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整個上海已經風聲鶴唳,只要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些該死的特務和日本人便會撲過來。
而在茶樓的事情,也被李主任以及日本人知道了,自然要給吳四寶一個交待,甚至隱隱的給了日本抓到這一批人的一個機會。
如果打開一個缺口,那後果可以說是不堪設想的。
只是李主任,還是日本人根本沒有想到,張天浩一睡便是三天,而且根本沒有任何的行動,除了安排人必要的監視之外,便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讓日本人和李主任都是一臉的不解。
畢竟他們知道張天浩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可竟然等了三天,而且三天在他們看來,這個張天浩很可能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
“叫我準備兩三支消炎藥,張站長受傷了?”
徐玉看着剛剛收到的情報,也是一愣,畢竟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她可是知道“張天浩”這個時候應該在香港呢。
“怎麼回事?”
她的心裡也有些沒底,畢竟消炎藥並不是那麼好搞的,即使是她利用人脈搞幾支,也會在事後被人查出來的。
“不對啊,張站長怎麼也不可能比我先回來吧?”
她的內心也是帶着無數的疑惑,但上面的命令已經下達,她還是準備找家裡人去搞幾支過來,防止急用。
“難道張站長一直沒有離開上海嗎?”
突然,她的腦海之中冒郵了一個念頭,然後她直接搖搖頭,畢竟她跟“張站長”已經接觸有一段時間了。
可問題是如果跟他接觸的張站長是假的,那麼真正的張站長又在什麼地方呢?而且這個張站長是怎麼跟重慶那邊聯繫的。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她的大腦之中再一次思考起來,她在來之前也受到過徐曾恩的接見,而且還談了一些,加上她們的教材當中便有關於張天浩的行動方案,計劃之類的東西。
她認爲她還是瞭解一些關於張天浩的事情。
以前她沒有仔細分析,可是她越分析,卻感覺到這個張站長好像有點兒與她想象中的不符合,特別是其中一點更是不符合。
那便是這個張站長喜歡女色,這本來卻是一個大弱點。這是幾乎所有的日本人,中統的人都知道的。
但真正做起來之時,她才發現,她的姿色好像沒有入得了張站長的法眼,她都有些感覺到她的魅力是不是不夠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
坐在自己的閨房牀上面,徐玉的大腦也是活動起來,畢竟這封電文有些太讓她意外了。
張天浩受傷昏迷,可是連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昏迷的,人在什麼地方?
“小姐,您剛纔打電話給我要的消炎藥,我給您找來兩支,需要我拿進來嗎?”
這時,外面的管家聲音響了起來。
“阿伯,你拿起來吧,我今天走路的時候,腳扭傷了,有點兒發炎,我一會兒打上一針!”
徐玉並沒有多想,便讓管家把藥水送了進來。
“哦,小姐,需要我叫家庭醫生嗎?”
“不用了,我自己便會打,又不是什麼大事,難事!”
徐玉笑了笑,然後便看了看桌上托盤裡的消炎藥,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便又坐在那裡看起書來。
管家一看徐玉的表情,便已經知道怎麼做了。
管家退出了房間,並隨手關好了門。
徐玉坐在那裡並沒有多說,而是又坐在那裡慢慢的看起書來。 時間不長,聽到門外的管家離開了她的房間,她才小心的拿起一個針筒,仔細的看了一下,便用針筒開始打開藥水瓶,把裡面的藥水吸了出來。
幾分鐘後,桌上的針筒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藥水瓶也是空瓶子擺在那裡,而裡面的藥水卻不見了。
而她的手提包裡,卻有一個專門醫用的小鋁盒子,裡面放着兩支剛剛吸完的消炎藥水,不過已經被針筒吸進來了。
……
時間不長,徐玉又看了一會兒書,便提着小包下樓了。
只是當她離開家門的時候,身後遠遠的有人跟着對方,顯然這些人對於徐玉回家的事情是一清二楚。
而徐玉也不知道,她的一切行蹤,都在日本人的監視當中。
這一次,徐玉去的地方還是周氏香料店,也是一號所開的香料店,而那裡有着馬福做店員。
而且這裡的一切跟年前的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可以看得出來,一號離開後,這裡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
周氏香料店內,徐玉一進門便看到了正在忙碌的馬福,而且看起來,整個店裡的生意還是相當不錯的。
“這不是徐小姐嗎,裡面請,看看您需要什麼香料,我們這裡絕對是正宗的東南亞貨。”
“好的,我好好的看看!”
徐玉並沒有直接在外間看,而是往裡間去看,畢竟裡面的香料,香水更好,更貴,更受這些貴婦人,嬌小姐的喜愛。
只是她走進之後,看到裡間並沒有什麼人,便小心的找了一個平時藏東西的地方,把那小小的放着針筒的鋁盒子放到了一個櫃子裡面。
馬福並不知道她把兩支藥水放到了裡面,還在外面應付着幾個婦女客人。
而且藏東西的地方,正好是從外面望裡面看的一個死角之處,但必須是背對着那個藏東西的角落,否則還是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徐玉也是從裡面走出來,並拿出了一支香水,看起來好像是挑選到了滿意的香水。
“這個多少錢?”
“十五塊錢。”
“好的,給你錢!”
徐玉一聽十五塊,便從包裡取出了錢,直接遞了過去。
兩人並沒有多說話,而是徐玉在遞錢的時候,手指突然彎曲了一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而這個手勢,一般人還真不會注意到。
但馬福和徐玉都是同學,自然明白這個手勢的意思,馬福也是眼睛眨了幾下,表示收到了消息。
“小姐,慢走啊!”
說着,馬福便把錢放到了抽屜當中,然後又開始招呼其他客人。
只是他的一舉一動,都被裡面的一個女客人,以及外面的一個特務看得死死的,幾乎是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中。
同樣,在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裡,面前擺着一個擦鞋的工具,正揹着背風的地方,不時擡頭看看對面的周氏香料店。
只是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疑惑,但很快便被嚴肅所替代,因爲他看到了徐玉進來之後,便有人跟着她。
同時,這個香料店外面多了幾個陌生人,這讓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畢竟陌生人代表着什麼,他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