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行圍本來是高興的事情,誰知道卻傳出了太后生病的消息。太后病了,而且病情不太樂觀,皇上至孝於是取消了今年的行圍,於是原本熱熱鬧鬧的京都隨着太后病重也變得安靜起來。皇上都能因爲太后生病不去行圍,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要夾起尾巴,誰敢在這個時候鬧出些事情來,又不是嫌命長了。
各家之間的宴請像是一下子都消失了,以前徽瑜不能說每天都能接到帖子,但是至少一個月下來也是厚厚的一摞。但是現在桌上只有零星幾張帖子,還是勉強算得上是閨中好友的茶話會,都不能說是宴請。
在這個大環境下,全體官員及其家屬都要夾起尾巴做人的時刻,徽瑜自然也是窩在家裡休養生息。一整個夏天太后的病情都是反反覆覆,但是徽瑜卻是像那柳條一般抽開了芽整個人開長了,待到了入秋的時候,徽瑜量身做衣尺寸都大出好一塊兒。女孩子這個年歲個子正是猛漲的時候,徽瑜一點也不奇怪。
將近七月的時候闞志義就在徽瑜的指示下去了邊關,一走就是數月,這兩天才送來消息說是要回來了。
屋子裡鋪得滿滿當當的全是今年南邊送上來的新料子,顏色比往年更正了些,花樣也多了,徽瑜挑挑揀揀的選了幾樣做衣服。又隨手指了幾種花色讓繡娘拿給薛茹娘添秋衣,還給董緋菱也送去幾匹,董婉那裡也像模像樣的問了一聲,不過董婉畢竟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女,人家自然是不缺這點東西的,收下了徽瑜的禮,也還回來了不同花色的禮。
徽瑜很滿意現在跟董婉的相處狀態,因爲太夫人愛清靜,他們並不是日日清安,所以並不能每天都見面。保持半個月見兩次的概率是個很美好的距離,所以徽瑜長膘長個長的很舒心。
送走了繡娘,冰蕊就端着最新研製出來的酸奶走了進來。不得不說冰蕊是個好丫頭,而且是經得起摧殘的好丫頭。因爲在這個時空收到很多條件的限制,所以徽瑜很多想吃的東西是無法做出來的,就這個酸奶還是冰蕊經過了無數次的失敗實驗,然後才做成功的。如今冰蕊已經在徽瑜的強大的口腹之慾的驅使下,練就成了一身好手藝。她家主子滿口胡說的各種吃食,她都能一絲不苟的去試驗,反反覆覆的一直到真的能做出來爲止。目前他們已經形成一種特殊狀態,徽瑜開口,冰蕊動手,等於可口美食。
通體沒有一點花紋的骨瓷小蓋碗中放着白生生的酸奶,旁邊的黃楊木做成的托盤中擺着一系列的小盤子,裡面井然有序的放着各色水果丁,還有玫瑰滷子、蜜豆、蜜餞等佐料。
冰蕊十分熟練的撿着徽瑜愛吃的水果丁灑在酸奶上,最後將玫瑰滷子澆在上面,形成一個漂亮的圖案,讓人看着就格外的有食慾。
徽瑜捧着碗吃了兩小碗,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這次的味道比上次還好些。”
“奴婢多做幾次就更熟練了,主子喜歡偏酸一點的,發酵的時間掌握不好口感就略差,這回時間上改了改。”冰蕊這才鬆了口氣,姑娘滿意就行。搗鼓這個東西,她都託了人去塞外問人,塞外的牧族喜歡吃這口,手藝上比大晉好多了。
雪琪在一旁伺候着徽瑜淨手,就笑着說道:“再這樣下去,咱們冰蕊都要成爲無所不能的了。上回做的那個鍋子也好,就是天有點熱,要是等到冬日裡纔好呢。”
徽瑜淺淺一笑,這不是嘴饞的想要吃火鍋,這裡可沒有火鍋,於是就發明了土法的鍋子吃起來。就是太麻煩 ,鍋底下燒的碳要是無煙的好木炭,上好的銀霜炭價格可不便宜,一般人家還真燒不起,是個奢侈的物件。
“還有那個餅夾菜也挺好吃的,就是瞧着不太雅觀。”雪瑩也跟着湊趣。
餅夾菜就是改良版的漢堡,哎,食材不足,勉勉強強吧。不過,冰蕊手巧,做出來的餅夾菜倒是味道不錯,就是要用手拿着吃,在古代人看來的確是不太雅觀。
屋子裡說的正熱鬧,外面就有個小丫頭在門口晃,雪瑩瞧見了就悄悄的出去了。很快的就回來了,在徽瑜跟前低聲說道:“姑娘,鍾大年來了,在二門口等着呢。”
徽瑜看着雪瑩,點點頭,並未說話。
