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振龍終於出聲了：“你想要我說什麼？”
司徒蕊答道：“你給我······出出主意呀。你總是一針見血的，那天我和柯陽比試的時候，你們家，就你一個人說的話，我是心服口服的。”
“你真的想要我給你出主意？”柯振龍反問。
司徒蕊回答說：“當然呀。我說我要當皇后，連我父親都說我不是病了就是瘋了，但是你沒有。你跟一般人不一樣，我看得出來。”
“那好，”柯振龍平靜地笑笑：“我回去想想。明晚，可以給你出出主意。”
司徒蕊有點不安了：“還要大將軍跑一趟啊？我······過意不去。”
柯振龍口氣輕鬆地回答：“如果你是未來的皇后，我跑多少趟都應該。而且，路真的很近，我這幾天就住在你對面的院子裡。”
“原來這樣啊。”司徒蕊說：“那我明晚去找你吧，弟子應該去拜見師傅的。”
“好，我等着你。”柯振龍起身說：“我算不上你的師傅，但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來了兩趟了，明晚你就到我那裡去談吧。”
第二天早上，司徒蕊透過窗子打量對面的院子，她怎麼就沒注意到這兩天原來住在那院子裡的人都消失了呢？柯大將軍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他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等到夜深人靜，司徒蕊打發走丫頭老媽子，也不用燈燭，摸着黑小心翼翼地到對面的院子去。她發現院門是虛掩着的，院子裡雖然有燈籠，房裡卻沒有光亮透出來。柯大將軍真的在等她嗎？
她正在猶豫，柯振龍打開房門，站在屋裡向她招手，原來屋裡是有亮光的，只是從外面看不到而已。她安心了，迎着光亮走過去。
“進來啊。”柯振龍招呼她，聲音溫和。
司徒蕊走進屋裡，注意到窗子上都蒙上了布簾子，難怪從外面看不到光亮。她有點狐疑地看看柯振龍。
柯振龍簡短地解釋道：“我們要談的是大事。小心點總沒錯。”
司徒蕊點頭說：“我知道。”
其實她不知道。昨晚在她那裡也談了大事呀，那時候柯大將軍可沒現在這麼緊張小心。當然，今天畢竟跟昨天不一樣，昨天他們是偶然開始那個話題的，而今天她是有備而來的。
她看看柯振龍，柯振龍正看着她，在等她開口。他顯得很平靜。
司徒蕊沒有廢話，開口就問：“大將軍準備給我出什麼主意呢？怎樣才能讓我如願當上皇后呢？”
柯振龍答道：“我們先從大光國的皇帝劉舒說起吧。他現在二十八歲了，的確是年輕，英俊，威武。登基十六年，親政十年，政績平平。他喜歡騎射圍獵，一年裡起碼有半年在外面遊歷。你說，你會用什麼法子去結識他，吸引他呢？”
司徒蕊想了想，頗有把握地說：“我學過防身術，會騎馬，身手比一般女子敏捷。我可以在他騎射圍獵的行程中，假裝跟他邂逅。”
“不錯！”柯振龍表示贊同，接着問道：“然後呢？怎麼吸引他？”
司徒蕊皺眉，思索。
柯振龍提醒道：“劉舒已經有一位皇后，兩個貴妃，四個妃，八個美人，十六個才人，可能還有其他更低階的女人，文檔裡沒有記錄到的。你覺得你要怎樣才能讓他對你動心，牢牢記住你，而且把你放在其他人之前？”
司徒蕊神色開始沮喪，說不出話。
“你不是說你長得不錯嗎？”柯振龍微微一笑說：“好條件要會用啊！”
“怎麼用呢？”司徒蕊求助地問。
“你應該會的啊。”柯振龍略帶調侃地回答：“跟柯陽比試的時候，你的眼神用得好，讓他中了計。美人會用眼神，就是一個好條件，你不知道嗎？”
司徒蕊的臉微微紅了，點頭說：“我現在知道了。我就用眼神勾一勾劉舒。那怎樣才能讓他牢牢記住我呢？”
“你必須要與衆不同。”柯振龍說得簡潔。
司徒蕊想也不想，直接求助地看着柯振龍。
“在這一點上你已經很有天賦了。”柯振龍的目光裡帶點笑意，點醒她說：“你跟柯陽第一次見面，就敢用你的身體把他壓在下面。要是哪個男人被你那樣壓住了還記不住你，那個男人你不要也罷。”
司徒蕊有點難堪，低下頭，但是隻那麼一會兒，她就勇敢地擡起頭說：“多謝大將軍點撥，我記住了。”
停了一瞬，司徒蕊接着說：“大將軍，那接下來，就是要排開其他的人，成爲劉舒身邊最重要的女人，讓他立我爲皇后，是嗎？”
柯振龍聽了這一句，卻沉默了，目光幽幽，深不可測。
“我說得不對嗎？”司徒蕊顯然沒有底氣和把握，聲音很不安。
“條理沒有錯，但是······”柯振龍語氣沉重地反問道：“你明白那將是一條什麼樣的艱難之路嗎？你懂得它的含義嗎？你知道你要付出的代價嗎？”
司徒蕊連着搖了三次頭。
於是柯振龍幫她總結說：“所以，你必須要有一個像我這樣的人，爲你謀劃，安排。”
