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盧德友的口供,林江北和王見剛來到了劉滿倉的刑訊室。
只見馬瑛繁被鐵鏈拷在行刑凳上,整個人呈現一個大字型,渾身血肉模糊,身上衣服早已經變成了碎片,完全都遮蓋不住肉,身上很多部位都暴露在外邊,一縷一縷帶着血肉的碎布吊在身上,和血肉粘連在一起。
而劉滿倉正拿着一隻錘子,正把一根粗鐵釺用力往馬瑛繁大腳趾頭裡釘着。
馬瑛繁身體扭曲掙扎着,嘴裡發出淒厲而又痛苦的嚎叫。
看到林江北和王見剛走了進來,劉滿倉把手裡的鐵錘重重地往鐵釺上一敲,只聽“噗”地一聲,鐵釺已經穿透了馬瑛繁的大腳趾,從腳背上斜斜地穿了出來!
馬瑛繁嘴裡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兩眼一翻,竟然暈死了過去。
“把他給我潑醒!”劉滿倉對旁邊的手下交代了一聲,然後轉過身望着林江北,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林組長,你拿到盧德友的口供了?”
“當然!”林江北抖了抖手裡的紙張,問劉滿倉道:“你這邊進度怎麼樣?”
“你也看到了,這個傢伙真他孃的是能扛。”劉滿倉用手指了指馬瑛繁已經扭曲如脫骨雞爪的兩隻手掌,說道:“兩隻手掌都全廢了,還不肯招供……”
說話之間,馬瑛繁已經被劉滿倉的手下用兩瓢冷水給潑地悠悠醒來。
林江北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說道:“劉組長,交給我來吧!”
劉滿倉也好奇林江北究竟用什麼手段那麼快就取到了盧德友的口供,於是就讓在了一邊。
林江北從劉滿倉手裡拿過鐵錘,來到馬瑛繁跟前,用鐵錘把他的臉撥到自己這邊,然後盯着他的眼睛說道:“小田陽真,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磨嘰,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願不願意招供?”
聽到“小田陽真”四個字,馬瑛繁不由得身體一震,用力撐開眼皮,望着林江北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叫小田陽真?”
“你說呢?肯定是安原次郎告訴我的啊!”林江北用鐵錘在小田陽真的額頭上溫柔地摩擦着。
“不可能!”小田陽真吼叫了起來,“安原組長對天皇陛下比我還要忠誠十倍,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招供!”
“不可能?”林江北淡淡地笑了起來,“那你說我是怎麼知道你和安原次郎的名字的?要知道你們倆的日本真名,可是連張士峰都不知道的。”
“……”小田陽真嘴巴里重重地喘着粗氣,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江北的問題。
“當然,我也可以把安原次郎拉過來,讓你當場看一看,在你心目中比你還要對你們什麼狗屁天皇還要忠誠十倍的安原組長是不是真的招供了。”林江北用鐵錘輕輕地在小田陽真的太陽穴上畫着圈圈:
“不過呢,我卻沒有興趣陪你浪費這個時間。反正我已經從安原次郎那裡獲得了我所想要的一切東西,因此無論你是否招供,對我們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是你如果招供的話,卻可以換得自己一條狗命!好了,道理已經給你講得夠清楚了,現在,我最後再問你一句,願意不願意招供?”
問完這句話,林江北根本就不給小田陽真回答的機會,手裡的鐵錘已經掄了起來,狠狠地砸在小田陽真的腦袋上面。
只聽“梆”地一聲巨響,小田陽真覺得自己整個腦漿都在腦袋殼裡嗡嗡地震盪。
“這個傢伙瘋了嗎?不是說要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讓自己招供嗎?爲什麼鐵錘就砸了下來?我是願意招供的啊!”
一邊想着,小田陽真努力地張大了嘴巴,“我……”
可是他剛叫出第一個字,林江北手裡的鐵錘又“梆”地一聲砸到了他的腦袋之上。
然後小田陽真就再也沒有尋找到開口的機會,只聽林江北手裡的鐵錘“梆梆梆”地不停地在他腦袋上砸着,只見鮮紅的血水跟白色的腦漿四下飛濺,也就七八下的工夫,小田陽真的腦袋就變成了一隻稀爛的西瓜。
小田陽真含恨而逝!
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道意識就是:你們中國人,太會騙人了!明明說好要給我最後一次機會的!
林江北見小田陽真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才把手裡地鐵錘往地上一丟,扭臉對着目瞪口呆的王見剛和劉滿倉說道:“我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了,他不懂得珍惜,我只好送他去跟他們的天照大神團聚了!”
王見剛和劉滿倉互相碰了一個眼神,相顧無言。
什麼叫你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他不懂珍惜?明明是你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好嘛!
不過對於林江北的舉動,他們卻又說不出什麼。畢竟林江北那邊已經拿到了盧德友也就是安原次郎的口供了,這個小田陽真的口供要不要,都無礙大局,所以林江北把他弄死,也沒有什麼不對,至少替中國節省了一份口糧,對不對?
不過這話他們也只能在心中想想,對上面彙報的時候,肯定還是要按照林江北剛纔的說辭,日特頑固分子小田陽真身體虛弱,又拒不招供,最後承受不住刑罰,死了在刑訊臺上。
林江北到刑訊室的大水缸裡把臉上和手上的血跡都洗乾淨,然後又拿毛巾把衣服上的血跡簡單的擦拭了一下,這才扭身對劉滿倉說道:“劉組長,恆隆典裡其他日特人員的審訊你還是要抓緊。我跟王隊長現在趕回局裡,把安原次郎的口供材料向局座和站長彙報!”
二十多分鐘之後,省會警察局的局長辦公室,周鳳山看着安原次郎的口供材料,對着杜成虎說道:“觸目驚心,真的是觸目驚心!如果不是江北即使發現武其栱有問題,又順着武其栱這條線追到恆隆典上面,誰又能夠想到,杭城有這麼多要害部門,都被富山商行的鼴鼠滲透了進來?”
“是啊!”杜成虎面色也有點沉重,“我們上次對全市要害部門進行大清查的時候,主要是看他們跟觀湖樓歌場有沒有瓜葛,就被這些他們矇混過關了。說來說去啊,還是我們低估了富山井也這個對手,以爲富山商行在杭城的任務是單純追捕金十和韓國臨時政府成員的,所以就對他放鬆了警惕!”
“好了,現在也不是自我檢討的時候,我們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還是來研究一下如何才能夠把名單上這些鼴鼠一個不漏的全部抓捕歸案!”周鳳山說道,“尤其是其中兩個鼴鼠還涉及到了杭城中央飛機制造廠和省政府機要檔案處,這兩個地方,都不是省會警察局可以輕易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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