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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爬起來時看到艾可,急忙把高跟鞋從腳上脫下來,直接踩在沙子上跑向艾可,撲了過去,“我的艾可,你終於來了,好像感覺我幾年都沒見你了似的呢。”
“啊,你慢一點啊別摔倒,哪有幾年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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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可抱住欣欣,別兩個人再一起摔倒了,那麼她可就是被欣欣壓扁了。
欣欣笑着舉起雙手的高跟鞋,尷尬地穿上。抖了抖身上的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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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霆婷跑去幫忙楊月擺放東西,楊月問什麼時候蘇霆婷能把她的那個隋洋介紹給大家認識認識呢。
蘇霆安看到方勁和典點坐在一起,她們心情似乎都不太好,竇敏住的醫院就是蘇霆安上班的那家醫院,所以典點和蘇霆安經常見面。
艾可指着方勁的方向問欣欣,“方勁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跟你說話啊……?”
“半個小時了,管他呢。”欣欣淡淡地道,然後笑,似乎情緒絲毫沒有被方勁影響。
艾可放心了些。
等到勒東昊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楊月推撞了一下艾可。
艾可回頭,看到勒單白和竇麗倩上了餐廳外的車,勒東昊蹙眉點上一支菸,雙手插在褲袋裡看着勒單白的車消失在眼中。
艾可心裡有微恙,她忘不了那兩個剛纔離去的女人都在她面前下跪哭過。諛
勒單白哭是求她放過勒東昊,一個正在坐牢的女孩不值得他兒子等。更加配不上。
竇麗倩在她面前跪着苦求她是因爲,竇麗倩不想這八年的青春因爲她的出現而葬送。
艾可不懂了,若是沒有紀典修沒有孩子們,她跟這兩個女人的糾糾纏纏,到底是誰做了誰故事裡的炮灰呢?說不清,也道不明的。
“老闆!過來啊!”欣欣大聲朝勒東昊喊。
典點揶揄了一句,“你叫老闆叫的還真是順口,把東昊哥捧得跟什麼似的,有你這樣的員工是他三生有幸啊。”
“那是必須的,嘴巴甜一點不會吃虧的。”
欣欣把一顆紅櫻桃放進嘴裡,“這也是爲什麼楊月和東昊是老同學都沒有升職爲經理,而我是經理的原因啦。如果是你來這裡,我都不會讓你應聘成功的。誰讓你嘴巴那麼厲害!”
桌子兩邊站着的坐着的很多人,就聽到一聲不屑,但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只是欣欣惡毒的眼神盯上了方勁,除了他沒人看扁欣欣。
餐廳裡面仍舊有陸陸續續的客人在用餐,楊月欣欣典點幾個人換着進去服務,客人脾氣都還好,不然遇到刁鑽的,一定發火。
又來了一桌客人,兩個女的兩個男的。
楊月揉了揉腰站起來,“天呢,今天難道知道這裡的老闆生日,所以都來捧場吃飯嗎?真是累死人了。好像掀桌子。”
艾可撲哧笑了出來。
在自己的老闆面前這樣說,也不怕被教訓,好在東昊不是那樣嚴肅的人,如果換做紀典修,怕是很嚴重了。
“你坐,我去幫你應付。”艾可說完把一粒提子塞進嘴裡就走向了西餐廳那邊。
二十幾米的距離。
艾可禮貌地點菜,然後告訴料理師做,叮囑了兩個上菜的服務員才走出來。
西餐廳裡面有許多彩燈,不是特別的亮,但也什麼東西都看得見。
艾可剛走出來,高跟鞋踩在地上,就聞到了一股香菸的味道……
她轉頭,一抹身影倚着柵欄而站,艾可挑眉,“東昊……”
“能陪我出去走走麼?”勒東昊捻滅了香菸在地上,問艾可。
“……”
艾可想了想,她習慣性地抿着脣,“好啊。”
餐桌上,欣欣驚訝地指着很遠處,“呀!是可可跟老闆開車走了,去幹嗎?”
