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將杜若卿帶走,剩下在地上戰戰兢兢跪着的兩人,早已經嚇得連求饒的話也再也說不出來,隨即,便被進來的兩個人,給相繼帶走。
紅翎卻是想着安九方纔對卿王妃的安置,禁不住有些疑惑,“那卿王妃在這件事情中,可沒少起噁心思,小姐就打算這麼放過了她?”
這有些不像是小姐素日來的作風啊!
安九挑眉一笑,那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透了幾分詭異,“放過她?有好東西,可在她的錦繡閣內等着她呢!”
錦繡閣……呵,卿王妃可要有足夠的承受力,去承受那一切啊!
琉璃軒的新房內,安九重新蓋上的喜帕,坐在牀沿,等着今日的新郎。
已經接近天黑,偌大的北王府內,賓主盡歡,異常熱鬧,而此刻,錦繡閣內,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呼聲響起,隨之而來的驚叫,越發充滿了恐懼。
杜若卿站在房間中央,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鮮血淋漓的頭顱,沒邁出一步,都能沾染滿腳的鮮血。
這……這些人……這些究竟是什麼人?
杜若卿眼底的恐懼閃爍着,腦袋在片刻空白之後,急速的轉動,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榻上的一件大紅的新郎喜袍上,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杜若卿便明白了過來。
安九……一定是安九,想到方纔在琉璃軒的新房內,安九所說的話,杜若卿的心中,更是有了百分百的肯定。
這些人……是將安九掉包走的人啊!
一個迎親隊伍,足足有二三十人,一個個的都被斬斷了頭顱,那臉上,全是鮮血,有些雙目大睜着,似乎死的時候受盡了極大的苦楚,那眼睛瞪着她,似乎是在對她說,她也跑不掉!
感受到這一點,杜若卿身體一顫,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可是,這一退,竟是被什麼東西一絆,整個人頓時失了重心,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定睛一看,那在自己臉龐,瞪大着的眼……
“啊……啊……”杜若卿的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在錦繡閣的房間內不停的迴盪,而此刻,錦繡閣內的下人,早就全數調到了大廳招待賓客,偌大的王府內,熱鬧將她的叫喊聲蓋了過去。
可是,她的恐懼卻是不斷的增長。
“安九……”幾次慌忙的避開那些頭顱,可反倒是讓自己更陷入狼狽的境地,渾身沾滿了鮮血,那神色也因爲驚嚇,而有些猙獰。
是安九,安九她是故意的,故意將這些東西丟到自己房間裡,她是故意要嚇自己。
不,若是當真嚇到了自己,她安九就如願以償了,她偏偏不讓安九如意!
杜若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想要將這些東西弄出她的房間,可是,想到那猙獰的頭顱,心中的懼意,卻是依舊無法掩飾。
“安九……你給我記着,今日的事情,我杜若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杜若卿無法如她所願的驅散恐懼,心中越發的不甘,想着安九方纔告訴她的關於柔兒的事情。
杜若卿的心中,除了恐懼,便是擔憂,若是當真整個京都城都知道了那件事情,那麼,事情是遲早都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裡的啊,到了那時……杜若卿坐在滿是鮮血的房間裡,眼神空茫而慌亂。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隨即,那晶亮的光華里,逐漸有一抹堅定凝聚,好似有什麼風雲在醞釀,隨之而來的更是瘋狂。
有些事情,他們必須加快速度,不然……既然柔兒已經嫁給了太子,那麼,她便是想盡辦法,也要讓她母儀天下,萬萬人之上……
而此刻,熱鬧的北王府內,夜色漸深,酒已過三巡,賓主盡歡的場面,無人知道在這北王府的內院兒裡,發生了什麼,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新郎官兒北策已經不知所蹤,找尋了許久,不見身影,便也可以知道,世子去了那裡。
新房裡,美人在側,世子怎會讓她多等?
每一個人喝着酒,神情曖昧,新房裡,一片安靜,紅翎陪着安九,直到門吱嘎一聲被推開,那一襲大紅喜袍的男人站在門口,紅翎見狀,更是笑容曖昧的朝着二人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間。
房間裡,獨獨剩下北策和安九二人,北策看着那坐在牀沿上的女子,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緩緩上前,坐在安九身旁,空氣中瀰漫的氣息,添了幾分香甜,二人誰都知道,這屬於二人的洞房之夜,該發生什麼。
想到前幾次,幾乎都是眼前的女人將他擾得心神盪漾,狼狽不堪,北策溫柔的嘴角,禁不住勾起一抹苦笑,哪有女子如她這般……可偏偏,卻是讓人心醉神迷。
“你就想這樣坐着嗎?”
安九幽幽的聲音傳來,似乎帶了幾分幽怨,這北策,隔着喜帕看她,能看出一朵花來麼?
不過,饒是隔着喜帕,她也能感受到他看着她的視線之中的灼熱與寵溺。
北策一怔,眼裡的寵溺更是濃了些,擡手,掀開安九頭上的喜帕,在那一剎,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眼前美麗的容顏倏然放大,猝不及防,那溫熱的脣,便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這……那觸感好似一股電流竄進他的身體裡,讓北策片刻愣了神,待回神,北策看着眼前的焦點聚攏,才瞧見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那一雙靈動的雙眼,似乎更多了幾分邪惡和調皮。
許是方纔的舉動,讓這氣氛添了幾分活躍,北策挑眉一笑,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