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勝羣很是驚訝,這些人運氣那麼好嗎,之前一個找不到,現在一找便是兩。
而且全是重要人物。
紅黨先不說,郭俊豪既然在北平的時候便負責宣傳工作,來到重慶,他的地位低不到哪去。
那名日諜,家裡有電臺和密碼本,他的級別肯定也高。
軍統抓到很多日諜,鮑勝羣雖然不清楚具體過程,但也瞭解點日諜的構造,有電臺的日諜,不是組長就是報務員。
放在中統和軍統也是一樣,能掌握電臺的人很重要。
“鮑處長,這兩個人現在盯住了,您看接下來怎麼辦?”
楊奕宏興沖沖問道,兩個重要人物,分屬紅黨和日本,不管抓住哪一個都是大功。
若是能利用他們,順藤摸瓜抓到更多的人,將是大功中的大功。
“先盯住,用咱們有經驗的老人,務必盯死他們,特別是日諜,他們更兇殘,讓兄弟們一定小心,多派點人到監視點。”
楊奕宏走了出來,命令手下小心跟上,不管郭俊豪去哪,都不能讓他脫離自己的視線。
他不會眼睜睜看着鮑勝羣立功。
“我沒有,局座,這是誤會。”
徐老鬼利益至上,別說趙在禮,就算是鮑勝羣做的不讓他滿意,一樣會處罰。
中統的戰鬥力之所以弱,和他們的領導層有關。
“我,我只是路過那,我沒有下車,更沒有進去說過任何話,局座,我說的句句屬實,要是我騙您,讓我天打雷劈。”
“留幾個人在這盯着,另外想辦法打聽下,郭俊豪有沒有公開身份。”
東邊不亮西邊亮,上海出了事,重慶這邊卻給他漲了臉。
這點氣他還是沉得住。
他對趙在禮的忍耐已到了極限,他這樣的人,只要屬下不能帶給他成果,做不到他滿意,他百分之百會放棄。
事情太嚴重了,這樣的機密,知道的人很少,而且肯定是高層。
楊奕宏驚道,很快,他想到了原因,郭俊豪是要去接頭,而且是和更重要的人接頭,所以非常重視形象。
“處座,重慶出事了。”
加上徐老鬼之前的命令,鮑勝羣懷疑趙在禮已叛變,把消息泄露了出去。
可他們手上沒有任何郭俊豪的罪證,郭俊豪又是記者,不能隨便的抓。
被他看的正是之前僞裝黃包車伕的隊員,隊員被看的不爽,上去揍了他一拳。
郭俊豪知道自己暴露,用這種公開身份的方式,逃避他們的抓捕。
姓朱的投靠了老頭子,表哥本就對他不順眼,他自然不用那麼在意,該怎麼稱呼怎麼來。
另一邊,徐老鬼正坐在辦公桌前沉思。
不能坐以待斃。
徐老鬼親審,又那麼憤怒,刑訊的人根本沒敢留手。
日諜和紅黨,鮑勝羣主動去監視日諜,紅黨則交給了他。
武漢這邊戰事不利,老頭子心情一直很煩,他算是撞到了槍口上。
鮑勝羣直接打斷他的話,抓,他不等了,也不想等,就算徐老鬼怪罪,他也有足夠的理由。
趙在禮急忙解釋,徐老鬼早已認定,郭俊豪的逃跑就是他所爲,哪會相信他。
他寧可少要點成績,也要先把眼前的日諜抓到手再說。
徐老鬼心裡猛的一緊,趙在禮去了紅黨辦事處?
楊奕宏打了個激靈,急忙勸道:“不能抓,去辦事處抓人,我們理虧,到時候會更被動。”
八橋不斷大吼,他明白自己暴露了,被中國人發現,喊話是想爭取咬毒藥的機會。
“哈哈,好,讓他們盯死了,需要什麼我立刻給他們,切記,千萬不能出差錯,還有,讓他們做好保密工作。”
帶電臺的日諜,那更重要了。
鮑勝羣果斷同意,這事不能隱瞞,也瞞不住。
趙在禮起身,獨自開車離去。
楊奕宏氣急敗壞,他在車上,對開車的手下吩咐道。
紅黨和日諜,是被情報處很多人發現,而且查了好幾天。
幸好他什麼都沒做,否則出事了他第一個完蛋。
徐老鬼命令道,秘書領命離開。
“跑了。”
至於日本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秘書一般是長官身邊最信任的人,不是沾親帶故,就是一直陪伴在身邊。
他的代號叫茶葉,同時也是小組的組長。
鮑勝羣立刻回道,他的佈置沒有任何毛病。
雖說現在是合作時期,但合作了,你還躲躲藏藏的算什麼?