蘇霆安蹙眉,方勁和典點用異樣的眼神注視着勒東昊的跑車消失——
曾經的學校如今已經成了養老院。
很熟悉的每一個路段,熟悉的籃球場,熟悉的一磚一瓦。經過風雨的洗禮略顯陳舊,就像他們之間的感情,落了一層灰塵,抹開灰塵後,也不再如初那般光鮮。
夜間走在曾經一條通往圖書館的僻靜小路上,聽着耳邊細小的風吹聲響,兩個人的心裡此刻都不平靜。怎麼都擋不住曾經的回憶一幕幕竄出來。
勒東昊雙手插在褲袋在前面走,步子不快,艾可跟在他後面,靜靜的也不說話。
勒東昊看着前面的路,突然問,“還記得這條路嗎?”
身後的人靜默,許久回答,“記得。”
勒東昊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這裡,是我第一次開口承認我喜歡你……”勒東昊回過神,那看着艾可的眼眸明亮似火,燙人的很。
艾可抿着脣看向別處,沒有接下去他的話。
那時候勒東昊的性格在學校裡是很張揚的,有錢又帥,自然是所有女生傾慕的對象,勒東昊找女朋
友的標準也高,三圍都得是挑了再挑的,就是美感手感骨感各種感都要符合這個大少爺的口味。
艾可那時候雖然是乖學生,可是同學八卦的時候,她也不能總把耳朵用棉球塞上,久而久之,對這個勒東昊還算有些印象,不過都是不好的印象。
她認爲這種三差學生是大家應該遠離的。
她不清楚勒東昊什麼時候注意到她的,可能就是那次和別的同學去她家吧。
艾可記得清楚極了,也討厭勒東昊,那天勒東昊發大少爺脾氣把舅母家弄的有點糟糕。
從那以後的日子裡。
艾可上學的路上會和他偶遇,比如,她走在前面快到學校了,他騎着自行車吹着口哨頭也不回地貼着她腳邊騎過去,在艾可嚇得魂都要丟了似的躲開後,勒東昊雙手耍酷地都不捏着車把,就一溜煙地進了學校。
中午在食堂餐廳,一羣同學擠着打菜打飯,艾可長得瘦,總是被人擠到後面,這時候艾可就覺得身後有人貼了上來,開始她會皺眉反感,是哪個不要臉的男生在這佔女生便宜。
艾可的膽子小,也不敢跟同學起任何衝突,如果老師找舅母,舅母也不會幫着她的,她只好忍下了往前走一步,可是身後那人執着地貼上她,忍無可忍,艾可回頭。
是勒東昊……
他雙手插在褲袋裡站在她身後,艾可被他緊貼着身體站在人羣中排隊,艾可的身高只到勒東昊的下巴那裡,艾可那時候會臉紅,因爲有人在用異樣的眼神看她和勒東昊這樣大庭廣衆之下身體貼着身體緊緊的。
“你幹嘛?”艾可迴歸頭低着頭問他。
勒東昊在艾可面前那時就愛耍酷,明明是回答艾可的話,卻是在看着別的漂亮女生,“如果我不站在你身後,你現在被擠到隊伍後面了,要每天吃冷菜冷飯麼?瘦的像顆小豆芽。” ωωω• тт kΛn• co
“哪裡是小豆芽了。”艾可嘟囔着抱怨了一句。
勒東昊在她身後,炙熱的眼眸盯着這顆小豆芽的白皙後頸,咳了咳道,“是小牙籤。”
艾可不說話,臉燙的厲害,畢竟是小女生,而且沒有近距離跟男孩子接觸過,這會兒勒東昊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帥哥站在這,能不臉紅的是尼姑。
自那日以後,艾可再也不敢回頭看貼上來的人了,的確,勒東昊站在她身後,就沒人敢把她擠到後面去,只要早到食堂,每天就都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聽說勒東昊是從來不吃食堂的飯菜的,可是自從第一次看到艾可打的都是便宜的青菜和清湯後,他每天會來食堂打菜打飯,艾可後面就是他,他就在艾可打的時候直接告訴食堂的大嬸,把他的肉菜給艾可。
艾可拒絕,她怎麼能要他的菜呢?
