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笑着看着董二夫人,開口說道:“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您都沒講哪方面的,我哪兒猜去。”
“關於選秀的事情。”
“最近關於這件事情的消息很多,我也聽到不少的傳言。”徽瑜沒想到董二夫人居然會講這件事情,愣了一愣,然後纔開口說道。
“靖王府大門緊閉現在外邊的人都知道你們這邊門路不好找。”尤其是靖王之前怒將帖子送回的舉動,更是讓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了。“定國公府那邊倒是也受到不少的帖子,本來這件事情誠哥兒媳婦想要知會你一聲的,不過我攔住了。”
徽瑜就看着董二夫人,“您爲什麼要攔?”
董二夫人就挑挑眉說道:“定國公府後宅當家的還是你大伯母,那人你不是不知道,經常會做出些常人無法理解的舉動,我就想着反正女婿的言行已經表了態,何必讓國公府的事情再給你們添麻煩。”
將帖子遞到國公府的,其實說到底還是拐彎抹角的希望跟靖王府搭上線。既然女婿不願意自己女兒受這個累,她這個當孃的怎麼也不能拖了後腿,所以本家那邊的事情她就給擋了。大夫人就算是怨也只會怨到她的身上,她們妯娌一年見不到幾次面,無所謂。
徽瑜聽着董二夫人的話心裡已經明白過來了,就說道:“我現在位置已經是穩如泰山,很多時候您不用再替我衝鋒陷陣了,這些事情交給我也是一樣的。”說到這裡頓了頓,終究還是開口講道:“董婉帶着孩子去了莊子上避居,夏冰玉又生了嫡子,在這樣的情況下,大伯母就算是再不喜歡我,也絕對不可能爲難我了。”
將來董婉的孩子想要在王府立住腳,拿到自己應該得到的,就少不了同爲王妃她的支持,只有她才能跟夏冰玉正面交鋒了。不然董婉身爲側妃,就算是孃家是定國公府,站在夏冰玉面前那也矮了一頭,名分就是這樣重要。
這段日子,徽瑜下意識的就沒去打聽寧國公府的事情,一來那裡本來就是本書男女主的根據地,二來夏冰玉自從生下兒子之後,徽瑜就知道有些事情面上瞧起來沒什麼,但是實際上卻已經是不同了。她跟夏冰玉數月未見一面,這一場交鋒遲遲早早會碰上,自己又何必着急。
董二夫人知道女兒講的有道理,不過還是說道:“那也得讓大夫人知道你是有人護着的,她那糊塗人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做出糊塗事情來。幸好誠哥兒媳婦是個明白的,不然這一家子真夠頭疼的。”大老爺一輩子利益爲先,這人冷漠無情的很,不過到底是眼睛毒,才能找了這麼個兒媳婦進門,誠哥兒媳婦是真的很不錯。
徽瑜就笑了,這也是當母親的一番心意,如果是換到她的身上,爲了自己的兒女她也願意做任何事情的,天下父母心,不外如是。
“是,我明白了,真是辛苦您了。”徽瑜笑着恭維董二夫人。
董二夫人很開心,又道:“這次宮裡面透出來的風聲實在是讓人有些擔心,想來你也應該知道了,那你們有什麼打算沒有?”
董二夫人指的應該是關於後宮嬪妃各自拉攏出色秀女鞏固地位的事情,徽瑜輕輕頷首,“知道了,不過我們不打算做什麼。”皇帝這麼有城府的人,就算是現在身體不好,但是越是這種時候,心思越深的人,反而格外的敏感。徽瑜跟姬亓玉的思路保持一致,兩人都覺得在這種時候多做多錯,反而不如保持之前的狀態,畢竟他們誰也不敢保證做的事情一點都不會讓皇上知道。
就只說這次選秀的事情,宮裡面幾位高位嬪妃的動作其實並不能完完全全的遮掩住,不然也不會流露出這麼多的消息出來。當然她們這樣做當初也沒打算遮掩的密不透風,真的要說起來挑選出色的秀女侍奉皇帝,也是后妃的分內之事。後宮裡低位份的嬪妃大多都是宮女出身,位份不高,沒有競爭力,當初只是各宮主殿的主子在自己不方便侍寢的時候,挑選出來替自己爭*的人而已。
所以,這種事情在後宮裡很常見,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但是后妃這樣做無可厚非,若是早已經出宮開府的王爺插手後宮的事情,這可就是大罪了。姬亓玉沒有親生母親在後宮替他張羅,皇后娘娘肯定不會做到這一步,那麼肅王、寧王之流有母妃在且位份高的,就真是佔了大便宜了。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徽瑜就算是覺得有些不平衡,但是誰讓當年芳婕妤走的早呢?
