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裡很不滿,但是龍天漪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一分,帶着最完美的微笑,走在最前頭下來。
“恭迎主母回宮!”站在最前頭的陳燁單膝跪地,一臉恭敬的喊道,後面的士臣見此也都紛紛跪了下來。
龍天漪招招手,臉上掛着的是最完美最得體的笑容:“起來吧。”
龍天闕主殿中。
坐在新房裡,龍天漪摸着大紅色的牀單,指尖在上面輕輕的摩擦,這個新房她和哥哥甚至連一個晚上也沒有一起度過過,哥哥,你在哪兒了?漪兒真的好想你。
“公主。”站在門外,陳燁輕聲喊道。
龍天漪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轉身看向陳燁,真心的微笑道:“陳燁,謝謝你,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陳燁搖頭,望着她明顯有些疲憊的小臉心疼的說道:“公主,這裡我能做好的,你沒必要來的,而且這些是我應該做的。”亦是他心甘情願做的。
龍天漪笑了笑,沒有回答。
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沉默。
“公主,我可以抱抱你嗎?”突然陳燁問道。
龍天漪轉頭看他,有些錯愕,在她錯愕的瞬間陳燁已經抱了上來,雙手小心翼翼的環在她的身後,把她整個嬌小的身子抱在懷裡,心,在一瞬間填滿了。
龍天漪怔愣了一下,然後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小手搭上他的後背,陳燁,或許對他的感情不似其他男人,但是也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裡面,她,其實很依賴他的。
不知道抱了多久後,陳燁才放開她,伸手輕輕的撥開她滑到臉頰的頭髮,眼神溫柔如水。
龍天漪在他這樣的眼神下有些不自在,稍稍轉開了眼睛,卻又剛好和那邊過來的黑耀宇對上,只見他一臉火爆的衝進來,把她從陳燁的身邊拉開,大手佔有性的環在她的腰間:“喂,別碰老子的女人!”
龍天漪黑臉,伸手掐他腰上的肉,她發現自從兩人的關係明朗化以後,這個男人就喜歡時不時的得瑟,看着他這樣子,她真想一巴掌把他打哪來拍回哪裡去。
“嘶……”黑耀宇痛的嘶了一聲,然後轉頭繃着一張臉看着龍天漪,一臉的黑沉,可是看到龍天漪臉上的表情比自己還要可怕,心下一突,趕緊扯了扯嘴角,低聲抱怨道:“小東西,你已經很多男人了,再要,該爆棚了。”
龍天漪白他。
一邊的陳燁看着兩人,苦笑,原來連黑耀宇她也接受了,其實這也是意料中的,不是嗎?
可是爲什麼他的心還是會那麼痛了,他擡起頭朝她笑了笑:“公主,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開會吧。”說完就匆匆的轉身離去。
龍天漪看着他快速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眼神閃了閃,神色有些複雜。
黑耀宇在旁邊哼聲:“怎麼?捨不得了?”語氣酸拉吧唧的。
龍天漪轉頭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卻又被黑耀宇一把給扯了回來,男人的大手箍在她的腰間,另外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警告:“女人,不準出軌知道嗎?那個男人你離他遠一點!”
龍天漪伸手拍開他捏着自己下巴的大手,睨了他一眼:“我覺得我應該離你遠一點!”
黑耀宇咬牙,瞪眼:“憑什麼!老子是你男人。”
龍天漪無語的望了他一眼,摸摸自己的肚子轉身離開,黑耀宇在後面黑着一張臉,磨牙,然後追上去,手剛要搭上她的肩膀卻被不知從哪裡伸出來的一隻大手打開,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傳了過來:“別碰她!”
黑耀宇轉眼看着這個老是和自己作對的男人,本來就憋了滿肚子的不滿,這會就跟找到了一個出氣筒一樣,瞬間伸出了拳頭,威廉斯閃身避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龍天漪的身後。
黑耀宇這下那張臉就真的是鍋底了啊,可是看着威廉斯走在龍天漪身後,怕自己出拳會傷到他身邊的小人兒,也只能恨恨的跟了上去,捏着拳頭走在龍天漪的身邊。
他心裡不滿,很不滿,爲什麼感覺他同樣是龍天漪的男人,卻得不到該有的待遇,別說小東西跟他撒嬌了,平時不是愛理不理就是白眼的!哼!
