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方士易應道,江崎賀沒有加入日紅的時候,他們便給了不少幫助,如今成了真正自己人,幫助只會多,不會少。
碼頭,江崎賀在遠處爲六人送行,順便幫他們警戒。
上船很順利,碼頭果然是特高課的人,但前往別處的船查的很鬆,重點盯的是回國的船。
勝村是死了,但紅黨還在,石田並沒有放棄。
直到船開走,江崎賀才放心返回。
剛結識的夥伴,再次分開,以後他要孤軍奮戰。
離開之前,西原給了他幾個任務。
一是好好在特高課潛伏,他現在沒事,但特高課需要回去,等待被啓用的機會。
其次便是交好石原亨。
西原從江崎賀的口中,瞭解到了石原亨的能量。
他沒想到,上海竟然還有這樣龐大力量的商人,和石原亨處好關係,對組織來說沒有壞處。
關鍵時刻甚至能幫上大忙。
最重要的則是安全,西原叮囑江崎賀,任何時候不要急躁,無論做任何事,要以自身爲主,若是察覺到有危險,隨時可以緊急撤離。
西原要有段時間才能返回上海,他需要帶野原他們回國,辦好所有人的入黨登記。
而在這段時間裡面,江崎賀儘可能想辦法搞到一部大功率電臺。
能直接和國內聯繫的那種。
國內有這種電臺,但他沒辦法帶到中國,只能讓江崎賀來想辦法。
戰情組,楚凌雲親自佈置任務。
包括上海區的三十名制裁名單,如今全部調查完畢,隨時可以行動。
上海區的三十人,戰情組會幫他們解決掉十個,剩下的二十個需要上海區自己行動,樑宇這段時間一直跟着泥鰍,調查到的情況非常詳細。
包括他們的住處,出行習慣,愛好等等。
怎麼行動,在家還是路上,又或者他們喜歡去的地方,全部提前做好了安排。
哪裡行動最方便,撤退路線等等,都是經過多次考證後定下來的。
“五隊各負責四人,準備行動。”
吩咐完後,楚凌雲宣佈行動,五名隊長帶着手下一起外出,樑宇則帶着上海區的人,執行他們的二十個名單。
有戰情組幫忙解決十個,上海區的壓力減輕不少。
特別是王躍民,他非常滿意,在家躺着,什麼不用管,不用做,任務便能完成,有楚凌雲在身邊,確實舒服的多。
茶樓,一名市政府官員按摩後將人趕走,留在裡面休息。
一個小時後,前去送茶水的夥計發出尖叫,屁滾尿流的爬出了房間。
這名官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砍掉了腦袋,房間裡血淋淋一片,無比恐怖。
電影院內,一名喜歡看電影的漢奸,被人從身後抹了脖子。
幾名漢奸在家中,沒有出門,可當他們的家人有事來喊他們的時候,愕然他們,他們已經沒了腦袋。
死的最多的是在路上,同一天,同一時刻,到處是槍聲,市區,租界全是如此。
四十名需要制裁的漢奸,數量不少。
制裁完這批漢奸後,楚凌雲要返回重慶,參加林石的婚禮。
林石的婚禮已經定了下來,三月二十五號,一個不錯的日子。
林石結婚,楚凌雲肯定要去參加。
“一隊順利,四名目標全部制裁成功。”
泥鰍回來彙報,一隊是他的隊,他最先完成任務回到戰情組。
“二隊順利……”
“三隊失手一人……”
“四隊順利……”
“五隊失守一人,自身受傷一人,已送到秘密醫務點進行救治。”
五個隊,共制裁二十人,只有兩個逃了出去。
這個比例不錯,九成的成功率。
接下來就看上海區那邊如何,這次沒能制裁掉的漢奸,下次會接着制裁。
只要是上了名單的漢奸,最終一個別想逃掉。
“組長,樑宇彙報,上海區成功制裁十六人,一人受傷,但撤離的時候一名行動科隊員被抓,樑宇已啓動緊急應對,和這名隊員相關的人員全部暫時撤到城外的忠義救國軍那裡。”
“被抓了一個?”
