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差了幾分鐘……我的破網速~坑人呢~~
謝謝“huilu1981”同學的平安符!
十分謝謝“那加雪飛”同學的香囊!
“你操的哪門子心。”
林慧佳顯然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這讓林敏佳覺得十分無趣。她瞧見林慧佳已經開始拿本棋譜自己擺起來了,只好轉而同林宜佳嘀嘀咕咕。
林宜佳一邊應着,一邊有些走神。
她記得,前世,因爲玲瓏郡主心思藏的很深,一直不願意談婚論嫁,千方百計拖到了十六歲,郡王妃不再縱容她,全然做主,給她定下了婚事。而這件事情,遭到玲瓏的激烈反對,大冬天的,她自己掉進了湖水中然後栽給林慧佳……而受了冷水的玲瓏九死一生,後來無論怎麼調養都不見好轉,便一直沒有出嫁……
因爲沒有成,林宜佳並不知道郡王妃原本給她定的是誰。
而玲瓏曾經能那樣狠的下心,不知道今生又會有如何作爲?
榮郡王府。
林大夫人同郡王妃在花廳裡落了座。
偌大的花廳空蕩蕩的,再沒有其他人。而她們坐的位置,四周都不靠牆,並不慮有人偷聽,實在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茶都有些冷了,但兩個人都沒有在意。
許久,還是郡王妃嘆息一聲開了口:“從前,我們這些長輩,都因爲他們兩個親厚而覺得欣慰……你知道,像我們這種人家,能有點兒不摻着利益算計的情分不容易。真沒想到……榮卿,你說,她真的是……我依然不敢相信,都不敢去告訴老太君。”
林大夫人問道:“郡王妃沒有問她麼?”
郡王妃搖頭:“她自回府後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三天裡都沒有進一粒米。只是用了些水……那個丫頭,也是個倔性子。我們想着,她這是不是也起了羞恥之心,在自我懲罰?”
三天不進食,的確很嚴重。
其實,若是在前朝,誰家的女兒有那種禁忌的心思,多半就立即送其去了廟上;更狠的,直接將其“病喪”的情況也不少見……但林大夫人顯然不能要求這麼對待玲瓏郡主。
但……
“郡王妃的意思呢?”林大夫人皺眉問道。
郡王妃說道:“郡王爺的意思,是不是冷淡着處理了……”
“怎麼個冷淡法?”林大夫人止不住顰眉。她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果然。
郡王妃嘆息道:“要知道。郡王爺有不少兒子,女兒卻只得一個,一向疼愛的緊……”
“您請直說吧。”林大夫人有些無禮地打斷了郡王妃。
郡王妃的神色中閃過些微的不舒服。抿了抿脣,道:“他的意思,是我們所有人都將一切當做不曾發生,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好讓玲瓏有臉面做人……給她許人的事情此時也不提,只待來年她再大些。該許人的時候再自然提起來……而對於玲瓏她……她既然知恥,從今以後自然會改過收斂。”
林大夫人能夠理解榮郡王的選擇。
玲瓏一直是她放心心尖上疼的女兒,若是此時給她許人,不是明擺着告訴她,我們認爲你骯髒恥辱,從而逼着她尋短見麼?
但榮郡王疼女兒。她和林世卿也疼女兒。
林大夫人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既然這樣,那世子同慧兒的親事就推遲些吧。郡王妃。說句不好聽的話,您總也是希望她們小兩口將來能過的不錯的吧?而若是他們中間有這麼一個小姑子,又像怎麼回事!”
“這……”郡王妃有些沉吟:“婚期已定,又以什麼藉口推遲?榮卿,你說的我都明白。但真的需要推遲婚期麼?這老人可是有說法,更改婚期的話。新人是難以幸福的。”
“我不信這個。”林大夫人皺眉,擺了擺手。
她正要再說什麼,卻見有一個媽媽快步疾走進來,慌忙道:“王妃,不好了!郡主她……”
那媽媽這纔想起林大夫人也在,不由住了嘴,滿面都是驚慌之色。
“郡主怎麼了?”榮郡王妃急忙問道。
“郡主她割腕了!”
“什麼!”
榮郡王妃和林大夫人都“嚯”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人如何?”
“幸虧香片機靈,一直讓你偷偷看着郡主,不然……此時,郡主傷的並不重,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
榮郡王妃面色變了數變,又有些頹然地坐下來。她揉了揉太陽穴,道:“那丫頭……唉,親家,看來今天沒法再招待你了……”
林大夫人道:“王妃,這愛女是好事。但是,有時候過於縱容反而是害了她。我覺得,郡主現在這種情況,應該外出靜靜心纔是。”
榮郡王妃沒有說什麼,吩咐人送了林大夫人離開。
她走之後,榮郡王妃坐了一會兒,也離開了花廳,前往玲瓏郡主所在的玲瓏閣。
半路上,她遇見了趙世衍。
“玲瓏怎樣了?”榮郡王妃問道:“你去看了她沒有?”
