抽身離開了帳篷,回到了雁行陣外面,張悍刀看見他開口問道:“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嗎?”
“碰見了不想看見的人,我想在這裡多看看那傻小子。”朱卿原地坐了下來,看着外面巨大的水鏡高高懸掛在天空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張悍刀看着他這副模樣,也不再多問,繼續施法,心裡也忍不住的高興,想到陸軒離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還是自己小瞧了他。
童木看着鴛鴦陣裡面慢慢散發的霧氣,又直直盯着霧氣裡面隨意遊走的閃電,心裡又開始起伏不斷。別人也許看不出門道來,可是這位藥王對這個陣法可是再熟悉不過了,黃泉百脈陣,藥王谷的鎮山迷陣,每個藥王谷弟子必學的守山大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童木坐下來揉了揉腦袋,喘了口氣,實在是沒有什麼頭緒,這少年自己除了上次在小溪邊有過一面之緣,以前從來沒見過啊。偷學的?倖存的?這都對不上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另一邊,陸軒離的聲音在陣法裡面迴盪,趙申和鍾小葵都面面相覷,竟然被這小子給擺了一道,提前就讓他在島上做好了準備。
鍾小葵還在思索着,突然就看見一道閃電直接朝自己劈了下來,身形一轉,躲過了這忽然暴起的攻擊,只見地面上有了一團焦黑的痕跡。還沒等鍾小葵站穩,從迷霧的一旁直接一道鋼鞭落下,趙申趕緊把鍾小葵推開,自己硬生生捱了這一鞭子,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陸軒離有些驚訝的看着長歌,嘴巴愣了愣,問道:“你這一鞭是不是下手有點重?”
長歌不屑的看着陸軒離,舞了舞手裡的鞭子,躲在樹上對着陸軒離說道:“要是不讓他們喪失行動能力,接下來會更麻煩。”
陸軒離皺了皺眉頭,看着被困迷霧的二人,沒有答話,不過心裡有點心神不定,這鐘小葵倒是被世人所熟知,獸化、撕裂等技巧都是他的拿手好戲,可是這趙申,至今自己也沒看到他顯露過功夫。
鍾小葵趕緊拿出自己在冰原上常用的治傷藥,敷在了趙申背上,結果又是一道落雷劈在了趙申的身上。
長歌看見時機差不多了,揮舞着手裡的銀色鋼鞭,直接朝這個火紅頭髮男子的身上打去,陸軒離大叫一聲不好,感情這女人是下了死手,準備把趙申打殘。
只聽見“啪”的一聲,長歌心想應該打中了他受傷的身體,想要把鞭子給抽回來,發現自己根本移動不了鞭子分毫,還沒等長歌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見陸軒離大聲吼道:“傻瓜,快放開鞭子。”
長歌聽到了這一句話,還沒回答,就聽見另一隻耳朵有人微微吹着熱氣,還在小聲的說道:“這次抓到你了。”
轟隆一聲巨響,只見一個棕色頭髮的年輕人被人從大樹上踹了下來,然後死死被火紅男子給踩着,這男子還在輕蔑的說道:“還想用鞭子打我,同樣的招數對我管用嗎?”
鍾小葵和陸軒離傻傻看着眼前的紅髮男子,就連眼神都變成了血紅色,而且力道極大,握住鋼鞭的手法極快,火紅的衣服上有着絲絲火焰纏繞。
“剛纔那一腳我用了四成功力,沒想到你骨頭還沒斷。”陸軒離和小葵看見面前的男子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打鬥起來,絲毫不遜色於鍾小葵的野獸本性,就彷彿此人生來就是一頭髮怒的獅子。
陸軒離剛想下來幫長歌一把,地上的她似乎心有感應,嘴裡吐着鮮血大聲吼道:“傻小子你別出來,他是武鬥期的!”
“什麼?!”鍾小葵和陸軒離難以置信看着這個面前頭腦簡單的紅髮男子,這個人竟然是武鬥期的強者!
“哦,你看出來了?”趙申饒有興致的看着面前的長歌,腳下加重了威力,準備把他的腿骨先折斷。
長歌忍着劇痛,臉上除了有汗滲出來,竟然連吭都沒吭一聲,還在咬牙切齒的對趙申說道:“那一腳的力度不是鍛體期能夠踢出來的,我自認爲鍛體以下要傷我也是要費些功夫。”
趙申笑着看了看他,然後把他雙腿折斷後,讓小葵綁了長歌,看着四周的迷霧和閃電,不齒的哼了一聲:“看來你也是個懦夫,陸軒離。”
陸軒離雙拳緊握,眸子裡第一次充滿了殺氣,看到長歌被人折斷腿的時候,雖然不叫出來,但是作爲一個大夫,知道這種痛苦也是難以忍受的。長歌爲了不讓自己忍不住出來,竟然硬生生的憋住了。
白衣少年想要把這紅髮少年打得滿地找牙,可是自己境界不夠,要是這麼出去,肯定會輸,豈不是辜負了長歌的忍耐和期望,只能和他在陣法裡面周旋盤桓。
“呵,還不出來嗎,那我就眼睜睜讓你看看你隊友手骨也被折斷的表情吧。”說着趙申竟然真的慢慢靠近了長歌準備折斷他的手骨,手裡還把玩着掌心的小火焰,對着長歌冷笑着。
剛要動手,鍾小葵攔着了他,手裡抓着趙申的手臂,靜靜地開口說道。
“過了。”
趙申沒想到這野獸般的少年竟然攔住了自己,聳了聳肩,無奈的開口說道:“不做點什麼,他要一直不出來,難道我們就這麼幹等着?”
鍾小葵還想答話,迷陣的兩人就聽見了一處正在慢慢靠近,由遠及近的冰冷的聲音。
“我說了,我這黃泉百脈陣,專治各種不服。”趙申回頭望去,一襲白衣正站在樹梢上,冷冷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