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面紅耳燥

吳慶永臉色煞白,對方來的太快了。

他剛接到信號人便到了,說明他早已被盯住,示警的人是誰他不知道,但他明白,示警的內容是真的。

眼見人就要衝進客廳,吳慶永立刻舉槍便打。

他不想束以待斃。

“砰砰。”

槍響了,楚原的心同時提到了嗓子眼,吳慶永不能被活捉,必須死,就看他有沒有想要逃跑的決心。

吳慶永連開幾槍,外面的人沒能進來,他看了眼老婆,立刻朝後門跑去。

他住的房子不小,二層小樓,前後有院,通過廚房可以到後院,然後到後門。

收拾東西和錢財來不及,好在他狡兔三窟,不是所有的錢都放在了家裡,外面還有點。

能跑出去,纔有希望。

督查室的人在查他,讓他沒有任何僥倖,落在自己人手中他有活命的可能,但被督查室抓走的話,則是必死無疑。

黨通局和保密局上百條人命早就證實了這點,裡面不乏一些和同級的存在。

他快速向後跑去,邊國存的人總算衝了進來。

吳慶永的老婆早就嚇傻了眼,吳慶永跑帶不了她,也沒辦法帶,吳慶永明白自己犯的事有多重,但他老婆並不知情。

老婆可能受苦,但不會死。

“追。”

邊國存手下的一名隊長喊了聲,他們立刻朝後跑去。

邊國存和楚原此時也來到了門口。

槍響讓邊國存察覺到了不妙,他要的是活捉,不能將人打死。

死人價值將大爲降低。

“楚副主任,您放心,他跑不了。”

邊國存輕聲說道,前後門他都安排了人,作爲情報科長,不會犯漏下後門的低級錯誤,現在吳慶永已被包圍,想逃出去沒有任何可能。

關鍵是活捉。

“轟。”

楚原剛想回答,一聲劇烈的爆炸伴隨着輕微的晃動,邊國存立刻趴在了地上,楚原也蹲下了身子。

爆炸是從後門方向傳來的。

楚原心裡稍稍鬆了口氣,計劃順利,吳慶永絕對想不到,給他的手雷早已做了手腳,劇烈晃動下便會爆炸。

吳慶永想要逃跑,跑的越快他死的就越快。

“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爆炸過後,邊國存小心爬了起來,氣急敗壞的喊道。

沒一會他的手下便跑了回來。

“科長,吳慶永自殺了,用的是手雷。”

“什麼手雷威力這麼大?”

邊國存愣了下,隨即更爲憤怒,人還是死了,沒能活捉,這些紅黨怎麼那麼可惡,動不動就自殺,同歸於盡。

對日本人的時候如此,對他們還是這樣。

邊國存早已認定吳慶永是紅黨,此時把吳慶永的死自然而然的認定是逃不掉的自殺。

好在除了吳慶永還有兩個,他不至於顆粒無收。

邊國存和楚原進了吳慶永的家。

這裡他來過,看了眼熟悉的客廳,還有早已嚇傻,被控制住的吳慶永老婆。

邊國存帶着楚原向後門走去,他的人倒沒受傷,根據手下彙報,吳慶永發現後面有人出現堵截,便引爆了手雷。

有人看到他手上拿着手雷。

手雷的威力極大,這是美國的高爆手雷,吳慶永的屍體被炸的不成樣子,死的不再死。

而且面目全非,若不是手下信誓旦旦的說就是他,邊國存恐怕都不相信這就是吳慶永。

即使如此,他也要對屍體進行驗證,確保是吳慶永本人。

吳慶永死了,楚原明白,針對吳慶永的計劃到了尾聲。

對邊國存來說,壞消息不止一個,很快吳寶東那邊傳來消息,吳寶東同樣用手雷自殺,還將他手下炸死一人,炸傷兩人。

被跟蹤的魚販子則在他們通知動手之前,突然藉助人羣跑了,他們和督查室的人正在追查,目前沒有一點消息。

邊國存愣住了,三個人,沒抓到一個?

