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蕊嘟囔着說:“就是疼嘛!陛下自己來試試就知道了。”
她把將信將疑的劉舒拉到樹幹邊,讓他靠着樹幹,自己壓到他身上:“陛下說說,疼不疼?”
劉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樹幹上的瘤節和粗糙的樹皮把人硌得背疼。
可是美人此時壓在他的身上,機會大好!劉舒顧不得疼痛,抱牢司徒蕊說:“朕那麼賣力地撩撥你,你怎麼面不改色心不跳啊?”
“我擔心有人看見。”司徒蕊噘着嘴說:“我跟陛下還無名無份呢。陛下喜歡打獵,就先專心打獵吧,等回到行宮,陛下有的是時間教我做別的事。”
劉舒倒不覺得她是在拖延時間,只覺得她是在撒嬌,再說背後也確實很不舒服,就鬆開她,半引誘半威脅地說:“那我們說好了,打獵的時候讓你看看朕的英勇,等回到行宮以後,朕再教你做該做的事。到時候你要是再不聽話,當心朕翻臉。”
司徒蕊迎合地說:“是啊,先讓我好好見識一下陛下的英勇,別的事回去再說吧。”
當晚,沐浴更衣之後,司徒蕊過來陪劉舒用膳。她跟昨晚一樣,清水出芙蓉的樣子,沒戴首飾。劉舒幫她夾菜,殷勤更勝昨晚。
司徒蕊不好意思被劉舒伺候,推辭說:“陛下,應該我來伺候你。”
劉舒故作神秘地說:“這你就不懂了。男人把女人伺候好了,得到的回報往往是沒有上限的。”
司徒蕊正色說:“可是陛下是一國之君,這樣伺候我,我心裡很不安。”
劉舒也正色說:“你且把這不安都存在心裡,等到你回報朕的時候,把這不安都變成激情,讓朕□□就對了!”
司徒蕊輕輕嘆了口氣說:“我不懂陛下說的是什麼。”
劉舒大度地說:“先吃東西吧。等會兒朕教你。”
劉舒心裡的算盤是,撩她,不斷地撩她,撩到她身熱心動,事情就成了。反正遲早是要冊封她的,也不會虧欠她什麼。至於外人,不用腦袋想都能猜到孤男寡女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就連司徒慎之都是心知肚明的,所有的防範,都脆弱不堪。關鍵的關鍵是司徒蕊本人,她若是不動情投入,即便臨幸她也沒有什麼意趣。
用膳完畢,劉舒親手給司徒蕊熱敷腳踝,然後按摩,盡心呵護。他一個天子,年輕英俊,手上知輕識重,眉眼間蓄意調情。
片刻之後,司徒蕊受不了劉舒的灼灼目光,不安地要收回她的腳:“陛下,就這樣吧。已經好了,不疼了。”
劉舒盯着她,期待地問道:“只是不疼了嗎?你就沒有別的感覺?比如,想讓朕抱抱你,親親你?”
“我不敢。”司徒蕊答道:“我怕陛下又說我在撩撥你。”
劉舒心中暗喜,追問道:“這麼說,你心裡真的想?”
司徒蕊猶豫地說:“我覺得陛下對我很好,其它的我說不清。”
“說不清就不說了,”劉舒放開司徒蕊的腳,把她抱住了說:“朕教你做。”
司徒蕊沒有抗拒。
劉舒心裡歡喜,柔情即刻上來了,誘惑地說:“小蕊!朕真的忍得很辛苦。難道你還沒對朕動心嗎?你不知道男人這時候想要什麼嗎?”
司徒蕊的神智很清醒,回答說:“我知道,陛下想要女人的身體。”
劉舒興奮起來:“不是隨便哪個女人的身體!是你的身體!朕想要你的身體!”
他按捺不住了,開始親她的脣,見她沒有抵抗,他乘興前進,摸索着去解她的腰帶。
這時候他已經把她壓在了座榻上,她仍然沒有抵抗。劉舒更加興奮,抓住司徒蕊的手去摸自己:“小蕊!你看你多走運!朕已經這樣箭在弦上了,還在不遺餘力地撩你!朕要讓你與朕同樂!”
可是司徒蕊的手一碰到劉舒的那裡,她就開始掙扎了:“不能!陛下不能!”
劉舒沒有料到她會這樣,竭力想要哄住她:“小蕊聽話!你是朕的副後,沒有什麼不能做的!乖,朕會讓你舒服的!”
“陛下!”司徒蕊大叫一聲,拚盡全力以她的雙手擋住劉舒的雙手,對劉舒說:“在得到皇后的封號和舉行大婚典禮之前,陛下不能用那裡碰我!”
“皇后?”劉舒盯着司徒蕊,追問道:“你要當皇后?”
司徒蕊本來是在情急之中說的那句話,說完後覺得時機還不成熟,有些後悔,但是既然已經說了,劉舒也抓住了這句話追問,她就乾脆承認了:“是的,我要當皇后。”
劉舒又盯了司徒蕊一眼,確信她沒有說胡話,這才悻悻地收回他的手,後退一步,整整自己的衣衫,不屑地說:“噢,朕先前並不知道你的鴻鵠之志。”
司徒蕊馬上離開座榻,站定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頭髮,並不申辯,等着劉舒開口。
劉舒回到座榻上坐下,冷冷地看着司徒蕊說:“你早就知道朕有皇后了,這回選的只是副後,你爲什麼要來應選?你覺得你來迷惑朕幾天,朕就會把皇后的名份給你,是吧?”
