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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牀上矇頭大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打開燈,拉開窗簾,轉身看到牆上有一次在超市買什麼贈送的卡通掛曆,湊近了才發現,已經立秋好幾天了呢,八月了。
手機裡有一條短消息,是欣欣發來的,問她沒去上班有沒有事?
艾可想了想,回覆道:晚上出來吧?陪我說說話,不要告訴典點。
不多時,欣欣回覆了一個苦悶的表情,和‘好的’兩個字。
艾可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蒼白的臉,只有欣欣可以說說話,欣欣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絕對守口如瓶,所以她想找她出來做一次自己的垃圾桶,高中時候,每當和舅母發生不愉快,楊月都是她的垃圾桶,供她傾訴,那種朋友,很難找的,霆婷,不適合,典點,更不能說……
欣欣下班來找艾可的時候,婷婷還沒有回來,最近似乎又是經常不回家住,艾可多穿了些,八月的中午還是那麼熱,晚上卻很涼了,這座城市就是這樣,稍一不注意就感冒。
“可可,這邊!”欣欣叫了一輛計程車,艾可上去,然後離開。
兩個人找了一個很熱鬧的地方,烤串涮串什麼都有,欣欣點了一桌子,要了幾瓶酒,也就只能她喝,她知道可可不能喝酒,懷着孩子呢,坐下後,欣欣一直在聽艾可說。
突然欣欣手裡的串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等等,這麼說……你已經有了一個五歲的寶寶?而且就你現在瞭解的,那個寶寶也是總裁的?天啦,你真是走運誒,還難受什麼啊!”
“爲什麼是走運?”艾可吸了吸鼻子,眼睛裡閃爍淚光,沒有喝酒好像就已經醉了,她半趴在桌子上,“他既然開始在我應聘進去的時候就知道是我,那麼爲什麼,爲什麼不對我說?爲什麼還要爲難我呢?”
欣欣想了想,說道,“那還不清楚嘛!那時候總裁一定是不喜歡你,所以纔沒有告訴你啊,如果告訴你,萬一你因爲孩子纏着總裁怎麼辦?是吧!”
艾可淒涼地一笑,眼睛裡的悲涼淚光就像冷冷的夜空一般。
事已至此,真的怎樣的說法都能成爲他的理由了。
她用手腕按壓着眼睛,有些睜不開的疼痛,她深呼吸,“那爲什麼不直接不錄取我?”
“這個……”欣欣憋了癟嘴,“這個我還真是不敢亂說了,這要問總裁心裡想什麼來着?不過你不要多想就是了,如果我是你,我就帶着你的寶貝兒子去嫁給總裁,多好啊,英俊多金,而且不花心!”
艾可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今晚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不要對典點說。”
“我知道!等你說可以說的時候,我才說。”欣欣給艾可剝了一個大蝦,心疼地說道,“我們如果早點認識多好,我一定不會讓你受這麼多苦,我第一個去幫你收拾你可惡的舅母!”
第二天。
紀典修駕車去往雷斯特。
道路兩側的樹影在車玻璃上倒影過去,紀典修的手機響起。
他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手接起電話,他看了一眼那枚戒指,淺笑着問道,“是誰?”
陌生的號碼。
裡面傳來勒東昊的聲音,似乎在宣告什麼一般,“下午兩點,我抵達中國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雷斯特,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去!如果你拿出你總裁的權利,我也會拿出我的拳頭!”
紀典修什麼都沒有說,掛斷電話!
跑車很快到達雷斯特,紀典修從地下停車場出來時,張秘書跟在身後。
紀典修對張秘書說了什麼,張秘書點頭,走向西餐廳。
典點看到張秘書,調侃起來。“張秘書客人,請讓我爲您服務吧!”
張秘書爲人嚴謹慣了,退後了一步恭敬地道,“典點小姐,我找艾可。”
“哦。”典點看向艾可,艾可擡頭,深呼吸走過來。
張秘書嘴角一絲非常淺的笑容,“艾可小姐,總裁剛到達雷斯特,他讓我帶您過去一趟……”
“他有說什麼事情嗎?”艾可有些顧忌,怎樣的去相處,她都不覺得她能看透這個男人,她像是站在雲層下的人,仰望着,知道雲的那邊還有什麼,可是看不清楚。
張秘書抱歉地搖了搖頭。
“我哥又不吃人呢。”典點抓着艾可的手,讓她去。
艾可想起昨天他在她家電梯門口的模樣,還是有幾分懼怕的。如果說男人是狼,她覺得勒東昊是那個縱使餓死,也不會咬她一口的狼,而紀典修,她不敢去想。
跟着張秘書到達總裁辦公室門口。
門虛掩着,在她走進去的同時,秘書走出來,紀典修的辦公桌上有着一杯熱咖啡。
秘書走出去,悄悄關上門。
空氣靜止着,艾可死死地低着頭,不看他。
“明天開始,不要上班了。”紀典修突然說。聲音淡淡的,卻是在命令!