楚凌雲眉角一跳,行動的時候不怕失敗,這次失敗下次可以接着行動。
最怕的便是這種有人被活捉。
他一旦叛變,影響很大,好在上海區一直按照他的建議,嚴格分級管理,低級的隊員不知道上線的住處,同時也不知道區部所在。
他被抓後,危險的是和他相熟的那些人,這些隊員不能繼續留在城內,哪怕租界也不行。
一旦被日本人找到,到時候的損失會更大。
暫時撤離,如果確定這名隊員叛變,真心爲日本人服務,接下來他也會上制裁名單,若他是假叛變,或者不願爲日本人服務,要做的則是營救。
儘可能的將人救出來,不過這是上海區的人,執行營救任務需要上海區去做。
上海區,王躍民正在發火。
樑宇和姚建才低着頭。
準備的那麼充分,戰情組又幫了他們那麼大忙,甚至直接幫他們執行任務,只剩下二十個,還是出現了紕漏。
“給戰情組發報,請他們幫我們覈實被捕人員的情況,準備好營救或者制裁。”
罵完後,王躍民讓樑宇去發報,他知道楚凌雲手中有內應,76號和特高課都有,他們被抓的人,只會送到這兩個地方的一處。
無論是76號還是特高課,戰情組都能快速幫他們確定情況。
“是。”
樑宇離開,他不知道鮎魚和飛鳥等人的存在,鮎魚和飛鳥的保密級別很高,在上海區只有王躍民一人知情。
鮎魚本就是王躍民在武漢時候的內應,至於飛鳥,他能打入76號,是上海區或者說王躍民的配合,至今陳展禮依然頂着軍統上海區叛徒的帽子。
“組長,上海區被抓的人送到了76號,丁墨接收的人。”
樑宇的電報還沒到,泥鰍這邊便收到了消息,今天動靜那麼大,多人被暗殺,陳展禮馬上明白,軍統在行動。
至於中統,他是真的看不起,沒這個能力。
一人在撤離的時候,被巡邏的警察發現,之後沒能逃掉被抓,丁墨最先得到了消息,搶先一步,將人帶了過來。
他的速度慢了點,人已經到了丁墨的手裡,按照76號的習慣,這個案子會自動屬於丁墨,他沒辦法插手。
“陳科長。”
陳展禮正在辦公室,李志羣突然敲門走了進來。
“李主任,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閒功夫來我這?”
陳展禮擡起頭,沒好氣回道,李志羣帶着他的人馬,經常外出,引誘中統的人上鉤,他已經把這個情報彙報給了組長。
只要中統的人知道這是個陷阱,他的人便不會有事。
“軍統上海區被抓到了一個人,你聽說了吧?”
李志羣沒在意陳展禮的態度,自己在旁邊坐下來,翹着二郎腿說道。
“聽說了,你沒姓丁的手快,怎麼,有想法?”
人在丁墨的手裡,此時正在審訊,這個人能不能扛住刑罰,陳展禮心裡沒一點把握。
他嘗受過刑罰的痛苦,一般的人真的撐不住。
“我能有什麼想法,不過伱是從軍統上海區出來的,我認爲這個案子最應該交給你。”
李志羣笑眯眯回道,他打的什麼主意,陳展禮一眼便能看透。
李志羣不想讓丁墨立功,故意來慫恿自己去搶案子。
“算了吧,我辦案不行,哪怕人在我手上,也有可能被人搶走,我就不趟這個渾水了。”
說話的時候,陳展禮對李志羣翻了翻白眼。
他這是隱晦指責李志羣不地道,上次在南京搶了他的案子。
“話不能這麼說,誰一開始辦案就行?這是多好的一次鍛鍊機會,如果你找久保大人好好說說,久保大人一定會向着你。”
李志羣當做沒聽出他的諷刺,笑呵呵說道。
“姓李的,你想壞姓丁的事就直接去,別在這給小爺耍心眼,小爺不上你的當。”
陳展禮直接開罵,李志羣愕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沒想到陳展禮說話這麼不客氣,一點面子沒給他留。
“狗咬呂洞賓,哼。”
李志羣起身,甩袖離開,他的確是想讓陳展禮去和丁墨爭,不管能不能爭到手,陳展禮和丁墨的關係會變的更差。
沒想陳展禮看透了他的想法,更是毫不掩飾的將他罵走。
李志羣剛走,陳展禮突然來到窗前。
丁墨正在院子裡,他的手下正在集合,幾個人押着一個滿身鞭痕的人上了車。
看樣子這個人已經招了,丁墨要帶他去抓人。
算算時間,半個小時都沒有。