於是赤龍族的宮裡馬上就形成了一個怪異的畫面,一個女人悠哉悠哉的走在前面,後面跟着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眼神從來不從她的身上移開半寸,而在左邊的男人臉色很難看,忽白忽黑的,一會厭恨的看一眼後面的男人,一會深情的看着前面的女人,然後深情後面又會變得有些幽怨,幽怨過後又是憤怒……
在旁邊過身的衆多侍從侍女,看到這一幕都是一臉疑惑,然後又埋着頭灰溜溜的轉身離開,因爲某個男人的臉色實在有夠恐怖的。
龍天漪在自己熟悉的宮殿裡逛了一圈,無意中走到龍雨蕊的宮殿裡,卻發現那裡竟然有些荒涼,一個人也沒有,她疑惑的皺了皺眉,找來一個侍女問了才知道,原來在半月前,龍雨蕊竟然就已經嫁人了,隨後她的母親沈紅也消失在了宮裡。
龍天漪覺得有些奇怪,怎麼龍雨蕊嫁人了她也不知道?
問了她出嫁的日期,才知道原來就是哥哥不在A市的那幾天,聽侍女說,她出嫁時並不是按公主的規格辦的,就是直接打包送到了黃龍族,甚至連一樣像樣的嫁妝也沒有。
龍天漪聽到這裡,有些唏噓不已。
龍雨蕊不是赤龍族的女兒,她還真的是有些意外,但是想起龍嶽山,她似乎又有些理解了,龍嶽山是真的很愛她媽咪的吧,龍嶽山娶自己的姐姐是不得已,生下哥哥也是祖訓,所以他不可能還會去碰第三個女人。
只是他大概沒想到自己不是他的女兒吧?她自己又何從想到了,她一直以爲自己就是赤龍族的小公主,那時候還爲了這兄妹戀苦惱了好久。
可是現在她也有些苦惱了,小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輕輕的摩擦着,她不是赤龍族的孩子,那麼和哥哥的結合,生下的孩子也不會是純血統的,哥哥該怎麼辦?
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木橋邊,龍天漪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小手放在欄杆上面,下巴磕在小手上面,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小東西,你怎麼了?”聽到她的嘆氣聲,旁邊的黑耀宇趕緊問道。
龍天漪瞟了他一眼,沒有答話,只是問道:“爹地了?”
“在給你做東西吃,說是最近發現了一種對孕婦好的食譜。”
龍天漪點點頭,拍拍身邊的位置,對站的筆直的威廉斯說道:“秦哲,你坐嘛。”
威廉斯搖搖頭,眼神溫和,不管他在外人面前是什麼樣子,或者帶着面具換了一個人格,可是對着她,永遠都會是自己最柔軟的一面。
旁邊的黑耀宇又開始捻酸了:“他自己喜歡站,幹嘛非要他坐!”
龍天漪不理他酸氣十足的話,只是朝威廉斯說道:“你站在這裡,晃的我頭暈啊。”
威廉斯聽她這樣一說,趕緊在一邊坐了下來,龍天漪朝他那邊挪過去,伸手扯下他臉上的面具,好奇的問道:“帶着這個你不熱嗎?”
秦哲搖搖頭,看着她:“不會。”
龍天漪點點頭,撅了撅嘴看向外面因爲太陽的照射,閃着金光的湖面,輕聲問:“秦哲,你有什麼想說的事情嗎?”
秦哲神情一變,眼睛看着她,薄脣輕啓,想說點什麼,可是卻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龍天漪轉頭看他,看不出什麼情緒,語氣平靜:“你不想說就算了。”
秦哲低下頭,眼神裡滿是痛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壓根就不知從哪裡說起啊,他該怎麼說,他的身體是秦哲,可是流的血卻是威廉斯了?而且這十年來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說的清楚。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沉默。
“秦哲,阿姨走的時候,你在嗎?”
秦哲看了她一眼,搖頭,聲音有些澀:“沒有。”如果他在的話,就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就算在本質上他已經不能算是他們的兒子了,但是生命卻還是他們給的,而且球球喜歡他們,這是最重要的一點。
或許他這樣說,是很不孝的,甚至可以說是絕情的,可是沒有辦法,他說過在他開始接受改變,進入那個地獄的世界開始,親人就已經被他的推離了,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了!