這不是成功,而是失敗,很大的失敗。

楚原臉色極其難看,一個活口沒有,本來能立下的大功,直接變爲了大過。

“我要回去向主任彙報,邊科長,這邊你來收拾吧。”

楚原和邊國存打了聲招呼,帶着他的人離開,邊國存臉色更難看,爲了這次任務他準備了那麼久,甚至瞞着區長,沒想到最終卻是這樣的結局。

不過兩人自殺,讓他更加堅信吳慶永和吳寶東紅黨的身份。

只有紅黨纔會如此,動不動就拼命。

“主任,成了。”

楚原來到楚凌雲身邊,立刻露出了笑容,計劃很順利,本來他還擔心手雷不能引爆,吳慶永被活捉。

沒想到同志們改裝的手雷效果這麼好。

“成了就好。”

楚凌雲微微點頭,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擔心,倒不是擔心行動,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內,看似很危險,其實不然。

有楚原跟着,邊國存不敢亂來。

他又下達過命令,在楚原沒有發話之前,沒人敢輕舉妄動,他擔心的是改裝手雷。

技術有限,除了擔心不能正常引爆,還要擔心過早爆炸。

除此之外,更要保證這樣的手雷吳慶永會拿到,爲此之前特意做過試探,想要收回手雷,說這種大威力手雷數量不多,擔心上面追查。

吳寶東買了兩個,但他只能拿出一個,最後又用別的理由安撫了他。

既然他只有一個,證明另一個確實到了吳慶永的手中。

吳寶東一個人,平時不怎麼和其他人接觸。

計劃順利就好,這次的計劃楚凌雲不斷推演,不斷完善,中間做了好幾次更改,最終達到了這個效果。

吳慶永一死,加上之前的調查以及他所做過的事,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定死。

就是紅黨。

對邊國存來說,活人比死人重要,對楚凌雲卻是無所謂。

他得到的命令是清除隱藏在情報部門的紅黨,只要找了出來,死活不論。

目的是不讓他們繼續壞事。

說起來這是他找出的第二個紅黨,第一個在武漢,跑了,但責任不在他。

第二個在瀋陽,死了,他有一定的責任,責任不大。

兩個人的身份都不低,一個是湖北站武昌情報組的副組長,相當於小站的副站長。

另一個則是東北區電訊科科長,這個級別更高。

黨通局,邊國存終於來向樂黎彙報。

樂黎知道邊國存一直跟着楚原查案,中間問過一次,但邊國存沒說。

此時他終於明白,邊國存正在調查吳慶永。

“區長,我們在吳慶永的家中搜出了紅黨給他送出的情報,還有一些電子零件,他紅黨身份確鑿無疑,可惜他發現了不對,逃跑的時候引爆了手雷,我們沒能活捉。”

邊國存低頭彙報,沒能活捉成爲他最大的遺憾,不然這次督查室吃肉,他也能跟着喝點湯。

吳慶永身份不一般,他是科長。

抓到他,功勞非常大。

“之前你爲什麼不彙報?”

樂黎死死盯着邊國存,吳慶永是死了,但吳慶永被證實爲紅黨的話,他的責任一樣逃不掉。

他現在心裡滿是火氣。

之前問邊國存的時候,他還欺騙自己,說正在覈實那些情報有沒有泄露,樂黎就沒在意。

十份情報,三十個人,調查起來很麻煩,需要時間,邊國存在外面忙屬於正常。

“區長,不是我不彙報,是督查室要求嚴格保密,誰敢泄密,他們便處置誰。”

邊國存早就想好了應對方案,馬上把督查室推出來。

督查室監督他們,這次又奉委員長的命令來對他們調查,誰敢不聽?

委員長太遠,陳木土可在東北呢。

楚凌雲一個命令,他們誰都跑不掉,沒看陳木土把自己的警衛都派了出來。

“把案子說清楚。”

樂黎狠狠瞪了眼邊國存,邊國存是他心腹,對他卻隱瞞不報,這樣的心腹和叛徒何異?

他的心裡,對邊國存有着極大的不滿。

“是。”

邊國存把上次給他名單後的工作一五一十做了交代,樂黎心中的火氣更盛。

那麼早便盯住了吳慶永,邊國存倒好,一點消息沒泄露。

他想幹什麼?

樂黎明白,邊國存是想趁這個機會除掉吳慶永,但他想的更多,邊國存是不是想利用吳慶永,把自己搞下臺?

畢竟吳慶永一旦被證實爲紅黨,隨便攀咬幾口,他便受不了。

好在吳慶永死了。

“吳慶永是不是紅黨?”

