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需要襲擊日本人的後勤車隊,所以獨立支隊的大部分人、都化整爲零的潛入法租界,留在上海市區駐地的,只有鄭少勇和十幾個手下。
自從上次的行動之後,鄭少勇就加入了獨立支隊,而李雲生覺得他是海軍出身,日後說不定還有什麼用處,再加上又不太瞭解此人,所以就把他留在上海市區。
而鄭少勇看到李雲生回來了,就連忙問道:“科長,你怎麼回來了。”
李雲生馬上說道:“回來像陳司令彙報軍情,這邊沒有什麼事吧。”
鄭少勇立刻說道:“沒什麼事,這幾天我一直帶着幾個弟兄訓練體能。” ωwш_ TTKдN_ ¢ o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一會有幾個人來這裡報道,到時你把他們帶進來就行,”說完就進了之前的隊部。
過了能有一個多小時,鄭少勇就帶了一個人進來,此人一進來,就嚴肅的開口說道:“第五支隊王民,見過李隊長。”
進來的人正是李雲生的好友王民,只是他的臉色非常憔悴,而且手臂上還打着繃帶。
李雲生見此,就嘆氣的說道:“坐下吧,我們之間不需要多禮,”語氣中有着幾分低落。
王民也沒有太過客套,畢竟此前兩個人就很熟悉,於是爽快的落座,然後沉重的說道:“李老弟,我們第五支隊算是完了,老王以前的手下,也只活下來幾個人,整個第五支隊剩下不到兩百人,就連副座也犧牲了,剩下的人,軍銜最高的就是我這個少校,”說完就留了一些傷心的眼淚。
李雲生已經知道了這個情況,對於劉雲天的死,也有一些感慨,雖然此前兩個人有了一絲矛盾,可李雲生也不會恨劉雲天,換了誰都會這樣做,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於是開口安慰道:“不要如此了,仗還要繼續打下去,你能活着就已經很好了。”
王民這才收起了眼淚,然後開口問道:“隊長,兵團司令部把我們編入到獨立支隊,不知道您要如何安排我們,”王民畢也是個鐵血軍人,只不過跟李雲生比較熟悉,所以纔會有些失態,所以很快就能調整好情緒。
李雲生馬上說道:“我們獨立支隊的任務,是到敵後去襲擊日本人的後勤補給,所以無需上第一線,一會你把人都帶到這裡來,先修整幾天,然後聽我的吩咐。”
王民聽到不用上第一線,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老弟,還是你有本事,竟然不用去第一線拼命,這仗打的真是太慘了,就我們這些雜牌軍,根本就是炮灰。”
李雲生嚴肅的說道:“在敵人後方戰鬥更危險,所以千萬不要大意,而且我們之前乾的事,難道你不知道麼。”
王民這纔想起來,李雲生是帶人立國大功,於是開口說道:“我明白,不過老弟你還真厲害,連小鬼子的戰列艦都能炸沉,你這戰果可給我們露臉了,就連指揮我們的師長,對你的行爲都非常佩服。”
李雲生平靜的說道:“現在的任務也不輕鬆,一會你把人員都帶到這裡來安置,然後把具體的情況寫給我。”
王民點了點頭,然後跟李雲生彙報了一下具體情況,就轉身離開。
之後又有兩個人來報道,李雲生也是把他們安排到上海市區內,讓他們先修整幾天再說。
不過兩隻人馬中,有一隻人馬是由部分特工和一百多名學生組成的,倒是讓李雲生非常意外,而且還有一種撿到寶了的感覺,雖然這些學生現在起不了多少作用,可只要培訓一段時間,就可以成爲合格的特工,畢竟經歷過戰火的學生,也是算合格的軍人了,而且不同於普通軍人,這些學生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培養好了,會起到重要的作用。
於是當場就把這一百多名學生分成三組,讓他們先行修整,等待自己的命令。
對於如何安置這些學生,李雲生也有了打算,就是先讓許冰培訓一段時間,所以纔將他們分成三組,畢竟許冰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不能同時教育這麼多人。
安派好了這些瑣事之後,李雲生便回了法租界,這時張浩也安置完了傷員,於是便來找李雲生彙報情況。
不過讓李雲生意外的是,只有少部分的人被安置宰了租界的醫院,其餘的人全部被安排到了上海市區,於是便開口問道:“爲什麼會如此,難道租界的醫院全都住滿了麼。”
張浩無奈的說道:“這場戰爭,各國政府都保持中立,租界當局便下發了命令,不許租界內的醫院救治中國軍隊的傷員,只有一少部分國人開辦的醫院,才答應治療我們的傷員,而且也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讓法國人知道。”
