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今晚逛得真是掃興,這麼多礙眼的傢伙在。”
“住口。現在是非常時期,爸爸還不是擔心我們母女的安全才派你六叔和手下們保護我們,你以爲六叔願意陪我們購物啊?我想他此時都憋屈死了……”
“呵呵,這個小茜也明白,陪女人購物是個男人都覺得是場噩夢。媽媽沒看見那些店員對我們的態度嗎?表面上客客氣氣,心裡還不知多厭惡我們呢。”
“我不是沒注意,而是刻意裝作視而不見,有時候不要太過去較真,太過較真反而很累。畢竟這個時候安全比什麼都重要,你爸爸只是處於保護我們安全的角度派纔派六叔來的,要不是你堅持外出購物,你這會也不會有此煩惱了。”
“媽媽,合着說來說去都是我的不是啊?這段時間氣氛那麼壓抑,再不出來透透氣,我都要瘋掉了。”
“你小點聲,你六叔就在身後呢……昨天還一個好端端的人說沒了就沒了,哪個不揪心呢?這就是男人們所謂的江湖――其真面目無非就是暴力、爭鬥、殺戮。”
“媽媽,你後悔嫁給爸爸嗎?”
“傻丫頭,現在談論後悔的話不如朝前看,畢竟我和你爸爸之間有太多的磨難在身身不由己,如果你以爲是爸爸選擇了現在的生活,確切的事實是艱困的生活逼迫你爸爸做出了別無選擇的選擇,就算我當時嫁的不是你爸爸,或許能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到底也只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罷了,如今該看過的世界也都看過了,見過的世面也見過了,沒給自己活着時留下遺憾。我和你爸爸無懼生活給我們的懲罰,我們只是擔心你,要是沒能給你一個完滿的人生,那將是我們的終身遺憾。”
“媽媽,你說的好傷感啊……爲什麼爸爸不急流勇退呢?他可以爲了兄弟情誼,難道就可以不顧夫妻和父女之間的親情嗎?爲什麼在他們男人眼裡,兄弟情誼要比血濃於水家人的親情還要重要嗎?這樣的責任用在自家人身上就會打折扣嗎?”
“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在他們的世界裡,活着就是要鮮明的彰顯其價值,他們活要活的轟轟烈烈,死也要死的驚天動地。他們也許更愛自己家庭多一些,可他們不願在公開場合對外表露,特別是在夥伴和手下面前,要讓他們爲你賣命就得讓他們感覺做老大的更重視他們,這就是用人哲學。”
“這就是說我們在爸爸的心裡只是他擁有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這……這是多麼殘酷的事實啊!”
“小茜你不要多心,爸爸很愛你,只是他難以放棄他的事業,你爸爸太好強了,他既想做好神龍堂的大當家,也想做好一個父親和丈夫。”
“可爸爸也太自負了,他認爲只要他用心,就會兩頭兼顧,可是他不會知道我們母女倆心裡是多麼的委屈……”
“人生很難求得圓滿,也許這就是生活吧,我和你爸爸的宿命似乎上天已經註定了的……小茜,無論以後怎樣,你都要學會堅強,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
“媽媽,你這是……說什麼呀?小茜好害怕,這樣訣別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想聽到了,我們一家人會好好生活下去了,我要你們看着我上大學,爲我的婚禮送上祝福,親手抱抱你們的小外甥,我也會伺候你們兩老,爲你們養老送終,以盡你們的養育之恩……”
“乖女兒,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只要你快樂,無論我們是否在你身邊都會替你感到開心的。所以,你以後一定要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如果有段噩夢的話,一定要忘記它,不要被其糾纏束縛,無助的時候,看看藍藍的天,想想爸爸媽媽的微笑,微笑是爸爸媽媽對你的憐愛,你要想回報的話,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一個平常人過完完整的人生。這不單是我的交代,也是爸爸和媽媽唯一的心願和要求,你要是自暴自棄,就算爸爸媽媽在天堂也不會開心的。”
“媽媽,求求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是不是你預感到了什麼?難道當前惡化的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了麼?要不要讓楊大哥想想辦法,他是國安部門的特工,只要有國家層面的支持,我想化解這場危機就不是什麼難事的。”
“傻丫頭,這種事既不能要求楊大哥做,你爸爸也不會同意。一來你楊大哥雖然和神龍堂合作是私人性質的,可這種私人之間的關係並不代表的政府部門的立場,何況我們幫會不合法的特有性質,國安局作爲一個不便公開身份的政府部門是不會公開力挺幫會的。二來你爸爸雖然很感激你楊大哥,可是他最不想的和政府部門來往過密,因爲幫會和政府部門永遠都是貓和鼠的關係,勢弱的一方自然擔心關係過密會招致滅頂之災。所以你既不要讓你楊大哥爲難,也不要讓你爸爸知道後惱火。”
“可是現在的局勢這麼緊張,再不找個幫手怎麼度過眼前這個難關?要是局面失控神龍堂能撐到幾時?”