“爲什麼?”艾可擡起頭,爲什麼好好的不准她上班?
紀典修沒有擡眸看她,一邊忙碌着一邊說道,“雷斯特不缺你一個員工,你懷着身孕,且身體不是特別好,我也是爲了你好,爲什麼拒絕?”
“我不要!”艾可拒絕,大聲的拒絕!
她攥着拳看他垂首忙碌的樣子,說道,“我知道雷斯特不缺員工,可是也要對這裡的員工負責啊!我的身體不是特別好,但更加不能停下來每天無聊的過生活,那樣我會瘋的,我的身體會越來越不好下去,我還沒有到必須休息的時候,你爲什麼要逼我呢?”
“不是逼你,我希望你健康!”紀典修手裡捏着一疊文件,擡頭看向她。
艾可倔強地看着他,仍舊堅決,“我不會不工作!”
她永遠不會給他機會,讓自己徹底變成他的什麼,如果不工作,就會變成一個整日圈在屋子裡,只等給他生下孩子的那種女人。
她不要!
紀典修沒曾想她的反應如此強烈,難道,勒東昊在對自己通電話之前,已經打給了她?
他冰冷的眼眸看向艾可的手,卻意外發現戒指不在!
紀典修憤怒地站起身,手中的一疊文件重重摔在辦公桌上,‘啪!’地一聲,巨響!
艾可渾身嚇得一抖,不知道他突然怎麼了。
他站在那裡死死地盯着她怯懦的眼眸,那股冷意近乎吞噬她!艾可死死地咬着脣,驚恐與委屈滿腔都是。
在她顫抖之時,他已經來到了她面前,那未平息的怒氣仍舊籠罩在兩人之間,紀典修溫熱的大掌突地捧住她溫潤白皙的小臉,嗜血般地溫柔着在她脣邊低語,“因爲我喜歡你,所以,你就如此放肆?”
她的身體微微向後躲去,竟是不敢看冰冷的他一眼!
他涼薄的脣在她顫抖的脣邊掠過,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執起,摸上她光.裸的手指。
艾可心裡一驚,那裡沒有了戒指,昨晚,被她摘下去了,放在了牀頭抽屜的一個盒子裡。
“我……”
“竇女士,您……”
艾可剛開口,門外傳來張秘書的聲音,明顯,竇女士就是竇敏。
竇敏推開辦公室的門,恰好看到紀典修和艾可站在地中央,且姿勢曖昧。
竇敏自然氣的不輕,踩着高跟鞋坐在沙發裡,忍了再忍,轉頭對艾可說道,“看來一巴掌是打不醒你這種頑固的女孩子,或者是想讓我把你送上萬劫不復之地?”
紀典修眼眸綻放着寒光,攥住艾可的手腕,聲音尤其低沉地問竇敏,“她哪裡,讓您不順眼?因爲她窮麼?那我可以給她無盡的財富!她不漂亮?她是我眼中最美的!”
竇敏不打算跟兒子說話,她也知道說不過,她只將難聽的話說給艾可聽,聲音是那麼諷刺羞辱,“無非就是想要錢,說吧,要多少,只要給我一個數字!”
艾可深深地蹙眉,看着高姿態的竇敏,這個如同十年前勒東昊媽媽一樣的女人,她似乎沒有纏住她兒子的意思,爲何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出口羞辱人?
竇敏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我們修,近期我會爲他安排訂婚,但訂婚對象一定不會是你這樣的女人!”
“我不會訂婚!絕對不會!”紀典修拒絕!
艾可的嘴脣顫抖着,一瞬間淚水蓄滿了眼窩,“請不要這樣羞辱人,我是哪一種女人呢?我很窮所以我就不是好女人?並不是每個人生下來都像您一樣有個好的家庭,也不是所有窮人都會圍着你這樣的有錢人轉。”
艾可抿緊了脣,淚水一滴滴掉下來,重重地喘着氣轉身準備出去,紀典修的大手卻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艾可頓住,用盡全身離去抽,都抽不出,他攥的她很疼。
紀典修冰寒沙啞的聲音在她身後疼痛地響起,有無奈,也有堅決,他一點都不敢放開她的手,對竇敏說道,“媽,這是我唯一不可以讓步的事情!”
在紀典修話落之時,典點推開門走進來,剛剛在西餐廳門口看到媽咪的車開進來,她就覺得不對勁兒,右眼皮一直在跳,果真媽咪是在這裡!