樂黎壓住心中的火氣,對邊國存問道,現在不是收拾他的時候,就算要收拾他,也要等楚凌雲離開。

現在他敢動手,楚凌雲馬上就能爲邊國存撐腰。

“是,肯定是。”

邊國存立刻點頭,他和吳寶東接觸,吳寶東和紅黨接觸。

紅黨給他傳信,還有監聽到的錄音等等。

全都可以證實,吳慶永就是紅黨,潛伏在他們內部的臥底,之前爲紅黨提供過很多次情報。

很多泄密案,隨着吳慶永身份暴露也能解釋的通。

比如上次總部要求他們協助抓人,結果撲了個空,吳慶永還說付保在他辦公室,有可能知情。

他是故意陷害付保,轉移注意力。

真正泄密的人是他。

可惜人已經死了,沒辦法知道他是怎麼泄的密。

“區長,我懷疑咱們內部還有吳慶永的同夥,不然上次他沒辦法把情報泄露,還有這次,紅黨知道他們被查,過來傳遞消息同樣蹊蹺。”

邊國存主動說道,他懷疑內部有其他紅黨,或者說是吳慶永的下線,上次吳慶永是沒離開,但他有機會和其他人接觸。

利用他人,把情報傳出去。

現在去調查當時和吳慶永接觸過的人,同樣有機會把他的同夥找出來,上次和這次,共同知情的人不多,圍繞吳慶永進行調查即可。

至於付保,完全沒有了嫌疑。

付保現在還在行轅,被關着出不來,他沒有泄密的可能。

“既然懷疑,繼續調查,務必把所有紅黨找出來。”

樂黎淡淡說道,邊國存很高興,領命離開。

等他走後,樂黎的眼神漸漸變爲狠辣。

養不熟的白眼狼,狗必須忠誠,反咬主人的狗最終只有一個下場。

燉了吃肉。

這些年邊國存撈了不少,都是樂黎默許的,不能只讓手下幹活,不給點好處。

找機會讓他全部吐出來。

楚原這邊再寫結案報告,吳慶永是死了,目前的證據能證實他的身份,這是他們在東北找出來的第一個紅黨。

先把案子結了,繼續查其他的人。

上海,王躍民下班回到家中,悠閒的喝着小酒。

他在香港開辦了家商行,與賀年還許義一起做着生意。

他手中的錢不少,楚凌雲能給他提供的新藥不多,新藥不是磺胺,盯着的人太多,他主要還是做點磺胺生意。

賺了那麼多錢,存着不是個事。

除了買地,就是投資。

正好賀年給他發了電報,說有貨到上海,請他幫忙照顧,他注意到賀年的貨物量不少,而且帶走的更多,便生出了投資的念頭。

先和他們一起幹着,每月多少有些進賬。

就算他不在香港,賀年和許義也不敢坑他,他們的生意全是楚凌雲在帶,坑了自己,沒辦法向楚凌雲交差。

事實上他的生意也是跟着楚凌雲,只是沒好意思明說,正好藉助賀年和許義一起去幹。

他的貨已經走了第一趟,國內採購,國外銷售。

他就搞了兩船貨,效益不錯。

接下來他打算加大投資,貨物價值高,看似賺的多,也有極大的風險,大海無情,一旦船出了事就是血本無歸。

他們全是租船,租楚氏公司的船,不敢自己買船。

楚氏公司收他們的租金低,更沒必要買船。

而且楚氏公司的船大,質量又好,能減少很多的風險,這樣對他們更安全。

“鈴鈴鈴。”

電話響了起來,王躍民拿起了話筒。

“跑了,全家人都跑了,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可能跑掉?”

王躍民突然站起,拿着話筒大聲質問,對胡秘書的調查才兩天,樑宇突然打來電話,說人跑了。

胡秘書不見了,今天是休息日,胡秘書帶着老婆孩子出去玩,他們一直在監視。

玩了一天,他們沒有回去做飯,而是下館子。

飯館裡有他們的人,飯館外也有。

吃飯快結束的時候,胡秘書孩子吵着要拉屎,他老婆帶孩子去了廁所,等了會人沒出來,胡秘書去催。

就在這個時候,飯館內突然有人鬧事,並且有人拿出了槍。

樑宇當時便察覺到不妙,果斷下令抓人。

可他沒想到,裡面的人不僅有槍,還有手榴彈。

扔出去的手榴彈把他派過去的人嚇住了,全都躲在了一旁,沒敢往裡衝。

手榴彈同樣把不少路人嚇的亂跑,結果手榴彈冒的都是煙,並沒有引爆,但現場的混亂阻礙了抓捕人員,等他們衝進去之後,胡秘書一家人早就沒了身影。

現場多個煙霧彈引發了嚴重混亂,讓樑宇沒辦法抓人,等煙霧散去,把人羣疏散,重新尋找的時候,根本沒有了任何線索。

“我馬上回去。”

王躍民聽樑宇彙報完,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顧不得在家休閒,急忙叫來司機往保密局趕。

“站長。”

王躍民到的時候,樑宇,趙東和陳展禮都在。

趙東以前跟着泥鰍,來上海站執行過任務,王躍民領導過他們,這次他雖然是督查室派來的主辦官員,對王躍民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進去說。”