更何況,他們是秘捕,根本不會承認這樣的事。
你隱藏,用化名,是間諜,是特工,怎麼抓都行。
“科長,鮑處長,你們看。”
姓戴的始終認爲,只有他們軍統能抓日諜,別人做不到。
如今他在郵局工作,工作量很重,但能接觸到不少情報。
泄密可以,但不是現在。
該死,他肯定是去告密。
“這是我的命令,按命令做事,出了事我負責。”
不過他聽說了,軍統那邊的做法還可以,沒有趕盡殺絕,放了他的老婆和孩子,讓他老婆孩子到了國外。
“局座,找到了,有人在第八軍辦事處外面,見到過趙在禮的車,在那停過一陣子,大概十幾分鍾。”
他和軍統不同,中統他雖然也是副局長,但本來定下的局長卻不是他的表哥,換成了姓朱的。
“是。”
經過長達十幾分鐘的考慮,趙在禮連抽了三根眼,最終返回。
“太好了。”
中統是不如軍統,但不是說中統特工的身手就差。
繼續下去,他遲早會和林培倫一樣的下場。
兩人簡單聊了會,王秘書起身告辭,送走他,趙在禮馬上換了副表情,他眉頭緊皺,明白王秘書是來試探自己。
鄧力夫快速回道,宣傳工作一直以來都是紅黨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在北平負責宣傳工作的,在重慶的地位也低不到哪去。
就算想投靠鮑勝羣,做的也不能太過,畢竟現在的情報處長還是趙在禮。
知情人不少,鮑勝羣不可能把所有知情人全部殺了。
鄧力夫進去彙報,張口就讓徐老鬼心裡一沉。
這次升級,他如願以償成爲情報處處長,但在徐老鬼心中的地位並沒有改變。
徐老鬼一口回絕,現在日軍就在武漢周邊,他們掌控着制空權,果黨的飛機白天一般不敢起飛。
他若是不彙報,趙在禮回頭肯定會處理他。
“我真是冤枉的,局座。”
秘書剛回來,徐老鬼便下了一個讓秘書吃驚的命令。
他的工作之前便已交接,接替他工作是之前便來到重慶潛伏的楊主任。
“您說的對,戰爭一起,咱們的錢越來越不值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徐老鬼大笑,總算有了好消息,這兩個消息讓他心情瞬間變好。
“馬上讓人去查,他是開車出去的,重點查他的車,還有,紅黨幾個點都去問問,有沒有人在附近見過到他的車。”
這個時候真能住到紅黨的重要人物,絕對能讓他在老頭子那長臉。
這種機密情報,是他親自來翻譯,剛剛上報盯住了紅黨和日諜,還沒過去幾個小時,紅黨就跑了。
“什麼喜事?”
若真的通過他抓到紅黨的大人物,這次絕對是潑天大功。
“剛纔我就找您,您去哪了?”
武漢,中統總部。
“你們是誰,爲什麼抓我?”
“原北平紅黨宣傳工作的負責人。”
“帶走。”
他察覺到了徐老鬼對自己的疏遠,想到曾經和他不對路,又做過他下屬的鮑勝羣,很可能會接替他的位置,趙在禮心中便有着一股怨念。
徐老鬼本就對他不滿,想扶鮑勝羣上來,怎麼可能同意。
“科長,郭俊豪怎麼辦?”手下急忙問道。
要是重慶還好,要是在武漢,連他都有嫌疑。
公開身份他不反對,他以前寫過那麼多文章,除了批判日本外,對果黨政府也多有抨擊。
一個小時後,趙在禮被打的皮開肉綻,還是在喊冤。
“趙處長出去了。”
徐老鬼正在心煩,上海區被抓了二十二人,放棄了一人,損失足足有二十三個。
好不容易盯住紅黨的重要人物,竟然因爲趙在禮的叛變讓其逃跑,越想徐老鬼越是火大,恨不得槍斃了趙在禮。
“盯死他,切記,千萬別被他發現。”
趙在禮,他該死。
“住口。”
趙在禮眼中露出股兇光。
刑訊室內,趙在禮不斷傳出慘叫。
他對徐老鬼徹底失望,首先要做的是自救,保證自己的安全。
楊奕宏呆住了,郭俊豪是潛伏人員,這樣的人怎麼會到辦事處?