龍天漪眼眶有些溼潤,嘟了嘟小嘴,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聲音嘶啞的說道:“我有些想她了。”想她的溫柔,想她的疼愛,雖然鳳驚天對她也很好,但是和李琴還是有些區別的,李琴的溫柔是完全的慈母型,她,喜歡和她撒嬌。
而鳳驚天,雖然疼她,寵她,但是龍天漪卻總覺她更像自己的父親,在教她怎樣一步步的成長。
“小東西。”黑耀宇湊上來,摸摸她的頭髮,擔憂的喊道。
龍天漪搖搖頭,沒有再說話,低着頭,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水面,她離開這才半年,可是好多事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些人來了,有些又走了,但是她相信哥哥絕對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的,一定會的!
三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沉靜而和諧。
突然,遠處傳來兩個人的吵鬧聲。
“陳青,你狠!”這是黑夜的聲音,有些憤怒,有些受傷。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說過,不要妄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麼!”陳青冰冷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
“你!”
“……”兩人一路走來,聲音不低不高的說着什麼,只見陳青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倒是黑夜的臉色也有些冰冷了。
龍天漪不禁有些詫異,這樣的黑夜她還真的沒有見過,每次見他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好像什麼也不放在心上,兩人的相處模式也有些怪異,都是黑夜鼓着腮幫子屁顛屁顛的跟着陳青,今天,這陰着一張臉,別說,還真有幾分嚇人。
兩人走到木橋時,已經停止了爭執,只是各坐一方,互不搭理。
“怎麼了?”龍天漪眨巴着眼睛,一臉好奇的問道。
“沒事!”隱含着怒氣的聲音。
“沒事!”毫無起伏的聲音。
“什麼態度!”黑耀宇對着黑夜直接一腳踹了上去,黑夜一個趔趄,往陳青那邊倒,陳青瞄了一眼,迅速的轉身移開。
這下,黑夜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也不知道是氣黑耀宇踹他一腳,還是氣陳青那事不關已的態度,不過龍天漪想,應該是後者吧。
這下是五個人的沉默了。
直到花無俊端着一個托盤過來,一陣香氣飄進衆人的鼻子裡,沉默纔打破。
花無俊把托盤放到石桌子上面,然後理所當然的抱起坐在一邊的龍天漪,坐在石凳子上面,把托盤上的食物拖過來,親親龍天漪的小臉,輕聲的問道:“寶貝,餓不餓?”
龍天漪本來不餓的,這會看見這麼多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還真的覺得有些餓了,點點頭。
只是讓人家都看着她吃,她有些不好意思,擡起頭看着衆人問道:“你們要吃嗎?”
意料中的,每個人都搖了頭。
吃的八分飽的時候,龍天漪就沒有再吃了,窩在花無俊的懷裡,任由着他撫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小球球,給你爹地報平安了嗎?”花無俊問。
龍天漪眨眨眼,她還真的把這事給忘了!
花無俊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龍天漪撥過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花無冷特有的冷聲傳了過來:“怎麼纔打電話?”
龍天漪癟癟嘴,看了周圍一圈的幾人,眨眨眼,小小聲的哼唧:“我忘了。”
“……”
龍天漪摸着耳邊的手機,似乎都能想到花無冷皺眉的樣子。
“現在在做什麼?”
“吃飯。”
“……”
兩人又說了很多沒有營養的話,直到手裡的手機有些發熱了,龍天漪才戀戀不捨的掛了電話。
幾人在木橋的涼亭裡又呆了一會,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龍天漪窩在花無俊的懷裡有些昏昏欲睡,花無俊怕她睡在這裡會着涼,打算抱她回去,卻又在半路上遇見了秦離穗。
秦離穗遠遠的看見幾人走近,眼神閃了閃,然後微笑着走了過來,笑着喊道:“主母。”聲音裡沒有半點的恭敬。
龍天漪迷迷糊糊的醒來,看着站在面前一臉不可一世的秦離穗,只覺得莫名其妙。
“主母,雖然主上現在還沒有找到,但是您現在這樣,有些不和規矩吧?您這樣要是讓下人看見了,是有辱我們赤龍族的。”秦離穗看着被花無俊抱在懷裡的龍天漪,一番話說的含沙射影,眉目之間更是帶着幾分驕傲,似乎有什麼事情已經勝利在望了一樣。
這話一出口,站在龍天漪身邊的幾人身上的氣息就變得殘暴了起來,尤其是黑耀宇,一副隨時上去掐死她的樣子,龍天漪給他們遞了一個眼神,然後拍拍花無俊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站在地上,龍天漪拍了拍自己身上衣服的皺褶,微笑着走到秦離穗面前,眨着眼睛問:“規矩?有辱?”
