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杰解釋說:“歷年來,禮部主持科考,科考得中的書生士子們便有了做官的資格,再由吏部進行銓選,方可委任官職,報呈陛下御筆硃批。所以,禮部與吏部的淵源,很深很深哪。”
左先覺心想,這還用你說嘛,我沒吃到肉,也看得見豬在地上跑啊。
他嘴上不動聲色地答道:“是,我明白了。”
“陛下在硃批欽定之前,總喜歡把我們推定的人選轉給太師太傅太保三公,讓他們再次測評候任人員的德行,才用,文理,勞效。”陳世杰的言辭語氣裡頗有埋怨:“這轉來轉去,費時費事,幾年不得上任,也是常有的事。”
左先覺以前給司徒慎之當過文書,他早就知道,司徒慎之在官員任命這一圈裡的監管權力很大,因爲太師是三公之首,太傅和太保不但很給太師面子,而且往往是以太師爲風向標的。比如當年那個兩湖學政使胡圖,就是司徒慎之在考察之後,把吏部呈上來的關係戶換掉,把被關係戶頂下去的胡圖還原回去,後來在朝堂大殿上,司徒慎之又爲胡圖的德行才幹文采說公道話,胡圖才得以上任的。
於是左先覺探尋地問道:“那麼尚書大人的意思是……?”
陳世杰笑笑說:“我們的意思,自然是想讓事情順利點。我們想推舉誰,太師想推舉誰,事先商量好,平衡平衡,讓陛下的御批快些。”
“哦,原來如此。”左先覺裝着好像是第一回知道。他的岳父太師不好說話,不好接近,軟硬不吃,所以陳世杰所期望的平衡,這麼多年都沒能達到。
“先覺啊,”陳世杰開始攤牌了:“這個平衡,我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我們與太師之間的商榷,要是能夠通過你來來往往,那就便捷多了。”
“我在太師面前說不上話。”左先覺答得乾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只是太師的女婿,不是三公府衙的署官。太師所管的公事,我連邊都沾不上。”
一直不說話的柳敬庵此時開口了:“我和陳尚書可以讓你在其位謀其政!我們推舉你,太師只要不把你換下去就好!其後的事情,就要看你的了!”
柳敬庵說得很大聲,顯然都聽得有點不耐煩了。
這位吏部尚書,還是這麼沉不住氣。左先覺心想,難怪我那岳父太師總跟你不合拍,你不但徇私舞弊,而且咄咄逼人,跟岳父太師完全不是一路人。
然而表面之上,左先覺不會得罪柳敬庵。他站起身客氣地答道:“先覺能夠得到兩位尚書大人的青睞,深感榮幸!但我完全沒有仕途資歷,恐怕即使入仕,也是位卑言輕,難以爲兩位大人真正地效力。”
柳敬庵聽了這句推諉的話,很不滿意地問陳世杰:“他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他已經答應效力了嗎?”
陳世杰馬上篤定地說:“他當然是答應了!柳大人,你怎麼聽不出來他話裡的意思啊?他是說,給他的職位不能太低,太低了他使不上勁!”
好嘛,同樣一句話,兩位尚書大人的理解相差千里。左先覺並不急於分辯解釋,等着聽他們的下文。反正不管結果是什麼,他覺得他都有信心應對。
“原來如此。”柳敬庵看看左先覺,見左先覺並不否認陳世杰的說法,柳敬庵就對陳士傑說:“那就照我們商量好的去辦吧。”
左先覺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商量好了辦什麼,卻並不想知道細節。
左先覺心想,他們無非是要給我一個官場上的職位,讓我步入仕途,爲他們所用;至於我,以後怎麼做還看我自己的判斷,他們把我扶上去,就由不得他們了,我是隨便可以再拉下來的嗎?
沉默是金。左先覺一語不發,對陳世杰和柳敬庵而言,就是默認了。
這時候角落裡的劉奇林走過來,深深作揖,殷勤地問道:“兩位尚書大人,左協理,正事已畢,是不是再把姑娘們叫回來?”
柳敬庵一揮手,催促說:“趕緊去叫!”
左先覺卻在這時候說道:“兩位大人,我先告辭了。拙荊這幾天身體欠安,我回去照看一下。”
柳敬庵不大高興的樣子,看看陳世杰。
陳世杰避重就輕地打趣說:“想必是小夫妻尚在情濃之時,外面的姑娘們還入不了左協理的法眼吧?”
左先覺不在意地笑笑說:“姑娘們能讓兩位大人盡興就好。我回家遲了,娘子要罰我的。不敢冒險啊。”
“你這小子!”陳世杰做出很熟絡的樣子說:“還是太嫩!”
