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紫羅蘭?”
張庸覺得這是一個冷笑話。完全不信。
切,她一個隱藏身份是醫生的女人,又是在上海,哪裡知道美麗國海軍的情報?
扯淡。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
其實,他可以自豪的宣佈,他是211大學畢業的。
雖然是最末流的211……
“是。”
“不信。”
“什麼?”
“完全不信。”
張庸斷然搖頭。
我信你個鬼。你不要冒充!
如果是其他日諜,或許你真的可以冒充。但是,紫羅蘭絕對不行。
爲什麼?
因爲我已經給美國人留下深刻印象了。
就是這個紫羅蘭,是一個非常狡猾,隱藏的極深,潛藏在美麗國太平洋艦隊司令部……
甚至,有可能是潛伏在美麗國海軍高層裡面。毫無破綻。
結果,你現在跳出來……
開玩笑!
哪怕你是真的,也必須是假的。
否則,老子的戲碼還怎麼繼續?
“我……”
柳曦被整無語了。
她從張庸的神色判斷出,他是真的不信。
甚至,感覺還非常的荒誕。
“對了,你來找我做什麼?”
“上面已經派人來找我了。”
“找你做什麼?”
“回去解釋。”
“解釋什麼?”
“伱說解釋什麼?”
“我不知道。”
張庸眨了眨眼。
主打一個死不承認。和我無關。
之前他發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電報,都是用紫羅蘭的名義放出去的。
日寇海軍高層當然會將她召回去,讓她解釋。
很顯然,她無法解釋。
無法解釋的後果是什麼呢?呵呵。
所以,她只有躲。拒絕回去。但是現在已經沒法躲了。
“我真的是紫羅蘭。”
“證據?”
“我負責收集太平洋艦隊的情報。”
“如何收集?”
“我在醫療系統。和檀香山那邊的醫院,有一些聯繫。通過她們泄露的信息,綜合分析判斷,然後得出情報。”
“舉例?”
“比如說,航母上有人生病,可能需要技術指導。會發電報詢問基地醫院。基地醫院一般都會詢問航母在什麼位置,氣候情況如何,然後確定病情。然後我就知道航母的大概位置了。”
“哦?”
張庸眼睛眨了眨。
好像說的有道理。
之前的麥克法蘭,現在的威金斯,似乎都沒提到這一點。
可能他們根本就沒注意到醫療系統。
事實上,這樣的情況,估計不多。但是正好巧合。於是,紫羅蘭就知道了。然後就將分析得到的情報,報告上去。
“收集?”
“對。”
“分類?”
“對。”
“歸納?”
“對。”
“總結?”
“對。”
柳曦機械的回答。
她從張庸的眼神裡面看到了奇怪的神色。
隱隱間,還感覺有些不對。
“你什麼意思?”
“我在想,你要假冒紫羅蘭,倒也合適。”
“什麼假冒?我根本就是紫羅蘭!”
“別介。做人要誠實。”
“我……”
“從現在開始,你就假冒紫羅蘭吧。”
“我是真的……”
“不,你是假的!我說你是假的,你就必須是假的。”
“我……”
“真的紫羅蘭,依然潛伏在美麗國海軍內部。”
“可是……”
“我需要這個紫羅蘭。”
“什麼?”
柳曦依稀意識到什麼。但是不明確。
張庸需要紫羅蘭?
“這個潛伏的極深的紫羅蘭,對我十分重要。”
“可是……”
柳曦還是不明白。
張庸不再解釋。他不能說的太細。
總之,無論你是真假,現在都必須是假的。否則,就沒有意義了。
看看時間。
正好。是午飯時間。
準備請客。
美女養眼。
可以培養食慾。
“走。”
“去哪裡?”
“康樂園西餐廳。”
“做什麼?”
“當然是請你吃飯啊!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我很懷念。”
“我……”
柳曦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
她現在是在躲藏當中。如果是被有心人發現,會死的很慘。
從她拒絕上級的召喚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是海軍的叛徒。
對待叛徒,所有國家都不會手軟。
所以,她沒退路。
“放心,山本五十六會死於非命的。”
“什麼?”
“我是鬼谷子傳人。我會算命。我精研易經。我算到聯合艦隊司令官山本五十六的座機會被擊落。然後死翹翹。”
“什麼?”
“大和號戰列艦是不祥之物。從它開始建造的那一刻開始,厄運就籠罩着你們日寇海軍。它會將你們的戰艦全部帶入太平洋海底。”
“什麼?”
“哦,除了吉祥的雪風號。”
“嗯?”
