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有三個士兵見此情景躲藏在吉普車邊沒敢衝出去,前面的橋面被毀過不去,而退路又被堵死了,對方猛烈的火力打得他們根本沒有還擊之力。
開車的司機巡視了一下情況,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從橋上跳下去。大橋距離下面的河面有二十來米,河水雖然湍急,但是仍然有活命的機會,等待這裡只有一死。山坡上埋伏的人已經衝過了,他來不及多想,縱身跳了下去。
另外兩個士兵見司機跳下了橋,只好兩眼一閉也跟着跳了下去。
山谷的這邊是懸崖峭壁,道路完全是在絕壁上開鑿出來的,所以很窄,東方焜他們乘坐的中吉普駛離鐵橋後,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他們離開橋頭還不到五十米,就聽到後面響起了一連串爆炸,幾個人急忙回頭查看,發現鋪在橋面上的木板全部被炸飛了,不過橋的鋼結構還在,看來這些人僅僅是想阻斷後面車通行,把他們兩輛車隔離開,並不想把橋炸燬。
大家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他們的前面又響起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只見幾十米外的山崖被炸坍塌了一塊,把前面的路完全堵死了,中吉普吱嘎一聲停了下來,現在他們如同鑽入風箱中的老鼠,兩頭都被封閉了,只有捱打的份了。
大家紛紛從車廂跳下來,然後把身體靠在吉普車與岩石之間,東方焜一隻手握着一支M1911,眼睛緊張地朝道路兩端來回巡視,心裡在快速盤算着對策。
他們的頭頂上一二百米高的懸崖絕壁,腳下二十多米處是湍急的江水,兩邊的道路又被堵死了,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時李副官和司機也從駕駛室裡出來了,倆人各端着一支湯姆森衝鋒槍,這兩支槍是在大理客棧裡死去的兩個士兵留下的,李副官讓人拿到前面的車上來,現在剛好用上了。司機端着槍閃身躲到車前,李副官則快步繞到車後面來。
就在這時,阿強忽然發現前方几十處的懸崖上,有五六個黑影順子繩索快速從上面滑落下來,再有機秒鐘就能落到他們所在的路面上了。
阿強甩手就向快速墜落下來的黑影開了槍,現在可不是剛纔在顛簸的車上,槍響人落,彈無虛發,隨着幾聲慘叫,從懸崖上滑落下來的人一個個摔下了谷底的江中。
與此同時,東方焜也看到了從橋上跳下去的三個人影,雖然分不清是誰,不過能看出是後面車上的警衛人員。隨着三個人影跳進江裡,鐵橋那邊的槍聲也戛然而止,空曠的山谷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激烈的槍聲過後,山谷內顯得格外寧靜,只有谷底湍急的江水隱約傳來沉悶的流水聲。大家都知道這短暫的平靜下面蘊藏着更猛烈的危機,從懸崖上滑落下的人被阿強擊斃後,對方肯定在調整部署,新一輪的進攻很快就會開始。
趁着短暫的空隙,李副官靠近東方焜焦急地說:“警衛營的兄弟們可能都遭遇不測了,形勢對我們很不利。”
東方焜神色嚴峻,“嗯,最後活着的三個人可能都跳江了,不知道襲擊我們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的襲擊好像挺奇怪的。”
“有什麼奇怪的?”李副官不解地問。
“從開始就沒有對我們進行射擊,而且好像是有意把我們放過橋來,然後把後面的人消滅掉……”
東方焜的話音未落,從山谷對面傳來一個人的叫喊聲,“前面車裡的人聽清楚,保護你們的士兵已經全部被我們消滅了,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東方焜低聲對阿強說:“阿強,問一下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你們都是那一部分的?想要做什麼?”阿強立刻扯開嗓子大聲問。
“我們是黔國公的人,保密局扣押了我們老爺和夫人,所以要用你們交換老爺和夫人……”
對面人的聲音迴盪在山谷中,東方焜和李副官都明白了襲擊他們的是什麼人。同時也知道了爲什麼放過他們而把後面的警衛都幹掉。東方焜側臉看着李副官問,“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李副官只好如實說:“嗯,唐處長原本是想跟沐王府的後人合作尋找大明寶藏,誰知對方寧死不肯,所以只好把沐巖夫婦暫時扣押起來。”
“不合作就把人家扣爲人質,虧你們能做的出來。”東方焜生氣地說。
李副官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吞吞吐吐地說:“這……這都是上面的意思……”
慈夢薇一直跟着東方焜身邊,她忽然不冷不熱地說:“這種事對保密局來說是家常便飯,根本算不了什麼。”
這時對面的人又大聲說:“給你們十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沒有回覆我們就開始進攻了……”
“絕對不能答應他們。”李副官不等對方的話音落下就着急地對東方焜說。
“爲什麼?”東方焜不解地問。
“如果答應了他們,我們的尋寶行動就不能進行下去了,他們說交換人質是假,想要奪回藏寶圖是真。另外沐王府的後人本來就是寶藏的守衛者,他們怎麼能讓我們去尋找寶藏。”
這一次夢薇好像很支持李副官的意見,她也馬上說:“不錯,絕對不能答應他們。退後一步說,保密局的人就是知道我們落入這些人手裡,也不一定肯用人質同他們交換。”
東方焜從內心就沒有打算舉手投降的意思,他只是想聽聽李副官的意思。東方焜的性格本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最受不了被別人威脅。不過他很奇怪李副官和慈夢薇爲什麼都異口同聲反對向對方屈服,這讓東方焜有些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