冰蕊一看,就端着桌上剩下的東西悄悄地退下去了。雪琪將屋子裡收拾乾淨,也跟着退下去了。自從上回雪瑩在來了不走的那件差事辦得好,姑娘就比較愛用雪瑩。雪瑩嘴巴厲害,辦事利落,她是比不上,不過她的忠心姑娘也看在眼裡,她不着急,姑娘總會用她的。
“如今不比以前,大房那邊盯得緊,你讓鍾大信問問他哥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徽瑜漸漸信重雪瑩,有些事情就交給她去辦,跟鍾大年聯絡現在也都是雪瑩的事情,一來二去的,雪瑩也就知道來了不走居然跟她們姑娘有那麼大幹系,這樣一來,她是更加不敢對着姑娘有二心了。
“是,奴婢這就去。”雪瑩低聲應了,想了想又說道:“可還要奴婢問一問來了不走那邊的事情?”
自從闞志義去了北安侯那裡,來了不走的掌櫃就換人了,換上的新掌櫃是闞志義多年的一個奴僕很是信得過。不過徽瑜很來了不走的關係不要說這個掌櫃的,就是闞志義都不知道,所以很多事情都要拐幾個彎才能下手。
“不用。”徽瑜道,闞志義很快就會從邊關回來了,到時候自然會知道他的打算。
雪瑩不敢再說什麼,就去找鍾大信了。
鍾大信得了雪瑩的話,就躲着人去見了他哥哥,倆兄弟一見面鍾大信先叫了一聲哥,這才問道:“姑娘讓我問問有什麼急事?”
鍾大年四下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今兒早上來了不走的後院子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多了一個人,受了重傷,鋪子裡的夥計都被嚇壞了。然後他們去找了他,問怎麼辦。”說着就把事情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
鍾大信一聽臉都白了,攤上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什麼好路數,他在主子手下當差這些日子也學會了些眉眼高低,看事情也有了幾分厲害,就面上帶着笑容,故意大聲的道:“我知道了,鋪子裡的事情我會替你說一聲,姑娘說了庫裡還有些皮貨讓你拿去賣,你帶了先回去吧。”說完這些,壓低聲音緊跟着說了一句,“你放心吧哥,我會跟姑娘說的。”
鍾大年笑着拍拍弟弟的肩膀,也沒說什麼就去了庫房提貨,然後直接坐了馬車回了鋪子。
鍾大信這邊就去了徽瑜的院子,隔着屏風把他哥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然後低着頭等着姑娘的吩咐。
徽瑜半眯起眸,來了不走的後院突然多了一個重傷的人,在闞志義快要回來的關頭,出了這樣的事情……
“人現在怎麼樣了?”
“來了不走的掌櫃已經把人安置在了下人房,也請了信得過的郎中給他看了傷,說是傷的極重又是連夜趕路,這才起了燒昏了過去。若是醒不來這人怕是保不住了,若是醒來就還有救。”鍾大信回道。
不管這事情是不是巧合,總之這個時候突然跑出來這麼一個人,於情於理都不對,徽瑜就道:“把人挪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儘量救治,救醒後先關着。”
鍾大信心中一顫,不敢多問,就躬身退下去了。鍾大信跟往常一樣出了董家的角門,看門的小廝笑着打聽他去做什麼,鍾大信就笑着道:“姑娘讓我鋪子裡傳句話,這不是還有快要入冬了,皮貨肯定搶手,去看看貨備的怎麼樣了。”
“鍾哥哥是姑娘跟前得用的人,以後可得提點這點弟弟啊,我記着您的好。”看門的小廝誰願意看一輩子的門,都想着在主子跟前露個臉能重用,這鐘家出了一個奶孃,沒想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全家都跟着二姑娘吃香的喝辣的,滿府上下誰不羨慕啊。瞧瞧人家這胎投的,生來就是一條當奴才的好命。
鍾大信笑呵呵的跟看門的小廝哈啦幾句,估摸着大房的人都聽到他的話了,這才擡起腳走了出去。
等到了好再來他哥哥正等着呢,拉着弟弟就進了內屋,問道:“姑娘怎麼吩咐的?”