柳曦滿頭霧水。
不知道張庸在胡說八道什麼。
但是聽起來,似乎又很厲害的樣子。不像是隨便胡謅。
“你背叛了海軍。”
“我……”
柳曦咬牙。
這是一個很沉重的罪名。
但是,她的確是做出了選擇。確實背叛了海軍。
在死亡和背叛之間,她選擇了後者。很可恥。所以,她躲起來足足幾個月的時間。
“我可以幫你。”
“還能怎麼幫?”
“可以讓你們的高層找不到你。但是,你又繼續發出有效的情報。”
“又有什麼用?”
“有用。”
張庸沒有明說。
心想,我就是要你幫我拱火。
之前,我的電報,都是胡亂發出去的。指向性不強。
但是,如果你真的是紫羅蘭,那我就可以更好的發揮假情報的威力了。可以更好的製造混亂。
世界亂不亂,由我說了算。
“如何?”
“先吃飯。”
“好吧……”
柳曦無奈。只好答應。
一直緊張的神經也是逐漸放鬆下來。
在張庸的身邊,暫時是安全的。這一點,她很清楚。
因爲陸軍馬鹿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殺了張庸。但是張庸依然還能坐着吃飯。
甚至,還能對她動手動腳。甚至,當衆親吻她。
確實,張庸毫不掩飾對她的佔有慾。他就是想要得到這個女人。
她的嘴脣很甜。
她的容顏很美。
她的身材很好。
如果不是亂世,他根本沒機會。
但是現在,她唾手可得。她甚至放棄了抵抗。任憑他索取。
因爲她需要安全感。
而眼下,只有他能夠提供。只有他能保護她。
飯畢。
去旁邊的旅館。
一切都水到渠成。他順利的得償所願。
纏綿……
良久……
她艱難的釋放自己……
讓自己和張庸融合……
世界很大。
世界很小。
只有他懷裡,纔是她的歸宿。
“我真的是……”
“不。你是假的……”
“我……”
“繼續!”
她只好閉眼。閉嘴。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將一切都交出去了。
良久……
張庸神清氣爽的起來。
柳曦掙扎了一會兒,也起來了。紅着臉,穿戴整齊。
將牀單捲起來。她要帶走。上面有殘留的嫣紅梅花。那是她一輩子都需要珍藏的記憶。
“我有全套的發報設備。”
“我信你個鬼。”
“你跟我來吧!”
“不要!”
“什麼?”
“你的不能繼續使用了。用新的。”
“好的。”
柳曦現在主打一個乖巧。張庸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他是打不死的。安全感滿滿。
收拾。
出門。
來到一個空房子。
開鎖。
進去。
裡面有電臺。
是張庸準備的。現在用上了。
她帶着密碼本的。只要是有電臺,就能夠將電報發出去。
剛纔纏綿的時候,他看到密碼本了。
當然,這個密碼本,應該是被棄用了。因爲她有泄密的危險。
不過,她繼續使用這個密碼本發報,日寇海軍高層依然能收到。對方如果使用這個密碼本回復,她也能收到。
開機。
調整頻率。
將密碼本拿出來。
“內容。”
“約克城進入加勒比海。”
“好。”
柳曦迅速編碼。
張庸看了一眼。確認無誤。
於是發出。
“薩拉託加正靠近新西蘭。”
“好。”
柳曦編碼。
確認無誤。
發出。
張庸默默的觀察世界地圖,琢磨着如何編造更多的情報。
之前的兩個情報,都是貨真價實的。現在應該搞個假的。
有了……
“陸軍馬鹿殺死九個歐美人,試圖嫁禍海軍。”
“好。”
柳曦編碼。
然後發出。
張庸根本不用校對了。
反正都是製造混亂用的。沒頭沒腦的最好。
意猶未盡。
想要再發幾個。
但是……
發點什麼好呢?
一時間沒想到。
算了。下次吧。反正,柳曦就在自己身邊。
“完了。”
“好的。”
柳曦於是關機。收起電臺。
將密碼本也和電臺放一起。
張庸既然將電臺放在這裡。說明是非常安全的。
“給我。”
然而,張庸卻是將密碼本收起來。
其實,他的隨身空間,已經可以放入電臺。但是,浪費寶貴的空間不值得。
他暫時還沒有需要再隨身空間裡面藏匿電臺。
或許以後需要吧。
“現在,幫我易容。”
“什麼?”
“幫我易容成另外一個人。”
“好的。”
柳曦答應着。
她當然會易容。否則,哪裡躲得掉?
不過,張庸是要易容成什麼人,她不清楚。也沒有問。始終按照他的指點行動。
直到差不多易容完畢,她才發現不對。
“你這是……”
“我現在叫大熊莊三。”
“什麼?”
“對。就是那個和歌山的浪蕩子。”
“你,和歌山浪蕩子?”
