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蔣總裁對自己放心,就得表明自己的態度,比如向延州根據地派遣潛伏特務,蒐集地下黨的信息,這樣的舉動肯定能夠得到蔣總裁的讚賞和歡心,至於能不能起到什麼作用,那反倒是其次。
“你的意思我明白,蔣總裁對我們延州根據地,向來是不放心的,總想着派人潛伏到我們內部,可惜我們防守嚴密,他的舉動始終沒有得逞。你如果做成這件事,等於是對症下藥,他會對你加倍的信任,畢竟伱身爲山城政府的稽查處長和警務處長,對付地下黨方面沒有什麼實際表現,也是說不過去的。”
“我看可以,你的這個計劃有很強的可操作性,畢竟特訓班的權力掌握在你的手裡,爲了能夠讓你的工作開展更加順利,組織上應該爲你提供幫助,我會和情報部門的首長彙報,儘快挑選合適的人進入特訓班。”
“你可以知道潛伏情報人員的身份,但是他們不能知道你的身份,這是嚴格的紀律,你們之間不能有直接的聯繫,你的身份屬於絕密,只有極少數幾位首長和我才知道,這也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農夫同志說道。
哪怕是在合作期間,山城政府和蔣總裁殘害地下黨成員和抗日羣衆的行爲,也沒有中斷過,形成了戰略對峙狀態,日軍的威脅暫時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反動派的真實嘴臉再次出現了,抗日的態度逐漸開始消極,獨裁的惡劣行徑變得高漲起來,這也引起了地下黨方面的高度警惕。
“等我到了特訓班,我隨後要到滬市長期做情報工作,汪經衛已經去日本了,汪僞政府的成立難以阻止,我需要親自關注這方面的情況。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還是用電臺和我聯繫,我儘量簡短一些,把最近的變化向組織做一次彙報。”韓霖說道。
“有個事情需要得到你的幫助,那就是藥品,特別是磺胺類的消炎藥,目前也只有你的藥廠纔有能力大量生產。我們的戰士在和日本侵略者的戰鬥中,因爲缺少藥品,導致了很多後遺症甚至犧牲。”
“組織上的困難你很清楚,短時間內,我籌不到這麼多錢給你,需要你先行墊付,但這筆賬組織上不會忘記,等情況好轉了,我會把錢還給你,希望你能夠諒解。”農夫同志說道。
地下黨的處境非常艱難,山城政府還有國統區可以收稅,掌握着印鈔權大量增發法幣,可地下黨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受傷的戰士因爲缺少藥品而犧牲,是很普遍的事情,山城政府可不會因爲現在合作了,就主動買藥品給地下黨,蔣總裁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理解組織的難處,我回去後就發電給相關人員,準備好一批藥品,並且採購一批緊缺物資,用我的渠道從滬市先運送到界首,然後再運送到長安附近,根據地派人在指定地點接貨就是了。”
“走私在山城政府的管轄地區,是很常見的現象,我的貨物,有日本特務機關的通行證,在淪陷區暢通無阻,國統區沒人敢查我的買賣,經辦人不會多問一個字,就算被人知道我走私,也沒人當回事。”
“只是根據地方面要封鎖這樣的消息,掩飾藥品物資的來源,突然得到一大批的藥物和緊缺物資,可能會引來一些麻煩,軍統局和中統局,從來沒有忘記對根據地的情報蒐集。”韓霖說道。
“組織上對安全問題向來高度關注,會小心使用這些藥品物資,另外,根據地有鹽池,日軍對食鹽進行封鎖,各地缺少食鹽的情況日趨嚴重,這也是根據地正在考慮的問題,你家裡就是從事食鹽買賣的,有什麼好的建議,可以向組織獻計獻策。”農夫同志說道。
根據地也有一項資源,那就是鹽池,怎麼還韓霖的錢,還就得指望食鹽產生的收益,否則真沒有什麼經濟來源。
回到辦公駐地,韓霖就把曹建東等人叫了過來。
雖然對於曹建東的正式任命還沒有下達,但不會拖延時間太久,韓霖趁着自己在山城的時候,要把後續的工作安排好。 “老闆,您讓我搞搞情報或者行動還可以,我可不懂如何防空作戰,這裡面的學問很大,需要專業的指揮官來協助。”曹建東心虛了。
高射炮部隊的作戰,已經脫離了他的能力範疇,這需要專業的知識和豐富發的實戰經驗,他一個搞情報工作的,指揮高射炮團與日軍轟炸機作戰,鬧笑話是必然的。
“軍委會自然有專門的將領到防空司令部,負責指揮高炮團作戰,你不用擔心,你要做的就是把其餘的部門管好,這是一次徹底大洗牌的機會。劉秩的人,我們一個都不要,各部門的人員,你從三個警備區所轄部隊挑選,不管要誰,對方不給就直接和我說,我向劉秩要人。”
“此外,虔城特訓班的規模還不夠,學員的數量偏少,這次能夠邀請美國海軍情報局的專家,不遠萬里來到中國爲特訓班授課,我動用了很大的人情關係,所以,特訓班是我們特勤處發展的一次很難得的機遇。”
“我再給出一個月的時間,本部繼續在山城擴招,各地方的外勤機構,有合適的人也可以繼續送到虔城,還是打着衛戍總司令部的名義。大學生和有學歷的適齡年輕人,只要品行端正,審查的時候背景不出什麼大問題,就可以培養,有特長的,破格放寬條件。”韓霖說道。
美國海軍情報局這次派出數量不少的教官團,帶來了大批的車輛、設備、武器彈藥和藥品等,聽說還是無償支援,這的確是極大增強了特勤處的實力,對於韓霖想要擴大特訓班的規模,下屬們都非常的贊同。
“日軍不斷來山城轟炸,我怕做不好這個參謀長的職務。”曹建東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你要做好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預警和保障,這是一回事,包括及時給山城的市民們提供日軍飛機前來的消息,疏散市民進入防空洞,還有就是修建更多的防空洞,注意通風和維持秩序,要適當的放寬到防空洞外呼吸的時間,多歷練幾次就有經驗了。”
“高射炮團能起到的作用有限,空軍有蘇聯的志願航空隊協助,也防不住日軍的轟炸,這些不是我們能解決的問題,把我說的這些工作做好,你就是稱職的,委座也不會追究什麼責任。”
“至於修建防空洞的工程,這是個麻煩事,找上門的關係戶肯定很多,最起碼的一點是,背景必須要硬,能保持防空洞的質量和進度,我不像劉秩,經費我們不會截留,錢按照工程進度下撥,他們要是做的太出格,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韓霖說道。
想要徹底杜絕人情關係,這是不可能的,也是思想不成熟的表現,在妥協中堅持底線,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錢,韓霖當然不會截留,這一點做得漂亮,對方就得按照遊戲規則來,小問題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牽涉到關鍵環節,是不可能讓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