……
“大嫂!大嫂!”小六從後面趕上前來,“大嫂,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等下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只要帶着小茜先趕回總壇向大哥報信就可以了。
“六當家,一路跟蹤的人現身了!”
一個手下慌里慌張的前來報告。
“侯佔海,那就你了!”
侯佔海有些不明白:“六當家,您什麼吩咐?”
“你把鞋子脫了!”
侯佔海小心翼翼地問:“六當家,您什麼意思?”
小六有些不耐煩了:“讓你脫你就脫,羅裡?嗦做什麼!”
“好……好的。”
侯佔海不敢多問,只得把鞋脫了遞給小六,小六皺着眉頭,濃烈的腳氣味讓他幾乎都窒息,他屏住呼吸拿着鞋說:“大嫂,對不住了,這會只能將就一下,趕快換上吧!”
宛晴當即拒絕了:“你這是幹什麼?我怎麼能自私的霸佔佔海兄弟的鞋呢,這個我不能接受!”
小六急了:“我的好大嫂哎!這個時候就不要固執,我們能爲你們爭取到的每一秒都是極其珍貴的。大嫂,小六得罪了!”
小六說着伏下身就把大嫂的高跟鞋脫離,他一邊給大嫂換鞋,一邊說道:“小茜,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把手裡東西扔了來幫忙!”
緩過神來的小茜聽了,立刻把手裡高檔衣物的紙袋子給扔在一邊,迅速地把媽媽腳上的鞋帶繫好了。被動的換好鞋的宛晴一把扯下自己和小茜胸前的絲巾,然後細心地把絲巾裹在光腳的佔海腳上,繫緊絲巾後,她這才溫柔地笑笑:“奪了你的鞋,只能以這個作爲些許的補償了。”
侯佔海眼睛突然一下酸楚起來,他不知哪來的勇氣,大聲說:“大嫂請放心,只要我們還剩下一口氣,就不會讓任何人從我們把守的路口過去!”
宛晴握住侯佔海的手說:“既然是神龍堂的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要你們冷冰冰的豪言壯語,我要的是我們能夠在一起的歡笑!”
侯佔海終究沒能忍住眼淚落下來:“好,我答應大嫂,我們會努力的活下來,陪着大哥大嫂和小姐一起暢快的歡笑!”
小六招了招手:“李剛,張強你們過來!”
李剛和張強趕緊過來了:“六當家,什麼吩咐?”
小六語神色凝重地囑咐道:“等會我們會全力的阻擊追兵,你們兩個一定要保護好大嫂和小姐的安全,哪怕舍上自己的性命!”
李剛和張強對視了一眼,堅定的回稟道:“六當家請放心,我們就是舍上性命也會保護好大嫂和小姐的安全!”
“六當家,追兵衝過來了!”
小六下定:“李剛、張強你們快走!我們去阻擊敵人!!”
“是!”
李剛和張強應了一身,立刻帶着大嫂和小姐先行逃命去了……看着四人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燈光下,小六一咬牙,大聲呵斥道:“我們迎敵,決不能放走一個追兵!”
“六當家的請放心,我們誓死也要捍衛神龍堂的榮譽!”
手下說着,解下圍系在腰間的腰帶,抽出早就準備好的戶撒刀(註釋:戶撒刀雲南一些少數民族常佩的刀具,戶撒刀講究選料和淬火技術。一些老藝人能夠把刀打製得剛柔兼備,乃至可以任意彎曲。比如一把長刀,不使用時,可像腰帶一樣圍系在腰間,需要時解下,立即自然伸直,其技藝堪稱一絕。)握在手裡,這時追兵趕上來了,又是一羣蒙面的黑衣人!
看着一倍於己的追兵,小六額上已經佈滿了溼漉漉的汗珠,雖然他努力保持鎮定,可是緊張讓他臉頰的肌肉都僵硬了,他持刀怒喝道:“你們究竟是何人?爲何三番五次打我神龍堂的注意?而且用這等偷襲的卑劣伎倆是何道理?!”
蒙面人的首領用半吊子中文說道:“貴國的孫子不是有句名言――兵者,詭道也。兵不厭詐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對於一次圍剿行動,結果比什麼都重要,講仁義就去地府抱怨去吧!”
小六大喝一聲:“兄弟們,爲了神龍堂的榮譽,我們絕不要放過一個敵人!”
“神龍!神龍!上天爲天尊,下海擒倭寇。吾輩男兒志,殺敵不懼死!”
小六同手下用激昂的口號來鼓舞士氣。
蒙面首領撥出武士刀喝道:“totsugeki(突?~)!”