左先覺回到家裡,徑直去他和司徒茜住的上房。進去後看見司徒茜在樓上陽臺的欄杆上靠着,看遠處看得出神。在左先覺眼裡,她的身形,比那幾個跳舞的姑娘還美。已是六月仲夏時節,她剛滿了十六歲,穿着輕絲夏衣,因爲微微地向前傾着身體,她的臀部看上去頗有些上翹,在細腰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圓潤迷人。她哪裡像生養過孩子的母親,她完全是一個鮮嫩的少女。
左先覺最近回家都比較晚,不知道妻子的下午是這樣過的,她這麼嬌媚,卻沒有人陪。
“茜茜!”左先覺從背後抱住了司徒茜,用自己的身體抵住她,呼吸很快就粗重了:“你好美!我左協理的法眼裡,還是你最美!”
司徒茜剛剛很有點受驚,差點大叫,意識到抱住她的是左先覺,她才用手掩住了嘴,沒叫出來。左先覺這樣抱住她,這樣說話,她知道他想要什麼。
“官人,你放開我,我們進屋去再……”司徒茜很害羞地說:“這陽臺上……人家會看見的。”
“可以進屋,不能放開。”左先覺一邊賴皮地說,一邊試圖緊貼着她慢慢往後退。然而這姿勢太不方便了,退得太慢,司徒茜奮力掙開他,左先覺很不滿意。
不等左先覺開口,司徒茜使出她慣常的纏人招數,把自己掛在了左先覺身上,撒嬌地說:“這樣才走得快……”
原來她的臉已經這麼羞紅,她的心也這麼急!左先覺顧不上答話,心急火燎地奔到臥房裡,把司徒茜放到牀上,解開她的衣服,這時才顧得上喃喃地對她說:“以後夏天的日子,我都要早回家,不然你這樣美,都浪費了……”
司徒茜閉着眼睛,嬌羞地說:“我喜歡你這時候回來……我剛纔,正在想,要是你這時候回來,該多好……”
在下午的自然光中,她那皮膚的潤澤是晚上看不到的,她凸凹有致的曲線更加美得讓他心醉神迷。
“茜茜,茜茜……”左先覺開始叫了。
他每次一進入激情狀態,就會這樣重複地叫她的名字,似乎像擂戰鼓。
現在司徒茜把咬人的毛病改掉了,在最歡悅忘形的那一刻她也不咬人了。左先覺等到她滿足地舒出一口氣,再等到她繃緊的身體釋放開來的時候,才溫柔地問:“滿意了?”
“嗯。”司徒茜睜眼看看自己的丈夫,臉上的紅霞和眼裡愛戀的晶瑩亮光使她在左先覺的眼裡空前地妖豔。
“官人你,還沒有……?”司徒茜有些抱歉地問:“我今天,是不是不夠好?”
“胡說!你哪天不好?”左先覺得意地說:“我今天感覺特別好,不是一下就能休戰的,讓你領教我的厲害!”
左先覺不敢相信,他今天讓她滿意數次之後,自己才登頂。原來心有靈犀這麼美妙!在她正想的時候給她,她便可以有這樣的奇蹟,隨後給他帶回來的歡悅就是妙不可言的。
司徒茜今天精神出奇地好,她趴在左先覺胸膛上,興奮不已地說:“原來可以這樣的!官人,原來還可以這樣的!”
“哪樣啊?”左先覺故意逗她。
“就是……我不告訴你!”司徒茜這時候意識到丈夫在逗她了,擡頭看着左先覺,撒嬌地說:“你明明知道的!你故意逗我的!”
“我當然知道!”左先覺繼續逗她:“我今天又明白了一件事,關於你的——”
他打住了,想賣個關子。
“關於我的什麼事?”司徒茜在左先覺面前,上鉤很容易,馬上就好奇得不得了了。
“只要時機對,”左先覺故作神秘地說:“讓你樂得忘乎所以,一點也不難!今天你一定是想我想瘋了!”
司徒茜把臉埋在左先覺胸前,羞得無地自容:“沒有!沒有!”
她的害羞樣子,她的耍賴樣子,都很入左協理的法眼,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可愛。但是千萬不要把她羞得以後再不說真話了,左先覺心裡說,那我的損失可就大了。
“茜茜,沒有想我就算了。”左先覺準備退一步了,不想讓她太難爲情了。
可是司徒茜卻擡起了緋紅的臉,羞羞地承認了:“就是想你想瘋了……今天特別想……”
呼啦!左協理的戰略頃刻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本來準備退一步,現在又要挺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