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黑暗系妖獸能夠在那裡活得如魚得水,那麼她這個黑暗術師爲什麼不行?
當然,究竟行不行還得等無傾去親自驗證,這個答案沒有人知道。而知道的人估計就是那些消失在歷史中又去過黑暗溶洞的無傾的同行了,這些人都已經帶着秘密長眠於大地。
“你聽到了些什麼?”枝葉千篇一律的沙沙之聲中,無傾耳邊傳來一聲略顯稚氣的低啞。就在無傾幾米開外的一棵樹上,慕家的小鬼少主蘭御靠坐在樹枝上,兩條腿懸空,在空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
歪着頭注視着無傾,慕蘭御那雙猶如桃花萬里的眸盪開了一圈圈甜膩膩的笑意。
修爲至此,無傾在黑夜裡的眼力極好,她這才發現慕蘭御右眼眼角之下有一點墨色的淚痔,幽深得妖嬈。
嘖嘖,這小鬼長大了又是一禍害!
懶散地舒展了一下腰骨,無傾纖指抵在脣瓣上,脣紅指白,在黑夜裡更是顯得幻惑難言。“唔,佛曰,不可說。”
早在無傾往樹上躺的時候這隻小鬼便出現在了這裡,卻只是窩在樹上睜着雲霧迷濛的桃花眼隻字不言地望着她。
無傾也不是什麼臉皮薄的好寶寶,人家要看就隨他去,被美人欣賞也是人生的一大樂事,要怪就怪自己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
慕蘭御噗地一下就笑出聲來,那張略顯稚嫩的桃花臉頓時便生動起來:“醨昭哥哥說得對,你很可愛~”
無傾揚了揚眉毛,這隻小鬼說她可愛?
看着慕蘭御的眼裡閃過一抹奇異的光澤,無傾摸了摸鼻子,她這算是被一隻小鬼給調戲了?
“嘖嘖,資質不錯,好好培養起來,以後定是一個豔名遠播的紈絝美人。”無傾不惱也不怒,支着腦袋望着對面的小鬼,心情顯然不錯。
慕蘭御笑眯眯地應下了無傾的誇獎,然後補了一句:“醨昭哥哥還說過,你明目張膽得有些無恥。”就像現在那樣,毫不掩飾地鼓勵人家往敗家子的方向發展。
“喲,還真瞭解本座。”無傾眸中的暗芒一閃而逝,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醨昭此人,應該就是那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紫衣美人。
“你家的醨昭哥哥是誰?”無傾笑得像某種搖擺着大尾巴的犬科動物,俗稱——大尾巴狼!
只是,小狐狸不肯買賬:“醨昭哥哥還說,絕對不能告訴你他是誰,不然你會宰了他。”
無傾揚了揚眉毛,不置可否。她並沒打算在這隻小狐狸口中套出什麼來,如果連一個秘密都保不住的話,他也枉爲慕家少主了。
伸手往樹枝上一勾,無傾縱身一躍,整個人便從樹上跳了下來。轉着墨扇,沒有再搭理慕家小鬼,她就這麼吊兒啷噹地往營地的方向走去。
慕蘭御目光一閃,嘴角突然綻開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隨即他身影一閃,也隨着無傾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炊煙裊裊,肉香盈溢,遠遠望去,營地裡人來人往,一個個搭好的帳篷整齊得賞心悅目,兩家的子弟生火的生火,做飯的做飯,一派和諧。
無傾已經打算好了,在沒找到墨焰閣的大部隊之前,她就跟着宮慕兩家混了。
大本營被粗略地一分爲二,一方是宮家,一方是慕家。負責無傾日常起居的面癱美人和他的好基友宮大少主在宮家,她很自然地擡腿往宮家主營那邊走去。
就在她一腳踏入宮家的大本營之時,身邊平靜的氣流突然捲起了一陣詭異的涌動,黑影踏着夜色無聲無息地降落在她周圍。“不許動!偷襲……啊!”。
提氣旋身擡腿,幾乎是身體下意識的舉動,無傾一系列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白影翻飛如流螢,緊接着便是一聲讓大地都抖上兩抖的哀號,驚起鴉雀滿天。
無傾的動作實在是太快,那些偷襲的傢伙們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一個個傻愣愣地呆立在原地望着她,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先鋒爲毛biu地一聲就這麼飛了出去,而那個本該捱揍的卻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
“噗……”這十幾張一臉問號的面容湊在一起實在是有些逗,無傾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是哪家的活寶?
這裡是隱世家族的營地,這些活寶還能是哪家的?
十幾道頎長的身影充滿着蓬勃的朝氣,合體的短袍並沒有多餘的修飾,長髮高高地束在頭頂上,乾淨利落,這不是宮家的那羣戰鬥狂人還能是誰?
只是,現在這羣戰鬥狂人有點呆。
“諸位這是要做什麼?”無傾勾了勾脣,這一看就知道是宮天闕那哥們帶出來的兵。
“呃,做什麼?”一個子弟一怔,又是一呆,他們傻站在這裡幹毛?
“你們這羣笨蛋!我們是來打架的!還殺着幹什麼?!”方纔被無傾踹出去的少年吐出嘴裡的泥巴,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恨鐵不成鋼地提醒這羣呆瓜。
“啊對!我們是來打架的!兄弟姐妹們,快上!”
“慢着。”不躲也不閃,甚至連術力都不曾提起,無傾氣定神閒地喊了一聲。衝上來的十幾號人馬連忙剎住腳步,揚起了漫天的塵土。
“本座爲什麼要跟你們打?”無傾好整以暇,戲謔地望着這羣可愛的傢伙。
宮家子弟面面相覷,打架需要理由麼?
當然不需要!
可是看着無傾那張笑得令人發毛的容顏,宮家子弟紛紛將脫口而出的答案給嚥了回去。眼前的少年可不是他們平時挑場子的張三李四,要是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說不定這位大爺扇子一搖掉頭就走。
簡而言之,只要這位大神不樂意陪他們練手,就他們那點修爲根本就強迫不了她!
“我們是來替少主報仇的!”被無傾踹飛了的少年已經拍去身上的塵土歸了隊,率先報出了答案。
“啊對!我們就是來替少主報仇的!”
“報他在媚都擂臺上被揍了個鼻青臉腫之仇。”宮家子弟立刻連聲附和,但臉上卻半毛錢的憤慨的仇視都沒有,特別是在說到“鼻青臉腫”四個字的時候,他們的嘴角反而笑得咧到了耳根,一個個跟見了宮天闕穿着草裙跳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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