王躍民神色嚴肅,衆多科長還在,王躍民坐在了首位。

所有人都知道了目標被救走的事。

之前有了懷疑目標,但沒證據,正在調查,希望拿到證據抓人,但目標一跑,等於自己承認了身份。

他就是紅黨。

“樑宇,你先說。”

“是,站長。”

樑宇把今天的情況詳細說了遍,對方有目的的去了飯館吃飯,事後查明,那家餐廳的二樓廁所外窗戶外面正好有堆積物,方便他們通過窗戶離開。

飯館內的人被混亂阻擋,外面更是混亂。

扔出去類似手雷的煙霧彈足有十五個,對方絕對不止一個人,這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營救。

對方不僅知道他們正在調查胡秘書,還知道胡秘書已被監視。

甚至知道哪些是他們的人,故意往他們那邊扔煙霧彈。

“站長,就是這樣。”

樑宇做最後總結,王躍民臉色鐵青,緩緩問道:“伱認爲是監視的時候被他們發現,還是情報泄露了?”

“站長,一定是情報泄露,這兩天我們的監視非常嚴,並且安裝了竊聽器,沒發現胡秘書和外界有過聯繫,就算他發現了監視,沒有機會向外界求援。”

樑宇明白,問題一定出在情報方面,保密局有個隱藏很深的紅黨,他沒能查出來,再次壞了他的事。

不過這次知情者極少,而且做了控制,他相信這次一定能將對方揪出來。

“樑副站長,如果是他發現監視,通過隱蔽的方式發出信號,通知自己的夥伴呢?”

“沒有隱秘方式。”

樑宇看了眼說話的人,是督查組組長,上海站原本沒有督察組,齊利民上位後要求在各站設立督察組,新組長是齊利民的人。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內,包括他的每一個動作,甚至吐痰,丟個菸頭我們都會注意,只要是公衆場合下他的任何動作,我們都會把周圍的人拍下照片,進行覈查。”

“而且就兩天的時間,他根本沒在公衆場合做什麼,就今天下午帶孩子出去玩,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想通知到人,並且如此有預謀的營救根本不可能。”

樑宇斬釘截鐵的說着,督察組組長再次反駁:“你也說了,你們監視的很嚴格,那爲什麼他會配合到飯店吃飯,接受營救?”

“他通知別人不容易,但別人通知他不難,我們是監視,不是控制,他家和上班的必經之路我們做了嚴密調查,但阻止不了他看報紙,聽收音機等等。”

樑宇立刻解釋,督察組組長沒再說話,樑宇把案子做砸了,他正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況。

他是齊利民的人,針對的不僅是樑宇,還有王躍民。

“既然是情報泄露,那就調查,查出泄密的人。”

王躍民立刻說道,該死的齊利民,派來個這麼玩意噁心他,他不想和齊利民公開鬧出矛盾,讓楚凌雲爲難,要是此人不識相,到時候別怪他不給齊利民面子。

錢他已經賺的夠多,不讓他幹下去正好。

他可以去香港找許義賀年,一起做生意賺錢。

“是,站長。”

“所有人留在站裡,配合樑宇的調查,現在回各自的辦公室,沒有命令不許離開。”

王躍民首先起身,調查不需要在會議室內,控制住這些人出不去就行,他們的武器早就被收繳,辦公室的電話線也被掐斷,無法和外界聯繫。

樑宇回到自己辦公室,立刻開始仔細思考。

胡秘書跑了,泄密的人肯定還在,他們這沒有誰突然失蹤。

所有組長依然被限制行動,包括王躍民也沒有離開。

王躍民知道這個情報,現在更需要他親自坐鎮,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內奸給抓出來。

胡秘書的線索最初是他查出來的,然後告訴了趙東和陳展禮,他們是最初接觸到情報的人。

過了會,樑宇自己搖頭。

趙東和陳展禮都不可能。

首先是趙東,他是戰情組老人,又被調去了督查室,他若是泄密瞞不過組長,就算現在能隱瞞,回到督查室他也會被組長查出來。

組長的能力無人能比。

陳展禮更不可能,他根本不關心這些事,除了向王躍民彙報外,案子沒有問過。

而且對他非常配合,這兩天一直盯着被留在站裡的各組組長。

所有組長之中,就他有機會外出。

陳展禮掌管行動組,看管他們的就是行動組隊員,王躍民又讓他負責監督,但沒說他一樣不準離開。

陳展禮有離開的機會,卻從沒有這麼做,這兩天連吃的也是讓手下去幫他買,每次最少派出兩名手下。

他是在避嫌。

不是陳展禮,剩下的還有誰知道情報,並且有機會泄露出去?

