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喝了一杯酒之後,同時放下了杯子,矮子這纔開口問道:“朋友,你是哪裡人,如何稱呼。”
李雲生馬上回答:“鄙人武田信誠,京都人,在三年多前,跟隨親人來到支那,一直在天津生活。”
矮子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朋友竟然京都人,這可有些巧了,我也是京都人。”
“是麼,那可太巧了,不過我聽閣下的口音,好像不是京都的。”
“呵呵,我可能是來支那的時間長了,所以有了些變化。”
說完這兩句話,矮子就漏出了一種回憶的表情。
李雲生見此,不由得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想到,看來跟對方的關係,應該更近了一點。
這也是李雲生故意說自己是日本京都人的原因,畢竟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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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交流中,李雲生已經聽出了面前的矮子,應該是日本京都人,這纔想出了這種辦法。
至於李雲生爲何能聽出這種不標準的京都口音,是因爲接觸的日本人多了,這纔會如此,畢竟身爲一個特工,對接觸的一切,都會非常注意。
矮子沉思了幾分鐘,這纔回過神來,然後開口問道:“武田君,你纔來支那不久,難道也是因爲支那事變,這纔來這邊生活。”
李雲生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不錯,畢竟在支那,生意非常好做,而且我還有親人這這邊,這才遠渡重洋來到這片土地。”
矮子好奇的問道:“武田君是做什麼生意的,我看你身價不菲,明顯不是小生意人。”
矮子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爲汽車價值昂貴,不是普通人可以買得起的,可以代表着一定身份。
尤其李雲生出口就是賠償一百美元,這個數目也不小,已經是普通日本人半年的工資。
李雲生笑了笑,自傲的說道:“我只是鬆島會社的經理,並不算是正經生意人,會社大多是做一些軍需品生意。”
鬆島會社在天津比較有名,不過影響力僅限於華北地區,而這裡是瀋陽,哪怕矮子有些身份,也不知道鬆島會社的情況。
不過矮子卻清楚,能夠做軍需品生意的,都不是普通人,要是沒有強大的靠山,根本不敢介入這一行,所以看向李雲生的目光,也重視了幾分,然後接着問道:“那武田君來滿洲國幹什麼呢。”
李雲生笑着說道:“會社的生意很大,經常跟外國人接觸,並幫着帝國從歐洲以及美國進口一些稀有藥品。
因爲這一點,會社瞭解了一些消息,知道支那的皮草,在美國很受歡迎,而皮草最好的地方,又是滿洲國,所以社長派我來採購一批。”
對於李雲生的話,矮子並沒有懷疑,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這些消息他都不知情。
不過李雲生說鬆島會社做進出口的生意,到是讓這個矮子更加重視一些,畢竟日本現在物資緊張,尤其是那些緊俏物資,更是非常難求。
因爲物資緊張的原因,任何能弄到緊俏物資的商人,在日本軍方,都有很高的地位,所以矮子笑着說道:“看來你們會社的生意做的很大,竟然能跟外國人交易。”
李雲生不急不緩的說道:“會社的生意的確不小,而且我們會社是天津最大的會社,哪怕是整個華北,都是大大的有名。
要是閣下什麼時候去天津,可以來找我,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矮子馬上客氣了幾句,兩個人隨後吃了幾口菜,並再次碰了一杯酒。
過了一小會,李雲生拍了拍腦袋,然後開口問道:“喝了閣下的酒,我還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呢。”
矮子馬上說道:“失禮了,我叫做岡崎一男。”
“原來是岡崎君。”
岡崎一男點了點頭,並沒有告知李雲生具體的身份,畢竟這個日本鬼子認爲,兩個人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能在一起吃飯,也不過是個意外,以後應該沒有接觸的機會。
而李雲生也沒有多問,畢竟要是多問的話,容易被人懷疑,所以又吃了一會,就開口說道:“岡崎君,我們的日子能過得這麼好,真應該感謝帝國的聖戰啊。”
岡崎一男不解的說道:“武田君爲什麼會這麼說。”
李雲生笑着說道:“在沒來到支那之前,我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每年賺的錢,在維持溫飽之後,根本剩不下什麼。
而來到支那以後,有着種種特權,日子這纔好過些,而且每一年賺的錢,比以前賺的十倍還要多,你說該不該感謝帝國的聖戰呢。”
一邊說着,李雲生一遍觀察岡崎一男的表情,看着對方一副很贊同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聽到李雲生這麼說,岡崎一男贊同道:“不錯,自從聖戰爆發之後,我們的日子,的確過得好多了,是應該感謝這場聖戰。”
看着面前的岡崎一男,李雲生心想,這個小鬼子,看來也是一個****分子,而且有些狂熱。
雖然討厭這些****分子,不過李雲生的目的,就是爲了接近對方,只能按耐住心中的痛恨,繼續開口說道:“就是這場聖戰打的太慢了,要是帝國的軍人努努力,佔領整個支那就更好了。”
李雲生深知,大部分的日本人,都希望儘快佔領整個中國,而且極度支持這場戰爭,否則日本政府也撐不下去。
也正是因爲十之八九的日本人,都支持戰爭,所以在美國投放原子彈的時候,整個中國都在慶祝,後世更流傳出原子彈下無冤魂這種說法。
現在爲了拉進兩個人的關係,李雲生自然把話題,轉移到抗日戰爭身上去,這樣更容易達到目的。
李雲生想的沒有錯,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岡崎一男便一拍桌子,激動的說道:“不錯,戰事實在進行的太慢了,也不知道帝國的軍人,什麼時候能擊敗支那政府,佔領整個支那。”
看着岡崎一男激動的表情,李雲生有些痛恨,不過卻開口說道:“想必這一天不會太晚了,帝國早晚會佔領支那,並消滅這片土地上的略等民族,他們不配生活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
岡崎一男再次表示贊同,而且喝了幾杯酒之後,還叫囂着殺光、搶光等字眼。
李雲生雖然心中痛恨,可是臉上沒有任何表現,反而漏出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樣子。
有了共同話題,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近,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等到了晚上八點,李雲生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就提出了告辭。
對於李雲生告辭,岡崎一男還有些不捨,畢竟剛剛聊的很投緣,不過也覺得差不多了,只好親自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