典點扶着顫抖的艾可,她瞭解艾可的性格,有什麼都憋在肚子裡,委屈都是自己忍受着,就算偶爾回擊別人,也是不疼不癢的,沒有發泄怒火,反倒把自己身體氣完了。
典點看着竇敏,“媽咪,爲什麼要管哥選擇女朋友呢?不是所有的窮女人都是東昊哥媽媽勒單白那樣子的,可可就很好啊,我們在一起做朋友很久了,我覺得沒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子了,您試着接觸她,您會發現他有多好。”
“多好?”竇敏站起身。
走到艾可面前,那雙凌厲的眼眸盯着艾可噙滿淚水的雙眼,雙手環抱着,手指上的鑽戒很亮很耀眼,這個保養的非常好的中年女人給人一種喘不上起來的壓迫感,艾可低着頭,沒有去看她。
竇敏微笑,聲音不鹹不淡,“高中跟人私奔過,18歲的時候殺過人,23歲懷了私生子,如今這樣勾.引你哥,這樣的女孩子,就是你們口中眼中最好的女孩子?”
竇敏的聲音拔高!緊緊盯着艾可。
典點錯愕,看向老哥,勁典修不可思議地注視說出這些話的媽媽。媽媽在說什麼,什麼殺過人?
一席話似刀子剜在她的心上!
艾可的手從典點的手中抽出。淚水控制不住的溼了臉頰,哽咽着心疼着,淚水不斷的涌出來,她死死地咬着脣,甚至嚐到了那股噁心的腥甜,到底是什麼都瞞不住的,從高中,到現在,她的路從不平坦,從不!!
她低着頭,從典點的身邊走過,打開眼前的門靜靜走了出去。
紀典修深深蹙眉看着她的纖瘦羸弱的背影,骨子裡的不捨得,他推開典點追了出去,艾可一邊擦着淚水一邊走着,甚至小跑着走向電梯。
她用力去按下電梯的按鈕,電梯來了,她走進去,紀典修在秘書驚訝的表情下撐開電梯門。
電梯門倏地關上,電梯內只有艾可和紀典修兩人,紀典修抓住他的雙手,將她按在電梯壁上,眼眸中充血的猩紅,他性感的薄脣顫抖着,“告訴我,媽媽說的話是假的!!”
他森冷的聲音中透着幾分哽咽,艾可吸着鼻子看着他無比俊美的臉,恐怕這是她這輩子看到過最精緻俊美的一張臉了,這個男人,真的很優秀,她的眼睛被淚水矇住,“我還能說什麼呢?”
她的聲音輕輕的,如一絲風就可以吹的遠去的羽毛一般,“我不想哭的,不想再一次,品嚐那件事給我帶來的淚水,我恨!我恨所有的人,我恨法律的不公正,我恨一切毀了我恨不得我去死的人,我恨你的媽媽就如同當年東昊的媽媽一樣,用言語足以將我碾碎,如塵埃一般扔進泥沼裡,以我的低微來證明你們是多麼的閃耀尊貴,我更恨我自己……”
她的情緒驟然失控,電梯在一點點緩緩向下,她就在他懷抱中放聲哭泣着,陷入自怨自哀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對我說,那不是真的!”他抱緊她,她麻木的沒有反抗,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哭得抽噎,這樣的她,這樣臉色慘白如紙的她,讓他疼進了骨血裡!他在她頭頂上方聲音低啞,“發生了什麼?跟東昊共同經歷過的那段時間都經歷了什麼!!”
艾可渾身僵硬着,彷彿身體裡的筋骨都被抽走了一般虛弱無力,她揚起滿是淚水的小臉凝視他,緩緩舉起顫抖的兩隻小手,淚水再一次決堤,她控制住地大聲哭喊着,“這個世界這樣大,爲什麼卻裝不下那時候我們純真的愛恨情仇!她們殘忍的撕碎了我的所有,一點都不剩,我有一種被活埋了的感覺,我殺了人,我的滿手都是鮮血!!我被所有人唾棄着去坐牢!!”
電梯門倏地開了,紀典修寒冷如霜的眼眸射向要進來的人,見到是總裁,紛紛離開去等其它電梯!
“放開我吧!”艾可品嚐着淚水與嘴脣上的鮮血在口腔裡混攪。
“不放!”他怕這稍一放開,她就消失了,東昊回來了!
艾可淚流滿面的看着橫在面前的手臂,掙脫着,卻掙脫不開!!
她的淚水全數落下浸溼了他的襯衫袖口,微張的小嘴恨恨地朝他的手臂咬下去,紀典修額上青筋凹起,他閉上寒冷的眼眸忍耐着疼痛,直到白色的襯衫袖口被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