各組組長被陳展禮看的很嚴,樑宇瞭解陳展禮的能力,他雖然不是專業特工,但潛伏那麼久早就鍛鍊了出來,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根本不可能。

不是那些組長,難道問題出在他的情報組,或者督查室執行監視任務的人?

樑宇爲了避免泄密,所有參與行動的人都是兩人一組,而且是他的人和督查室的人一起搭配,任何人不準單獨外出,包括上廁所都需要兩人一起。

監視點給他們配了馬桶,能解決他們的排泄他們,不需要他們出去。

這種情況下,除非他的手下和督查室的人都是紅黨,又正好搭配在了一起,否則根本不可能泄密。這種可能實在太低,幾乎完全沒有可能。

樑宇做事仔細,又特意安排了少數人,在遠處盯着他們,真有人單獨外出過瞞不過他。

執行任務的沒有泄密,被關在保密局同樣沒有,還有誰知道情報,有泄密的機會?

樑宇猛然擡起頭,還真有一個。

站長。

他知道情報,並且沒在站裡。

之前他沒懷疑過站長,主要是站長不可能,不過聯想到站長,他又想到了一個人。

開會時候做記錄的站長秘書劉榮祥。

他也是秘書。

而且他一直陪在站長身邊,並沒有留在站內。

樑宇之前從沒有對劉秘書有過懷疑,首先他是站長絕對信任的人,從武漢帶到了上海,又在上海這麼多年。

他跟着站長的時間最長,比他們任何人都要長。

樑宇是半途加入的上海站。

其次,劉秘書很低調,平時從不過問站裡的事,天天就跟在站長身邊,爲站長服務,很容易被忽略到。

此時聯想到所有知道情報人員的人,樑宇突然想到,他同樣是知情人。

會是他嗎?

目前來看,真正完全知道情報,並且有機會泄密的只有四個人。

趙東,陳展禮,站長,劉秘書。

任何一個都不是他想去懷疑的人,特別是前三者。

不過胡秘書是紅黨,誰能保證劉秘書不是?

越想他的懷疑越大。

樑宇在辦公室來回走動,這四個人他不能去調查,調查站長不用說了,哪怕站長真是,他也不能這麼做。

調查其他三人,必須向站長彙報。

猶豫了一會,樑宇終於下定決心,來到電訊組,單獨要了部電臺。

他在發報。

發給組長,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必須彙報,現在無法向王躍民彙報,站長本身就在嫌疑人之列,他能彙報的人就剩下了一個。

電訊室收到了上海的電文,不過用的是戰情組密碼本。

楚原有點驚訝,馬上親自翻譯,看完內容他才明白,樑宇對四個人產生了懷疑,四個人他都不能去查,而且裡面包含了站長王躍民,所以向組長彙報請教。

“組長,樑宇的來電。”

楚原馬上把電報送了過去,看完電報內容,楚凌雲笑了,確實是樑宇的性子,膽子很大,他把王躍民都一起懷疑了。

但他做事有分寸,沒有任何貿然行動,向自己求援。

“給他回電,可以絕對相信王站長,立刻向王站長去彙報,然後對三人全部調查。”

楚凌雲命令道,他明白樑宇最懷疑的是劉秘書,其他人是因爲有嫌疑,被他列入了名單。

他要給樑宇支持,讓他繼續調查。

“是。”

楚原笑了笑,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陳展禮就是自己的同志,真沒想到,陳展禮竟然是自己人。

他什麼時候加入的組織?

楚原是一點看不出來。

自己同志隱藏的深,那是好事,連自己人都不知道,其他人更不用說。

樑宇發過電報後一直沒有離開,等着組長的回電。

組長沒讓他失望,很快給了他回電。

看完電文,樑宇愣了下,不過既然組長這麼說,他按照組長說的去辦即可,組長是他最佩服,也最敬重的人。

“站長……”

樑宇來到王躍民辦公室,彙報他的想法,正式申請對陳展禮和劉秘書進行調查。

“趙東呢,你爲什麼沒有說他?”

“我和組長剛剛聯繫過,組長同意對他進行調查。”

說完樑宇低下了頭,他不善於說謊。

看到他的樣子,王躍民馬上明白,樑宇懷疑的恐怕不止這三個人,甚至包括他。

如果僅僅懷疑他們三個,不會先向楚凌雲彙報,再來找自己。

他會先向自己說明情況,然後再申請對趙東的調查。

“你竟然敢懷疑我?”

