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南京,用了多少錢?”周定勳喝了一口茶問道。
“二萬美元,”周森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吳秀波瞪大眼睛:“你是散財童子什麼的,送了這個多。”
周定勳看了吳秀波一眼:“你將來要想去上海當站長,也得要這個數,現在人的眼界高了。”
周森給吳秀波說:“局本部的那些處長,每個人500美元,你說我得要送多少?”
吳秀波一想:“一二十個處長,這可是一筆大財。”
“局本部的總務處長和人事處長,我多送了一份。”周森說。
周定勳讚賞道:“你做的對!總務處長要得罪了,我們東北區們日子就難過了,所以這錢該出。”
吳秀波也點頭承認這應該的:“既然出了這多錢,那你還給錢我?你不正是用錢的時候嗎?”
周森給二位上了煙:“除非我沒有做生意,只要做了生意,就有區長與你的一份。”
吳秀波感動地拍了拍周森的肩膀說:“知道,你是想讓我積蓄到一定的美元數量,然後回上海去當站長。”
周定勳說:“你還差很多呢。最少得兩萬美元朝上走。”
吳定勳哈哈一笑:“有木頭在,我還擔心那一萬多美元?”
周森放出豪言:“一年之內,包你如願以償。”
洪媚則是坐在周森的身邊,看着周森,她感到自己賺到了,撿到了寶貝,周森的情義觀就是最讓人放心的人。
周森三個人的話頭又扯到了周森夜遁蘇州的事上。
周定勳對周森沒有進上海而是去了嘉興的行爲非常讚賞。
而吳秀波則對那幅馬遠的畫感興趣:“那幅畫賣了多少錢?”
當週森說到那畫與另外的兩件東西賣出了二萬六千美元的高價時,吳秀波眼都紅了。
“我知道蘇州古玩市場,那裡的人隨便一家拿出來都是寶啊。中國的古書畫就蘇州最多。”吳秀波說道。
周森嘆息道:“幸好一去,他們做餌,拿出了這幅畫。總算是沒空手,否則我更難受。”
“原定是第二天去其他的地方看貨,結果,我們連夜逃命了。”洪媚在一邊介紹着當時的情況。
“你怎麼知道他們佈下了陷阱?”周定勳問。
洪媚繼續說:“蘇州警察局的一個副局長反水,給我們報警,並安排了我們的逃跑工具。”
吳秀波心驚道:“我一直都認爲你有福氣,果然如此,不是那副局長幫你,我們現在肯定是見不到你了。”
周定勳問:“那副局長呢?你沒幫他一把?”
還是洪媚回答:“幫了,木頭牽線讓他見了局長和我舅,隨後被任命爲蘇州警察局局長。”
周定勳沒有再說什麼,那副局長也是在賭,輸了,周森死,副局長也危險,贏了,他便取而代之。結果他賭贏了。
而受到了刺激的吳秀波卻邀周森去古董市場走一趟。
“你確定他們見了我去,不會加價十倍百倍?”周森問。
吳秀波神秘地說:“我拿了一些化裝膏,很效。用上之後,保證別人認不出你。”
周森說:“我要看你用後的效果,才能決定。”
周定勳揮手,將三個人都趕了出去,讓他們出去鬧。
洪媚回到了秘書室,她手下還有三個兵,要去見她們。
周森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檢查了辦公室,發現沒什麼異常後,便快速地寫了一封密信,講了一下南京的情況,最主要的是說了南京和周定勳對方總的一幫人的打算,囑咐這些人千萬不能異動。只要一動,就什麼都完了。
密信寫完後,周森將信放好,便回到了辦公桌前,將這幾天不在時,留下的一些報銷單據審覈後,進行了簽收。
當週森正在聚精會神地工作時,一個人進入了他的辦公室。
周森擡頭一看,一個不認識的人,便說:“你是新來的?”
來人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笑呵呵地走近。
周森發現這人有點怪,但是他很快回過神來:“別裝了。”
來人一看開口說話了:“你怎麼看出是我?”
“沒有看出來!”周森繼續審覈簽單。
這人是吳秀波:“沒看出來,那你怎麼讓我別裝了?”
周森笑着說:“進我辦公室的人,有這樣的隨性,只有你。”
吳秀波這才知道自己的漏洞在哪裡:“那這膏藥有用?”
“有用,但是洪媚肯定不會去用。”周森笑道。
剛好洪媚這時過來了:“爲什麼我肯定不會用?”
周森指着吳秀波說:“整成這個樣子,你願意?”
洪媚一看,不認識這個人啊!可一回想,回味過來,這就是化裝後的吳秀波:“我纔不將自己弄的人不人的鬼不鬼的。要去,你倆去,我要回去陪我媽。”
吳秀波苦笑着說:“那好!我們先回家,然後再去市場。乘這時候,瀋陽的人知道你去南京不在瀋陽的機會,淘點貨去,等到明天瀋陽的人都知道你回來了,那價格就翻了十萬八千里。”
到了下班的時間,周森與洪媚坐吳秀波的車子回了家。
提前得到了電話通知的紀敏,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等着他們兩人回來吃,還準備了一瓶“地三鮮”的酒。
一家人邊吃邊說,吃了一個小時,這時吳秀波帶着老婆來了。
洪媚乘機又告了一狀,弄得吳秀波怪不好意思的。
紀敏忙解圍:“吳處長的話是對的,過了今晚,明天瀋陽的古董價格就又上天了,所以只有今天才有機會。”
紀敏的生意頭腦比大家都強,她的話馬上得到了認可。
吳秀波從吳太太的手上拿過了自己的錢包,裡面裝有一百萬的法幣,這是吳秀波的全部家底(美元不算)。
周森沒辦法,只好從洪媚那拿來了一百萬法幣,裝進了皮包中,然後兩人化起裝來。
當他們化完裝後,吳太太叫了起來,她已經認不出吳秀波了。
衆人用驚訝的目光,目送着他們離開,上車,車走。
車開動後,周森點着了一根菸:“第一家去哪?”
“那個被我們打眼了兩次的店子。”吳秀波說道。
吳秀波說的店子,就是橡皮的古玩店,周森從橡皮的手上,撿漏了兩次,每次都賣出了好價錢。
周森笑了:“那老闆真倒黴,讓你記住了,一次又一次去割韭菜。而且還有韭菜割。”
吳秀波抽了一口煙:“也許他的眼光還真不錯,能夠收到好的東西,可是他沒有路子出貨,也只能賺個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