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裝作放下心來的樣子,離開了區長辦公室。
這是一個情報,必須告訴橡皮,否則,張傑賢的情報就是一錢不值了,浪費了周森的苦心。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周定勳喊進了周森:“你馬上帶着胡俊的情報處的人,去瀋陽飯店的外面,接應吳秀波。”
周森請示道:“如果碰到了中統行動怎麼辦?”
周定勳說:“你想辦法攔住外面的中統,不准他們進門就行,裡面的人由吳秀波去對付。”
周森笑了:“我不會讓中統的援兵進入飯店的。”
說完,周森同洪媚打了個招呼,告知晚上不回家吃飯。
洪媚知道周森晚上有行動,便囑咐周森小心點。
同時,洪媚給了周森兩個裝滿了子彈的駁殼槍的彈夾。因爲周森手上有一支駁殼槍。
下班後,周森看着洪媚開着車子跟在周定勳的保護車隊中離開,這才放了心,找到了胡俊。
“有多少人?”周森看着院子中已經吃過飯的情報處的人。
“五十個人。”胡俊給周森遞過一支香菸。
“才五十人,不夠!想辦成區長交待的事,得一百人。”周森看向了那些人,知道胡俊挑的是信的過的人。
“將那些在家的情報科的人全喊來。”周森命令道。
出來的都是情報科的老人,其實也就是比周森他們先來兩個月的“老”。但他們是原來的情報處長帶來的人。
周森看了看這些人說:“今晚行動,你們一同上,我來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表現好的,我會向區長報告。明白嗎?”
“明白!”那五十人的喊聲特別的大。
一百個人,分成了五輛車,周森在他們行動前,便對他們說明了地址,讓他們分四個位置把守住進出瀋陽飯店的路徑。
剩下的二十人,隨同周森行動,作爲支援隊。
“記住,到了地方後,便封鎖進出口,只准進不準出。不聽勸想強闖的人,抓起來銬上,銬子不夠用,就用繩子綁。”
又是一陣騷動,有人跑進去拿繩子了。
臨上車時,周森再一次交待,在你們的把守地,不準一箇中統的人員進入飯店,強闖的,打癱他,綁起來。誰要是放了中統人員進去,我拿你是問。”
訓完話後,一小五大六輛車開出了保密局。
周森帶着六輛車子開到了瀋陽飯店,在西門處,放下了一輛車。便向北邊開。到了北邊的圍牆,又留了一輛車二十人。而後,到了東邊的河岸邊,也放下了一輛車,最後,來到了南邊。
當週森的三臺車子停在大門邊上時,過來了兩個人:“走開走開,這裡是中統辦案,閒人讓開。”
周森嘴裡刁着煙:“你們是中統的人,執行任務?”
“對!老子……”那兩人中的一個人剛說話,胡俊便上去一拳打在他的嘴角,嘴角馬上流出了鮮血。
“你是誰的老子?敢在我們保密局的人面前稱老子,打不死你。”胡俊憤憤地說道。
那兩人一聽,是保密局的人,馬上不敢說話了。
周森手一揮:“現在,我們保密局執行任務,閒人走開。不願意走的人,會有優待的。”
周森指了指胡俊手中的銬子,看着那面前的十幾個中統的人。
那些人一看這邊的幾十人的兇狠樣,都一窩蜂地跑了。
周森對胡俊說:“安排三個人,定期巡查那三個地方,有情況及時彙報。這邊門從現在開始,只准進不準出。”
而在周森安排這些事的前十五分鐘,在瀋陽飯店的一個房間內,一個人正躺在牀上想事情。
他就是言子樓,中共東北局的統戰部副部長。
這次言子樓來到瀋陽,就是受東北局領導的委託,前來與前東北剿總方總留下的部隊洽談,讓他們隱藏起來,不要急於行動,免得給國民黨找到滅了他們的藉口。
本來約好了晚上七點,在樓下的咖啡廳接頭。
現在離約定的時間只差半小時,言子樓的習慣讓他準備提前十分鐘再下去,也許二十分鐘能發生什麼。
就在言子樓想的時候,房內的電話響了。
言子樓接了電話,電話裡傳來了一個聲音:“先生你好,你的衣服洗好了,現在給你送來行嗎?”
言子樓一楞,自己沒有讓服務生幫忙洗衣服啊。
正當他準備回絕時,他的腦海一動,於是便同意了。
五分鐘後,響起了敲門聲,言子樓上前打開了房門。
進來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手裡拿着一件西裝。
“我沒有拿西裝出去洗。”言子樓關上了房門。
那年輕人馬上說:“沒關係,這件西裝找了幾個人,都沒有找到主人,所以我便挨每間房的問。”
言子樓一聽,沒有感到什麼可疑的地方,便說:“謝謝你的負責任,這件西裝真不是我的。”
年輕人手拿着西裝向外走,一邊嘴裡嘮叨道:“可惡的那幫中統的人,要不是他們在飯店抓什麼共黨,將衣服弄亂了,我也不至於到處找人問。”
說完,那年輕人出了房門,並關上了房門。
年輕人的話,言子樓聽得清清楚楚,他心裡一咯噔。
上去反鎖好房門後,言子樓來到了窗戶邊,偷偷向外看去。
剛好他的窗戶對着了北邊,他看到了圍牆外面的保密局的二十幾個人,一看,就知道是特務。
換到了另外的一個窗戶,言子樓看向了河邊,也發現了二十多人,也是特務的樣子。
言子樓知道自己已經被困在了飯店內,危險重重。
他馬上將自己的箱子打開,將裡面的東西檢查了一遍。
由於是進瀋陽,所以他帶的東西,除了一本書外,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東西,不擔心敵人搜查。
這本書是他與方總的部隊見面的信物,沒有書,不認人。
言子樓將這本書放到了枕頭邊,裝着是隨時閱讀的書藉。
安排好了這一切,他才平靜下來,點燃了一支香菸。
首先他考慮的是一個問題:那個年輕人是什麼人?他真的是飯店的服務生嗎?他真的是來找人送還衣服的嗎。
言子樓馬上否定了,這個年輕人不是送衣服來的,他是給自己報警的,提醒自己的危險處境。
如果是自己人,那他爲什麼不說暗號之類?
言子樓又笑了,誰給自己訂暗號?自己出來只同指定的人接頭,其他的人,包括瀋陽市委都沒有接頭的方法,哪來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