“是啊,您貴爲赤龍族的主母,怎可與其他男人拉拉扯扯。”說這話時,秦離穗眉目之間有些不屑,有些趾高氣揚。
可是她話音剛落,“啪!”響亮的把掌聲就響起了。
秦離穗被打的後退了好幾步,一手捂住流血的嘴巴,一邊不可置信的看着龍天漪。
龍天漪望着她冷笑,眼神閃着紅色光芒,聲音凌厲:“秦離穗!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以下犯上!”
“我哪有?”
“沒有?”龍天漪冷哼,走到她的身邊,一條一條的數給她聽:“第一,我是主母,你見到我連起碼的行禮都沒有,還說我沒有規矩!第二,赤龍族是你們秦家的赤龍族?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赤龍族“五個字!你忘記了赤龍族是姓龍?”
秦離穗被她這樣一說,頓時慌張了,張着嘴巴想要辯解,可是龍天漪後面的話直接嚇得她臉色煞白。
“最重要的是,你剛剛竟然敢詛咒我哥哥!光是這一條,我就可以直接殺了你!”
“我沒有,我沒有!”秦離穗劇烈的搖頭,突然看到從龍天漪身後過來的幾人,趕緊撲了過去,撲進秦士的懷裡,哭着大喊:“爸爸,爸爸,她打我!”
龍天漪轉身,看到身後秦士和陳燁兩人迎面而來,秦士看到她赤紅的眸子,心裡一凜,下意識的就單膝跪地了:“主母。”
龍天漪揮揮手,示意他起來,只是眼裡的光芒是絲毫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耀眼,帶着灼熱的凌厲:“秦離穗你可看到了。”
秦離穗這幾日受着他父親的影響,一直認爲自己以後就會是這個宮裡的公主,所以這些天在宮裡也是打着秦士的幌子在宮裡自由的來來去去,有些得意忘形了,看到龍天漪,也只認爲她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女人,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卻不想在她這裡吃了蹩,心裡真是又氣又惱,可是看着自己的爸爸也是對她恭恭敬敬的,只能垂下眼裡的恨意,低下頭。
“怎麼回事?”秦士低頭看着自己的女兒。
龍天漪微笑:“也沒什麼事,秦士不必放心上,只是離穗小姐說是要教我一點規矩,更是說赤龍族是她家的,沒什麼,真的沒說什麼。”
龍天漪這些年來公主也不是白當的,說起話來自然有股高不可攀的高貴優雅在裡面,現在當了主母,眼神,舉止,說話,都帶着當家主母該有的氣勢,尤其是她眼裡剛剛閃現的凌厲的紅光,更是讓秦士心裡有些發怵,不禁有些懷疑了,這個女人真的是他可以掌控的嗎?
秦士看着自己女兒臉上的巴掌印,又看了眼龍天漪嘴角的微笑,心裡一沉,推開撲在他懷裡的秦離穗,一巴掌狠狠的甩在秦離穗的另外一邊臉上:“孽子!”
又捱了巴掌的秦離穗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親,顯然沒有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會打自己。
一邊一同而來的陳燁冷哼:“原來赤龍族是你秦家的啊。”聲音隱隱的含着危險,看着秦士的眼神更是帶着某種警告。
秦離穗滿心的委屈,自己的父親不但不爲自己出氣,現在就連自己的心上人也一副冰冷而危險的樣子,心裡對龍天漪更加恨了,咬着脣,站在原地,也不說話。
“道歉!”秦士推了推她的肩膀。
秦離穗咬緊脣瓣,眼淚嘩啦啦的流,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秦士望着自己倔強的女兒,又看看旁邊不知何時聚集上來的侍從侍女們,眼一沉,剛想大喝一聲,卻被秦離穗的尖叫聲蓋住了:“爸爸,你幹嘛這樣對我啊,反正主上也已經死了,你怕她做什麼,反正我們……啊!”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盛怒中的秦士一腳踹到了地上。
龍天漪勾脣,走近秦離穗,聲音冰寒入骨:“你剛剛說什麼?嗯?”