軍統明白刑罰的痛苦,沒有說被抓之後不能招供,但一定要給其他人留下轉移的時間,至少在被抓的一個小時內不能招。
超過了時間,再招供不算叛變。
但在一個小時內招供,不管什麼理由,最終都會被當做叛徒來處置,等待他的將是軍統的制裁。
上海區被抓的人確實招了,帶着丁墨去他潛伏的地方。
樑宇事先知道有人被抓,早就做好了預防,丁墨撲了個空,一個人也沒找到。
丁墨沒有着急,讓人給叛徒治傷,然後讓人帶着他去巡捕房,買通裡面的人,拿到了這邊的居民信息,一一進行覈對。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丁墨知道軍統多在租界內隱藏,藉助租界的優勢,讓他們沒辦法隨意找人。
這名隊員級別不高,但他畢竟見過不少人,通過這些有用的信息,他能找出隱藏的其他軍統特工。
能再找出來幾個,他就有可能立下大功。
一直以來,軍統和紅黨的人最難抓,76號有個默認的習俗,抓住一名紅黨或者軍統,比抓住三名中統的人功勞還要大。
中統主要就是給他們進行人員補充。
“組長,飛鳥傳來密報,上海區被抓的人已經叛變,帶着丁墨找人去了。”
泥鰍來到楚凌雲辦公室彙報,飛鳥說的是叛變,不是投降,說明他沒有支撐一小時便招供。
一個小時很關鍵,能給同伴提供充分的撤離時間,減小投降帶來的危害。
若是能撐四個小時以上,哪怕投降,軍統都不會當你是投降。
四個小時的刑罰,更難。
能撐那麼久的都是漢子,以後不僅不會制裁,有機會的話還會想辦法把他解救出來。
至於一天,沒做規定。
能撐一天的,基本上都能撐的下去,死也不會招供,這樣的人是英雄。
“通知上海區,準備制裁吧。”
楚凌雲嘆了口氣,沒撐過一小時,而且帶着人去抓之前的同伴,這是徹徹底底的叛變。
軍統對待叛徒,向來就一個字,殺。
上海還好,叛變的人不多,北平,天津那邊有不少人被抓後叛變,都制裁不來。
楚凌雲管不了別的地方,上海這邊一定不會讓叛徒活下去。
陳展禮其實也是叛徒,但他和這些人不一樣。
被抓的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任何危害,又是被上海區退回忠義救國軍的人。
上海區壓根不承認他的身份,他不是上海區的人,自然算不得上海區的叛徒。
至於忠義救國軍,陳展禮已被上海區要走,還沒有回去。
被退回來的陳展禮,沒到地方就被抓了。
他們沒有接收到人,自然算不到他們頭上。
就這樣,陳展禮成了沒人管,沒人要的存在,也沒人會想着制裁他。
“是。”
泥鰍領命,把消息彙報給了王躍民。
王躍民很生氣,撐一個小時也好啊,這樣允許他投降,現在好了,這麼快叛變,又帶丁墨去抓人,不殺都不行。
好在他見過的人,現在撤到了城外。
等殺死他後,這些人才能回來。
制裁的任務,交給了樑宇。
這次王躍民沒再請戰情組幫忙,他臉皮再厚,也張不開口讓楚凌雲幫他去解決自己的叛徒。
這個人,他要上海區來制裁。
“把上海區沒能制裁的漢奸名單要回來,將他們解決後,我們回重慶。”
楚凌雲對回來的泥鰍吩咐道,上海區剩下四人,戰情組剩下兩人,一共剩下了六個。
這六個讓泥鰍帶着三隊和五隊的人去制裁,幫他們彌補過錯,順便多讓他們立點功,這次回重慶,正好給他們一起報功。
這些人的軍銜已很久沒動,如今功勞和資歷都夠,順便幫他們提升一下。
特別是幾位隊長,除了泥鰍和沈漢文,其他人還是少校,這個級別有點低了,趁着這次機會,將他們統一提升到中校。
他們在戰情組任勞任怨,雖說沒有像泥鰍那麼被重視,但能在敵後潛伏並不容易。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他們的功勞足夠。
“好。”
泥鰍高興應道,六個人,哪怕他們有了防範,泥鰍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早就把他們調查的清清楚楚,這批人本就不是特別重要的人物,有不少連保鏢都沒有,他們能防範到哪去?