接着這羣蒙面殺手就衝了上來,小六原本帶着八個手下,又讓兩個手下護送大嫂和小茜後,算他只有七個人,而對方足足有十五六個,這種人數上的差距直接帶來的衝擊就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實力差距的壓力,特別是刀刃相交時的帶來衝擊力,真真切切感受徘徊在死亡邊緣……小六雖然決心死守,但是對方人多勢衆,無論他們怎樣全力防守,但還是有三個殺手衝破防守去追擊先行逃脫的四人去了。
小六幾乎抓狂了,他隨手砍到一個,然後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他媽的都給我拿出中國男人的血性來,就是死在這裡,也他媽的不能放走一個!!!”
手下各自接戰苦不堪言,聽到了也無暇回答,小六尋思着,要是不改變策略,那麼自己的下場就與三哥一般無二,既然到了全力一拼的時候,看來只得用自己獨門絕技來試着扭轉不利的局面。殺手首領見機急忙砍殺過來,小六急忙舉刀格擋,對手強勁的腕力讓小六手中的戶撒刀幾乎脫手,小六突然扔下戶撒刀,赤手空拳衝到對方人羣裡,對方哪裡想到小六居然闖進來,他們想要擒住小六,但是身型瘦小的小六靈活快速,就像一條竹葉青快速遊走在竹林間的枝條上,只見小六的雙手左右翻飛,就聽見對方人羣裡一片驚呼哀嚎聲,原本對方嚴謹有序的攻勢頓時一下亂了起來,一會的功夫對方就倒下了四人,這四人不是手腕就是大腿被劃出一道道又深又窄的口子,那四人雖然緊緊的捂住傷口,但是鮮血仍從指縫間噴濺出來,另一些看到這一駭然的情景也都驚呆了,殺手頭領眼裡閃過一絲驚懼,但是他硬着頭皮仍舊沒有退縮……小六得意洋洋地亮出指縫間的秘密武器,說道:“今天讓你們見識一下你們家賊祖宗的獨門秘籍――刀削倭寇皮!”
殺手首領看着小六指縫間鋒利無比剃鬚刀刀片,眼角劇烈地抽搐着,他大聲下達新的作戰策略:“你們與他們繼續接戰,我們全力對付這個匪首!”
小六大聲的給手下打氣:“兄弟們!這幫龜孫子快熬不住了,只要我們全力一搏,勝利就會屬於我們的!”
“大嫂,請注意腳下,保持呼吸的暢通!”
“小姐不愧爲學校的女子八百米冠軍紀錄保持者,請保持這樣的速度我們很快就會趕回總壇的!”
李剛和張強儘量用言語給兩人打氣,小茜體力不錯,只是對於宛晴而言,的確是場嚴峻的考驗,跑了沒有一會兒她就感到體力不支了,李剛和張強見了,兩人只得架起大嫂朝前狂奔,這樣一來他們的速度就慢了下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聽到追兵快速接近的腳步聲,李剛說:“張強,你護着大嫂、小姐先走,我先去截住追兵,爭取贏得一點時間!”
張強知道李剛這一去就是天各一方的永別,他強壓悲憤,說道:“兄弟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大嫂和小姐安全的送回總壇的!”
李剛大笑:“好,無論怎樣我們也不能讓這些小鬼子的陰謀得逞,好兄弟,我去了!”
李剛說完抽出戶撒刀回身堵截快速接近的追兵,這種悲憤刺激着每個人,剩下的三人只得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種肝腸寸斷的痛苦,三人跑了與百十來米,就聽見一聲慘叫,緊接着又是另一聲哀嚎,原本追兵停頓的腳步聲又陰魂不散的再度在身後響起!張強大聲說:“小姐,我去堵截追兵,媽媽就交給你了。我會以自己的性命兌現當初向堂主立下的誓言,我就是死了,也不會讓任何人跨越我的屍身!”
宛晴幾近崩潰:“你們,你們不能在這樣去送死了,他們既然要的是我們,就讓他們帶走我們好了!”
張強說:“這樣怎麼可以!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大嫂和小茜的安全,逃避與失責對我們而言就是恥辱,與其揹負着罵名苟活,不如轟轟烈烈給身後留個美名。小姐,不要再耽誤了,快帶媽媽先走!”
小茜這會無比的冷靜,她知道只有他們安全脫險才能對得起六叔和神龍堂這幫兄弟的犧牲,她含着淚給張強鞠了一躬:“張強哥哥,你多保重,你活着就是我們最大的寬慰,所以請你不要輕言放棄!”
“小姐,我知道了,我命硬得很,這幫小鬼子奈何我不得!”