王躍民吹鬍子瞪眼,樑宇急忙道歉:“站長,對不起,我思前想後,只有你們四個有泄密的可能……”

“不用解釋,你考慮的沒錯,在你的心裡任何有嫌疑的人都要去查,你做的對。”

王躍民打斷了他的解釋,他是故意嚇樑宇,他同樣瞭解樑宇的性子。

做事太認真。

這次他沒貿然啓動調查,已讓自己滿意,真被暗查了,他的老臉往哪擱?

“謝謝站長。”

樑宇依然低着頭,離開辦公室,他針對三人展開調查,主要查他們這兩天的行蹤。

首先就是趙東,趙東得到情報後立刻去做佈置,對胡秘書進行監視,他沒有單獨外出過,樑宇起來後,他們基本上都在一起,對胡秘書進行詳細調查。

其次則是陳展禮。

他倒是出去過,不過卻是出去買吃的,出去了兩次,每次都帶着不少手下。

他詢問了行動組的人,陳展禮沒有單獨和人接觸,買東西的時候沒有異常,錢都不是他付的,他沒和賣東西的人有過接觸。

回來之後,陳展禮主動提出向站長彙報,之後幫他拿到了更多的支持,陳展禮沒有泄密的機會和可能。

最後則是劉秘書。

劉秘書是晚上知道的情報,之後把站長送回了家,然後單獨回了家。

他的家距離站長家不遠,家裡有單獨的電話。

通過對電話進行調查,並沒有任何異常。

趙東和陳展禮所有外出的時候都有人跟着,能夠證實,就劉秘書送站長回去後有過單獨行動,他是不是直接回的家,又或者沒和站長在一起的時間去了別的地方,沒人能夠證實。

無法證實,那就去調查。

他本身最懷疑的就是劉秘書。

針對所有人進行調查,是爲了確定沒有遺漏。

樑宇手下有戰情組的人,加上他自身認真,庸才不要,他的手下可以說是精兵良將。

很快他們便從劉秘書附近那打聽到,劉秘書在家不遠的一處旅館內打過電話。

得知這個新情況,樑宇精神頓時一震。

“馬上去查清楚,他這個電話打給了誰,還有他之後的行蹤,務必全部查到。”

樑宇命令道,這個電話讓劉秘書身上的嫌疑陡然增大。

“是。”

手下領命離開,樑宇則去向王躍民彙報情況。

“你說那天晚上,他從我這走了之後在旅館打了個電話?”

王躍民坐不住了,站起來問道,黨通局上海站胡秘書是紅黨,他們和督查室調查期間發現此事,但讓他跑了,此事他已經上報。

他還笑黨通局那邊,沒想到自己秘書也出了問題。

“沒錯,已從旅館夥計那證實,他不止一次在那打過電話。”

“還不止一次?”

王躍民聲音提高不少,劉榮祥家裡有電話,他到附近打電話本就不正常,打了不止一次,王躍民明白,他有問題的可能性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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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長,我已經讓人去查接電話的人是誰,很快就會有消息。”

現在是晚上,即使是晚上,保密局的人到電話局,那邊也要全力配合,現在的保密局不是當初的軍事情報處,權力增大了很多。

不配合,保密局就敢抓人。

“好,我在這等着,有消息你馬上通知我。”

王躍民點頭,他沒走,劉榮祥自然沒走。

“站長,我申請先把劉秘書控制起來,避免出現胡秘書的情況。”

樑宇趁機說道,胡秘書逃跑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好不容易查出潛伏的重要紅黨成員,就這麼跑了,實在是遺憾。

胡秘書的情況,他不準出現第二次。

“我同意,先控制住他。”

過了會,王躍民緩緩點頭,劉榮祥是最早跟着他的人,比王家樑還要早,還沒進軍事情報處的時候,劉榮祥便跟在他的身邊。

後來成爲了他的秘書。

而且劉榮祥是他的同鄉,是他老婆村子裡的人,和他老婆還有點親戚,關係非常的近。

他是真沒想到,劉榮祥會背叛他。

前有王家樑,後有劉榮祥,現在是還沒證實,但劉榮祥的嫌疑已經增大了不少,王躍民有種疲憊和挫折感。

他帶在身邊的人,怎麼總是出事?

劉秘書級別並不低,他是中校軍銜,爲王躍民服務了這麼多年,又是近人,王躍民沒有虧待他,有立功的機會便會想着他,最終把軍銜提了上來。

有了授權,樑宇帶着行動組的人來到劉秘書辦公室門口。

陳展禮不在,行動組的人對他們組長早已視而不見,樑宇在行動組的話比他們組長還好使。

“咚咚。”

樑宇敲了敲門,現在還沒有證實劉榮祥是紅黨,僅僅是控制住他,該有的客氣還是要有。

“誰啊?”

