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刑警查看着由監視器拍下的劫匪身影的嫌疑人照片對比着眼前這兩人,很顯然劫匪與這兩人嚴重不符,這就基本排除這兩人是劫匪的可能性。
“交出駕照。”
直生乖乖的交出駕照,刑警仔細地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可以之處,經過酒精測試儀,直生也沒喝過酒。另一個刑警用手電仔細地搜索過貨車底盤,下面沒有藏匿可疑物品,他走到貨車後部,燈光緊緊鎖定車廂上的那把鎖:“例行檢查,請把車廂打開。”
直生雙腿一哆嗦,要不是被大哥架了一把,他可能就癱倒在地了。原明典故作鎮定地說:“刑警先生,車廂裡只是我個人的私人物品,絕對沒有藏人或違禁品什麼的!”
“既然沒什麼就更應該讓我們檢查後放行,你不想耽擱時間,讓等在你後面的人呆上更長的時間吧?”
原明典用手帕抹去汗水,勉強地笑容比哭還難看,他手忙腳亂地拿出鑰匙,緊緊攥着鑰匙就像不情願交出開啓藏寶箱的密鑰似的,刑警幾乎半搶半奪才把鑰匙拿到手,直生一看鑰匙沒了,一屁股癱坐在輪胎下,雙拳擊打着腦袋喃喃自語着:“完了,這下全完了……”
打開車廂後,兩個刑警沒發現什麼,偌大的車廂裡只有一堆鋼管繩索加上兩個密封的木箱。
“請配合警方的工作,打開箱子接受檢查。”
刑警表現出相當的尊重當事人,但是,口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刑警先生,這只是我個人的私人用品,用不着檢查的吧?”原明典一邊擦着汗,一邊做着最後的努力。
“我們懷疑你窩藏劫匪,作爲公民你理應知道這是嚴重的違法行爲,更應該配合警方的檢查。如果你再阻撓我們行使憲法賦予警方的權力,我們有權採取斷然措施!”
刑警的口氣突然變得咄咄逼人,根本不給原明典迴旋的餘地。兩個刑警已在拆解木箱,原明典呆在一邊焦灼不安,可有無力挽回這一切……
“這……這是什麼?”兩個刑警對望了一眼,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尷尬的氣氛突然彌散開來,手電光亮下兩個木箱裡只不過是兩具供男人使用的做工逼真的性用品――充氣女優!
“其實作爲男人,原本不想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曉。”原明典即興表演起來,“你們也看的出來,像我這樣的男人又有哪個女人能看的上?爲了度過一個個寂寞的夜晚,於是我就想到用充氣女優來滿足一個空虛男人的。”
兩個刑警被原明典一流的演技徹底矇蔽了,他們還十分同情起眼前這個胖男人,兩個刑警仔細地把木箱重新封裝好,又一次用手電掃了一下車廂,確定沒有任何的問題後才下了車。
“先生,剛纔的打擾請您諒解。”
原明典假裝謙虛起來:“哪裡,哪裡,你們的嚴格都是爲了民衆的安全,作爲公民我們理應全力配合的。”
“先生,你們可以走了。夜晚行車要注意安全,祝你們旅程愉快!”
原明典趕緊把癱坐在輪胎邊的直生拖起來:“快點,我們走了。”
“走了?到哪去?是被警方羈押嗎?”
原明典一巴掌扇到還處在渾渾噩噩狀態的直生臉上,“你胡說什麼!是我們被警方放行了。”
“真的啊?!”
“你這麼高聲做什麼?還不趕快溜!”
“哈伊!”直生立刻鑽進駕駛室,等原明典吃力的爬上副駕席,他發動汽車,在刑警的指揮下緩緩的開出路檢點,直生在後視鏡裡再也看不到警方的陸檢點後,一腳踩下油門,想盡快逃離這個令他差點崩潰的這個路段……
“宮古君,充氣女優的手感怎樣啊?”
“一流的棒!”
那兩個刑警相互打趣着,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小島君,你應該買一個。”
“什麼意思?”
“誰都知道小島君是個宅男,買個充氣女優比交女朋友划算。就拿我來說,自從和美由紀交往以來,我每個月都過着負債的悽慘生活,昨天她告訴我懷孕了,像我這樣工作不長的新人哪有精力和物質去再養兩個人?我倒是很同情這兩個劫匪,他們打劫也是逼不得已的吧?要不是這身警服,走投無路了,恐怕我也去打劫了。”
“這個時候就別鬧情緒了,要是被別人聽見那還得了?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在警校的校友面前抱怨了。”
……
“遠藤主任來了!”
有人在遠處叫道。小島拍了拍宮古的肩:“主任來了,你可不要讓主任有所察覺,從現在起你的牢騷就爛在肚子裡好了。”
“我明白。”
“我們過去吧。”
“各位辛苦了!”裡繪從自己的豐田凱美瑞車裡拿出幾個方便袋,“我順路給你們帶了些宵夜,你們一定餓了吧?”
