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你要是敢動歪心,聖殿中的祖先不會放過你!”巴魯蘭只能故作歇斯底里給自己壯膽。
巴巴拉恩托起巴魯蘭的下巴:“對你我早就動歪心了,我幾次提親都被你拒絕,看在你父親面子上我纔沒翻臉,今晚如此良機我可不能錯過了。”
莫南一把撥開巴巴拉恩的手:“對可人的小姑娘用得着用恫嚇的下流手段嗎?男人要想贏得女孩的芳心,靠的是自己的人格魅力。”
巴巴拉恩失了面子,立刻火大:“你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管我恰呼魯部落酋長的婚姻大事?我和巴魯蘭的婚事攸關兩個部落以後和睦相處到何種的程度,如果我們兩個部落聯姻,那麼以後便不會爲了爭畜牧場,爭水源大打出手,這對我們個人和部落而言都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去你的好事!”巴魯蘭並不領情,“你自己以娶了三個老婆了,以後再娶幾個也只是你的事,只是別和我扯上任何關係,我對婚姻的態度只遵循一個原則——一夫一妻,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巴巴拉恩仍不死心:“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立刻休了她們!”
巴魯蘭嗤之以鼻:“像你這樣沒有責任心的男人我更不敢託付終身與你。”
巴巴拉恩突然拔出自己的腰刀,他惡狠狠地說:“我知道你心裡只有這個白豬玀,那麼我和他今晚來個了斷,他贏了我,從此後我不會再糾纏與你;反之我贏了,你必須嫁給我!”
巴魯蘭火了:“你什麼意思?你以爲我是你們賭局中的籌碼?我告訴你這個渾球,我的幸福我做主,任何人都別想掌控我的未來!無論是你,還是他!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
面對咄咄逼人的巴魯蘭,無辜中招的莫南只得暗中苦笑,有時他非常佩服這個小小年紀卻有超越族人固有思維的女孩,她的這種叛逆在千百年固守傳統的部落不能不說是種勇氣,當然巴魯蘭的叛逆夾雜着年少的不成熟,可正是小女孩的無知無畏倒成了某種優勢,這就是青春的不可預知,青澀無羈,美好短暫。
巴巴拉恩惱羞成怒:“你別忘記現在由我掌控局勢,今晚的一切你說了都不算!”
巴魯蘭冷靜的應對着:“魔鬼終於褪去僞裝,我以爲你能沉得住氣,想不到身爲酋長的你還這麼不成器。”
巴魯蘭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讓莫南忍俊不禁,看來這個恰呼魯部落的酋長與巴魯蘭鬥嘴是個下策。
神秘人說:“我認爲你們之間的私事可以留待以後解決,我想大家都不會拒絕共同的利益,只需要大家平心靜氣的好好想一想。怎樣?”
莫南小聲嘀咕:“這明明就是‘人家送你一斤肉,是想明天和你要一頭牛。’”
大家吵也吵了,鬧也鬧了,對神秘人的提議也予以有了各自的盤算,巴巴拉恩似乎覺得離奢華越來越近,他自己也做出了最後決定;巴魯蘭則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神秘人提議不可謂不誘惑,這對這個一心逃離部落的女孩極具殺傷力;莫南最爲尷尬,他雖然對神秘的礦藏很感興趣,可他自知沒有實力染指這裡的礦藏,他可以一定程度說影響巴魯蘭的決定,當看到巴魯蘭一副嚮往新生活的樣子,他哀嘆自己對巴魯蘭的影響力呈急劇下降之勢……
巴巴拉恩看了巴魯蘭一眼:“我們現在只關心你是否能兌現你許下承諾……”
神秘人說:“實力就好像男人的氣質,沒有形但卻讓睿智的人能夠感知到,我有沒有這個實力在你們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你們大可不必把我劃分好與壞,我是個商人,毫不忌諱對利益癡迷,所以你們相信利益總不會吃虧的。今晚我給你們坦誠的交了底,所以你們做出適合自己意願的選擇。我重複一點,既然我交了底,我絕不接受輕率決定之後的二次選擇,所以你們只有一次機會,YES或者NO。”
巴魯蘭說:“你不能厚此薄彼,如果你想用廉價的手段賄賂我,我現在的回答就是NO!。”
神秘人盯着巴魯蘭,說:“50萬美元,這是我最終的報價,你自行決定。不過,想要拿到這筆錢必須有個前提,你必須在遊說你父親的過程中起決定性的作用,否則你拿不到這筆錢。要想過上自己嚮往的生活,你必須全力而付!”
巴魯蘭眨巴眨巴眼:“你說的比較含糊,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全力而付呢?要是你故意不認可我的作用,那我豈不是什麼都得不到?”
神秘人非常嚴謹地說:“我做事是以事實爲最終的決斷,請你相信我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巴魯蘭點點頭:“你的話我可以這樣理解,那就是你早就在巴爾布部落和恰呼魯部落佈下耳目,我的理解沒有偏頗的吧?”