劉榮祥在裡面問了聲,不會是王躍民,王躍民到他辦公室從來不敲門,向來直接進來。

作爲秘書,他的辦公室就在王躍民辦公室旁邊。

樑宇對身邊的人使了使眼色。

“劉秘書您好,我是行動組的阿成,我們組長讓我給您送夜宵來了。”

陳展禮是行動組長,不過卻經常幹總務組的活,特別是吃的,他只要在,向來都是他安排。

而且他安排的非常好,陳展禮能知道每個人的口味,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安排的夜宵並不是大鍋菜,根據不同口味的人進行配備,保證每個人滿意。

行動組的人來送夜宵,自然成了常態。

“好。”

劉榮祥過來開了門,門口站着阿成,手上端着個木託,上面確實翻着扣好的碗盤。

“多謝你們……”

劉榮祥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樑宇從旁邊走了出來,兩邊各過來兩個人,直接按住了他的胳膊。

還有兩人來搜他的身。

“樑副站長,您這是幹什麼?”

劉榮祥心裡一驚急忙問道,樑宇微微搖頭:“劉秘書,有點事需要問你,還請您配合。”

在關押劉榮祥之前,樑宇會先進行詢問。

是詢問,不是審問,即使他不回答,現在也不會對他用刑,問話的地方同樣不是刑訊室。

“問就問,有必要這樣嗎?”

劉榮祥身上的東西全被搜了出來,沒有槍,但任何金屬物都沒給他留下,包括釦子也都給他剪了下來。

“事發突然,請劉秘書見諒。”

樑宇沒說那麼多,讓人帶劉秘書去暫時看押的地方,這裡非常簡單,就一張牀,其他什麼都沒有。

“劉秘書,前天晚上,你送完站長後去了哪?”

樑宇也在裡面,直接讓劉秘書坐在牀上,他則站着詢問,旁邊的人急忙搬來了桌椅在門外記錄。

“前天晚上?”

劉榮祥心裡一驚,他明白鬍秘書逃跑的事懷疑到了他的身上,好在他提前做好了準備,讓情報販子離開只要抓不到情報販子,就奈何不了他。

至於錢,他沒有放在家裡,藏在了更安全的地方。

他不怕查。

有了底氣,劉榮祥緩緩說道:“我回家了,路過一處公用電話的時候,我想起來一件事,就打電話說了下。”

他承認打過電話人只要不在就沒事,他害怕自己否認,被樑宇查了出來,到時候無法解釋。

畢竟旅館離他家不遠,旅館的人又見過他。

“爲什麼不在家打,那裡離你家很近。”

“爲什麼一定要在家打?咱們這種地方,誰能保證自己家的電話沒被監聽?”

“你電話打給的誰,打這個電話說了什麼?”

“我打給了全永昌,想讓他幫我找個女人。”

劉榮祥大方承認,他早就想好了藉口,這次提供的情報風險很大,他必須做好準備。

打電話的時候,他特意把夥計支了出去。

他的電話可能被監聽,但旅館的電話一般不會。

“全永昌是誰,爲什麼要找女人?”樑宇繼續問。

劉榮祥快速回道:“全永昌是我認識的一個人,平時沒什麼正經工作,他認識的女人多,只要有錢,那些女人就會上門。”

全永昌是情報販子,是他偶然認識的,之後他便和全永昌合作,偷賣情報。

明面上全永昌確實認識不少女人,以前給他送過,所以他不怕查。

只要抓不到全永昌,沒有證據,樑宇就拿他沒辦法,畢竟他跟了王躍民十幾年,比任何一個人跟的時間都要長。

“多謝劉秘書配合。”

樑宇起身離開,門口依然有兩個人守着,劉榮祥的心有點沉,他沒想到樑宇竟然會把他關起來。

被懷疑正常,但被控制,肯定是得到了王躍民的同意,王躍民沒有保他?

這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幸好提前做了準備,樑宇抓不到全永昌,不可能一直關着他,接下來他死不承認即可。

打死都不能承認。

承認就是死,沒有證據樑宇不敢對他做的太過。

去電話局的人回來了,根據他們的調查,劉榮祥這個電話的確是打給了全永昌,全永昌的家他們已經找到。

樑宇則在思考。

劉榮祥說他找全永昌要女人,樑宇一個字沒信。

想要女人,爲什麼偏偏選在那個時間?

劉榮祥的老婆孩子是沒在上海,但他是王躍民老婆那邊的人,就不怕被王躍民老婆知道,擔心他把王躍民帶壞?

接下來最重要是證據,全永昌是關鍵。

“馬上抓捕全永昌。”

過了會,樑宇下定決心,先抓人,劉榮祥他不能隨便審,但全永昌可以。

撬開他的嘴,一樣可以問出結果。

“人不在家?”