對這次的任務,泥鰍非常的有信心。
三天後,六人被成功制裁。
不過上海區對叛徒的制裁並不順利,丁墨對叛徒的保護外鬆內嚴,故意將叛徒當做誘餌,幸好樑宇謹慎,事先買通幾個人去做嘗試。
這幾個被他花錢僱傭的人,全部被抓。
若是上海區的人直接行動,這次又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76號的人,比以前變的更爲狡猾。
碼頭,做好了僞裝的楚凌雲,帶着泥鰍和沈漢文一起上船。
石原商行的事暫時交給方士易,如今他可以自己走貨,真有事情,他們可以隨時用電臺聯絡,楚凌雲遙控指揮。
水城俊撤職沒幾天,便去聯隊做了參謀長,原來的中隊長跟着他一起成爲高級參謀。
水上巡邏大隊已被水城俊經營成鐵板一塊,山口接任的很順利,他只要按照水城俊之前的做法,繼續看好石原商行的倉庫即可。
別人可以出事,石原商行絕對不能有任何問題。
這是水城俊對山口的叮囑,也算是交代。
水城俊雖然不是大隊長,但卻是聯隊參謀長,對水上巡邏大隊一樣有部分管轄權。
誰都明白,等聯隊長升職之後,聯隊長的位置肯定是水城俊的。
他們會繼續在水城俊的手下做事。
重慶,碼頭。
楚凌雲下了船,泥鰍去找黃包車,三人一起返回住處。
這次回來時私事,楚凌雲沒有第一時間返回總部。
“凌雲。”
晚上,林石開着車,車上只有他一人,楚凌雲上了副駕駛。
泥鰍和沈漢文帶人在後面跟着。
他們在重慶本就有部下,來到之後,立刻將他們叫了過來,不至於手下無人可用。
“你未婚妻呢?”
上了車,楚凌雲笑道,沒想到林石突然成家。
其實他們的年紀都不算小,楚凌雲畢業已經五年,畢業的時候二十一歲,如今已經二十六歲。
其他的同學,大部分已經成家,孩子甚至能打醬油了。
林石比楚凌雲還要大一歲,今年已經二十七。
他這個年紀結婚,在這個時代,已屬於典型的晚婚。
“在家,最近她不會出來。”
林石笑道,許美君臉皮薄,前段時間他們還在約會,定下婚期後,反而不再出來了。
婚房林石已經佈置好,特意在許法官家附近購買了一棟別墅,這樣以後許美君想要回孃家,連車都不用,走路幾分鐘就能到。
女婿想的周到,可把丈母孃給高興壞了。
“這麼說,我在婚前見不到嫂子了?嫂子這麼不給面子,到時候可別怪我鬧洞房啊。”楚凌雲打趣道。
“成親那天肯定能見到,你來的正好,我還真擔心別人鬧洞房,到時候你給我把着門,別讓人亂鬧。”
林石一點沒客氣,楚凌雲說着鬧洞房,他反而讓楚凌雲幫他保駕護航。
楚凌雲可是軍統的行動處副處長,他要是站在洞房門口,敢去鬧的人真不多。
“你是真沒把我當外人。”
楚凌雲笑着搖頭,他不會真的鬧洞房,而且他也不是這樣的性子。
林石對他有足夠的瞭解,所以根本不怕他的威脅。
“這家火鍋味道確實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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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人去上次吃過的火鍋店喝酒吃飯,和上次一樣,他們把火鍋店包了下來,泥鰍親自去檢查食物。
楚凌雲的安危非常重要,想要害他的人可有不少。
特別是日本人,給楚凌雲開出的懸賞僅次於戴老闆,爲軍統第二。
日本人不好下手,但誰也不能保證,有人爲了高額懸賞鋌而走險,這年頭要錢不要命的人太多。
預防萬一,楚凌雲從沒有在自身安全方面有過大意。
一絲的疏忽,就可能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楚凌雲不會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凌雲,謝謝你能回來。”
林石舉起酒杯,他的父母已經到了重慶,見過了許法官一家,對未來的兒媳婦非常滿意。