勒東昊看到雞腿放進了艾可的餐盤裡,就雙手插在褲袋酷酷地丟下一句,“不吃算了,幫我扔了就行。”
然後這個人就拽拽的走了。
今天是雞腿明天是排骨的,總之換着樣子,艾可覺得無功不受祿,這樣下去不好。
有一次她背對着勒東昊那桌吃飯。
就聽到勒東昊的好哥們調侃勒東昊,“每天這麼身體緊貼着身體的保駕護航,身體就沒點屬於你男性的生理反應出來?”
“什麼?”勒東昊問。
他哥們又說,“少裝糊塗,你莫不是貼上人家貼上癮了吧?”
艾可臉紅的要滴血了,她在那埋頭吃,就聽勒東昊雲淡風輕地說道,“小豆芽的身材,暫時沒有讓我產生任何生理反應,如果擠着擠着我來了女生會來的例假,我會第一個告訴你們這種生理反應的。”
“咳——”
艾可那天嗆着了,那天晚上放學。艾可就知道百分之八十會碰到勒東昊。
那時候公車一條路線就兩輛,就兩排座位,其餘的人都擠在過道上,能擠上去的算本事,擠不上去的等下一趟,或者11路回家。
勒東昊把她護的跟什麼似的,卻從來不說什麼,不管是對艾可還是對他自己的哥們,都是沉默這份不正常的舉動究竟是爲了什麼。
“你不要再去食堂幫我了!”艾可突然對勒東昊喊。
勒東昊那時候小平頭,很乾淨帥氣,帶着鴨舌帽,上身印着某個球星頭像的大T恤,下身是牛仔褲,那時候這麼打扮的男生都是不一般的。
勒東昊被她莫名其妙吼的有點摸不着頭腦,大少爺脾氣哪能容她這麼吼自己,隨即就低吼了回去,那眼神好像要把艾可生吞活剝了,“怎麼着?我幫你幫出錯了?你還不樂意了?本少爺我還不稀罕!跟你站在一起丟人!”
艾可說完就後悔了,是不是自己過分了,她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同學看到會說不好聽的話。”
艾可臉又不爭氣地紅了,不過什麼叫跟她站在一起丟人?她不偷不搶的。
勒東昊看着她小臉緋紅到了耳根的小摸樣心裡就一軟,本來黑着的臉也緩和了不少,語氣溫柔了許多,眼睛就那麼直盯着艾可的小臉,勒東昊知道這顆小豆芽是好學生,自然不想跟他傳點不好的事情。
他靠近她幾步,把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最後勒東昊一把抓住她的一隻手腕捏在手心裡……
聲音在她頭頂上方溫柔地漾了開來,“怎麼了?中午在食堂聽了我說話的不樂意了?那我實話告訴你,其實我身體貼着你的時候它有了……”
“啊——”艾可嚇得雙手掙脫捂住耳朵。
勒東昊被她突然喊得一楞。
艾可慌亂地指着前面的路,“我還要回家,你看好像要下雨了,再見!”
說完一溜煙地往下坡跑了,頭髮亂飛。
“真不禁逗。”勒東昊勾脣,舔了下嘴脣往回走。
後來艾可去打飯,勒東昊就像沒聽見她的話似的繼續那麼做,經過艾可再公車站和他的那幾句近身對話,艾可的臉總是紅的發燙,而勒東昊發現,自己從開始喜歡貼着她的這股暖暖的感覺變成了心裡和身體都火熱,好像要跳出來了一樣。
有一次艾可站在那,回頭看了一眼勒東昊,艾可得擡頭看他,勒東昊瞧着這突然看向自己的一雙眼睛,那裡面都是讓人心動的澄淨,艾可那時的那雙眼睛不止是撞上了他火熱的眼眸,而是撞進了他的心裡,他臉色通紅,一隻手攥拳咳嗽着轉身離開。
後來很久很久以後,勒東昊的哥們開玩笑,說艾可那澄淨的眼睛是一路不剎車不戴紅燈十字路口以時速二百邁撞進了勒東昊心裡。
而後艾可消失了半個月,十幾天,對勒東昊來說,好像是她消失了一輩子了。
小豆芽突然就這麼一聲不響的沒了。
問她班級的同學都說不知道怎麼回事。
直到半個月後艾可重新回來上學,勒東昊才一顆心放了下來。那股燥鬱才平息了點。
這頭艾可沒覺得怎麼,除了課程是她牽掛的,沒有其他。
晚上自習課後,艾可值日,值日過後突然跑來一個同學讓艾可去幫忙送去圖書館一本書。艾可人好,誰的要求能辦到的都答應,黑夜裡拿着書就往圖書館走。
就那麼撞上了勒東昊。
“我要去還書。”艾可見到他擋路,有點不知所措。
“沒點什麼別的想對我說?”勒東昊攥拳問她。
艾可搖了搖頭……
勒東昊那晚眼睛冒火似的盯着她,上前幾步攥住她的手腕“這些天你去哪兒?不知道請假的說明情況的嗎!你知道不知道大家都在擔心你!”
