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綠鳶惹禍

又是一個好天氣,陽光明媚得笑着。陽光從天上投注下來,溫柔地照射着這片盛載着人間喜怒哀樂的世界。屹立萬古的山羣依然如萬古前一樣,鬱郁蒼蒼。這是一種熬盡風霜後的沉默的綠。一條奔騰不息的江流橫亙在這片土地之上,穿過山林和土壤之上的城鎮村莊,直流向遠方。沒有人知道它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它往哪裡去。無妄鎮的人從不關心這些,他們關心的是當下的樂趣和生死。

無妄鎮的人特別喜歡桃花。他們總要在自己的舍前屋後種上各色熱鬧的花,但最多的還是桃花。有閒情的人甚至將桃花種到山裡去,無論多麼險峻的地方都能多多少少、隱隱約約地看到粉色雲霞繚繞,氤氳着無盡風流。

一到春天,人們紛紛前來賞花。就連偶爾從茅屋裡偷偷探出頭來的三倆桃花也頻添這醉人春色。路過的人徜徉於林間、村頭、水畔、山中,直彷彿置身於粉蒸霞繞的世界,整個人就像被溫柔的夢境籠罩着,溫暖且詩意。而桃花也讓這無妄鎮彷彿變成了世外桃源、人間仙境。可以說,最美的無妄鎮莫過於三四月時候的無妄鎮了。

這不,剛入三月,小蝶就忍不住了。父親深諳自己女兒的性子,在離家之前,特意爲自己寵愛的女兒小蝶安排了一大批修煉任務。估計,任務完成起碼得三個月之後,那時候他也早回來了。可小蝶哪裡是坐的住的主,纔剛過半月,就忍不住心燥難熬,想下山。

這天,小蝶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偷偷下了山。她心想,好久沒下山了,這次父親出遠門要好久纔回來,不如出去四處轉轉,看看有什麼好玩的。

山下,此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無妄城裡,到處熙熙攘攘。滿街的小販子大聲吆喝着。小蝶就在這吆喝聲和討價還價嬉笑怒罵聲裡好奇地穿梭張望,像一隻好奇的小魚在各個攤位上游來游去,滿眼都是五花八門的新鮮小玩意和各種味道的美食。最後,她突然剎住了腳步。眼前是一個風箏攤。攤主是個白髮飄飄的老者,他慵懶地蹲坐在地,面前立着高高的風箏架,架上擠滿了各色各樣的風箏。而其中一隻綠色的紙鳶將小蝶的眼球牢牢地鎖住了。她只覺得這風箏的飄逸和可愛,不由得伸出手去夠。正當她在想着這隻綠鳶飄飛在天空中、人跟在地上跑着追的時候,一眨眼,綠鳶卻不在面前了。急轉頭,卻見一少年正抓着紙鳶跟老闆問價:“老闆,這隻風箏我要了。多少賣?”

眼見自己鍾愛的綠鳶要落入陌生人的手,小蝶急忙嬌喝:“放下我的綠鳶。”

少年猛聽一聲嬌喝,半是驚訝半是惱火,辯道:“憑什麼說這是你的?你買下了還是訂下了?”擡頭一見眼前是位身着淡紫輕紗、背斜一柄長劍、婀娜颯爽的小姑娘,不由得又有點覺得好笑,何必跟人家一個小女孩爭執,讓了就是了。正要開口,卻聽小姑娘一句話,一縷火不由得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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