“有什麼問題?”
“不是……”
柳曦驚呆了。
她神情呆滯的看着張庸。
真的。非常驚訝。
張庸。浪蕩子。居然是他!
那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和歌山浪蕩子,居然是張庸!
天!
她腦子短路了。
她不知道,張庸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而且,還將這個秘密告訴她。
等等。爲什麼……
“你不怕我告密?”
“告密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我……”
“沒事。我信任你。”
“我……”
柳曦無語。
忽然覺得張庸非常幼稚。
這個傢伙,居然相信她?
他真是……
殊不知,張庸是故意的。
如果柳曦去告密,說和歌山浪蕩子是假的。好戲又會登場。
這個秘密,牽涉到很多人,很多事。
如果日寇軍部要清算的話,死的人多了。又會掀起血雨腥風。
之前的二二六兵變,沒有波及到外務省。但是,如果將浪蕩子和他張庸聯繫起來,那秋山重葵鐵定跑不掉。
殺了秋山重葵。外務省肯定得震動。日寇內部又會哀嚎一片。
只要死的是日寇,管它們怎麼死。
最好是日寇自己殺自己,將自己全部殺光。
內部屠殺,最傷元氣。
太平天國,教訓在前。
一次二二六兵變不夠。再來十次八次。
聚集在浪蕩子身邊的人越多,以後東窗事發,被屠殺的人越多。
最好是將大阪師團的人也拉進來。到時候,屠刀砍向大阪師團。不知道大阪師團會不會直接起兵造反?
哈哈!
笑死!
“你認識大阪師團的人嗎?”
“不認識。陸軍馬鹿的人,我怎麼可能認識?”
“那你認識大阪那邊的人嗎?”
“不認識。”
“好吧……”
張庸暫時按下心頭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着急。以後總會認識的。
先用和歌山浪蕩子的身份,和大阪師團深度捆綁。
等着浪蕩子爆發的那一天……
然後內訌開始!
“我們去見秋山重葵。他現在是我未來岳父。”
“什麼?”
“我準備娶他的女兒秋山葵子爲妻。”
“啊?”
柳曦再次驚呆了。
感覺自己的腦容量完全不夠用。
這傢伙!
到底是有多貪婪!
居然打秋山重葵的女兒的主意!
就不擔心被識穿嗎?
“秋山重葵的女兒是天然呆,難道你不覺得,她和浪蕩子是絕配嗎?”
“她……”
柳曦無語。
這種奇葩操作,她真的不懂。
於是閉嘴。
張庸說什麼就是什麼。
反正,她現在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張庸正要說話,忽然心思一動。
有紅點出現。還帶着武器標誌。
查看。發現是一把勃朗寧M1935手槍。兩個彈匣。
紅點沒有標註。應該是沒見過的。
“有人來了。”
“什麼?”
“跟着我。去看看是什麼人。”
“好。”
柳曦主打一個順從。
跟着張庸靜悄悄的潛行。七拐八拐的。逐漸靠近目標。
不久,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子,進入張庸的視線。他就是紅點。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特別的。但是隱約間,似乎又有些特殊。
“他是海軍的人。”柳曦忽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張庸不解。
“看他走路的姿勢。”
“原來如此。”
張庸恍然大悟。
沒錯。目標走路的姿勢有問題。
常年在軍艦上生活的人,爲了對抗軍艦的顛簸,走路姿勢都會有些怪異的。
看傑克·斯派洛的走路姿勢就知道了。
一旦形成這樣的習慣,上岸以後,也是很難糾正過來的。
哪怕是極力掩蓋,也會被有心人看出來。
正好,柳曦就是有心人。
“海軍?不是海軍陸戰隊?”
“是海軍。”
“那就是衝着你來的。”
“我……”
柳曦沉默。
她贊同張庸的判斷。
的確,海軍的人,只有可能是衝着她來。
而且,是純粹的海軍。不是海軍陸戰隊。
忽然感覺不對。
看到張庸拿出一把弓弩。直接瞄準目標。
柳曦:???
噗嗤!
一聲悶響。
弩箭射出。
目標當場倒下。斃命。
“你……”
柳曦愕然。
張庸出手太快,她還沒反應過來。
等她意識到不對。目標已經死亡。
完蛋了……
張庸居然將海軍的人殺了!
她心如死灰。
這一次,她是真的沒辦法回頭了。
這個海軍的人,明擺着是出來找她的。現在死了,海軍高層肯定以爲是她做的。
即使不是她親自動手,也和她脫離不了關係。
“爲什麼?”
她弱弱的問道。目光無助。
張庸溫柔一笑。人畜無害。
“乖,別怕,這是爲了堅定你做叛徒的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