鍾大信把話交代一遍,額頭上的汗珠密密實實的,看着親哥問道:“哥,不會有什麼事吧?”關係着一條人命,把人弄到自己的院子裡看起來,這要是真的出了事,是要抵命的。
“有姑娘呢,你怕什麼,瞧你那點出息。”鍾大年拍了弟弟一把,心裡嘆口氣,嘴上卻說道:“這又不是咱們殺人放火,說起來也是咱們善心瞧着有人受傷了想要救人一命,說出去那也是菩薩心腸,瞧你這慫樣就這點膽子還想出人頭地?”
鍾大信這才鬆了口氣,“我這不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嗎?”話音一落,他哥也是第一次遇上,但是哥哥就沒怎麼害怕,自己比起哥哥來真是差遠了。
“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等我把人安置好了,再給姑娘回信。”鍾大年打發走了弟弟,悄悄地從後門出去了,直接去了鄧陽羽住的地方。
鄧陽羽是個挺有意思的人,住的地方是三教九流什麼都有,周圍的鄰居個個凶神惡煞的。鍾大年每次從這裡走一遭都覺的膽子又大了一分,因此對這鄧陽羽他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這可是北安侯送來的,他可得罪不起。
鄧陽羽面無表情點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了,你等信吧。”
鍾大年回了鋪子,一直到後半夜才得了鄧陽羽的信,不等天亮他就悄悄地回了自己家,把事情給弟弟說了,天亮後鍾大信回府當差就把消息帶了進去。一切都在暗中進行,無聲無息。
徽瑜得到了消息,知道鄧陽羽把人安排好了,這才鬆開一晚上都沒疏開的眉頭。
第三日,闞志義回來了。
他一回來聽說了鋪子的事情,就先偷偷去見了鍾大年,等到後半晌的時候徽瑜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原來倒在來了不走鋪子裡的那個人,正是跟闞志義曾經合夥做生意的同伴。後來闞志義去了榆州,他們就分道揚鑣了。誰知道在闞志義去邊關的路上又見到了他,一番交談之後這人就知道了闞志義在京都開了鋪子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這同伴再見面卻是閻王跟前走一圈,差點沒命了。
徽瑜知道這個人也許不是壞人之後,這才鬆口氣。現在也只能等着那人醒來,才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又過幾日,纔得到消息那人醒了。然後徽瑜才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這人跟闞志義分開後,不曉得怎麼回事就被人盯上了。一路吊着他,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心慌之下繞了一個大圈子,躲了幾個月還是跑回了京都,誰知道還不等他找到闞志義的鋪子躲一躲,就被人從後面砍了一刀,後來拼死逃了出去,就翻牆進了闞志義的宅子。
也就這人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爲什麼捱了砍,委屈着呢,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禍事嗎?
