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小心。”芯陽的話剛出口,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羣血蝙蝠蜂擁而上,芯陽用左手臂,擋住了一直欲攻擊飛海的血蝙蝠,血蝙蝠的利牙深深地刺入芯陽的手臂,貪婪地吮吸着鮮血,其它血蝙蝠聞到了血的味道,把瞄頭對到芯陽身上,飛海迅速地拔出劍,刺向正吸着芯陽鮮血的蝙蝠,蝙蝠被飛海刺中,墜到地上去,芯陽則用右手施結界之術,把她和溪兒飛海圍在結界之中,血蝙蝠圍在結界外,不停地攻擊,似乎不想放棄這好不容易纔送上門的美食。
“馨兒,你的手。”飛海看着芯陽的手,十分擔心。
“沒事。”芯陽說話的同時,從她體中飛出,一隻一隻閃着柔和的五彩光芒的小東西,這些小東西都帶着一雙半透明的小翅膀,它們圍在了芯陽的傷口上,漸漸地,芯陽的傷口完全癒合了,飛海看着這一現象,心中十分詫異:“精靈?”
“你也聽說過精靈。”芯陽並沒多解釋。
相比之下,溪兒安靜了許多,她也感到很驚奇,只是她實在是沒力氣說話了,“溪兒,你怎麼了。”看着溪兒的臉色如此蒼白,芯陽也猜到了七八分。
“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虛弱的氣息,溪兒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芯陽抓起溪兒的手,探了一下脈搏。
“溪兒,是怎麼了。”飛海幾擔心又奇怪,好端端地,溪兒怎麼會這樣。
“她中毒了。”芯陽看了一下溪兒的腳踝,有明顯地被毒蛇咬傷的傷口。
飛海順着芯陽的目光,看到了溪兒的傷口,“什麼時候被咬的。”
“我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傷口,還有毒性地蔓延,應該是我們進來後不久便被咬的,如果不是血蝙蝠盯上我們,我想我們大概會等到她毒發才知道她被毒蛇咬了。”
芯陽心裡很是自責,沒早點發現溪兒的異常,不過在灰暗的樹林中,確實是很不易察覺,她從包袱裡那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了一顆藥丸,放進溪兒的嘴中,隨後精靈們在溪兒的身旁飛舞着。
“馨兒,它們在做什麼。”
“剛纔你也看到了,精靈們具有治癒的能力,它們在祈禱,這是它們所治癒的方式。”芯陽握住溪兒的手,閉上雙眸,也跟着祈禱,五彩的光芒隨着芯陽的祈禱,越發越耀眼。
飛海似乎看到了,芯陽背上那雙翅膀,十分透明,也很淡,他以爲,那只是他的幻覺。
溪兒的雙眸緩緩地睜開,“馨兒,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傻瓜,有什麼連累的,我們是朋友。”芯陽一改往常淡漠的語氣,如此溫柔的語氣,不僅讓身旁的飛海溪兒甚爲詫異,就連她自己也感到驚訝,第一次,她強烈地感到自己的怯懦,原來她是如此地害怕,害怕失去溪兒。
“馨兒,怎麼辦?”飛海看着外面圍着的蝙蝠,瞳孔中流露出一絲絲的隱憂。
“應該會沒事的。”芯陽似乎是下了很大的賭注,她彷彿正在生死邊緣徘徊,如此地搖擺不定。
眼看血蝙蝠就要衝破結界,芯陽他們不禁着急起來,芯陽再次施展結界術鞏固結界,由於剛纔失血過多,又來不及恢復,她的額頭隱隱約約滲出一些細汗。
“馨兒,不要硬撐了,不然你會受不了的。”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的溪兒站了起來。
“如果結界被破,可想而知,後果如何?”芯陽閉上雙眸,專心護起結界。
“可你這樣撐下去也不是辦法。”飛海看着結界外的蝙蝠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芯陽沒有理會,依舊鞏固結界,許久,她鬆了一口氣,“沒事了。”
飛海很是疑惑,於是便往外看,結界外的蝙蝠不知爲何,紛紛散開,或飛走了。隨着血蝙蝠逐漸散去,一個龐大的身影卻逐漸靠近,飛海定眼一看,是一隻身軀足以抵上十來人的血蝙蝠,此時芯陽已消除了結界,轉身攙扶溪兒,似乎並未察覺到。
“馨兒,小心。”血蝙蝠的目標似乎是芯陽,它正一步一步,逐漸接近芯陽,飛海來不及多想,便抽出劍,向血蝙蝠刺去。
飛海的劍正好刺中血蝙蝠翅膀,暗紅色的血液緩緩地流出來,血蝙蝠似乎沒料到會這樣,他不停地拍着翅膀,想把那給它帶來疼痛的劍甩掉。
飛海感受到了血蝙蝠的躁動,他的劍被血蝙蝠用力地甩到不遠處,而他也因爲血蝙蝠扇動翅膀所產生的阻力而後退了幾步。
他用內力驅動地上的劍,地上的劍似乎聽到主人的召喚般,竟奇蹟般回到了飛海的手中,飛海也不容自己多想,再次攻向血蝙蝠。
就在他的劍要刺到血蝙蝠的那一剎那,芯陽施展幻影神步,擋在血蝙蝠的面前。
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芯陽,飛海慌了,但他還是很快冷靜下來,在劍要刺到芯陽時,迅速地收回,“馨兒,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飛海幾乎是吼出這句話,沒有人可以體會到,他剛纔是有多着急,生怕傷到芯陽,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芯陽在他的心中早已勝過了一切。
“對不起。”芯陽或許是感到了飛海的憤怒,平時一貫冷淡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他不會害我們的。”芯陽緩緩轉過身子,手輕輕地放在蝙蝠的傷口上,“對不起,應該很痛吧。”芯陽的語氣裡盡是心疼。
