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心情，出來見警察總署調來的高手。
既然是李士珍親自調來的。那肯定是有本事的。否則。那就是打警察總署自己的臉。
地圖監控沒有紅點，說明黃本寬沒有來。
果然，沒看到黃本寬。
看來，在李士珍眼裡，黃本寬不算是厲害的。
估計是爲了藏拙？所以，黃本寬不敢表現的太出色？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惜了。
“大家好。”
“張組長。”
“張組長。”
簡單的客套。
“總統府來電話，讓你立刻過去一趟。”
“哦。知道了。”
看來，這件事，林主任比他還着急啊。真是的。
重點是有關郝南圭的一切。還有敖伯全的一切。
等離別的時候，再送一點。
信封裡面裝的都是20元法幣。
你看谷八峰自己去調查，也有一點收穫的。他現在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積極的不行。
張庸點點頭，“什麼事？”
有時候，有些部門，從警察總署調派人手，都不管飯的。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們也不敢說什麼。誰叫別人都是強力部門呢。從權力和地位來說，警察總署的確是排在最後面的。
請人幫忙嘛！肯定得先表謝意。這樣別人纔會盡心盡力。
果然，拿到信封的三人，對張庸都是倍加好感。覺得此人不錯。不會讓他們白白的幹活。
“張組長。”
張庸簡單的和他們閒聊。
等外圍調查有線索再說。
“誰找我？”
是一個黃點。地下黨的臥底。好像是叫做楊佐棟的。
白白胖胖的，那不是真正幹活的。是領導。
然後給他們分配任務。當然是調查工兵團的事。
不過，林主任既然來電話了，那就必須去了。
“說是林主任。”
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趕來。
裝了三千法幣作爲謝禮。
後世的刑警，吃不定時，睡不定時，工作壓力極大，外貌幾乎都是他們這樣的。
哦，後來出現了一點變故。敖伯全死了……
同時，還得給林主任準備一份厚禮。正好，之前那些法幣有用了。
“郭探長。”
不着急的……
謹記李伯齊的話，不要將一桌子菜全部端走。
非常符合張庸想象中的神探的形象。
“喬探長。”
“各位都是高手，我是請大家來幫忙的。”張庸擺擺手。
“葉探長。”
張庸想起了授予中正劍的事。
準備禮物。
李士珍調來的三個人，都是中年人。
晚幾天不行嗎？我不着急的……
三個小隊長，分別帶着三人，然後分頭去調查。
看樣子，都不是養尊處優的主。一個個都枯瘦枯瘦的。眼睛深陷。
二十元法幣不算多，也不算少，剛剛好。
李靜芷將準備好的三個信封分別遞給三人。
張庸自己做什麼？
哦，回去繼續睡覺。賴牀。打發時間。
林主任將中正劍從三等提升爲二等，三千法幣正好。
以後，他和這位林主任，還有很多機會合作的。始終銘記一條基本法則：法幣開路，通行無阻。
等法幣貶值以後，這句話可以換成：美元開路，天天進步。
準備妥當。
出發。前往總統府。
他現在也算是總統府的熟人了。
不用帶了。直接找到林主任。林主任正好在辦公室。
靜悄悄的將禮物送上。林主任微笑着將其收入抽屜。
“跟我來吧！”
“是。”
張庸跟在林主任後面。
進入一個莊嚴肅穆的房間。裡面有老蔣的超大幅戎裝掛像。
還有青天白日旗……
咦？
張庸忽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好像不是果黨成員？難道也可以授予中正劍？
哦，處座也不是果黨成員。應該是委座故意這樣安排的。因爲黨務控制在汪精衛、陳果夫、陳立夫等人手裡。
委座當然不會太放心了。所以，軍統成員，很多都不是果黨黨員。
不得不說，在搞平衡方面，老蔣真是爐火純青。細節十分到位。但是也太平衡了。導致後來內訌不止。
既然林主任沒有提到，那張庸自然也不會提。
估計這也是委座的意思。讓自己不受汪、陳兩派勢力的節制。
授劍。
禮畢。
“恭喜，少龍。”
“謝謝林主任。”
“聽說，你準備將工作重心轉到空軍情報處了？”
“我服從安排。”