但是徽瑜卻明白了,這人是替闞志義捱了一刀,救了他一命。想來追着這人的那些人是跟錯了人,錯把他當成了闞志義,再加上這人一回來就是朝着來了不走去,自然是確認無誤,這才下了殺手。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進了京都才動手的原因。
京都裡面有人要闞志義的命,所以一路跟着闞志義出去,只是沒想到跟錯了人。
徽瑜看明白了,闞志義自然也明白了。
來了不走在京都裡到底是讓人除之而後快,至於這個人是誰,徽瑜現在還不知道。商人重利,來了不走賺了大錢,就是礙了別人的眼。生意上爭不過,闞志義又不會把自己的貨源渠道共享,自然是得罪了別人,然後動了殺機。
說起來闞志義的這個同伴真是倒了血黴,不過見到好友,喝了一壺小酒,聊了一個通宵,續了一下舊情,就被人追了幾個月,最後還是捱了一刀差點見了閻王。
這裡面的實情闞志義還不能跟他講,只能含含糊糊的,好吃好喝的供着,讓他養好傷,再給他一筆豐厚的路費讓他回家,這事兒才能是完了。
除了這件事情,闞志義還帶回來了北安侯的一封親筆信。這信沒走驛站而是由闞志義貼身帶回來,徽瑜就知道這信裡的東西怕是不能見光的。
看着手裡的信,徽瑜第一次覺得有些沉手。她這個外祖父一路從小兵拼殺到今天封侯,自然不是尋常人物,先是把闞志義叫去邊關看了幾個月,現在就開始跟徽瑜談話了。
徽瑜有些頭疼,她外祖父這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架勢,真是讓人抓狂。
讓屋子裡的人都退下,徽瑜打開信,一行行的讀下去,面色慢慢的凝重。
信中的事情說得很簡單,就是讓闞志義去南方沿海碼頭做航海的生意。說起來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就那麼幾個產業,鹽、鐵、煤、漕運、邊貿跟海運。前邊的事情都被朝廷把在手心裡,想要沾上沒有根基是辦不到的,而且沾上這樣的事情就等於在皇上面前掛了一個危險的信號,隨時都會有危險。唯獨海運這一項,大晉朝還沒有開海禁,只有些零星私船販賣海外的東西做生意。這點私利朝廷還瞧不上,但是北安侯卻從徽瑜這段時間的一舉一動察覺出了海運的龐大利益。
他外祖父這是要蓄私銀,養私兵?
徽瑜渾身一顫,臉都白了。
北安侯的忠心在原文中是明明白白的,那麼現在他的所作所爲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北安侯要爲子孫後代開始打算了。他現在手裡有兵,但是是朝廷的兵,用朝廷的銀子養朝廷的兵,等到有一日朝廷換了他,這些兵就不是他的了。可要是邢家能有自己的私兵……徽瑜萬萬沒想到外祖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也就是說想要能得到未來皇帝的青睞,北安侯已經開始加重手裡的籌碼了。
有了銀子,在邊關他能招兵買馬,不管是兵器還是馬匹糧草,哪一樣不需要錢?
養私兵蓄大志,這件事情可真是要命啊!
徽瑜能不怕麼?
原文中壓根就沒有這件事情,徽瑜有些頭疼,不曉得邢玉郎怎麼就能想着做出這樣的決定。不過原文中闞志義是投效了夏冰玉,最後爲姬夫晏所用。所以到底姬夫晏有沒有讓闞志義做這樣的事情徽瑜不知道,因爲作者君沒有寫呢就坑了。但是現在邢玉郎卻做了,而且是毫不猶豫的拉着她這個外孫女一起跳這個大坑了。
徽瑜現在都想不明白,邢玉郎怎麼就能把她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小姑娘看得這麼重,認爲這樣的事情交給她沒錯呢?古代對於孩子的教育這麼牛的是從娃娃抓起,基本上她們這些高門勳貴家的嫡女,從能握住筆就要開始學寫字,從能拿針就要學針線,琴棋書畫縱然不能樣樣精通,至少也得有一樣能見人。具體參照物,董家大姑娘董婉。
董徽瑜因爲有個自己婚姻不幸福導致性子有些不着調的親孃,在教育女兒的這一項光榮有偉大且肩負重任的事情上,就有些隨心所欲。所以原文中董徽瑜只是一個殺傷力有點巨大卻根上是個無腦子的美麗花瓶角色。指她殺傷力巨大,可不是因爲她有無比聰慧的頭腦,而是因爲她那十分出名的性格使然。
徽瑜不想成爲炮灰不假,但是也從未想過有一天能被她外祖父拖到這樣的深淵中。
果然大樹不好靠,是要付出代價滴。
而且,徽瑜想得更深一些,綜合各種歷史情節發展來看,能讓他外祖父這種時候做出這種不太靠譜的決定,那麼肯定就是京都裡的形勢已經發展到一個無法調和的地步。也就是邢家正在被逼着朝着某一種勢力屈服,邢玉郎不想屈服,要麼被滅。要麼只能更強大。
徽瑜雖然是穿越到後宅的一個小女子,但是她腦子裡卻有着原文的行進路線,細細一想,那麼能讓刑玉郎感覺到危險的只有兩路人馬。第一,準男主姬夫晏。第二,徽瑜現在還不敢確定,也無法確定,不過她卻覺得跟姬亓玉有關係。
徽瑜有了來了不走,也沒想着能成就一番帝皇霸業,而是想着用來保命的。但是事情的發展顯然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徽瑜現在已經無法掌控來了不走的未來,至少以她作爲內宅女子的身份,以她目前年齡的限制,她都不能也無法溶於這個社會的生存準則。
頭疼死她了,她還是該吃吃,該睡睡,過着豬一般的日子,讓她外祖折騰去吧。
這個社會本就不能容女子過於聰慧,徽瑜何必給自己招惹麻煩,何況……她也招惹不起!