張強說着,拔刀迎擊急速而來的追兵,以一敵二自己幾乎沒有勝算,可他沒有退縮。而對方也沒有絲毫的憐憫,兩人兩刀同時劈向張強,張強失了先機,只得用刀格擋,接住對方兩刀的張強虎口幾乎綻裂開來,那兩人的臂力遠在他之上,他此役可謂凶多吉少,難以全身而退了……張強稍一猶豫,一個殺手一刀刺了過來!走神的張強竟然忘記了躲避,他的胸口被殺手的武士刀刺中了,這個意外讓那個殺手也頗感意外,他沒想到對手竟然沒有躲避!張強趁殺手稍一猶豫之際,他一刀貫穿對手的胸口,那個殺手臨死前也沒想通爲什麼對手竟然會用同歸於盡招式來引誘他?
另一個殺手見連損兩名同伴,他心悸之下又一刀刺中張強,身中兩刀的張強覺得自己身上的能量被迅速的抽空了,他想揮起手中的刀,卻又覺得手中的刀重逾萬斤,他想握緊刀柄,刀柄卻又從手中滑落了……張強口角流着血,他突然咧嘴詭異的笑了笑,他用盡自身最後一點能量,低吼着任由刀刃貫穿自己的身體撲向殺手的懷裡,殺手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他頓時駭得魂飛天外,他痛苦的喊叫着,想要擺脫這個瘋子,可是這個“瘋子”緊緊地抱着他,任由他怎樣擺弄也弄不開黏着自己的屍身,殺手這才明白,對手包着必死之心也要阻止他們的追擊,而且他也成功地做到了。
“真他媽的欺人太甚!老子今晚就去剷平櫻田會!我要給死去的八位兄弟報仇!要給少了一隻胳膊生死難料的六弟報仇!!!”
神龍堂的議事廳裡,暴躁的黃瀚海就像一頭失控的野獸咆哮着。
“大哥,醫院傳來好消息,六弟暫時脫離了危險!”
軍師放下電話向黃瀚海報告。
黃瀚海稍稍冷靜了一下,他仍然怒氣未消:“四弟、五弟,你們準備人手,我們即刻進攻櫻田會!”
軍師立刻阻止道:“大哥、四弟、五弟聽我一言,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冷靜。現在東京上空陰雲密佈,眼看一場風暴就要襲來,這個時候誰要是先行出頭,那麼就會被這場風暴無情的吞噬。這會各個幫會大家都避之不及,我們可要慎重再慎重啊!”
“別人都在你脖子上拉屎,你還忍得住嗎?上一次三弟被害我們做了縮頭烏龜就已經被人恥笑,兄弟們出去都擡不起頭,這會又要做縮頭烏龜,那我們神龍堂還混什麼呢?那還不乾脆解散算逑!”
黃瀚海絲毫沒給軍師面子。
四槓陰森森地說:“二哥,江湖規矩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們一而再再而三被人算計而不反擊的話,以後誰還在乎我們神龍堂?江湖講的是實力與威望,如果失去這兩樣,神龍堂就只能一拍兩散,大夥各奔前程了。”
五福冷哼一聲:“既然躲不了初一,避不過十五的話,只有以牙還牙給予對手致命的一擊,否則我們還有什麼臉面面對‘神龍堂’這塊匾額?!”
軍師苦笑道:“既然大哥、四弟、五弟心意已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至少等六弟的傷情進一步穩定下來和爲死去的兄弟做完頭七再出擊不遲吧?”
黃瀚海看着固執的軍師,面無表情地下令:“四弟、五弟你們去向外面的兄弟宣佈我的命令:做好一切出擊的準備,等死去兄弟們頭七過後我們立刻發兵櫻田會!”
“是!謹遵大哥的號令!”
等四槓和五福走後,黃瀚海說:“我知道軍師想要說什麼,可是現在的局勢由不得我們做主,我們除了被動的反擊之外找不到捷徑可走,軍師要是固執的堅持你的判斷,那麼你只有七天的時間!”
軍師不無擔心地說:“大哥,既然他們盯上了大嫂和小茜,我提議儘快安排他們回國避一避。”
黃瀚海長嘆一口氣:“這時候作爲堂主就是要給兄弟們信心,如果把宛晴和小茜送回國,那麼兄弟們怎麼看呢?既然大家都在堅守,就讓宛晴和小茜也堅守一會吧!”
軍師急了:“可是……”
黃瀚海粗暴地打斷軍師的話語:“這個你不必再說了,我的家務事我自有打算!”
這時,外面的靈堂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嚎啕的哭聲,由於屍身被警視廳收斂查驗,靈堂只擺了八個人的靈位,靈堂裡衆人悲鳴之聲在議事廳裡也聽得真真切切。黃瀚海苦笑道:“這是他們在向我這個懦弱的堂主抗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