“呃……”
艾可被他抓的疼,吼的莫名其妙,她結結巴巴地解釋,“同學,我有跟班主任請假啊。”
勒東昊這才發現自己失控了,該死的小豆芽菜,讓他居然完全沒了形象!
他恍然聽見她第一次稱呼他居然是叫同學,他恨不得一口咬死這顆小豆芽,他指着她的鼻子,“勒東昊,記住我的名字!這個人多半會是你未來的……”
他沒接着說,艾可這麼單純自然也聽不懂。
“書扔了,跟我去吃晚飯,等你等的餓死了!”勒東昊搶過那本無關緊要的書扔了就抓着艾可的手走。
艾可看着那本狼狽躺在草叢裡的書就生氣,“你放開我啊!我要去圖書館送書!”
她掙脫着,勒東昊倔脾氣的就是不放手,搞不定她這顆豆芽菜他就不是勒東昊。
送什麼送,那本書就是他讓她們班的男生故意拿去給她的,否則怎麼把她引來……
兩個人你拉我扯的,如果是別的女生這麼矯情,勒東昊早甩開不稀罕了,可他一把扯過艾可擁進懷裡,腦子裡亂作一團,聽力似乎也下降了,完全不清楚艾可嘴裡在說什麼,反正他就是兇猛地親了她。
艾可被嚇傻了,幾乎定格在了他懷裡,眼睛睜着看他,勒東昊閉着眼睛,嘴脣碰着嘴脣,她的樣子讓勒東昊莫名興奮,他對她又咬又啃,就恨不得把她柔嫩的小嘴吃緊口中方纔能過癮。
一個生澀又兇猛纏綿的親吻結束後,勒東昊有些氣喘吁吁的,艾可則是臉燙的想跳河,嘴脣又腫又疼,手心也發燙,渾身都發燙,瀲灩的睫毛垂着,勒東昊站在她面前,着火了一樣的眼眸差點燃了艾可。
艾可還記得勒東昊親她跟她表白的那句話,就在這條去往圖書館的小路上,他裝酷地說,“要是其他女生,我會就地辦了早就讓她們屍骨無存了!因爲是你,想珍惜着相處看看……”
艾可如今回憶着從前的那些事情,眼睛溼潤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勒東昊仍舊走在她前面,襯衫的袖子微微挽起,雙手插在褲袋裡,勒東昊嘴角那抹笑越來越苦,越來越深,他也在回憶那些找不回來的回憶,他記得自己那時候親完她,就着了魔似的任何女生都看不上,整天眼球就圍着她轉,她明明很普通的,可就是她這雙澄淨的眼睛,總讓他心顫的渾身火熱。
那種日夜的去癡迷一個人的感覺很強烈。
很執着,很興奮——
他後來的幾天都沒有自制力消了精力旺盛的身體裡的這股火,愣生生的嘴角都上火破了,明顯的欲.求不滿,他想碰她,從第一次親她後每天都想着碰她,把碰成她這件事列入了重要事項,可他怎麼敢,怎麼能……
這會兒不禁後悔了,早知道如今這種地步,他早該從前無數次擦槍走火時就要了她。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着,誰都沒有說話,各自心裡想着事情,可這段路發生的回憶都是她們共同的經歷,必然她想着的就是他所想着的。
艾可和勒東昊回去海邊的時候,人還沒走。
只是蘇霆安開車送典點回去了,本來典點讓方勁去送,但方勁不送,推給了蘇霆安,蘇霆安沒事,而且這幾天在醫院跟典點也熟悉,也就送了。
勒東昊回了餐桌上,欣欣調侃,“你們倆幹什麼去啦?”