“你的這個決定很好。空軍那邊，確實非常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是。”
“不過，情報三處可能無法發揮你的全部優勢。所以，空軍那邊，準備成立一個戰略情報處。由閔副部長掛名處長，你擔任副處長。具體工作由你負責。”
“是。”
張庸恭謹回答。
心想，這是典型的因人設崗啊！
也不知道是誰，給自己想了這麼一個蘿蔔坑。倒是挺有趣的。
原來的情報三處，也不是說不能發揮自己的能力。只是限於級別架構關係，上面還有很多婆婆。
所以，需要楊麗初這個傳話筒。才能繞開上級架構。
而這個新設立的戰略情報處，由閔副部長直接掛名，就等於是繞過了所有婆婆。可以向航空委員會直接報告了。而航空委員會的主任，就是錢萬鈞。他也是兼職。真正話事的，是夫人。
不錯。算是連升三級。
應該不是林主任的主意。可能是有人背後發力了？
是誰呢？
難道是宋子瑜？
好吧。有可能是她。她嘴巴很甜的。
在某個姑姑面前撒撒嬌，給自己爭取來一個蘿蔔坑。她宋家面子上也好看。
“但，經費自籌啊！”
“明白。”
張庸內心暗暗怨念。
果然，又是這樣。個個都以爲自己是善財童子。
動不動就經費自籌。人員自備。
但是話說回來，他也習慣了。搞點經費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抓日諜是非常穩定的經濟來源。雖然收入是越來越低了。但是隻要日諜還在，收入就是有保障的。
就跟遊戲裡面的日常任務一樣，大富大貴不可能。可以保證日常生活。
至於想要搞到更多的錢，就得從國際情報入手。
或許，這就是戰略情報處以後的發展方向吧。搞戰略情報。搞美元。搞英鎊……
“伱現在去空籌部吧。”
“是。”
張庸於是告辭離開。
走出總統府，驅車前往空籌部。
周部長在德國考察還沒回來。閔副部長又去了意大利。
現在的空籌部，最高級的軍官是……
呵呵。居然是錢司令。
錢司令居然在空籌部坐鎮。還很清閒的樣子。甚至有點無聊。
看到張庸到來，錢司令也很高興。
他確實有點無聊。
“少龍，來，來，來，正好跟我說說那個意大利飛機……”
“好的。”
張庸坐下來。
錢司令就開始鼓搗茶水。
動作慢吞吞的。好像這邊根本沒有他要做的事。
沒辦法，兼職太多，很多業務他都不熟悉的。他畢竟是陸軍出身，對空軍不懂。
“五十萬美元啊。少龍。這是筆大生意。”“是。”
“如果沒有你作保，夫人是不敢決斷的。”
“是。”
“你說這飛機……”
“什麼？”
“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司令，飛機可以打到地面。但是地面打不到飛機。只有捱打的份。”
“不是有高射機槍嗎？”
“幾百挺高射機槍，浪費幾萬發、幾十萬發子彈，都未必能打中一架飛機。”
“但是飛機的價格貴啊！”
“這……”
張庸欲言又止。
怎麼說呢？確實不太容易說明。
當時的人們，對空軍還沒有明確的概念。包括各國列強。
哪怕是最重視空軍的德國人。大力發展空軍的初衷，也是爲了避開巴黎合約的限制。
因爲巴黎合約裡面沒有規定空軍的規模。所以，德國人就拼命的發展飛機。然而，他們也沒有明確的概念。也存在嚴重缺陷。其中，最致命的缺陷，就是沒有遠程戰略轟炸機。
德國航程最遠的飛機，作戰半徑也就是幾百公里。都沒有超過1000公里的。在西歐作戰，當然沒有問題。法國面積也不大。斯圖卡就完全勝任。可是，遇到蘇聯這樣的，斯圖卡就抓瞎了。
作戰半徑只有幾百公里，根本轟炸不到蘇軍的後方。
所以，蘇軍後方是可以穩定進行生產的。可以源源不斷的供應前線武器彈藥，以及其他物資。
沒有遠程飛機的另外一個致命之處，就是無法控制大西洋。
德國人沒有航空母艦，只能依靠陸基飛機作戰。而陸基飛機的航程不足，等於是將大西洋拱手相讓。
雖然說鄧尼茨的U型潛艇的確戰績豐碩。可是，和飛機相比，潛艇作用真的不大。輕鬆被飛機壓制。
總之，一句話，沒有制空權，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怎麼辦？
張庸只能是一點一點的向錢司令灌輸……
不能說的太多。不能說的太先進。否則，對方根本理解不了。還會顯得自己非常妖怪。