秦離穗全身都是鈍痛,看着龍天漪看着自己的眼神,那赤眸似乎帶着嗜血般,能把她活生生的吃進去,她嚇得一抖,愣愣的看着她,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秦士。”龍天漪輕喊。
“對不起,主母,是我教女無方,請念她年紀還小,原諒她這一次吧。”
龍天漪輕笑,圍着秦離穗轉了一圈,輕哼:“年紀還小?我記得秦離穗已經二十六歲了吧?比我整整大了十歲呢。”
秦士聞言,臉色一白。
龍天漪走到花無俊的身邊,望着秦士,眼神凌厲,秦士也看着她,額際的冷汗在慢慢的滴落,垂在身側的大手緊握成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他心裡竟然會有些發虛,也許是她那赤紅的眸子吧,秦士爲自己找了個理由。
很久後,在秦士以爲龍天漪肯定會處罰自己的女兒的時候,龍天漪卻笑了笑,望着他說道:“秦小姐確實還小,不懂事,這次我就不計較了,秦士帶她離開吧。”
秦士疑惑的看向她,卻只見她微笑着望着自己,一雙眸子看不清情緒,他低頭道完謝,然後領着自己的女兒轉身離開,龍天漪站在後面還隱約聽見秦士好像在訓斥。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幾人面前,花無俊一張妖魅的馬上俊顏有些難看起來,皺着眉拿起她的小手,他剛剛記得那個女人嘴角可是流血了的,可見她那一巴掌是用了力道的。
果然,拿出她的小手一看,整個小手掌的紅了,花無俊一臉責備的看着她。
其他幾人也是滿臉心疼,連殺了那個女人的心都有了,但是他們都明白,現在還不是殺那個女人的時候,所以剛剛他們才都極力的壓制住了自己的怒氣,沒有直接上去弄死她。
第二天一早,赤龍宮會議殿。
整個大廳裡雖然沒有什麼火爆的氣息,也沒有劇烈的打鬥,但是氣氛着實有些緊張,與肅穆。
龍天漪坐在龍天闕以往的位置上,下面也端坐着很多人,神情都有些高傲,彷彿有多麼了不起一般,尤其是坐在龍天漪左邊的左侍等人,更是面上沒有幾分恭敬,一幅不可一世的樣子。
當然也有一些人持着恭敬的態度,但是卻張着眼睛仔細的觀望,似乎在打量事態的發展。
“主母,現在主上已經失蹤二十多天了,生死未卜,爲了赤龍族着想,我們應該選出一個人來,暫時代理龍族的一切事情。”這話是秦士說的。
龍天漪把眼神轉向他:“哦,那秦士覺得誰可以擔任了?”
秦士看向坐在他上手的陳燁,說道:“我推選右侍。”
坐在另外一邊的一人馬上反駁:“我覺得左侍更加有擔當,畢竟左侍年齡比右侍年長,在龍族也有這麼多年了,經驗一定要比右侍大人強。”
“這事不是看年齡就夠了,主要是看處事能力!”
“怎麼,你認爲左侍不如右侍?”
“……”本來安靜的大廳馬上喧譁起來,兩邊的人各自有着擁戴的人,語氣也漸漸的爭鋒相對起來。
突然。
一陣輕笑聲從龍天漪的那邊傳出來,衆人轉過去看,就見龍天漪嘴角微微勾起,帶着笑意的看着衆人說道:“要是我說,我想掌權了?”
大廳一片寂靜。
秦士的臉色變了變,良久後才說出一句:“這也不是不可以。”
那邊一直沒說話的左侍終於開口了:“主母,您畢竟是女人,有些事情……”
龍天漪一眼看過去,帶着些許的嘲諷:“左侍,你這話的意思是看不起女人嗎?”
左侍趕緊搖頭,只是一時之間臉色有些不鬱,既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
“我同意。”這是陳燁的聲音,擲地有聲。
秦士轉頭看向陳燁,似乎在觀察他的表情,眼神閃了閃,良久後才說道:“我也同意。”其實他心裡想的是,陳燁是故意同意的,只是爲了能以後更好的掌控龍天漪,所以他纔會這麼幹脆的也投支持票。
接着這邊的幾人也說了同意,只是左侍那邊,卻沒有人出聲,龍天漪看着幾人,也不着急,很久後,她朝身後揮揮手,身後的侍從恭敬的遞上來一份文件。
左侍等人看到文件,臉色一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龍天漪。
這份文件正是赤龍族五大長老籤的同意書,確實,昨天晚上的時候,龍天漪就去分別找了五位長老,五位長老也知道龍天闕的失蹤,他們也同時知道龍天漪懷孕了,所以認爲龍天漪現在管理赤龍族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旁邊還有陳燁的親口保證,說會全力幫助她,更是二話沒說就簽了。
即使心裡再不甘,左侍等人看到這份文件,也只能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會議結束以後,衆人陸陸續續的走出會議殿,龍天漪坐在位置上沒有動,陳燁在旁邊看着她,以爲她累了,心疼的問道:“是不是累了?”