這一回司徒蕊毫不遲疑地點頭：“我都聽大將軍的！如果成功的話，我一定好好感謝你！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柯振龍輕笑一聲：“我知道你會知恩圖報的，不過我不需要你感恩，我做這個只是爲了我的勝利感和成就感。再說，我現在已經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你的許諾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司徒蕊有些失望地追問：“那大將軍到底肯不肯幫我啊？”
“幫！”柯振龍肯定地回答：“我喜歡冒險，喜歡冒險成功的快感，所以我決定了，要通過幫你來讓我自己痛快一把。”
司徒蕊鬆了一口氣，期盼地說：“那我就仰仗大將軍了。”
兩個人對視。這一眼是達成一個同盟，時間有點長，他們互相打量，看得仔細。柯振龍看到的是一個玲瓏剔透的妙齡美人，心意堅定但缺乏實戰經驗；司徒蕊看到的是一個威武挺拔劍眉朗目的軍政高人，而且這個人身上莫名地就有一股讓她信任的力量。
“丫頭，”柯振龍打破沉寂：“如果你邂逅一個男人，讓他對你動了心，把你像一顆種子一樣種在了他的心裡，接下來你知道會怎麼樣嗎？”
“不知道。”司徒蕊茫然地看着柯振龍。
“很複雜，”柯振龍給出答案：“什麼樣的可能性都有。不過，無論怎樣簡單直接或者艱難曲折，男人最後總是會想要······你的身體。”
司徒蕊低下頭，有些膽怯地說：“我明白了。”
“怕不怕？”柯振龍問道，聲音關切而又柔和。
“怕。”司徒蕊有點帶哭腔了，聲音發抖。
柯振龍輕嘆一聲：“如果你並不喜歡那個男人，這種害怕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之一。”
司徒蕊淚光閃閃地要求：“大將軍，你給我壯壯膽吧！”
“丫頭！你真的鐵了心要當皇后嗎？”柯振龍看她眼裡有淚，勸慰道：“如果你害怕，是成不了大事的。這世上還有其他的男人也是不錯的，可以託付終身。你想不想選一條輕鬆的路？”
司徒蕊雖然流淚了，心意卻堅定：“我不，我一定要當皇后！現在已經有你幫我了，我不是一個人做夢了！”
“那好，我給你壯壯膽。”柯振龍走近司徒蕊，伸手用大拇指輕輕擦掉她眼睛下的淚水，指導她說：“第一條，男人靠近你的時候，你不要慌，判斷一下他要做什麼。”
司徒蕊點頭說：“我知道，我學過防身術的，色狼來了我會打的，然後我會跑，我可以跑得很快。”
柯振龍忍俊不禁：“丫頭，你把色狼打跑了，還怎麼當皇后？我們現在是要讓你不害怕，是要練練你的膽子。記住了，別把我當色狼打，要是打傷了我，誰幫你啊？”
“噢。”司徒蕊不好意思地笑了，有點傻傻的。她還真是有點犯迷糊了。
“第二條，身體的接觸，從手開始。”柯振龍說出第二條指導，隨即牢牢地抓住了司徒蕊的一隻手。
他的手掌大而厚實，手心溫暖。司徒蕊心裡一陣慌亂，但是沒有反抗。剛說好了不能把他當色狼打的。
柯振龍的大手揉捏司徒蕊的小手，眼睛溫和地看着她，輕輕地說：“有時候你本來不喜歡那個人，但是他牽了你的手之後，你的感覺可能會變一點。人的感情，從手上是可以傳遞的。如果你從那一刻開始不再怕他，那麼恭喜你，你可能會成爲一個快樂的皇后。”
“嗯。”司徒蕊輕輕回答說：“我知道了。”
柯振龍問她：“你怕我嗎？”
“不怕。”司徒蕊很放心地說：“你會幫我的，我相信你。”
“我手上有些老繭，這沒有什麼，習慣就好了。”柯振龍不緊不慢地說着，繼續在司徒蕊手上按揉擠壓，現在他是用雙手擁着她的那隻小手了。
司徒蕊覺得不安，想把手收回去，但是柯振龍不鬆手，問她：“你不是說不怕我嗎？
司徒蕊囁嚅着說：“我覺得······有點熱了。”
“手熱？身上熱？還是心裡熱？”柯振龍問得很仔細。
“到處都熱。”司徒蕊答道：“我心跳得很快，頭也有點暈了。”
柯振龍鬆開司徒蕊的手，安慰地說：“你不要怕，你這些反應都是很自然的，說明你已經不害怕了，而且感覺還不錯。”
他話鋒一轉：“這個時候，男人本身也有身體上的反應，不同性格的男人，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差別很大。這時候起你要小心應對。”
“怎麼小心應對呢？”司徒蕊完全沒有主意了。
柯振龍解釋道：“男人接下來不管做什麼，都是他動了情的表現。他可能會親你，可能會抱住你，也可能會直接就······”
他打住了，斟酌着該怎麼說。司徒蕊緊張地看着他。
柯振龍微微一笑，探問道：“男人身上有個女人沒有的東西，你見過嗎？”
“見過。”司徒蕊點頭。
柯振龍皺着眉頭問道：“你見過誰的？”
司徒蕊答道：“我舅媽生我表弟的時候，那嬰兒有一個小把把，接生婆就興奮地叫着說‘是個男的，男的’！”
柯振龍忍不住笑出來：“對！有那個就是男的。不過，你要應對的不是個小把把，而是個大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