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魏勇的說詞,一旁的邵文光卻是不買賬了,他手下的情報科也分配到了六個抓捕目標,再加上清剿景福會所抓捕的人員,手裡也壓了八名人犯等待審訊。
他沒好氣的衝着魏勇說道:“老魏,要是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那這間審訊室就該我先用,昨天晚上我就已經抓捕了玫瑰小組的五名主要人員,對他們進行了審訊,結果只審訊了首要人犯,要不是時間緊急,怕夜長夢多,執行抓捕任務,現在我早就應該繼續審訊了,按照這個道理,這間審訊室,你應該讓給我。”
魏勇一聽,把身子橫在審訊室的門口,對邵文光笑嘻嘻地說道:“老邵,你吃肉也讓兄弟們喝點湯,這一次毒品案你一人吞了大頭,這點小事就不要和我們計較了,你這一次的晉升鐵板釘釘,等你這次晉升中校,我給你送份大禮。”
看到魏勇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邵文光一時無語。
就在這個時候,簡正平正好從樓上下來,鮑鴻一眼就看見了他,趕緊幾步堵在樓梯口,對簡正平說道:“老簡,我說你們這總務科是幹什麼吃的,改建牢房的事情拖了這麼久,到現在,我抓回來的人犯還不能交接,審訊室就這麼兩間,你讓我們怎麼審訊人犯?”
鮑鴻和簡正平一直就不對付,其主要原因,就是鮑鴻仗着黃賢正的關係,總是對總務科伸手,而且還是越要越多,最後惹得簡正平根本不理他的茬,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僵,現在搞的勢同水火。
從簡正平這裡撈不着好處,鮑鴻一直耿耿於懷,他平時沒有機會找簡正平的錯處,今天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他這時堵住簡正平,一時不依不饒,正要給簡正平一個難堪。
簡正平心中正是焦急,不知道該怎麼向處長解釋,這個節骨眼上,鮑鴻跳了出來,氣的簡正平對着鮑鴻說道:“姓鮑的,我用不着給你解釋,你快給我讓開,處座正要叫我去辦事,事情緊急,我可告訴你,不是衛處,是寧處!耽誤了大事,你可擔待不起!”
簡正平擡出了寧志恆,立時讓鮑鴻熄了火,他只好讓開身子,就在簡正平從他身邊快速走過的時候,嘴裡冷哼了一聲:“哼,什麼大事?是去捱罵吧!”
簡正平一聽,氣的轉身指着鮑鴻,一時說不出話來,最後一跺腳,快步出門而去。
“呸!”鮑鴻看着他的背影,輕啐了一口,幸災樂禍的說道,“整天吃的肥頭大耳,就是不幹正事,活該你倒黴!”
簡正平一溜小跑地來到辦公樓,上了樓來到寧志恆的辦公室,敲門而進,幾步來到寧志恆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寧志恆。
“處座,您找我?”
寧志恆聞聲擡頭看了看簡正平,又低下頭翻看手中的審訊記錄,口中淡淡地問道:“牢房的改建,進行的怎麼樣了?”
寧志恆越是語氣平淡,簡正平心中越是惶恐不安,他低聲彙報道:“報告處座,目前我們已經騰空了大樓,完成了對二層的改建,其它的房間正在抓緊改建中!”
“審訊室的擴建呢?”
“目前已經擴建了一間,改裝已經完成,只是裡面的刑具還沒有打造完成…”
“也就是說還不能投入使用?”
“是!”簡正平唯諾的說道,但他又馬上接着解釋,“我馬上催促他們,加快進度…”
“晚了!”
寧志恆一聲厲喝,一把將手中的審訊記錄拍在桌案上,嚇得簡正平渾身一哆嗦,戰戰兢兢的不敢多言。
“我幾天前就告誡過你,將會有大批日本間諜落網,讓你儘快改建牢房,擴建審訊室,兩位局座前來視察的時候,也特意交代過,儘快完成牢房的改建,這可是黃副局長當着我的面,特意交代給你的任務,可是到現在,要求擴建的兩個審訊室,你只建了一個,還不能投入使用,改建的牢房,有的連鐵門和鐵窗都沒有,這讓審訊科怎麼看押人犯?這就是你工作的態度?還是你已經狂妄到可以無視我的命令?”
寧志恆的語氣愈發的凌厲,目光中的寒意濃郁的像一把刀,盯得簡正平喘不上氣來,他低着頭,只覺得腿腳發軟,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直接面對處長的威勢壓迫之時,一顆心臟在急速的跳動,竟然有一種快要吐血的感覺。
寧志恆最討厭部下對自己命令虛以推諉,陽奉陰違,此時看着簡正平越發的惱怒,以前多次提醒,竟然還會誤事,寧志恆豈能饒了他,正要嚴加懲戒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寧志恆這才冷冷地盯了簡正平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那邊響起了局座的聲音。
“志恆,怎麼回事?今天一大早各處都有傳來消息,說是你們二處抓捕了大量的政府官員,還到處查封住所和產業,搞得雞飛狗跳的,幾位部長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詢問事情的原由,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次的行動,畢竟抓捕的是政府官員,消息傳遞的很快,局座那邊馬上就得到了消息。
寧志恆對此情況,早就有所準備,他解釋道:“確實有這回事,您還記得之前向您彙報的毒品案?現在已經被我們破獲,這些政府官員都是與之關聯的日諜組織玫瑰小組成員,總共三十八名間諜,抓捕過程中擊斃了兩名,其餘人等全部落網,繳獲了電臺和大量的武器,還有一些毒品。”
“你說什麼?證據確鑿嗎?”話那邊的音調明顯的提高了,滿含着驚詫之意。
寧志恆聲音放緩,鄭重其事的說道:“請您放心,證據確鑿,我們從日本間諜的老巢裡,搜出了這些政府官員親手書寫的效忠書,還有一些照片,而且還有日本人的口供,人證物證俱在,這絕對是樁鐵案,局座,這可是一網大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