龍天漪搖搖頭,伸手撫着身下的椅子,微笑道:“只是想在哥哥坐過的位子上,多坐一會會,感受他的存在。”
聞言,陳燁靜默下來,安靜的坐在一邊。
龍天漪看他:“你還不走嗎?”
“我等你。”陳燁看着她,溫柔的說道。
……
當天晚上,龍天漪獨自一人睡在龍天闕的臥室裡,睡的迷迷糊糊間,感覺身邊躺下了一個人,龍天漪心下一驚,馬上睜開眼睛,就感覺脣上一熱,男人俯下身瞬間吞沒了她因錯愕而微張的小嘴,狂野地掠奪着她的甜美,像是賭氣一般噬咬着,如同一隻宣示佔有領域的野獸。
龍天漪被嚇了一跳,本能的掙扎起來,在他身上拍打着,不滿的哼聲:“喂。”
可是她這一掙扎,明顯的就惹怒了男人,男人擡起她的的小下巴,加深了這個狂野的親吻,另外一隻手鑽過去按在她的後腦勺後面,讓兩人能更加親密。
“小東西,想死我了,讓我好好親一親。”男人嘆息,這白天一天,那個秦哲就跟一堵銅牆鐵壁似的,堵在她的面前,不讓他靠近一步,讓他實在憋屈的厲害。
說完話,男人又像是食髓知味一般,低頭叼住她的小嘴,狠狠的齒咬,吮吸,肆意品嚐着她的甜美。
龍天漪被他弄得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陰暗的燈光下,兩人對望着,都是呼吸沉重,龍天漪伸手抓了抓手中的被子,看到手上的紅色被子,才猛然想起這裡是她和哥哥的新房,趕緊推開黑耀宇,說道:“起來,起來!”
黑耀宇不滿,目光裡閃現着那種如同野獸盯着獵物一般的光芒。
龍天漪在他這樣的目光下,下意識的舔了舔有些乾枯的嘴脣。
黑耀宇漆黑的眸子一沉,眼神欲罷不能的盯着她的小嘴,恨聲道:“小妖精。”
說着,就低下頭,想要叼住她的小嘴,可是龍天漪這次卻快速的轉過了頭,黑耀宇有些不滿,但是也沒太在意,順着她的臉側往下面吻,經過她敏感的耳垂,嬌俏的下巴,慢慢到達粉嫩的脖頸,眼見就要到達重要基地了,龍天漪卻突然伸手擋在他的面前,搖頭。
黑耀宇咬牙:“你要憋死我嗎?”
龍天漪垂眼,抿着脣,沒看他,只是小聲的說道:“這是我和哥哥的新房。”
黑耀宇的臉色一黑,但是還是從她身上起了身,咬着她敏感的耳垂說道:“這次我就放過你了,明晚,明晚去我的房間!”
爲了怕自己繼續呆在這裡會走火擦槍,黑耀宇把龍天漪狠狠的吻了一通後,轉身離開。
偌大的房間裡再次恢復了平靜,龍天漪窩在空調被裡,想起男人剛剛那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吞了她,可是卻又在乎她情緒的表情,甜蜜一笑。
半夜的時候,龍天漪睡的不是很熟,半睡半醒開間,感覺身邊的位置又沉下去了半邊,她以爲又是黑耀宇,轉頭去看,卻一下撞進了一雙黑金色的眸子裡,龍天漪心裡一驚。
“哥哥?”龍天漪不確定的喊道。
男人在她的脣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把她從牀上抱起來,小心翼翼的環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臉輕輕的摩擦着她嬌嫩的臉蛋:“漪兒,我是哥哥。”
龍天漪吸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小手扒拉到男人的脖子後面,小臉埋在他的脖子裡,使勁的蹭啊蹭,似乎是要感受他的存在。
“漪兒,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男人把她的小臉挖出來,卻見上面佈滿淚水,頓時心疼的不得了,低頭一顆一顆的吮吸掉那些淚水:“漪兒乖,不哭,是哥哥不好,是哥哥壞,漪兒不哭,好不好?”