趙世衍搖搖頭:“孩兒去不合適。父親過去了。”
他無法面對她。往日是親厚友愛的妹妹,現在這是算什麼?
“眼下說不得,只有你的話她才肯聽。”榮郡王妃嘆息:這好好的王府,怎麼一下子就不對味了呢?
“我不去。”趙世衍冷了臉,他揮了一揮衣袖,冷冽地道:“孩兒這就去軍營,這幾天都不會回城了。玲瓏若是問,您就告訴她,若她還要臉,就好好收拾收拾準備嫁人!不嫌羞恥的慌!”
這個時候,周側妃正好過來,眼睛通紅通紅的,顯然沒少哭過。她聽見趙世衍如此說自己的女兒,不由分辨道:“世子怎麼說話呢。玲瓏纔多大一點兒,一時想岔了而已,值得就定了個死罪!”
“多少女子十三歲連孩子都生了!”說罷,趙世衍冷哼一聲,同榮郡王妃行了個禮,大步離開了。
榮郡王妃此時也瞪了周側妃一眼:“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說罷,她也沒有心思再去關心玲瓏,轉身也走了。
折回的途中,卻是又遇見了老太君。
老太君面色冷峻,瞧見榮郡王妃,厲聲問道:“我聽說玲瓏要尋短見,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要尋短見!”
就算她已經久不管事,但自己唯一的孫女要割腕,怎麼也不可能瞞的過她。
榮郡王妃低眉,輕嘆一聲,揮退了伺候的下人,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她看見老太君在聽的時候,握着柺杖的手:“……母親,您千萬保重身子……”
“我還保重身子做什麼!”老太君猛的一下用柺杖搗了一下地面,痛斥道:“我不如早死了乾淨,免了臨了臨了還粘了一身髒!牲畜不如!”
說着,老太君邁開腳步,怒色沖沖地一路往前,直到玲瓏閣,一路進了玲瓏的閨房,看見周側妃在玲瓏牀前垂淚,訓斥道:“人還沒死了呢,掉什麼眼珠子!你回去!閉門思過三個月!”
“老太君,玲瓏她……”周側妃哀泣:“玲瓏年紀尚小……”
“她若是小,就不會起那樣的齷蹉心思!”老太君道:“周氏,你難道沒有聽見我的話嗎?還不給我回去!”
“是。”周氏再不敢言,擔憂地看了一眼玲瓏,行禮退出了房間,出了玲瓏閣,隨意抓了一個伺候的小丫鬟,問道:“你知道郡王去了哪裡嗎?”
那小丫鬟道:“奴婢不清楚,許是在書房。”
不說周側妃想要找郡王前來說情,只說閨房之內,待下人們極有眼色地走開之後,老太君望着牀榻,對着玲瓏側身的背影,冷聲道:“你起來。我知道你沒睡。”
玲瓏的身體輕輕一顫,緩緩地轉過了身,露出她沒有半分血色的小臉和左手腕上那裹得密實整潔的紗布。這樣的玲瓏,同往日那樣活潑伶俐的她相比,完全是兩個人。
彷彿是一朵含苞半綻的花,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水分和顏色。
郡王妃看着,嘆息一聲,心頭那怒意,一下子散的差不多,責備訓斥的話,也不怎麼能說出口了。
但老太君的神色卻無半點動容。她冷冷地看着玲瓏,開口便道:“你是不是餓的太過,連自殺的力氣都不夠了?你若是就這麼幹乾淨淨地死了,我會厚葬你,請太后封你爲公主!但你怎麼沒有死成!”
玲瓏聞言,嘴脣顫抖,眼淚一下子流出來,痛哭道:“給我一份毒藥!我知道你們個個都有!祖母,您賞我一碗藥乾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糊塗!”郡王妃連忙訓斥道。
她沒有想到,一向極爲疼愛玲瓏,待人又和藹的老郡王妃會說出這樣一番冷心絕情的話來。
“我告訴你,趙玲瓏!”老太君揚起下巴,冷冽地道:“你想死,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你卻沒有把握住!現在再想鬧什麼幺蛾子,不可能了!”
她緩了一口氣,冷聲道:“盛京最近來了不少各地的才俊。你母妃會給你尋一個有才華的。你養好傷,就繡嫁妝吧。”
這是要打發玲瓏去配士子?
玲瓏聞言,瞪大了眼睛望着帷帳頂,眼淚都忘記再流了。
郡王妃同樣心中震驚,忙道:“娘,這會不會……”
“母親!”
榮郡王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