董二夫人聽着女兒的話還是愣了愣的,就問道:“真的?”
徽瑜重重點頭,“不僅是我們,連爹孃你們什麼都不要做,爹一心將他的學堂做好就是,明年春闈如果能有一個學子進去三甲,王爺面上就大大的有光了。”支持國家教育,扶持貧困學子,還能有所大成,這樣的事情不管是在以前還是以後都是很有分量的存在。
董二夫人想了想,看着女兒說道:“你們是想另闢蹊徑?”
“您連這個都想到了,沒錯,就是這樣的。”徽瑜抿脣輕笑。
董二夫人白她一眼,“選秀的事情你們不打算出手,畢竟王爺的生母不在了,你們在一塊上就有劣勢,但是博暉學堂本就是王爺在扶持你爹,如果學堂裡的學子有了大出息,王爺肯定佔了頭一分的功勞。我雖然不懂朝政,但是我想國家開科取士是爲了什麼?王爺這樣做正好跟朝廷是一處的,自然是大大的好事兒。”
“是,您說的是。咱們不能以自己的短處硬碰敵人的長處,更何況皇上心思難測,每走一步更要深思熟慮,這種時候寧可不立功勞,也不能走錯一點。”姬亓玉沒有任性的權利,因爲他沒有主角的光環加持,就算是現在寧王不及姬亓玉風頭盛,但是支持他的人卻也不少,而且實力不減,又有夏冰玉生了嫡子,更是錦上添花。豬腳光環帶來的附加值,是他們這種炮灰拍馬難及的,所以徽瑜跟姬亓玉到了這種時候,反而是更加的小心翼翼。
半步都錯不得!
送走了董二夫人,晚上姬亓玉回來之後徽瑜就把這事兒講了講,姬亓玉邊更衣邊隔着屏風對徽瑜講,“你說的很對,岳父大人自從開了學堂真是如同換一個人般,十分的上心,後面基本上我沒出什麼力。就算不爲了功名,能爲國家教出幾個有用的人才也是極大的好事。”
徽瑜垂着頭就笑了,姬亓玉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太計較,更多時候想的都是國家,以國爲首,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反正她都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這種高尚的情操,每每總讓她覺得汗顏,跟姬亓玉比起來她做事情就功利多了。
內廷府重新選拔供瓷商的事情,不曉得怎麼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一向不管這些小事兒的皇帝龍顏大怒,醇王被斥責之後,立在御書房外罰站。
盯着火辣辣的太陽姬亓玉回了王府,後背上的汗將衣裳都勸浸透了,徽瑜忙拿了衣服給他更換,還讓人將屋子裡多擺了一盆冰山。正屋裡因爲白了冰盆多一些,兩個孩子徽瑜就不敢讓他們常過來了,索性就把廂房那邊重新收拾了一遍,給孩子們佈置了新鮮好玩的各類玩具,他們夫妻現在是挪步到孩子的屋子裡看他們。
“今天才發生的事情?可是皇上怎麼會管內廷府這樣的小事?”雖然選拔皇商在內廷府是件大事兒,但是跟國家大事兒比起來,這樣的事情皇上一向是不管的,都是內廷府將人選出來後具折上奏,皇帝審覈過後御筆一批就完活了。
“這件事是有些奇怪,可是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姬亓玉換了衣裳從屏風後米看走出來,徽瑜迎上去將他的袖子給挽了幾折擼上去,這樣多涼快。
姬亓玉有些不在,他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很嚴格的事情,像這樣挽上衣袖露出大半個小臂的事情,在他看來完全是失禮的行爲。但是徽瑜格外的執着,幾次抗拒不成,他現在都不管他了,反正屋子裡也沒伺候的人在,不然這樣成何體統?
徽瑜瞧得出姬亓玉的不自在,但是她真是服氣了,你說這個人怎麼就能固執保守成這樣,連挽個袖子露出半截胳膊,還是小手臂都覺得傷風敗俗,她也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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