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舟自然看出劉宣的擔憂,於是用手往林江北方向指了指,對劉宣說道,“老劉,除了我的推薦之外,情報處總部那邊,你也找林特派員幫你活動活動啊!”
柳一舟之所以敢這樣說,自然是因爲林江北剛纔說讓他發達之後“拉劉師兄一把”這句話。林江北既然這樣說,心裡當然存了要幫劉宣的心思。只是柳一舟旁觀者清,劉宣當局者迷,沒有聽出林江北這句話的意思罷了。
劉宣聽柳一舟這麼說,這才反應了過來。
可不是麼,自己放着現成的浙警小師弟不求,還去求誰啊?
“林特派員,如果柳站長真的高升了,您能夠幫我在情報處總部那邊說句話嗎?”劉宣可憐巴巴地望着林江北。
對於劉宣這種技術性人才,林江北本來就存了結交的心思,要不他也不會對柳一舟說出那樣的話。
此時劉宣既然開了口,林江北更是不會拒絕。
“劉師兄,”林江北搖了搖頭,說道,“情報處總部那邊,我可能幫你說不上話。”
什麼?
說不上話?
劉宣一臉失望,臉色落寞之極。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自己在浙警正二期當中就算是一個異類,能夠在情報處混一口飯吃就不錯了,又怎麼能夠指望浙警嫡系出身的林特派員幫自己說話呢?
卻沒有想到,林江北接下來卻又笑眯眯地說道,“劉師兄,其實你與其找人說話,不如拿一份沉甸甸的功勞來的實在。因爲不管以炎書記待見不待見你,但是段先生還是很看重實實在在的功勞的!”
“話是這樣說,可是我又去哪裡拿這一份沉甸甸的功勞呢?”劉宣搖頭說道,“柳站長昨天已經向南京總部彙報過了,想把我的名字加進去也來不及了!”
“呵呵,劉師兄,昨天的功勞你雖然趕不上,但是今天的功勞,你說不定能趕上!”林江北笑眯眯地說道。
“什麼?今天的功勞?”劉宣不可置信地望着林江北,“林特派員,今天還有行動嗎?”
“對!”林江北點了點頭,“我和柳站長到鄭州去,就是要執行一個特別行動。”
“你是說,我也可以參加這個行動嗎?”劉宣臉上的失望神色一掃而空,滿臉渴望地望着林江北。
“當然可以,不過有一個前提,”林江北笑眯眯地說道,“就是劉師兄得給我展示一下你的信函搜檢術。我想親自看一看,劉師兄的信函搜檢術,是不是真的如山田教官所講的那樣,達到了天下第一的程度!”
“林特派員,天下第一這個我實在不敢保證!”劉宣聽說林江北要看自己的信函搜檢術,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說道,“但是我絕對可以保證,經過我拆解復原的信函,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看出破綻!”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來:“不過呢,這火車上一時間也找不到信函……這樣吧!”
劉宣沉吟了一下,伸手從兜裡摸出一包香菸,用手輕輕一彈,一根香菸就從煙盒裡飛了出來,落到了他的左手之中。
“林特派員,我就用這根香菸給你演示一下,我拆解信函的技術。”
說着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一片薄若蟬翼的刀片就出現在他的右手指縫,然後只見他右手輕輕一顫,刀片就像一隻漂亮的蝴蝶一樣在他右手四根指縫中來回滾動。
柳一舟雖然早知道劉宣有這麼一手功夫,但是還是第一次看見劉宣施展,這時候看着那一片小小的刀片在劉宣指縫之間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忍不住喊了一聲“漂亮!”
