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爲說好的踢牆的聲音呢?
你特麼都醉死了,還踢個球啊?
趙世銳恨的直咬牙。
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方不爲很有可能會出事。
趙世銳剛剛站起身,正準備穿鞋,旁邊突然傳來了動靜。
是從衣櫃裡傳來的,聲音極輕,要不是趙世銳全神貫注的在聽隔壁的動靜,根本發現不了。
爲了節省空間,兩間臥室中間的牆其實是兩道衣櫃,一半在主臥,一半在副臥。中間就隔了一道木板。
趙世銳剛剛回過頭,發現衣櫃的門竟然被打開了。
然後出現了一隻手。
趙世然悚然一驚,極快的從腰裡抽出了手槍。
突然出現的那隻手伸出了食指,輕輕的點了點櫃門,發出了兩聲“嗒嗒”的輕響。
看趙世銳沒反應,方不爲飛快的在櫃門上劃了幾下。
趙世銳凝神一看,這隻手好像在寫字。
方不爲寫到第二遍的時候,他纔看明白,這根手指劃的是“過來”兩個字。
趙世銳有一種見了鬼的感覺。
要不是認出了手碗上的那塊浪琴手錶,他差點就開槍了。
躲在衣櫃裡的是方不爲,躺在牀上的又是誰?
趙世銳疑神疑鬼的蹲了下來。
那隻手縮了回去,趙世銳看到隔板上破着一個碗口大的洞,洞後面是方不爲的半張臉。
看趙世銳的手槍就指着自己的鼻尖,方不爲心裡猛的讚了幾聲。
果然不愧是老特務,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趙金山剛下樓,方不爲就聽到了趙世銳下了牀,又貼到了牆根裡的動靜。
有更隱蔽的方法,幹嗎還要踢牆?
趙世銳剛要張嘴,方不爲猛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牀上是誰?”趙世銳做着口型,幾乎沒有聲音。
“假貨!”方不爲飛快的寫了兩個字。
趙世銳驚的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剛剛收回去的手槍又指到了方不爲的鼻尖上。
假貨?
牀上是假的方不爲?
老子怎麼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趙世銳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你個蠢貨。
方不爲暗暗的罵了一句,又用手指劃了幾下。
三封信……
趙世銳猛的鬆了一口氣,收起了手槍,撅着屁股爬進了櫃子。
“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就出門,就說是要找我喝酒……”方不爲低聲說道。
“你他娘到底在搞什麼?”趙世銳驚道。
“沒時間跟你說,你給老子快一些……”
“找假貨喝酒?他就不怕被我認出來?”趙世銳驚道。
“你要能認出來就怪了!”方不爲嗤笑一聲。
能有這麼像?
趙世銳定了定神,又問道,“然後呢?”
“然後會起火,你只管往樓下跑就行了……”
“我幹你個孃的,你就不怕燒死自己?”趙世銳急道。
“蠢貨,老子身子底下就是地道……”方不爲回道。
有屁的地道,方不爲也就騙騙趙世銳,不讓他擔心而已。
趙世銳猛的鬆了一口氣。
“現在就出去……”
方不爲催促道。
臥室裡突然傳來動靜,應該是林子安掀開了被子,要準備下牀。
“快!”方不爲猛的縮回了腦袋,又合上了洞口。
“方不爲……”趙世銳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蹌蹌踉踉的往外走。
剛剛下牀,手裡拿着匕首,準備拉開櫃門的林子安猛的一驚,飛快的跳上了牀。
趙世銳光着腳,搖搖晃晃的推開了門,嘴裡還喊着方不爲的名字。
趙世銳醒了?
趙金山猛的一驚。
“世銳兄醒了,我上去看看!”趙金山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
趙世銳的兩個手下也跟了上去。
“方不爲呢?”趙世銳站在門口叉着腰,大着舌頭問道。
“也醉了,正睡着呢?”趙金山回道。
“在……在哪?”
趙金山眼中寒芒一閃,馬目又換成了笑臉,走過來摟着趙世銳的脖子:“剛扶進去不久,讓他多睡會!”
“滾蛋……”趙世銳一把推開了趙金山,“哐”的一腳跺開了主臥的門。
假扮成方不爲的林子安正打着呼嚕。
“世銳兄……”
趙金山根本拉不住,趙世銳撲到了牀上,揪着林子安的領子搖了好幾下。
“你給老子醒醒……起來喝……”
林子安一動都沒動。
趙世銳心中驚疑不定。
要不是知道真的方不爲就藏在衣櫃裡,他絕對不敢相信牀上這個是假的。
太像了,就跟一個模子裡拓出來的一樣。
“世銳兄,不要胡鬧了,我陪你喝!”趙金山勸道。
“屁話,這是你家嗎?”趙世銳斜着眼珠問道。
看趙世銳的樣子,明顯是酒醒的差不多了。
趙金山急的直咬牙。
“啪啪”兩聲,趙金山還沒反應過來,趙世銳兩巴掌就蓋到了林子安的臉上。
趙金山分明看到林子安的眼角抽了一下。
“別動手……”趙金山急忙撲了上來,抱住了趙世銳,“我來喊,我來喊……”
躲在衣櫃裡的方不爲暗暗冷笑。
趙世銳太給力了。
“好,你來!”趙世銳搖搖晃晃的下了牀,一屁股坐在了靠窗邊的沙發裡。
趙金山咬着牙,使勁的搖了搖林子安。
林子安裝做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呲着牙問道:“剛……剛誰打我?”
“應該是睡迷糊了,誰敢打你?”
趙金山給林子安使了個眼色:“世銳兄沒喝好,非要叫醒你……”
“沒喝好?”林子安學着方不爲的樣子,斜着眼睛罵道,“老子灌死他……”
趙世銳越看越是心驚。
他現在都在懷疑,躲在櫃子裡的纔是假貨。
林子安搖搖擺擺的下了牀,跌坐在趙世銳旁邊的沙發裡,又指着趙金山說道:“上酒……”
趙金山讓警衛直接抱上來了一箱,整整十瓶。
林子安一一拿出來,擺在了荼几上。
“夠不夠?”
趙世銳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一聲,一副不服輸的模樣。
酒瓶剛被打開,趙世銳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方不爲也輕輕的嗅了嗅。
裡面沒有迷藥,但酒比剛纔的烈了許多,至少有六十度以上。
看着趙世銳和林子安拼着酒,趙金山暗暗的咬了咬牙。
按照計劃,這會坐在林子安對面喝酒的,應該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