“主任太體貼了!”
“不知哪個男人運氣好,要是娶了主任呀,肯定會美死的!”
路檢的七八個刑警開着裡繪的玩笑,裡繪對這些起起鬨的手下不以爲意,她嚴厲歸嚴厲,只要不涉及公事,她也會和手下打成一片,時常和手下開開玩笑什麼的。“宮古,有你喜歡的熱狗和可樂;小島,你的章魚叉燒和奶茶!”
“謝了主任!”
大家趁着空隙的時間大口的咀嚼着主任的愛心宵夜,宮古和小島一邊享受用着宵夜,一邊聊着剛纔那一幕,說到,兩人不由得大笑起來,引的旁人無不側目,裡繪也被他們的談笑吸引過來,“宮古、小島,什麼趣事這麼好笑,說出來與大家分享分享……”
“主任,你不知道今晚我們遇到一件特搞笑的事,哈哈哈……”
宮古突然捂着肚子說不下去了,小島接口道:“主任,事情是這樣的……”
小島把剛纔的一幕又詳細地講給裡繪聽,裡繪聽完一言不發地回到車上,過了一會拿着一臺粉色的SONY筆記本電腦再次來到宮古、小島的身邊,裡繪打開電腦調出一份警視廳的機密資料,點擊資料上的一個男人頭像後,一個男人清晰的特寫照片佔據着整個電腦屏幕,裡繪把屏幕對着宮古、小島:“你們說的是不是這個人?”
“是他。就是他!”
宮古和小島異口同聲的認定了。
“那這人走了多長時間了?”宮古看了一下手錶,很肯定的說:“大約半個小時。”
“太可惜了!”裡繪惱怒的把筆記本重重的合上,“要是早來一步就好了,就不會讓這個老狐狸溜了。”
“主任,怎麼了?”
小島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是替你們惋惜,你們剛纔把一個立大功的好機會白白的浪費掉了。”
“主任,你的話……我們有些不明白?”
宮古和小島對望了一眼,各自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你們剛纔放走的那人就是掌管整個關東地區黑市武器商人――北村原明典!”
“主任,這不能的吧?那個猥瑣的胖老頭真的就是北村原明典?”宮古有些不甘心,“可就算他是北村原明典,我們查無實據,也不可能拘捕他。”
小島連連點頭表示認可宮古的說法。
“你們大錯特錯了!”裡繪給手下分析着,“你們沒能查出來並不代表貨車上沒貨,我可以肯定原明典一定是把走私的槍支藏在貨車上!從以下幾點分析就可得到答案:一,爲什麼充氣女優以使用的狀態放在木箱裡?這不合常理,小島,我問你,要是你購買了充氣女優,這個充氣女優應該是個什麼狀態?”
“應該是……”小島皺着眉頭,“我明白了!其實充氣女優都是放置在紙箱裡的,而且不會是充好氣的狀態,如果像北村原明典那樣的放置無論倉儲、運輸都極爲不便,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宮古似乎也知道他們被這個如此簡單的烏龍給騙過了。
“對極!二,原明典用心裡暗示他是個性無能的男人,這很自然的博得你們的同情,在你們認爲車廂裡沒有其他違禁品的情況下,出於同情和一點愧疚感,你們認爲再查下去就是對對方的不尊重,放行是最好的結束彼此之間的尷尬;三,原明典所說他是沒女人愛才用充氣女優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是完完全全的謊言,從事十幾年的武器走私,原明典已是一個成功的黑市武器商人,這很自然的給他帶來了鉅額的財富,這樣的男人會缺女人嗎?縱觀以上三點分析,說明原明典這次一定有貨!”
宮古還是不服氣:“可是我們的確都仔細查過了,貨車不可能藏有槍支的!”
裡繪笑笑:“原明典太狡猾了,他之所以這麼些年屹立不倒,絕不是他的運氣,而是這個人的手段!”
“可是……”
裡繪拍拍宮古和小島說:“我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我也是從一個新人做起的,要成長爲一個真正的刑警,你們還要繼續的歷練。”
看着兩個不服氣的年輕人,裡繪能理解他們的想法,畢竟成熟是需要時間來歷練的,任何職業都沒有捷徑可走,她曾經也是新人,也是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她只是有些小小的遺憾,要是掌握原明典犯罪的證據,以此要挾他說出高橋大浦下落簡直輕而易舉,那樣的話就可以對中川秀志順利完成計劃助一臂之力……哎,裡繪輕嘆一聲,那個過去一心捉拿罪犯不妥協的強硬刑警這會盡想着利用犯罪分子做交易,過去那個強硬的岩石心就像被暖陽照射的冰層,一點點的在融化、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