沒多久,手下打來電話,全永昌沒在家,他們敲開鄰居家的門,問出他這兩天都沒在。

不過全永昌以前經常夜不歸宿,鄰居們並沒在意。

“馬上去查清楚全永昌去了哪,還有他過去的行蹤以及他所做過的事。”

樑宇下達新的命令,再次去向王躍民彙報。

得知最新進展後,王躍民眉頭緊皺。

他是不管事,肯定畢竟做站長多年,這點敏銳度還是有的,樑宇沒相信劉榮祥的話,他一樣沒有相信。

全永昌沒在家,更像是跑了。

他爲什麼要跑?

“把一切查清楚,如果找不到全永昌,我允許你對劉榮祥動刑。”

王躍民眼中閃過道狠光,樑宇心裡一驚,馬上點頭:“是,站長。”

劉榮祥鞍前馬後伺候了王躍民這麼多年,他沒想到站長會主動提出用刑。

一旦用刑,就算劉榮祥不是臥底,以後也不可能再用他了。

樑宇並不清楚,劉榮祥雖然跟隨的時間很長,王躍民對他也信任,但他沒有成爲王躍民真正在意的人。

王躍民在意的是楚凌雲,是樑宇。

他對樑宇的信任比對劉榮祥更大。

另外的原因,則是王家樑。

當初王家樑的背叛對他打擊很大,那是他的親堂弟,血脈之親,被陳樹忽悠了幾句,竟然真敢跑到上海來。

王家樑難道就不知道,他來上海會對自己產生危險?

被抓之後,更是毫不猶豫放出他們的緊急聯絡方式,更讓王躍民傷心。

自那以後,他對身邊的親人就沒有了絕對的信任。

樑宇又是一夜沒睡,第二天繼續追查。

他明白站長無法長時間把所有人關在站裡,必須儘快找到全永昌。

根據調查結果,全永昌確實是個二皮子,經常幫人介紹女人。

但他的收入,明顯和他的工作不符。

平時全永昌吃的很好穿的更好,自己的女人很多,他比任何人都色。

樑宇親自帶人搜查了劉榮祥和全永昌的家,再次有了發現。

全永昌家裡的傢俱不差,都是高檔貨。

劉榮祥家中的牀上很乾淨,沒有長頭髮。

如果他身邊真有女人剛過夜,肯定會留下點頭髮。

根據樑宇對劉榮祥的瞭解,他沒那麼勤快,鄰居那邊也問過,這兩天沒見劉榮祥曬過被子。

“劉秘書,能說說前天你叫的女人是誰嗎?”

樑宇來到劉榮祥這邊,站長是給他授權可以用刑,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麼做。

一旦用刑,劉榮祥就徹底完了,站長不會留着他。

“我只知道她叫小花,其他就不知道了,是全永昌給我送來的。”

劉榮祥明白他們沒找到人,心裡反而有了底氣,若是找到人,不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全永昌怎麼送她來的,幾點到的你家,幾點離開。”

樑宇連問了幾個問題,劉榮祥擡頭看向他,突然笑了:“怎麼,樑副站長對男女之間的那些事也有興趣,你若真有興趣,我可以好好給你講講。”

沒等樑宇說話,他便說起了男女勾當。

這種事他做過,不止一次,倒是樑宇,畢業之後被分到了行動四組,經常出任務,連對象都沒有,戰情組的時候是潛伏,調到上海站還是潛伏,紀律要求他們不能談戀愛,更不能進不該去的地方。

勝利之後,樑宇變的更忙,至今還是單身,王躍民想給他操辦個婚事,但都沒談攏。

一是特務不受待見,二就是樑宇實在太忙,根本沒心思去成家。

劉榮祥說的極其詳細,各種動作反應描述的非常真實,樑宇聽的是面紅耳赤,沒等他說完便走了。

別說樑宇,旁邊的人都聽的面紅耳燥。

樑宇一走,劉榮祥嘴角現出絲笑意:小樣,還想的我鬥?

回到辦公室,樑宇突然愣了下,劉榮祥這個老狐狸,看似他剛纔說了很多,但關鍵的問題他並沒有回答。

他沒說幾點去,幾點離開,怎麼送去的。

關鍵問題沒講,卻講了一大堆沒用的,換句話說,就算全永昌那天沒給他送女人,他一樣能描述出這些東西,劉榮祥的回答和他的問題根本是南轅北轍。

樑宇沒再去問,現在不急,全永昌是關鍵,先找到他,他是突破口。

一旦證實全永昌有問題,劉榮祥則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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