紅黨不是傻子,很清楚這裡有人監視,事實上中統對這邊的監視就沒有停過。
“抓人。”
但徐老鬼的秘書是個例外,徐老鬼身邊的秘書很少有超過一年的,他經常更換,而且對秘書有着提防。
“跟上他。”
武漢,秘書來向徐老鬼彙報。
楊奕宏吩咐完便走了,其實不用打聽,楊奕宏也知道對方肯定會對外公開。
“馬上上報。”
而他可能就懸了,如果徐老鬼對他下手,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家人。
“這是電文原文。”
楊奕宏以爲鮑勝羣要抓郭俊豪,這膽子太大了,絕對不可以。
郭俊豪臉上現出燦爛的笑容,大步走了進去。
他更聰明,馬上明白,郭俊豪是主動暴露?
“鮑處長,沒有局座的同意,我們擅自行動……”
楊奕宏畢竟是情報處的人,彙報給鮑勝羣后,馬上給自己處長髮了電報,趙在禮知道了這件事。
楊奕宏命令道,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想了下又放了下來,目前還沒有確定郭俊豪是去接頭,沒必要急着彙報。
趙在禮不斷詢問,王秘書沒有理會,將他押進了刑訊室。
“局座,趙處長回來了。”
重慶,郭俊豪穿上整齊的衣服,對着鏡子不斷打量。
中統特工?
徐老鬼再次拒絕,趙在禮急了:“我可以申請飛機,我坐飛機回去,今天就能到。”
不同的是,鮑勝羣能保命,其他的人則沒有這樣的待遇。
鮑勝羣搖頭,他現在按照郭俊豪是收到情報,故意逃跑來做的推斷。
電訊處處長鄧力夫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還沒到面前便急急喊道。
“動手。”
“不是郭俊豪,是日諜。”
趙在禮驚恐大叫,若是問話還好,現在直接將他帶到了刑訊室,分明是認定了他有罪。
鮑勝羣恨徐老鬼沒錯,但更恨日本人,他的老婆兒子就是被日本人親手殺害,他早就想抓幾個日本人報仇。
八橋正治收拾好東西,下班回家,他在中國已經十年,在重慶工作了半年多。
楊奕宏有點呆滯,馬上他臉色一變,他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可能。
“給鮑勝羣發報,監視住趙在禮的家人。”
來到重慶之後,他先是協助做宣傳工作,不過最近他又接到了新任務,公開身份,進入辦事處,做辦事處辦公室主任。
黃包車很快到了地方,郭俊豪付錢,擡頭看了眼第八軍辦事處的牌子。
“你去問問他,剛纔去哪了?”
“局座,喜事。”
“我知道是誰,走,跟我一起去審訊室。”
郭俊豪逃了,他是直接去了紅黨的辦公室,重慶那邊一時不查,已被他進入到辦事處內,此人基本沒有了抓捕的可能。
“去大有農場。”
他確實想過告密,搗亂鮑勝羣的行動,可他沒有那麼做,他就沒有下車。
電椅都用上了,所有人明白,趙在禮這次必死無疑。
趙在禮心裡一驚,他去紅黨辦事處外面的事還是被徐老鬼知道了。
“上電椅。”
哪有那麼巧,他們剛確定對方身份,郭俊豪就跑了。
王秘書隨口問道,趙在禮則打開門,邀請王秘書進去坐下。
況且徐老鬼本就沒想過讓趙在禮回去,更不會答應。
他是發現自己被監視,利用曝光身份的方式,脫離危險,還是本就計劃如此,正巧被他們趕上?