神秘人不置可否:“我有個高效的資訊團隊,僅此而已。”
巴魯蘭眉頭一挑:“非常好的藉口。”
神秘人說:“我想今晚各位都已瞭解我給的條件,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我再度重申,要是你們接受了我的條件,那麼就沒有中途退出的機會,因爲我這人不喜歡與出爾反爾的人共事。既然今晚我把該說的都說了,那麼我就先行告退,我友情提醒各位一下,你們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的話,最好在沒有得到你們應得之前不要妄動,傷了和氣就沒法合作了。”
巴巴拉恩很忌諱神秘人,神秘人這番話不得不讓他暫時打消與巴魯蘭糾纏打算,他瞪了莫南一眼,說:“我警告你,這裡是恰呼魯部落的聖地,如果你膽敢再度踏進這裡,我一定親自活颳了你!”
巴魯蘭大聲說:“這裡也是我們巴爾布部落的聖地,而且莫莫很快也是我們族的人了,他有權進入聖骨殿!”
巴巴拉恩陰着臉說:“等你夢寐以求成爲他的妻子之後再說不遲,你們請吧。”
巴魯蘭和莫南知道沒有理由在待下去了,他倆先行離開,巴巴拉恩隨後跟着神秘人離開。巴巴拉恩與族人在聖骨殿會合後,一行人離開聖骨殿洞窟,之後巴巴拉恩派四個族人跟隨巴魯蘭和莫南離開阿西拉拉山,等巴魯蘭和莫南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後,四個族人這纔回身追趕酋長巴巴拉恩一行。
“莫莫,你怎麼不說話,你這算悶悶不樂嗎?”
“有什麼好說的,現在我的話沒人聽了……”
“這算是抱怨吧?是向我。”
“我哪敢有這樣的想法呢?你是巴爾布部落酋長的掌中之寶,我只是個落魄掘金客。”
“莫莫,你何必自暴自棄呢?我承認被那個神秘人所蠱惑,但是,這也算是個契機,只要他兌現了承諾,我們以後不就有好日子過了!”
“巴魯蘭,我沒想到你這自私,竟然爲了一己之利出賣整個巴布爾,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莫莫,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呢?只要聖殿所謂的礦藏真的存在,就算我們阻止神秘人,以我們巴布爾部落的能量未必能阻止源源不斷投資者。相比不確定的未來,爲什麼不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交易呢?”
莫南吃了一驚,他真沒想到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女孩有這樣心機,他自己都覺得之前心中那點盤算就是一場蹩腳的魔術師被人揭穿了的老底,雖然沒人強迫他接受,可他自己不能釋懷,他是個男人,現實的窘迫讓他無力改變現狀,又不肯接受別人的施捨與憐憫。
“莫莫,是不是不舒服呢?”
“沒什麼……你快到家,我們就在此分手吧……”
“莫莫,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難道我爲我們做出的妥協你不滿意嗎?”
“現在不談這個好嗎?你還是快回去,要是被酋長知道你半夜溜出來,我的下場必定會很悽慘。”
“那,那好吧。你也要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我給你送好吃的去。”
“好的。乖乖的回去。”
“莫莫,拜拜!”
看着巴魯蘭走進部落,莫南來回踱着步,他臉色忽晴忽雨,似乎對某件事難以下定決心,猶豫良久之後,他把心一橫,做出了最終的決定。他並沒有回到自己位於礦坑的住處,而是徑自走向阿西拉拉山……
回程輕車熟路,但是再一次看到聖骨殿洞窟,莫南依舊感覺渾身不自在。莫南再一次在洞口徘徊,又是一次與發自內心恐懼的鬥爭,最終神秘礦藏巨大的誘惑戰勝莫南心中的恐懼,他把心一橫毅然決然的再一次進入聖骨殿洞窟。
離白骨累累的聖地越近,莫南心裡就直哆嗦,眼見聖地近在咫尺,莫南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奔潰,沒有回頭路可走只有向前行……剛一踏進聖地,莫南就覺得頸背處汗毛陡立,眼部充血,霎時大汗淋漓,接着陣陣寒意襲來,他頓時打了個寒顫,就覺得無數的魂魄嘯叫着在自己周邊盤旋遊走……莫南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醒來後的莫南迷迷糊糊地來到出口,稍事休息過後,這才緩過神來,他用頭燈仔細在亂石堆裡找尋起來,他精心挑選幾塊石頭,然後把石頭放在自己的外套上,接着把衣角和袖子對摺紮緊。做完這一切,莫南不敢在這裡逗留了,他揹着石頭準備離開時,突然有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既然來了,你將永遠走不出這裡!”
莫南擡頭一看,頓時魂飛魄散,映入眼簾的是一尊活生生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