“哥哥,嗚嗚,真的是你嗎?嗚嗚,哥哥,你爲什麼現在纔出來,哥哥?”龍天漪淚眼汪汪的看着男人,癟着小嘴委屈的不得了。
男人不停的輕聲安撫着她,在她的小臉上親了又親:“漪兒,哥哥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現在還不能出面,但是哥哥一直在漪兒身邊的,知道嗎?”
龍天漪點點頭,小手愛嬌的環着男人的脖子,在上面蹭了一次又一次,想了想後又問道:“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男人的眼神一暗,某種嗜血光芒一閃而過,他低頭愛憐的親親她的頭髮,說道:“哥哥還要過些日子……漪兒,記住,不要和左侍那些人硬碰硬,知道嗎?你只要乖乖的呆在宮裡,不要亂跑,哥哥過些日子就可以把他們全部連根拔起了。”
龍天漪看着男人,突然明白男人這麼久一直不出現的原因了,可是她心裡還是很不高興,她都昏迷了十幾日,哥哥難道不擔心嗎?
想到這裡,龍天漪就翹着小嘴,老大不高興了起來。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男人低頭拿自己的鼻子碰了碰她的,說道:“傻瓜,哥哥一直在寶貝的身邊,只是寶貝不知道而已。”
龍天漪皺眉,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男人把她手上的手鐲拿到兩人的面前,一起看着那十六顆珠子,男人輕聲說道:“這就是另外一個哥哥,知道嗎?如果哪天哥哥死了,這個手鐲也會消失的。”
龍天漪還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真心的感受到了男人的情意,她伸手捧住他的俊臉,一臉認真的看着他。
男人低頭看她:“漪兒,怎麼了?”
龍天漪紅臉,眼裡有幾分不好意思:“哥哥,漪兒想和哥哥愛愛。”
男人眼神一暗,然後寵溺的笑了笑,伸手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下,看着她灑滿大牀的長髮,俯下身體輕輕的摩擦着她的嫩脣,溫聲說道:“是的,哥哥還欠我的小漪兒一個洞房花燭夜了。”
男人伸手慢慢的脫下她身上的衣服,大手無意間摸到她挺起的肚皮,眼神一柔,在肚皮上印下真摯的一吻,擡起頭看向她問道:“我們的寶寶,乖不乖?”
龍天漪點點頭。
男人又像是獎勵似的在上面親了親,眸子裡帶着幾分擔憂:“可以嗎?會不會傷到寶寶?”
龍天漪的回答是直接拉起男人,小嘴狠狠的附了上去,她現在就要真切的感受到男人的存在,不然她現在還難以相信這個男人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
一夜**。
第二天一早,龍天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伸手往旁邊摸了摸,卻什麼也摸到,猛地睜開眼睛,往旁邊一看,旁邊果然什麼也沒有,她又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皺起眉頭,難道昨天是她在做夢?
她又伸手往自己下身摸去,什麼也沒有,難道昨天真的是在做夢?
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有任何的異樣,可是,做夢?會不會太真實了?
“哦,小東西,你在幹嘛?”黑耀宇走進來,看着龍天漪那有些讓人胡思亂想的動作,眉頭一挑,嘴角勾起邪惡的微笑。
湊上去,挨着她的脣瓣,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脣瓣上,曖昧的說到:“想要了?自我安慰了?要不要我幫你?”眉頭使勁的挑啊挑,那模樣真是邪惡的不得了。
龍天漪伸出手拍他,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可是男人卻順勢捉住她的小手,往薄脣親了親,笑得一臉的陶醉:“好香!”
啊!
龍天漪小臉爆紅,抄起牀頭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砸,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男人也不閃躲,還在那勾脣邪笑道:“唔,小東西,你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嗎?嗯?你放心,我不會動的,你儘管上!”說着,還真的四平八仰的在牀上躺了下來,一副你要怎樣就可以怎樣的樣子。
“啊……”龍天漪咆哮,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徹底無語了,撲上去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巴,下口毫不留情。
男人順勢抱住她的腰,讓她隨意的在自己身上撒野,俊眸深處是滿滿的寵溺。
可是兩人誰也沒有看見,在房間的另外一邊,一個偷偷摸摸的身影站在窗戶下面,對着房間內的兩人快速的按下了手中的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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