那麼，這些學識是從哪裡學來的？
哦，是從洋人那裡。上海灘有很多洋人的。聽來的。
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
入夜。
張庸帶人悄悄開車到某條小巷。
谷八峰帶人好像做賊似的。將一個用草蓆卷着的屍體，交給張庸車隊。然後撤離。
“這個傢伙……”張庸闇暗皺眉。
憲兵司令部還是有缺陷的。不太適合幹髒活。
畢竟，他們的主要工作，是保護金陵城的安全。保護總統府的安全。
事實上，他們並不適合進行各種秘密調查。
秘密調查有黨務調查處和復興社特務處。還有警察總署。
然而，老蔣的爲人之道，向來都是這樣的。就是讓所有的部下，互相牽制。
軍隊裡面也是如此。往往派系衆多，矛盾極深。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大家都得仰仗他的鼻息而生存。必須討他的歡心。
壞處就是明爭暗鬥，互相拆臺。導致前線戰敗連連。
“去陸軍總部醫院。”
張庸安排人將屍體拉去某個秘密處所，然後自己來請夏嵐。
夏嵐是陸軍總部的醫生。也是日諜。但是，已經被他禍害。
來到醫院。
很好，夏嵐正好在。
“是你？”
夏嵐蹙眉。
張庸不說話，點點頭。
“你來做什麼？”
“有事。跟我出去一趟。”
“做什麼？”
“有你好處。”
“我不……”
夏嵐下意識的拒絕。
但是很快又改口。因爲張庸臉色開始陰沉。
她想起了自己的處境。無奈。只有屈服的份。否則，等待她的，將是不可測的命運。
乖乖的跟張庸走。上車。
張庸獨自開車。她坐在後面。一動不動。彷彿木頭。
“驗屍。”
“什麼？”
“有個人神秘的死了，你去幫忙看看，到底是什麼死因。”
“你們自己不是有法醫嗎？”
“不能見光。”
“我什麼都沒帶……”
“去了再說。”
“好吧！”
夏嵐只好閉嘴。
很快，來到一處偏僻野外。
張庸帶着夏嵐進去。看到敖伯全的屍體。
“這是中毒啊！”夏嵐說道，“這麼簡單的毒素，你們沒檢測出來？”
“我們知道是中毒。但是不知道是如何中毒的。”張庸沒有細說原因。
“這是二氰化鉀。易溶於酒。中毒以後，和深醉極其相似。但是，中毒就是中毒。如果沒有解藥，他是不會醒來的。”
“所以，是有人在酒裡摻入了二氰化鉀？”
“我說的是結果。具體的過程，我不清楚。反正，這是二氰化鉀中毒。”
“二氰化鉀和氰化鉀有什麼區別？”
“慢性和急性。氰化鉀毒性極強，可以在短短一兩分鐘內致人死亡。無解藥。但是二氰化鉀毒性較弱，主要是致人深度昏迷。”
“哦……”
張庸似懂非懂。
他前世的化學很差。現在完全沒印象。
有沒有二氰化鉀這個東西，不好說。但是夏嵐既然說了，那應該是存在的。
當然，有些東西，可能後世換名字了。
還有些東西，可能根本就沒有公開的。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誰給敖伯全喝的慢性毒藥？是誰要弄死他？
是郝南圭？但是郝南圭自己也死了。
所以，還有第三人？
唉，真是麻煩。
“我……”夏嵐欲言又止。
“說吧。”張庸和顏悅色。
“我想離開這裡……”
“去哪裡？”
“去哪裡都行，反正不要留在這裡。”
“你害怕？”
“是。”
“你收到什麼消息了？”
“特高科要被軍部接管了。我們都要回國了。”
“回國不好嗎？”
“我不想回國。”
“那你想去哪裡？”
“我不知道……”
夏嵐忽然變得很脆弱。
雖然她是日諜。然而，她並不是窮兇極惡那種。
相反的，她們這些美女間諜，更像是誘餌。是引誘目標上鉤的。結果誘餌被張庸吃了。
“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
“那我殺了你。給你換一個身份吧。你死了，就不用回去了。”
“嗯。”
“你是醫生。我給你安排去後方吧。在那邊，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吧。”
“你，你不要經常來煩我……”
“我又不會飛。”
“好吧……”
夏嵐答應了。
張庸於是掏槍。對着她就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