這個情況又是李雲生沒想到的,於是嘆了口氣,恨恨的罵道:“這幫洋鬼子,沒一個好東西,”不過對此也無可奈何,畢竟這些外國人,連常校長都不放在眼力,自己一個小小的上校又能如何。
這時張浩又開口說道:“科長,還有一個情況,就是上海市區的藥品不足了,很多傷員都用不上藥,只有軍官才能用上一些藥品,我們的人也是如此。”
這個情況倒是在李雲生的意料之內,畢竟這次戰爭打了這麼久,國民政府在戰前儲備的藥品肯定已經用了不少,自然要開始管制,於是開口說道:“藥品的事我來想辦法,保證讓我們的傷員能夠有藥品治療。”
對於李雲生能搞到藥品,張浩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在戰前,張浩就知道李雲生做了很多安排,而且從之前的情報三科,到現在的獨立支隊,一直都很富裕,比其他人的日子過得要好很多,不過卻開口提醒道:“科長,就算我們有藥品,也不能大規模的使用,畢竟現在藥品短缺,尤其是救命的磺胺,更是一支難求,在安置傷員的時候,我親眼目睹,很多軍官都生命垂危,正等着磺胺救命呢。”
這一點李雲生也想到了,不過對此卻無能爲力,畢竟傷亡太大了,就算李雲生有所準備,也解決不了全部問題,只能管自己的人了,於是嘆氣的說道:“這些事你看着辦吧,一會我會弄些藥品,全部交給你處理,不過要是真有生命垂危的人,在我們藥品充足的情況下,也可以支援一下,畢竟都是對日作戰受傷的。”
跟張浩交談之後,李雲生又找到許冰,嚴肅的說道:“許小姐,兵團司令部給我們補充了一批人馬,其中有一百多名學生兵,我打算讓你給他們培訓一下,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一邊說還一邊仔細盯着她的表情。
許冰沒有一絲猶豫,立刻開口說道:“讓我培訓他們沒有問題,不過科長,這可是犯忌諱的事,要是讓處座知道了,你要如何解釋,”說完就用坦誠的目光看着李雲生,目光中充滿了真誠的意思。
許冰的回答讓李雲生非常高興,之所以讓許冰來培訓這些人,也是一種試探,看看她是向着自己還是向着處座,畢竟私下培訓特工,這是一種犯忌的事,一旦這麼做了,兩個人也就綁在了一起,要是許冰不答應或是有些推脫,李雲生也不會拿她怎麼樣,只不過以後不會把她當成心腹使用,於是開口說道:“處座不會輕易發現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許冰嚴肅的說道:“科長,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敢肯定,就連現在的獨立支隊也有處座的耳目,所以您還是小心一點,即使真的培訓人員,也儘可能的少培訓一些。”
李雲生胸有成竹的說道:“就算處座真的知道了,也沒有辦法,而且他還會裝作不知道。”
李雲生如此的自信,也是有了一些把握,從今天陳修成的態度上來看,李雲生已經猜到這個兵團司令的想法,就是打算拉攏自己,不然不會這麼好說話,而正好李雲生也有着找靠山的打算,所以今天在陳修成面前,有什麼話都是直說,這也是一種投靠的態度,所以有陳修成做靠山,處座就算真發現了什麼,也拿李雲生沒有辦法。
看到李雲生如此自信,許冰馬上又猜到了一些原因,畢竟民國官場上的情況,許冰也知道一些,她也是個聰明人,很容易就猜到李雲生找到了靠山,於是話鋒一轉的問道:“那科長,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培訓。”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三天之後就可以開始,不過你的時間不多,只有一個多月,而這一百多人被我分成三組,所以每一組人你只有十幾天的時間。”
許冰一皺眉,沒想到時間會這麼短,於是爲難的說道:“科長,這麼短的時間,恐怕很難出培養出優秀的特工。”
李雲生嘆氣的說道:“日本人已經開始使用毒氣彈,這場仗是打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們很快就會撤離上海,而我打算在撤離之前,把這些人留下一部分,所以纔會如此。”
這番話的話讓許冰一愣,可仔細一想,就明白戰事真的打不了多久了,也命了李雲生的用意,於是乾脆的答道:“我明白了,我會全力以赴的培養他們。”
李雲生點了點頭,之後兩個人又商議了一些具體的事情,許冰就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