林江北也看得暗自點頭。別的不說,單單就這一手玩刀片的功夫,他就不如劉宣。和劉宣這樣的炫技派比起來,他用刀片的過程就像是老農鋤地一樣樸實無華。
劉宣趁着刀片在自己的指縫之間跳動的工夫,就已經看清了香菸的卷縫,接着刀片驀地一停,已經對準了香菸的卷縫,然後他雙眼一閉,根本就不看刀片和香菸,完全憑藉着手上的刀片與香菸卷縫接觸的觸感,輕輕往下一劃,只見香菸的卷縫就無聲的綻開,彷彿本來就不曾粘合在一起一樣。
“林特派員,請你檢查一下,看看煙紙上面可曾有絲毫劃痕!”劉宣把綻開的香菸遞給林江北,右手輕輕一抖,那片薄薄的刀片就消失不見,也不知道被他隱藏在了那裡。
林江北把煙紙上的菸絲抖掉,然後把煙紙放在車窗旁自己觀看,把眼睛都看酸了,也沒有從煙紙上找到一絲一毫的劃痕。劉宣的刀片果然是準確地把粘合煙紙的膠水給切開而沒有傷及到煙紙的分毫。
如果換林江北自己來做,想把這根香菸如此完美的切開,恐怕只要要花五六分鐘時間,還必須全神貫注才能夠勉強達到這個效果。哪裡能夠向劉宣這麼瀟灑,閉着眼睛輕輕一劃,整個過程甚至還不到一秒,就完美地把香菸的卷縫給切開了,這份功夫簡直太恐怖了。
林江北覺得,劉宣這份玩刀片的功夫,即使是到火車上做文差使也是祖師爺的級別。他本來還存着觀摩過劉宣的操作之後,向劉宣偷師學藝的心思。但是現在看過劉宣的表演之後,林江北就徹底熄滅了這份心思。
能夠把刀片玩到這種程度,絕對是一種天賦,就像是林江北超乎常人的嗅覺一樣,是不可能通過後天的努力和訓練能夠彌補的上的。
像劉宣這樣的天賦奇才,哪怕跟林江北沒有什麼關係,林江北也一定要幫一把,更何況劉宣是浙警正科二期畢業的師兄呢?
“劉師兄,”林江北衝着劉宣伸出了大拇指,“果然是精彩絕倫,我自愧不如!今天下午的行動,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吧!”
有了林江北做粘合劑,劉宣和柳一舟之間的關係就分外融洽,一路上三個人說說笑笑,時間很快就消磨過去了。中午十二點整,火車準時在鄭州站停下。
從頭等車廂下來,鄭州組組長已經率領四個精幹的隊員在外面等候。柳一舟把他們對林江北做了簡單介紹。這時候距離歐亞航空公司從迪化飛過來的航班時間還早,於是一行人就先找個地方吃飯。
吃過飯之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兩點了。林江北這時候才向柳一舟、劉宣說明了今天要執行的行動的具體內容是到鄭州五里堡機場等候下午四點半迪化飛過來的歐亞航空公司的航班。
這個時候即是消息泄露也沒有關係,內鬼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這個消息傳送到天空中的飛機上。
下午三點,林江北率領着柳一舟、劉宣和鄭州組的五個成員趕到了五里堡飛機場。
在耐心地等待了一個半小時之後,歐亞航空公司的航班準時在五里堡飛機場降落了下來。
林江北和柳一舟、劉宣機場經理的辦公室裡,用望遠鏡望着飛機,當他看到兩個男性乘客從飛機舷梯上走下來,其中一個拄着柺杖,另外一個則迫不及待地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嘴塞進嘴裡的時候,他就衝着柳一舟點了點頭,讓柳一舟拿着望遠鏡留在經理辦公室繼續監視,他帶着劉宣向機場出口通道走去。
七八分鐘後,那兩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機場出口。林江北就笑眯眯地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搭在左手手臂上,然後緩步向他們迎了上去,招呼道:“請問是章先生和李先生嗎?”
兩個男人目光在林江北手臂上的外套上掃了一眼,其中那個拄着黃楊木柺杖的人說道:“不,我們一個姓蔡,一個姓陳。”
“哦,那我弄錯了!”林江北把左手手臂上的外套換的右手手臂上,轉身要走。
“不,你沒有弄錯!”那個拄黃楊木柺杖的男人喊住了林江北,“章先生和李先生臨時有事,所以就換我們倆來了!”
“呵呵,是嗎?”林江北淡淡一笑,嘴裡喊了一句“動手”。然後旁邊幾條身影已經閃電般撲向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