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賤人，你，你少血口噴人，你，你根本不配，不配說起貴妃，貴妃娘娘！”
安婆子聽到華衿歌說起華莫冉時候的那雲淡風輕卻又煞氣逼人的模樣，心中忍不住的一凌，閉上了眼睛，道。
“原來你這個傻子根本就不是傻子，你裝傻裝了這麼多年，哈哈，現在，你終於原形畢露了。
你這個賤人，你是要替你的那賤人孃親與姐姐報仇麼？哈哈，你有什麼資格跟貴妃娘娘比。
你姐姐比不過，你也一樣！貴妃娘娘馬上就要當皇后了，到時候，你，也一樣沒有好下場！”
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安婆子的元氣已經消耗了大半，一口熱血自心頭嗆了出來，那本就血肉模糊的嘴巴如今被血污染紅，更加難看了。
“當皇后？”華衿歌緩緩擡眸，將那油燈遞向了流螢。
流螢一愣，惶恐不已卻是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將那油燈雙手接過，捧着油燈的手，在顫抖個不停。
“當皇后了就有好下場了麼？我大姐華汐兒，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麼？敢問，華莫冉比上華汐兒，哪一點又比得上？
華汐兒的下場如此，那華莫冉的下場，會不會更慘？
你們是斬了華汐兒的雙手雙腳是麼？你們叫他親生兒子殺了她，是麼？你們還殺死了越兒是麼？
放心，安婆子，你們做的事情，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我都記得牢牢地。我跟你保證，華莫冉的下場，比華汐兒的要慘一千倍，一萬倍。”
一字一句的，華衿歌湊到了安婆子耳邊說着。
聲音帶着溫熱的呼吸溼氣，一點點的，恍若惡魔的舌頭，舔舐着安婆子的內心，將她包裹的十分好的恐懼，秘密，一寸寸的揭開。
她的聲音很小，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
安婆子聞言，被吊着的身體忍不住的一顫，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看向華衿歌。
“賤人，你到底是誰？”
此刻，華衿歌清冷的眸子如同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一般，叫她根本看不進她的內心，更無法揣測她到底是誰？
只是
這些事情，整個大越國知道的人如今活着的，恐怕只有她與貴妃娘娘還有皇上三人了。
貴妃娘娘信任自己，讓自己替她謀劃，爲了不敗露事情，這些細節她連陳香媛都沒有告訴。
但是這個華衿歌，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誰？安媽媽不認得了麼？我是汐兒呀！”華衿歌忽然揚脣一笑，將嘴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說着。
說着這句話，她的眸子一如春日的陽光一般，跳動着明快的的靈動。
誰又能看出，她的心裡，此刻正潛伏者一隻惡魔，嗜血的惡魔就要甦醒了，就要大開殺戒了。
這些負她害她之人，皆要死，皆要——慘死。
“不，不，不可能，你是那個傻子，你是那個傻子賤人，你怎麼會知道那些事情的。
你怎麼會知道的，不，你不能知道，你要是知道了我就活不了了，不，一定不能，一定——呃！”
不，她不能知道，華莫冉可是再三警告過她的，若是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這個華衿歌，又是從何處知道這些事情的，甚至連鳳啓越的事情，她都知道！
只是，安婆子質問的話還未說完，華衿歌手中的匕首，已經緩緩的順着她的頸動脈上輕輕切了下去，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遏制在了喉嚨之中。
這匕首可是阿沁隨身攜帶的護身之物，鋒利得削鐵如泥，隔斷這安婆子的頸動脈，又豈是難事。
“人們都說，中毒而死是最難受的，其實，並不然。”
華衿歌說完，將那匕首一揚。
寒光閃過的瞬間便割斷了那將安婆子吊起的繩子，叫她如同死豬一般的滾落在地上的血泊之中，再緩步的走到她的身邊。
望着她那想要呼吸，想要說話，卻什麼聲音都不能發出的樣子，嘴角抹起了一絲冷笑。
明快的冷笑，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襯托之下，依舊傾城。
“割斷了頸部動脈，你不會立刻死亡，你會感覺到你的血液在不斷的涌出你的身體，你能夠感覺到你變得越來越冷。
你還能夠感覺到窒息的感覺，安婆子，你殺了那麼多
人，如今，該讓你好好品一品這死亡的滋味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中對死的恐懼。
華衿歌的話音落下，安婆子伸出雙手捂住脖子，因爲窒息，臉上漲得如同豬肝一般的青紫顏色，掙扎，她還在垂死掙扎。
“你……我……我……貴妃娘娘……一定會……一定……會給我……報仇的！還有你……華汐兒的妹……妹妹，你會死得……更慘……”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是很多人將死，只會愈發不甘。
安婆子到死，還要念叨着殺掉華衿歌。
“你不要擔心，華莫冉的下場一定會很精彩，只是你，已經沒有機會再看到了……”華衿歌的聲音幽冷，如同鬼魅。
冷眸，睨着安婆子。
她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垂死掙扎，聽得到華衿歌的話，喉嚨卻已經是不能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了。
半柱香的時間悄然而過，安婆子拼命掙扎了半柱香的時間，終於斷氣。
一時間，十三與四兒忘記了呼叫求助，流螢忘記了呼吸，只知道木訥的盯着地面上的那呈現出極其扭曲的肥胖屍體。
死一般的安靜遊走在柴房的各個角落。
“好看麼？”
終於，一道清脆明快的聲音響起，將愣住的三人的神思拉了回來。
華衿歌正在用一塊白絹極其仔細的擦拭着匕首上面的血跡。
垂眸專心做着這件事情，放佛這個污穢的世界已經與她無關了一般。
她的輕問，驚醒了三人。
“啊！”
“妖怪，殺人兇手，你是殺人兇手，快放我出去，我要去告訴大爺。
他只是叫我來監視你的，我纔不要把命都送在這裡！快點，快點讓我出去！”
十三尖叫着，幾乎失去了理智一般的，失聲叫嚷。
四兒比起十三，也好不到哪裡去，如今已是嚇極了，竟然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求華衿歌饒命。
而流螢，回過神來的她只是垂眸掌燈，並不敢看華衿歌。
但是，便是因爲這種沉着氣場的怕，卻叫華衿歌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