林石父母就是普通的人家,有一定的文化,但和許法官一家完全沒得比,他們在見親家的時候很是惶恐,幸好有張明真幫襯,沒有鬧出笑話。
父母普通,許法官夫婦一樣對林石很滿意,足以看出他的優秀。
“和我就不用說這樣的客氣話了。”
楚凌雲舉起酒杯,他沒見過許美君,不過早已猜到了許美君的身份。
得知林石訂婚後,他讓王勝做了簡單的調查。
許美君本人沒得說,知書達理,溫柔賢惠,長的又漂亮,學校裡想追求她的男生不少。
和林石訂婚後,據說他們學校不少男孩晚上天天去買醉,如同失戀。
不過楚凌雲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許美君一個老師突然辭職,說是老家出了點事,要回去照看男人和孩子,這個老師突然離開,楚凌雲能猜到,她一定是紅黨。
許美君就是被她發展進來的。
至於爲什麼將她調走,對楚凌雲來說不難猜。
林石的身份很重要,他和許美君結婚後,許美君同樣變爲了重要的成員。
知道他們身份的人,必須調走。
這是對林石的保護,也是對許美君的保護。
“這幾天我會比較忙,成親那天,你要早點過來幫我,只要你在,我就不怕任何人鬧。”
林石舉杯,他還真沒客氣,現在就開始指揮起楚凌雲。
能指揮動楚凌雲的人可不多。
“行,放心吧,這次我就是你的門神,讓我站哪,我就站哪。”
楚凌雲哈哈笑道,林石結婚,他們不少曾經的同學也會來參加,林石給每個同學發去了請帖,確定來的人已經有二十多個。
其他同學結婚的時候,可沒那麼多人蔘加。
最多幾個,超過十個的都沒有。
這點也能看出,林石已把很多同學超越在了後面,哪怕是同學,現在一樣很現實。
混的不好,作用不大,結婚沒幾個人來。
混的好的,無論多忙,他們都會來參加,儘量維護住這股同學情誼,未來說不定能幫的上大忙。
“老闆,凌雲向您報道。”
第二天上午,楚凌雲來到軍統總部,泥鰍則拉着沈漢文去看站崗的陳樹。
每次回總部,去給陳樹拍照,成爲了泥鰍最大的樂趣。
陳樹站在崗哨內,眼神沒動,心裡卻在暗恨,等他重新掌權,到時候一定要報仇,不僅楚凌雲,楚凌雲的這幾個手下一起除掉。
王家樑快挺不住了。
陳樹帶着他去了幾次風月場所,又勾起了他以前愛玩的心。
只帶他去幾次,王家樑想再去的時候,陳樹說他錢不夠,沒辦法繼續帶他去。
王家樑想要錢,就只能找王躍民。
只要他撐不住,接下來便會偷偷跑去上海。
他這一走,就別想回來。
“回來了。”
戴老闆起身,拉着楚凌雲在旁邊坐下。
林石要結婚,楚凌雲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回到了重慶,別的事楚凌雲可以錯過,但林石的婚禮他絕對不會。
這倆人的關係,確實很好。
“戰情組加上海區需要制裁的四十人,已全部清除,這是結案報告。”
楚凌雲送上兩份結案報告,一份是上海區,一份是他們戰情組。
這是給那些手下敘功晉升,王躍民沒有貪功,上海區的結案報告,楚凌雲說怎麼寫,他就怎麼寫。
事實上就是楚凌雲代筆,他不過是簽了個字。
“很好,比韓向輝那個蠢貨強多了。”
戴老闆冷哼了聲,天津站同樣接到了制裁漢奸的命令,他們一共得到了十五個名單。
韓向輝親自指揮,結果倒好,就幹掉了三個,自身卻損失了十七個人,包括他的行動組長,若不是韓向輝反應快,連他都可能會栽進去。
十五個人,就完成了兩成,自身卻那麼大的損失,戴老闆能高興纔怪。
韓向輝被他發電申飭,讓韓向輝注意點,立刻整頓天津站,等做足準備再行動,要是再出現這樣的失誤,戴老闆會立刻撤掉他的站長職務。
韓向輝這次把事情辦砸了,自然不敢違背戴老闆的命令,這會正在舔着傷口,尋找機會再次刺殺。
“韓站長也是一心報國,不過天津情況更爲複雜,他雖然有所損失,但至少做出了正確的應對。”
楚凌雲難得的幫韓向輝說了句好話。
他和韓向輝並沒有任何恩怨。
當初韓向輝被貶到杭州學習班,是因爲他重用內奸,相信錯了人,楚凌雲找出內奸,事實上是救了他。
否則他一旦把內奸提拔起來,到時候就不是撤職那麼簡單。
以戴老闆的性子,槍斃了他都有可能。