那言語很曖昧,欣欣比較支持勒東昊,可能是因爲總聽楊月說起勒東昊和艾可的過往吧,欣欣覺得那份感情真單純真火熱,該珍惜的。
“好像要下雨了,都散了吧。”勒東昊替艾可解圍。
海邊的風有些冷,艾可也想走了,轉身間,勒東昊將椅背上的外套披在了艾可身上,艾可想要拿下去,勒東昊蹙眉
德國,晴天美好。
添添住的酒店安排好後,她按照廖芝交代的,沒有直接去醫院見紀典修,她怕張秘書不準,畢竟張秘書一直不喜歡她。
找到了紀天富,一起吃了晚餐,然後一起去了醫院。
紀典修外傷和手術已經做完許多天了,已經轉到了普通的高級病房。
張秘書見到是紀天富,便什麼都沒說,雖然添添也跟着。
紀天富和醫生的談話添添都在一旁聽着,心裡也默默的記住了!
醫生說,腦外傷昏迷的時間越長醒來的機會越小,即使醒來,腦部也會受損嚴重,還好,勁典修的情況沒到那種不樂觀的程度,現在醫院在對他做藥物刺激,鍼灸刺激,神經刺激。
而醫生口中的感官刺激一直沒有做,因爲這裡的人不知道怎樣才能從感官刺激到他,甚至張秘書最瞭解紀典修,居然連紀典修喜歡聽什麼音樂都不清楚。
添添晚上打開媽媽,廖芝冥思苦想了許久,最後頭疼地睡了。
第二天清早,添添在醫院接到了廖芝打來的電話,廖芝的聲音很激動,給添添出了一個主意,好不好使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添添怕對紀典修有傷害,就事先去諮詢了醫生,醫生說無礙,不管是好的消息還是壞的消息,只要能刺激病人醒來就是可以的。
醫生都這樣說,那麼添添便無所顧忌。
趁着張秘書休息的時間,添添進了去,紀典修精緻的五官無恙,只是眉梢落下了淺顯的一小塊疤痕,顯得他更冷冽了,他薄脣緊抿着……
添添走過去,將窗子開了一個小縫隙,讓風吹進來,紀典修病服的領口半敞着,添添深呼吸走近,手指輕輕碰觸着,然後將他的領口向上拉了拉,她坐在牀邊,對昏迷的紀典修說道,“好想跟姐一樣叫你修。可是怕你從此討厭我,我就不叫。早知道人長大了會生出這種複雜的情感,小時候我就該抓牢你的。艾可是勒東昊的,而我希望我可以是你的。”
她說着淚眼朦朧。
“你聽得到嗎?”
添添轉身,從包裡翻出平板電腦手機,把勒東昊和艾可在公車上激吻的視頻放給紀典修,可是紀典修看不見,只能聽到聲音。
添添看着視頻說給紀典修聽,“現在聽到的噪雜聲音,是國內的一輛公車上,人們都沒有說話,只是風聲和車行駛在路上的聲音。知道爲什麼沒有人說話嗎?是因爲車上有一對男女在不顧旁人的熱吻。男的是勒東昊,他抱着艾可親吻,而姐似乎根本沒有反抗的,她們相愛,彼此相愛,所以艾可是勒東昊的女人,心靈上一定是。”
她又繼續說,“在哥你躺在這裡時,艾可爲了東昊哥丟下兩個孩子走了,去了勒東昊的身邊,不要怪我和媽媽找姐的毛病,是不想看到哥被姐欺騙而已。世界上哪裡有真的心思單純的人呢?”