她微閉雙眸,爲蝙蝠祈禱,一道道明亮卻柔和的光芒從她體內照射出來,一隻只小精靈也一飛舞的方式祈禱着,蝙蝠翅膀上的傷口止住了血,漸至癒合,蝙蝠在柔和的光芒包圍下,逐漸幻化爲一位身穿黑衣的俊朗男子。
芯陽似乎感覺到蝙蝠的傷已好,便停止了祈禱,睜開雙眸,只見眼前面貌俊朗堅毅的男子看着自己,她似乎早已知道如此,並未有多大反應。
倒是飛海與溪兒,雖然曾聽說過修煉到一定程度的妖便可幻化成人形,但親眼目睹,還是有些詫異。
“謝謝,主人。”男子的語氣,充滿了對芯陽的敬意,不過飛海和溪兒卻聽得甚是迷惑。
芯陽亦與往常一樣,但多少還是有許不習慣,“你叫我馨兒就行,不必用敬語。”
“馨兒。”溪兒舉步若艱地走到芯陽身旁,芯陽趕緊扶住了她。
“現在當務之急是走出森林,你可以爲我們帶路嗎。”芯陽不知道如何稱呼眼前的這位男子。
男子似乎是猜到了芯陽所想,“叫我引就行了,引路的引。”
“我幫你吧。”引和芯陽兩人一同扶着溪兒。
看着引,飛海卻莫名地有絲生氣,但他很快把這種想法壓下去,跟上前面的芯陽,“引,剛纔因爲我太莽撞了,刺傷了你,對不起。”飛海真誠地對引道歉。
“沒事,主……馨兒姑娘已經醫治好我的傷口了。”引說話明顯還有些生硬。
不遠處,有一團微光在向着芯陽這一行人招手,“出口快到了,看來天剛剛亮。”引說這話,目的是爲了讓芯陽他們安心。
“溪兒,沒事了,快到出口了。”芯陽對溪兒很是關切。
快到出口之際,芯陽他們停了下來,“引,謝謝你,已經快到出口了,我們可以自己出去,我們就此別過。”飛海見出口已在眼前,便向引道別。
“不用別過,我和你們是同路人,馨兒姑娘是我的主人,我會永遠追隨她。”經過幾次交流,引說話的聲音終於不再那麼生澀了。
“飛海,你和溪兒先出森林,我和引有些話要談。”
飛海並未說什麼,只是從芯陽的手中扶過溪兒,往森林的出口行去,他知道芯陽一旦決定了的事,是很難改變的,而且芯陽和引的事他和溪兒也不便插手。
待飛海和溪兒出了森林,“引,你應該知道我不是普通的人類,甚至有可能也不是人類,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什麼。”
“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是人類。”
“這不一樣,與我在一起,只會不斷遇到災難,我已經連累了兩個人了,不想再連累你。”芯陽平淡地看了一下森林的出口,再次開口:“只是因爲血的羈絆,你就要跟隨我一輩子,太不值得了。”
“不僅僅是這樣,我承認,一開始我是不甘心,只是因爲你的血助我修成了精怪,難道我就要一輩子跟隨你。”
“所以我起了要殺你的念頭,剛纔飛海公子都察覺到我的殺氣。”
“你的修爲比我還有飛海他們都要高,不可能察覺不到,到底高到什麼境界,我也無法猜到,但你選擇了相信我,從你爲我擋住飛海那劍的一剎那,我就真正下了決定,要永遠跟隨你。”引越說越激動。
“世間萬物都有他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並不是跟隨我,助你修煉成精怪,這是早已註定的事,你的使命就是守護這座森林,從你修成精怪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清楚你的使命。”說完後芯陽便朝森林的出口行去。
“等一下。”引急忙喊住芯陽。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芯陽回過頭來。
引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你能夠清楚地預知我的使命,那麼我想問一下,你的使命,是什麼?”
“我的使命?”芯陽沉默了許久。
“聽說神都是無法預知自己的未來。”引看着芯陽沉默了許久,不語。
“是嗎?不過我可不是神,如果我是神,我就不會在這裡了,我未來的使命是什麼,我不清楚,而我現在的使命,就是尋找我的使命。”
“尋找使命,很有趣,可惜我不能參加了,不過如果有機會,我會去摻一腳。”引看着芯陽,壞壞地笑着。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芯陽頭也不回直往森林的出口行去。
“但願如此吧。”引佇立在原地,擔憂地注視着漸漸離去的芯陽。
晨曦暖暖地照着大地,柔和的陽光在道路上如精靈般歡快地跳躍着。
“馨兒。”坐在石頭上的溪兒看見芯陽從樹林裡出來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芯陽趕緊快步移到溪兒的身旁扶住她,原本一直往樹林裡張望的飛海也聚到溪兒旁邊。
“馨兒,引呢?”
雖然飛海知道芯陽剛纔留下來,就是爲了引要追隨她的事,引沒跟來,事情的結果就已擺在面前,但飛海還是忍不住問,只要是有關芯陽的事,他總會控制不住自己。
“他回去了。”看樣子芯陽並沒有打算詳細說這件事。
飛海也不好多問,便就此作罷。
經過幾次相處,溪兒也不再那麼針對飛海,本來芯陽的事,她也不好多問,但看飛海那麼想知道,她便開口了,“馨兒,你跟引是怎麼認識的。”
如果是飛海問,芯陽或許不會回答,但溪兒就不同了。
“我以前曾經救過一直受傷的小蝙蝠,我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修煉成精怪,而且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