“要不是如此,他現在就被押回來了。”
戴老闆還是很生氣,不過他再次給了韓向輝一個機會,若是韓向輝做不好,他這個站長便幹到頭了。
這次各地制裁漢奸,就天津站的表現最差。
南京因爲上次的損失,這次沒有給他們下任務,不過他們上次的制裁非常漂亮,若不是電臺損壞,也不至於損失那麼大。
但那一戰,南京站打出了他們的軍統的骨氣,沒一個人被俘,全部死戰到底,得到了老頭子的大力表揚。
他們的損失有價值,對戴老闆來說,更是增加了他不少的名聲。
“林石几號成親?”戴老闆明白楚凌雲回來的目的,主動問道。
“二十五號。”
“那就是大後天,到時候你幫我帶份禮物過去吧,我就不去了。”
“多謝老闆。”
楚凌雲立刻道謝,他明白,戴老闆送的這份禮物,是因爲他。
沒有他戴老闆連林石是誰都不會知道。
有了戴老闆送去的這份禮物,加上他的存在,軍統自上到下,沒人會找林石的麻煩,更不會對他進行調查。
這對林石以後的潛伏來說,很有幫助。
至於中統,那邊還有小男孩鮑勝羣。
如果有什麼風聲,鮑勝羣會及時彙報,柯公能夠做出應對,來保證林石的安全。
其他的情報部門,更不會來找林石的麻煩。
許法官可不是一般的人,被他盯住,以後同樣要吃不了兜着走。
“凌雲,回來了。”
離開戴老闆辦公室,楚凌雲先來到許義的辦公室。
看到他,許義高興的起身。
上次他請楚凌雲幫忙,對近幾年畢業的學員進行了詳細的調查,果然讓楚凌雲找出了貓膩,讓他成功抓到了潛伏在西安站的日諜。
特別是抓到北平特高課前任電訊組長,給了他們很大的幫助。
付子明把他所知道的各種密碼,全部交代了出來,讓破譯組的工作提升了不少。
就在這個月,他們破譯出了日本軍中最新的電文情報。
不是過期的電文,而是實時。
雖說很快日軍更換了密碼,他們需要再次破譯,但這卻是了不得的進步,戴老闆對破譯組的期望極高,以後實時破譯日本軍方重要情報,指日可待。
“許處長,恭喜啊。”
楚凌雲笑着回道,許義抓到了人,這點他早就知道。
許義帶人回重慶之後,便給他發過去電報表達了感謝。
“哈哈,幸好有你,這次能抓到人有你一半的功勞,我已經對戴老闆說過了。”
許義大笑林樂妹被抓,和他關係不大。
但能找出駱冬,沒讓他繼續潛伏,是他實實在在的功勞。
哪怕有楚凌雲幫忙,這個案子也是他的,最初戴老闆把任務給了他。
不僅完成了戴老闆交代的任務,又清除了內奸,加上之前抓到日諜的大功,許義這個情報處長,如今位置非常的穩。
軍統內部,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只有楚凌雲一人。
別說是他各處的處長,只要楚凌雲願意,隨時可以上任,不過他在上海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暫時不用擔心他來搶位置。
更何況許義對楚凌雲非常佩服,真是楚凌雲來的話,他願意讓賢。
只有楚凌雲,至於其他人就算了。
楚凌雲過來是打招呼,沒有停留多久,馬上又去了賀年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賀年幽怨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楚凌雲。
“處長,您這是怎麼了?”
楚凌雲被看的很不自在,忍不住問道。
“你是八點十七分進的院子,八點二十一分到的戴老闆辦公室,八點五十分從那裡出來,五十六分,你到了情報處許義那。”
“九點十一分,你從許義那離開,直到十八分,進入的我辦公室,我說的對不對?”
賀年緩緩說道,楚凌雲沒想到他把時間記得這麼死,不用說,這一個小時他肯定沒做別的事,就盯着他了。
“應該對吧。”
“不是應該是非常準確,凌雲啊,你可是我從武漢特意要來的,咱們在行動處配合也是最默契,可你回到總部,竟然過了一個小時纔來找我,而且先去了許義那。”
賀年不滿的說道,滿臉的怨念。
楚凌雲哭笑不得,沒想到賀年是因爲這個而生氣,他先去哪不一樣?