“不信哥你醒過來,我有照片給你看的,是媽媽傳給我的。”
添添打開手機,不是媽媽惡意跟蹤姐,而是某個人主動給的這些照片。
添添看着照片中兩個人散佈在校園的小路上,添添輕輕地笑了,“你在這裡昏迷,她卻和勒東昊攜手走在她們有過許多回憶和愛戀的校園裡,哥你不憤怒嗎?你可以容忍你真心對待的女人這樣背叛你嗎?你醒來,醒過來就會看到她們在一起的畫面是多麼的你儂我儂。她們彼此的眼中只有彼此。”
添添望着紀典修的臉,而後又望着牆壁,眼神閃爍着,她蹙眉努力想着那一年她記得的零散片段,她只經歷了姐和勒東昊的一年光景。
而後姐就進去監獄了……
添添再次開口,“姐出獄後抱着勒東昊曾經送給她的一條圍巾哭的肝腸寸斷,她說,沒有了勒東昊她想去死。我問她,那個人有這麼大的魅力嗎?姐說我不懂,勒東昊曾是姐的命,是姐的牽掛,她們心連着心,姐說,勒東昊是這世上唯一對她極好的人,也是她這世上想唯一好好對待的人。”
“呵呵……”
添添突然笑,“記得有一次姐放學回來晚了,進了家門就進了房間,那時候我太小不懂事。就覺得姐有小秘密,我進去姐的房間,看到姐的嘴脣腫了起來,脖頸上有很深很深的吻痕……”
添添不知道自己是否拿捏的準,也許這是紀典修最在意的,最受不了的,最能刺激到他的。也許他就這樣不醒來……
當天並沒有效果,第二天,添添再次把這些話重複了無數次。
中午,添添趴在病牀邊上睡着。
張秘書在外面,只看到添添在裡面睡着,紀天富聽添添說,有辦法讓紀典修醒來,紀天富是期盼着兒子能醒,添添要求張秘書不準打擾,張秘書怎麼敢。
這個中午,醫院這個樓層非常靜。
突然一聲咳。
添添猛然被驚醒,就看到紀典修額上在冒着汗水,皺眉說着什麼,卻沒有聲音,不時的咳了咳。
“醫生,醫生——”
添添跑出去叫醫生,張秘書激動地跟着去。
趕到的醫生檢查了紀典修的身體,他咳嗽是因爲肺裡的問題,不過並無大礙,能醒來就好。添添通知了紀天富,紀天富趕來了醫院。
張秘書不管國內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先打給了爺爺,再打給方勁。
由方勁打開艾可。
可是並沒有打通,艾可臥室的信號一到雨天就不是很好,方勁作罷,只能等明天了……
紀典修那邊是下午,艾可這邊正處在深夜中,時差將近七個小時左右。
添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廖芝。
第二天清晨艾可剛起牀準備出門,她說了一星期後要去德國看紀典修。
可是剛出門,廖芝卻上了門。
艾可看到舅母就臉色不好看,“找到我家裡有什麼事?”
廖芝也看着艾可直接說,“你以爲我大清早的很閒?昨天鄉下暴雨,你小舅舅打電話過來,說你外婆出門去找老貓被大雨淋得病了,在鄉下醫院,你也知道,以前都是你舅舅去管你外婆,我可沒那個時間!”
外婆……
艾可氣小舅怎麼沒看着外婆一點,蹙眉看着廖芝,“外婆怎麼說也是你的婆婆。舅母你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廖芝纔不管艾可怎麼說,讓她去了鄉下才是本事。
艾可打了電話確認,的確鄉下小鎮上昨夜下了大暴雨,而這裡下的不是很大,而外婆缺錢的,她也想趁機會去看看外婆,平時都沒時間。她想過接外婆來城裡,只是外婆鄉下家裡的人比較複雜,不允許她這麼做。
艾可讓楊月幫忙替她去取機票,她先坐車去鄉下小鎮,孩子黎嬸兒幫照顧着,她告訴了麗絲,她今天要很晚回來。
艾可先取了一點錢,她的錢也不多,然後搭乘汽車去了外婆家。
勒東昊的西餐廳,欣欣把吧檯的電話遞給勒東昊,“老闆大人,找你的!”
勒東昊走過去接起。
“艾可去了鄉下,你趕緊開車去!”一個女人的聲音。
勒東昊閉上眼眸,“謝謝……”
掛斷電話,勒東昊拎起西裝外套。對欣欣交代道,“看店,我今晚也許不會回來。”
“幹嘛去!”欣欣問,可是人已經快速的跑向了他那輛跑車,沒有打開車門,直接跳了進去,啓動車子猛地倒車上道離去,一氣呵成的。
“趕去投胎嗎。”欣欣擦着吧檯嘀咕。重生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