鮑勝羣首先想的就是前者,情報人員生性多疑,這是根本。
抓到人,鮑勝羣心情不錯,他要回去審問,還要向總部彙報最新的情況。
徐老鬼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趙在禮想幹什麼他心裡門清,看到有立功的機會,想回去搶功。
就算真有事,也不應該在這裡見面。
楊奕宏又問道,他這句話其實是在表明,有了收穫他先來向鮑勝羣彙報,還沒有告訴其他人。
“是。”
這次他就要讓姓戴的看看,不是隻有軍統能做事,他們中統一樣可以。
秘書彎腰離開,趙在禮剛回到辦公室,還沒打開門,便看到徐老鬼的秘書走了過來。
他的頭被控制住,沒能如願。
徐老鬼沒心情和他廢話,也不會相信他的解釋,直接讓人用電椅。
他出去的時候,便想好了藉口,確實去過銀行。
郭俊豪叫了輛黃包車,辦事處在郊區的紅巖嘴,是對外公開的地方。
這種昂首挺胸,回到組織的感覺,真的挺好。
郭俊豪若是犯過事,他們有理由抓人。
徐老鬼氣急敗壞喊道,秘書還沒出去,鄧力夫便帶着封電文急匆匆跑來。
鮑勝羣發來的電文,向他彙報最新的情況。
“做什麼,我倒要問問你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我待你不薄,爲什麼背叛我?”
“把握,什麼把握,你回去要幾天時間,等你回去,說不定已經抓到了人。”
鄧力夫離開發報,他剛走,趙在禮便跑了過來。
真的跑了,在他們眼皮子跑的,哪怕還在重慶,他們已經拿郭俊豪無可奈何。
徐老鬼惡狠狠的說道,說完起身,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局座,我怕那些人在重慶做不好,我回去會更有把握。”
“路過那?路過那車會停十幾分鍾,還不老實想騙我,給我打。”
他意識到自己的衝動,他現在人在武漢,若是告密,不但自己逃不掉,連已被送到重慶的家人也會被牽連。
這樣的行程,他不怕調查,不過他在銀行的時間很短則是真的。
“什麼,去了紅黨辦事處?”
鮑勝羣按照徐老鬼的指示去做,估計趙在禮快完了,就算不完,徐老鬼連監視他家人的事都做了出來,肯定不會留他太久。
如果他留在北平,很有可能會被日本人殺害。
他不能承認,承認了肯定是死。
“小胡,你帶人去盯住趙在禮的家人,看死他們,如果他們有逃跑的跡象,不用匯報,立刻抓人。”
“我懷疑他會做傻事,必須盯住。”
公開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去安排幾個人,盯住趙在禮。”
“多重要的人物?”徐老鬼眼睛一亮。
他們以前在行動科的時候,矛盾可不少,絕對不是朋友。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趙在禮跟了他那麼多年,他對趙在禮很是瞭解,趙在禮的心胸並不寬,特別是他和鮑勝羣有矛盾。
譚文博他們能將其他土匪打的落花流水,便能看出他們的實力。
趙在禮鬱悶的回到了辦公室。
徐老鬼秘書走了過來,趙在禮看到他,立刻微微點頭:“王秘書。”
鮑勝羣對日本人更憎恨,發現的日本人,絕對不會讓他跑了,哪怕打死,要個死人,他也不會放過這名日本人。
手下很快搜出他身上的毒藥和手槍,沒有手雷,八橋突然看向一個人,死死的瞪着他。
看徐老鬼的態度也都知道,趙在禮這次凶多吉少,搞不好要沒命。
趙在禮一邊泡茶,一邊回道:“我剛纔去了趟銀行,您也知道,法幣一直貶值,我想着換成美元或者金條,不過銀行給的兌換價太低了。”
王秘書嘆了口氣,很認可趙在禮的話。
這些人全部當了叛徒,最終姓戴的還是找機會捅到了老頭子那。
他們也是接受過嚴格的訓練,或者從軍中選拔的精英。
趙在禮開着車,第一站便是第八軍辦事處。
監視的人很快發現了他的動作,楊奕宏猛的坐直了身子。
這次是他立功的大好機會,紅黨和日諜全是他的人所發現,徐老鬼竟然把自己排除在外,擺明了是想讓鮑勝羣立功,更好的取代自己。
局座的叫法,比局長讓他更爲喜歡。
徐老鬼咬牙切齒,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郭俊豪的逃跑,一定是趙在禮搞的鬼,還有日諜,幸好鮑勝羣夠果斷,及時出手,否則也有可能逃掉。
“那我們處長和局座那呢?”