“處長,您這可冤枉我了,行動處是我的家,我剛回來,自然先去拜訪其他人,最後再回家,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賀年猛的一怔,楚凌雲的解釋,似乎沒錯。
行動處是他的家,剛回來,先去給別人打個招呼,最後再回家,沒毛病。
“那你也可以先來和我說一聲,再去打招呼。”
賀年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楚凌雲,楚凌雲無奈,只能認錯:“是,處長,以後我再回來,一定先過來和您說一聲,再去和別人打招呼。”
“這還差不多。”
賀年滿意了,隨即問道:“因爲林石的婚禮回來的?”
“沒錯,林石是我最好的同學,他結婚我必須要參加。”
楚凌雲回道,其實還有個原因,林石身份不一般,他的婚禮動靜不小,楚凌雲要親自回來把關,以免別有用心的人使壞。
有他在,一般的人別想對林石做什麼。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真羨慕你這個同學,他結婚那天我就不去了,不過你可以多帶點人,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惹事,直接抓人,送回來我幫你收拾。”
賀年擺擺手,他和林石就不認識,沒必要去參加婚禮。
可既然是楚凌雲的同學,這個面子他要給。
行動處的人最多,帶過去,一般的人絕對不敢當着他們的面做什麼,保證林石的婚禮順順利利。
“沒事,不需要那麼多人,我讓王勝沿路維持下秩序就行。”
楚凌雲無奈,賀年有點太熱情,人家結婚,他帶他們多軍統的人去幹嗎?
除了他的手下,他沒打算帶人。
林石婚禮的賓客名單,楚凌雲已經拿到手,等成親那天,王勝會親自過來,不是名單上的人,必須覈實清楚身份才能參加婚禮。
要是覈實不清楚,那不是被趕走那麼簡單,要先被抓起來。
楚凌雲不擔心會誤傷紅黨,真有紅黨蔘加,林石肯定會提前佈置好,一定會在名單裡面。
“好吧,有什麼事打招呼,林石是你同學,那就是咱行動處的人,他的婚禮,我們必須好好支持。”
賀年回道,他在別的事上幫不上楚凌雲什麼忙,事實上楚凌雲一直在幫他。
從楚凌雲到南京之後,賀年的地位便無比穩固。
之前行動科能把情報科壓下去,完全是楚凌雲的功勞。
這麼多年了,賀年能幫楚凌雲做的事卻不多,唯一一次就是幫着王勝出氣,將警察總局的局長侯山貴給拉下馬。
侯山貴那小子早就死了。
南京淪陷的時候,他跑的慢了點,被日本人殺死,王勝現在則成了重慶警察總局的局長。
重慶是戰時首都,他這個位置和之前侯山貴一樣。
“我替林石謝過處長。”
楚凌雲主動道謝,又陪着賀年聊了會家常,最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前,楚凌雲並沒有看任何文件。
他回總部,連續見了三個人,戴老闆,許義還有賀年。
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沒提他的婚事。
這很不正常,特別是賀年,若不是有別的外因,藉助林石結婚這樣的事,他肯定會問自己什麼時候成家。
這個外因並不難猜。
有人干涉了自己,至少不讓人對自己說這種事。
是誰楚凌雲非常清楚,除了戴老闆,沒人能做到。
他如今對戴老闆越來越重要,不僅是戰情組,也不僅僅是特高課和76號的內應。
戴老闆如今的財路,便是他所提供。
這條財路讓軍統的發展很快,同時能兼顧到忠義救國軍,若沒有了這條財路,軍統就算能夠維持,戴老闆想把忠義救國軍擴大,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戴老闆是擔心有人挖走自己,又或者藉助聯姻來掌管這些財富。
他有點多慮了,楚凌雲明白自己的情況,他多重身份,根本不適合成親。
不過有戴老闆擋着,他可以減少不少的麻煩。
至少以後沒人再敢給他介紹對象。
到了下午,楚凌雲再次出門。
沒有案子,其實他沒什麼事做,在總部就是個閒人。
他地位高,身份尊貴,別看他級別就是副處長,但誰也沒把他當成真正的副處長。
他這個副處長,和處長沒有任何區別。
除了賀年和許義,其他各處的處長,沒一個能和他相比。
楚凌雲去的是女子師範學校,他來看自己的妹妹。
今天是週末,接到妹妹,他準備回家一趟,過年沒能回來,這次回來向父母補償一下,順便再給他們送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