司徒蕊搖頭。
劉舒吼一聲:“搖頭是什麼意思?說清楚了!跪下說!”
司徒蕊順從地跪下,解釋說:“搖頭的意思是,我說不清。我確實想當皇后,想到陛下跟前試一試。但是我知道,陛下給我皇后名份的可能性很小。”
劉舒堅決地說:“根本就沒有可能!”
司徒蕊聽了這話,深深地埋下頭說:“我知道了。”
劉舒輕蔑地說:“皇后之位,是什麼人都能覬覦的嗎?你憑什麼動這個心思?副後的位子已經是榮光無限了。朕身邊美人多的是,不缺你一個。”
司徒蕊本來已經深深低下了頭的,被劉舒這席話一刺激,她倒勇敢地又擡起了頭,直視着劉舒。
劉舒惱火地說:“你還敢這樣看着朕!你想說什麼?直說!”
司徒蕊輕輕地說:“陛下認爲我不值得皇后的名份,不給我就是了。但是我做個夢爲什麼不行?陛下沒有做過夢嗎?”
劉舒聞言,看了司徒蕊很久,終於對她揮手做了個“去”的手勢,失望地說:“回去歇息吧。明天不必過來陪朕了,朕要自己出去跑一天。”
“是。”司徒蕊站起身來,恭敬地退了幾步才轉身往外走。
她不知道劉舒下一步是怎麼打算的,她只知道,她當不了劉舒的皇后,劉舒已經明確地說了“根本就沒有可能”。
劉舒見司徒蕊頭也不回地走了,呆坐在那裡。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怎麼會放過了司徒蕊,既沒有要她的命,也沒有硬要她的身體,甚至連一點懲罰都沒有。
大概是因爲他也曾經做過夢吧。一個少年天子想要親政的夢。那個夢曾經看似艱難無比,但最後還是實現了。
司徒蕊從行宮出來,先到父親下榻的房間去。司徒慎之看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今天回來早一點啊,陛下已經歇息了嗎?看來陛下打獵真是累了。”
他邊說邊小心地觀察女兒的神情。伴君如伴虎,今天打獵時劉舒是個什麼情形,他一點都沒看到,能不擔心嘛。
“父親,陛下明天放我一天假,”司徒蕊淡淡地說:“早上你們不要等我了,我要睡個懶覺。”
“蕊兒,”司徒慎之探問道:“沒有什麼事吧?陛下真的不要你陪了?”
司徒蕊笑笑,寬慰父親:“能有什麼事呢?我腳上有傷,不能跑不能跳,陛下大概嫌我跟在旁邊礙事吧。”
司徒慎之點頭道:“也是,那你就好好歇一天吧。我也不必那麼緊張了。”
司徒蕊回到自己那間房,海棠迎上來問候道:“小姐回來了,今天好像早一點啊。”
司徒蕊疲乏地說:“我累了,你出去讓我睡吧。”
海棠這才注意到司徒蕊神情頗爲失落。
“小姐,出了什麼事嗎?”海棠關心地問。
司徒蕊不想多說,敷衍了一句:“沒事,你下去吧。明天早上不要叫我,陛下給我放假,不用我陪了。”
“哦。”海棠答應着,識相地出去了。
司徒蕊倒在牀上,衣服都懶得脫,回想剛纔劉舒聽說她要當皇后時的神情。他很輕蔑,他很惱火,他很堅決。他說根本沒有可能!
那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司徒蕊心想,等着當副後嗎?那並不是我想要的。對了,劉舒說了,他身邊美人多的是,不缺我一個。看來他不想要我了。
司徒蕊的心裡很矛盾。劉舒不要她了,她不難過;但是她跟皇后之位無緣了,她痛心。
她痛心的不僅僅是她自己的夢想破滅了,還有柯大將軍的一番心血也付諸東流了。柯大將軍費盡了心機幫她,說動了劉舒與幻朝聯姻,安排劉舒親自來幻朝選人,給她製造機會吸引住劉舒進而中選,然後讓她陪王伴駕迷住劉舒以拿到她夢想的皇后之位。這環環相扣的安排當中,有多少頭緒,有多少困難,司徒蕊沒有看到也可以想象到。可是事情到了最後這一步,需要她自己真的出力了,她卻弄砸鍋了。
來之前不是打算好了要迷死劉舒嗎?柯大將軍也囑咐她要一心一意地應對劉舒。可是她一心一意了嗎?她盡力而爲了嗎?她沒有!她有眼睛看,知道劉舒英俊灑脫;她有耳朵聽,明白劉舒蓄意挑逗她。可是她沒有真正接納劉舒這個人,更沒有去讀他的心,她只把他當成實現她皇后夢的路徑。
然而劉舒終究是一個人,而且是個人上人,他一旦發現真相,豈能容得她把他當路徑!
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皇后夢是前功盡棄了。現在她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善後,儘量保全自己,如果保不住自己,至少不能牽連父母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