“還有,鮑處長說,他們發現了一名日諜,這名日諜有電臺。”
這樣的事,他要親自來彙報。
王秘書帶人抓趙在禮非常順利,趙在禮在辦公室,他帶着督察處的人直接將趙在禮按住。
鮑勝羣骨子裡就有股兇悍,否則他不會直接和徐老鬼做對,徐老鬼可是他最大的靠山,在外人眼裡,沒有徐老鬼就沒有他。
趙在禮這個時候跑了出去,他想幹嘛?
他是記者,筆桿子很好,辦事處這邊需要他犀利的筆鋒來引導輿論。
這樣人的背叛,徐老鬼更爲憤怒。
北平淪陷之後,他先是回了趟老家,然後奉命來到重慶,他記者的身份很敏感,之前發表過不少批評日本的文章。
回來了,徐老鬼稍稍鬆了口氣,既然回來了,出去泄密的可能性很低,如果真是泄密,他哪裡還敢回來。
楊奕宏無奈領命,不過他內心並不是那麼反對,現在抓人,有可能減少收穫,但郭俊豪漏網同樣讓他擔憂。
徐老鬼忍無可忍,開始用刑。
他又沒做過,這樣屈打成招他更是不甘。
“暫時不用,不過讓他們務必盯死,並且時刻等着我們的命令。”
徐老鬼眼睛猛一亮,抓到這樣的人,意義重大,若是能撬開他的嘴巴,說不定還能再抓一些潛伏的紅黨,絕對能扭轉老頭子對他的印象。
秘書能夠接觸到一些機密,但他自己的私事從不讓秘書參與。
那時候的軍統還叫軍事情報處。
“老老實實給我留在武漢,重慶的事交給鮑勝羣就行,你若真想立功,就在武漢給我抓人,不管是紅黨還是日諜,能抓到都是你的本事。”
“趙在禮?”
“什麼,郭俊豪去了他們的辦公室?”
“快,給鮑勝羣發報,讓他動手抓人,還有,立刻抓捕趙在禮和他的家人。”
他想要的更多,趙在禮目前只是出去,還沒有證據證明他是泄密。
想要泄密,就要告訴紅黨和日本人。
監視點內,鮑勝羣收到楊奕宏的彙報,十分的驚訝。
沒一會,秘書快速來彙報,徐老鬼眼睛一緊,立刻命令道:“快,找到他,立刻找到他,給我弄清楚他去了哪。”
徐老鬼沒心情聽他說,接過電文便看。
他想的不是重慶,而是趙在禮。
“趙處長。”
他家裡的那些書,全是些文章需要,按照以前的習慣,這樣的書他不會直接擺放在家中,一旦被人發現,他馬上就要暴露。
要是日諜也跑了,這次等於顆粒無收。
他若在辦事處有了職務,更不能抓。
如今果紅合作,郭俊豪一旦現身,公開自己紅黨身份,他們再沒有抓捕的理由。
“這個時候回去做什麼,你給我好好留在武漢。”
老頭子大發雷霆,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是,我馬上安排人。”
趙在禮死活與他無關,死了更好。
徐老鬼如果倒臺,他是最先被牽連的人。
“重慶的鮑處長髮來電文,他們在重慶找到了一個紅黨的重要人物。”
到時候推到趙在禮的身上就行,紅黨出了事,日諜這邊絕對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徐老鬼驚喜道,鄧力夫也是的,剛纔一次不說完,給了他兩次驚喜。
上報歸上報,今天晚上就是他和邱小姐例行聯絡時間,將這件事告訴他們,由紅黨自己去解決。
可到了外面,趙在禮猶豫了。
“就這麼定了。”
徐老鬼憤怒吼道,趙在禮跟了他多年,一直被他器重和信任。
趙在禮剛回到中統大院,秘書便來彙報。
鮑勝羣有點驚訝,不明白徐老鬼爲什麼突然對趙在禮下手。
“局座,您這是做什麼?”
今天是他去報道的日子,他會以嶄新的面貌投入新的生活和工作中。
若是把他們全抓了,又或者擴大收穫,他不僅能揚眉吐氣,還能壓一下姓戴的。
“還有日諜?”