將信點燃焚燬,徽瑜坐下後良久都不能平靜。只覺得心裡像是滾油一般,沸騰的無法安靜。
她知道,外祖父也是爲以後着想,而且他外祖父信中並未說讓徽瑜親自動手去做什麼,他只是借走闞志義。甚至於闞志義以後生意做大了,徽瑜的進項越來越多,身家越來越厚實,與她將來,一輩子都是有利的事情。
也許,他外祖父都不會想到,他只是在信中說借走闞志義,徽瑜就能想到他要去做什麼。如果刑玉郎知道了,怕是要把徽瑜當成怪物看了。
本來男子的世界從來都不是女子能共並肩而行,這個社會不允許。
徽瑜嘆口氣,隨便吧,反正她跟她娘還有她哥是綁在外祖父的這條船上了,想要跳下來也是不能夠,他們……也不能跳。
徽瑜寫了一封回信,信是通過驛站發出的,在裡面徽瑜並未直接提及闞志義的事情,只是隱晦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她同意了。
許是因爲天氣逐漸冷了下來的緣故,太后的身體終於好轉,皇帝陛下又開始笑臉對着朝臣處理國家大事,於是京都再度恢復了以前的熱鬧繁華。雪花一樣的請帖又開始氾濫起來,聚會漸多,這一次大家談論最多的後年春的選秀。
說是後年的選秀,其實待到明年開春,京裡各家有年齡適合的女子就要報上去待選。董婉後年年方十五,正好夠上選秀的年齡。徽瑜後年也只有十三歲,這次選秀沒她什麼份兒。跟董婉一批的很多都是跟徽瑜老熟人了,夏冰玉、秦柔嘉、宋玉芙、楚婧,章玉瓊等等,其餘還有各家勳貴朝臣的女兒夠資格夠年歲的,徽瑜看着名字有幾分熟悉卻是沒見過面。畢竟董徽瑜這個圈子交好的,算是京都裡拔尖的,只有別人仰望她們的份兒。
像是秦夏楚三家的二房出的女兒也都是夠資格的,更不要說這幾家的二房當家老爺都是在朝中任職,皇上面前混個臉熟的大臣。選秀這股子春風還沒吹來,就已經聞到了各家後院那股子廝殺的血腥味道。
本次能夠被指婚的皇子有四人,從一到四四位皇子人人有份。五六七三位皇子略微苦逼一點,歲數不太夠,只能等下一波,尤其是五皇子特麼的苦逼其實只差幾個月,娶老婆卻要多等三年。
原文中,女主就是喪命於選秀前。
因爲四位皇子不僅要指一位正妃,還有兩位側妃的名額。正妃拼不上總還有側妃這個名號,雖然帶了個側字,可也是能上皇家玉牒的正經兒媳婦。原文中董徽瑜自知正妃無望拼不過有嫡親姑母做婆婆的女主,所以朝着側妃的位置去的,結果卻是一命歸陰的結局。
選秀,這個關乎着徽瑜能不能不被炮灰的重大關口,像是一座山一樣壓在了徽瑜的頭上。
躲過去了,一世無憂。
躲不過去……
呸,姐穿越一回可不是來當炮灰的,一定能躲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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