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司機就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都溼透了。
楊國仕給司機灌了一杯水,又等了好幾分鐘,司機才稍稍的緩過來一些。
方不爲雖然沒有嘗試過,但他知道電刑的原理。簡單來說,就是通過電租,除低了電流和電壓,不置於馬上置人於死地,又會讓受刑的人處於痛不欲生當中。
在前世的時候,方不爲了解過一些其他國家的案例。電刑之下,能撐過去的人很少。要麼當場死亡,要麼承受不住痛苦開口。
而且受過電刑的人,都會留下不同程度的隱傷,身體機能會變的很差,就算當時活下來,也撐不過幾年。
司機緩了一口氣,好像恢復了一些力氣。他咬緊着牙關,恨恨的盯着方不爲,就像是看殺父仇人一般。
這樣的眼神,方不爲不知看了多少,一點感覺都沒有。
“怎麼,還想再嘗試一下?”看司機沒有開口的意思,馬春風皺着眉頭問道。
司機咬着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死死的盯着方不爲。
馬春風和高思中都以爲司機是把方不爲恨到了骨子裡,恨到極處才恨不得把牙齒咬碎。但方不爲卻看出了不對。
就算是恨不得咬碎牙,牙齒也只會是上下用力。司機的牙齒明顯是在左右錯動,像是用力在嚼着什麼。
方不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捏住了司機的下頜。
司機“啊”的一聲狂吼,用力的擺着頭,想要掙脫方不爲的手。
“你在幹什麼?”馬春風怒道。
“他要自殺!”方不爲回了一句。然後手上一用力,直接讓司機的下頜脫了臼。
司機拼盡全力的掙扎着,嗓子裡發出像是野獸在咆哮的聲音,看着方不爲的眼睛裡就像是要着火了一樣。
馬春風和高思中大驚,也衝了上來,幫方不爲按住了司機的腦袋。
楊國仕拿了兩把鉤子,插進了司機的嘴裡,用力的上下一拉,鉤子刺破司機的上下齶,當場就流出血來。
方不爲看了看司機的口腔,沒看出什麼來。他擡起頭左右一瞅,指了指審訊桌面上的筆:“高科長,把筆給我!”
高思中跨了一步,拿過鋼筆遞給了方不爲。
方不爲摘掉了筆帽,用筆尖戳着司機的嘴裡,連每一個牙縫都沒有放過。
血液混合着口水,倒流進了司機的嗓子裡。司機想要咳嗽,被方不爲一把給捂了回去。
檢查了好幾分鐘,終於讓方不爲找到了。
有一顆大牙,已經被司機咬的鬆動了。
“鉗子!”方不爲喊了一聲,高思中立馬給他又遞上了一把鉗子。
方不爲小心翼翼的把那一顆牙拔了出來。
牙根上還沾着血絲,方不爲把斷牙倒了過來,牙齒內部竟然是中空的,可以看到中間有東西。
“倒出來!”馬春風陰沉着臉說道。
方不爲把斷牙往桌子上一磕,從牙齒中間滾出了一顆臘丸。
毒藥!
馬春風和高思中對視一眼,又看着方不爲,臉上又是後怕,又是慶幸。
方不爲用鉗子輕輕一按,臘丸破開,發散出一股淡淡的杏仁味。
氰化物!
要是再慢上那麼一兩分鐘,只要讓司機咬破了臘丸,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過來了。
馬春風直起腰來,猛的一揮手,用盡全力的一巴掌,扇到了楊國仁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楊國仁一驚,鬆開了手裡的鐵鉤,捂住了臉。
司機咳嗽了兩聲,噴出一股血沫,一臉的死灰。
看來毒藥就只有這一顆。
“人帶來的時候是怎麼檢查的?”馬春風厲聲問道。
“來的時候他還是昏着的。裡裡外外的衣服全換了,牙也檢查過,沒有鬆動的……”楊國仕哆哆嗦嗦的說道。
“應該是粘上去的,粘的很牢,搖起來也不會鬆動,必須得用力咬,才能咬開!”方不爲用指甲颳了刮斷牙的邊緣。
馬春風又是一耳光,扇在了楊國仕的臉上。
“廢物!”
看馬春風臉色稍霽,楊國仕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感激的衝方不爲擠出了一絲笑容。
“真多虧了不爲!”高思中一臉後怕的說道。
馬春風對着方不爲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再怎麼誇他了。
司機一心求死,馬春風卻不會讓他如願。讓楊國仕降低了電壓,對司機又用了電刑。
這一次,司機終於沒有抗過去,開始招供。
司機的供詞,馬春風自然不會輕信,反反覆覆的驗證了好幾遍。司機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到最後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
“處長,應該差不多了!”高思中拿着整理好的供詞,遞給了馬春風。馬春風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把供詞收好,裝進了口袋。
“把醫生叫來,給他治傷!”馬春風指着奄奄一息的司機,對楊國仁說道,“再有差錯,小心腦袋!”
楊國仕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司機快不行了,卻又不敢爭辯,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