一旦他進到裡面,必然會被懷疑,相當於潛伏身份暴露。
“要不要先讓鮑處長抓人?”秘書小聲問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郭俊豪爲什麼這麼做?
“科長,郭俊豪出門了,穿戴的很整齊,和前兩天不同。”
眼下他在武漢城內,無法和日本人聯繫,但紅黨卻是可以。
徐老鬼又補充了句,趙在禮突然離開,讓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徐老鬼站起身,這段時間他很是心煩,特別是上海區讓他丟了那麼大的人。
重慶,鮑勝羣收到了徐老鬼發來的緊急電報。
從今天起,他就要生活在陽光之下,公開爲黨做事。
“是。”
他竟然坐過中國特工的車,還在對方面前露出了槍,他明白自己是怎麼暴露的了。
“穿這麼正式,他要去做什麼?”
“趙處長,他怎麼了?”
徐老鬼對他們也沒有太大的期望,只要守口如瓶,不泄密就行。
秘書領命離去,徐老鬼則有點心煩,後悔直接拒絕,沒有先穩住趙在禮。
“給我。”
林培倫很聰明,發現徐老鬼對自己失去信任後,果斷出逃,他逃過了自己人的追捕,沒想到卻栽在了軍統的手中。
徐老鬼的電文中沒給他解釋原因。
秘書立刻應道,因爲之前的事以及徐老鬼的性格,這些秘書全是小心翼翼做事。
“局座,鮑勝羣懷疑咱們有內奸,我沒敢怠慢,馬上過來了。”
“看什麼看,你爺爺我是中統的。”
猶豫了下,徐老鬼沒有同意這個建議,好不容易找到兩個人,還沒有擴大收穫。
不公開,跑這來幹嗎?主動暴露?
只要他來了這裡,就一定明白,自己會被發現,紅黨也不會允許他繼續潛伏,他出現在這,其實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趙在禮急忙大喊,徐老鬼猛一拍桌子:“夠了,誤會?你今天跑去紅黨辦事處做什麼?”
泄密是能阻止鮑勝羣和徐老鬼立功,但也會讓自己陷入地獄,那是愚蠢的做法。
徐老鬼收到秘書回覆,冷哼了聲,這騙人的鬼把戲,唬唬別人還行,蒙不住他。
最近他連發了那麼多引導性文章,也有和即將公開身份有關。
“走,回去,找鮑處長。”
紅黨跑就跑了,他壓根沒有在意,但日諜絕對不能跑。
等確認,並且找到和他接頭的人,再彙報不遲。
徐老鬼一擺手,算是拍板定案。
鮑勝羣擔心日諜逃跑,果斷出手,目前已成功抓到人,正在審訊。
之前是行動科科長,後來更是把情報科交給了他。
“不行。”
鄧力夫雙手把鮑勝羣發來的電報呈上去,徐老鬼立刻打開,仔細閱讀。
“我說,我都說。”
“局座……”
沉吟了下,鮑勝羣突然下令。
鮑勝羣一直跟蹤他,在他快到家的時候,果斷下令,八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倒在地上。
“去了銀行?”
“是。”
和之前的叛徒自首不同,陳新江是偷偷找的他,沒人知道他的行蹤,陳新江又是個新人,沒人重視。
林培倫雖然沒能保住自己,但至少保全了家人,還算不錯。
“局座,重慶發現了紅黨和日諜,我申請回重慶親自督辦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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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鬼不允許任何人對這次的行動有破壞,不管他是誰。
公開之後,那就是盟友,是自己人,哪怕是秘捕也不行,這樣的人一旦公開身份,肯定會有多保護,秘捕出現簍子,被傳出去,那頂破壞團結抗日的帽子,他可承受不起。
十分鐘後,趙在禮實在忍受不住電椅的痛苦,終於承認是他乾的。
按照他的說法,他是對鮑勝羣嫉妒和不服氣,擔心鮑勝羣威脅到自己,便去把情報交給了紅黨辦事處的人。
在那他並沒有認識的熟人,又明白紅黨辦公室有人監視,他便隨便找了個孩子,讓他把寫有情報的紙條,扔到紅黨辦事處裡面。
之後他便回到了辦公室。
八千字大章,保底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