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祭天,人潮涌動,許多人都有着各自的算計,而誰也沒有留意到,幾個身影消失在了後山的方向,北柔進了後山,不多久,那雜亂的草木將前方的身影全數遮擋,安九和玉婉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可她依舊平靜,讓綠嬈爲她帶着路,心中想着得安九落在她手上的模樣,腦袋裡,已經在思索着如何將那安九羞辱個徹底。
山野間,草木蔥鬱的一處,安九和玉婉,已經靜靜的站在那裡,似是在等待着什麼,想到方纔南溟在這塊地裡的發現,安九禁不住挑眉,這北柔,當真是想將她炸得粉身碎骨啊!
安九看着方纔來的方向,那北柔,該是要到了吧!
果然,腦中剛出現這個念頭,安九的視線之中,便出現了北柔的身影,即便是很遠,卻也能看清她臉上那得意的笑容,似乎自己已經成爲她的籠中之獸。
安九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看着那身影走近,直到對方走到自己的面前,目光之中,北柔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許多。
“大嫂……真巧!”北柔緩緩開口,眉宇之間,一切盡在掌控的得意,絲毫也沒有在安九面前掩飾。
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必要再掩飾什麼!
“是啊,真巧,方纔玉婉說這個地方風景獨好,索性在山下也待得無聊,便跟着一起上來看看,沒想到,你也來了!”安九對上北柔的眼,似笑非笑。
“既然這裡風景好,我自然也要來看看!”北柔斂眉,她不僅是要來看這風景,還要看別的呢!
想到什麼,北柔嘴角勾起的笑意,便忍不住大了幾分。
安九將她的神色,一絲一毫都看在眼裡,北柔那得意,漸漸的更加收斂不住了,朝着安九走了幾步,臉上笑意張揚,“大嫂,你還記得,那日我們在北王府花園中說的話嗎?”
安九蹙眉,亦是對上北柔的眼,“怎麼不覺得?一字一句,都記憶猶新呢,這些時日,我也是在想,你我究竟誰能笑到最後,你又會如何對我!”
“那你想到了嗎?”北柔牽脣冷笑。
“這不還沒有嗎?以前的你,溫柔如水,聰慧且心思純良,就算是你我爲敵,你也不會使出什麼狠辣的手段,可現在的你,卻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呢!”安九微微蹙眉,似在思索着,“現在的你,你那心思,可不比你那母親溫柔,以你現在的毒辣,怕是將我捏成灰的心思都有。”
捏成灰麼?
這安九還真是有些聰明勁兒的,今日,她就是要將她炸成灰燼。
“可我有一件事情,很不明白,我可從來都沒有主動招惹過你,你卻像一條狗一樣,咬着我不放,你是屬狗的麼?”安九對上北柔的眼,似笑非笑,嘴下絲毫沒留情面。
北柔眉心一蹙,面上慍怒,方纔那得意的笑容都消失不見,厲聲喝道,“沒主動招惹過我?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得被休的下場!”
她造成的麼?
安九禁不住覺得好笑,這北柔,自己豬油蒙了心,要把着百里騫那個渣男不放,倒是怪到她的頭上了!
這頂罪帽,她安九可不受!
安九斂眉,輕笑一聲,毫不掩飾的諷刺,“你的意思,是我讓你嫁給太子,我讓太子休了你,中秋宴那晚,是我將你送進太子府的麼?”
一連串的問題,讓北柔一怔,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就算不是你,可若非你用這狐媚手段,讓太子對你心心念念,太子他又怎麼會那般對我?”
北柔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更是夾雜着憤怒,幾乎是朝着安九狂吼出來,“我肚中剛懷了身孕,還來不及感受他在我體內存在,還來不及感受那份初爲人母的喜悅,太子一句話,就剝奪了他將世的權利,你說我怎麼甘心?”
“你不也說了,是太子……是百里騫他這般無情的對你,你倒是怪在我的頭上了麼?”安九輕笑一聲。
“怎麼不怪你?都是你,若是沒有你,太子就會心甘情願的娶我,將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我是北王府的女兒,從小便是最好的教育,我和他,最是相配,我沒有哪一點比你差,就算開始太子不喜歡我,可我也可以讓他一點一滴的愛上我,可是……都是你,他日日都想着得到你,哪怕是和我成親,也是想得到北王府的支持,得到皇位,最後,纔有能將你搶過來。”北柔一字一句,說到最後,更是激狂了起來。
安九靜靜的聽着,饒是一旁的玉婉聽着,心中都禁不住覺得這北柔可笑,甚至是可笑至極。
她雖然是個局外人,可當初,這安九對百里騫的無意,她也是看出來了的!
太子妃之位,那樣尊貴的地位,只怕這東楚國沒有一個女子會不動心吧,可是,卻偏偏,這安九,卻是不將這太子妃之位放在眼裡,那也就是對太子無意,甚至是嫌惡了。
既然是甩都來不及,又怎會用什麼狐媚手段去迷惑呢?
再說了,這北柔……當真是有些癲狂了,分明是那無情的太子,以及她自己這般飛蛾撲火的執念,將她害得如今的模樣,這些她都不怪,竟是怪到了一個局外人的頭上。
這安九,當真是冤枉!
不過,安九這樣的女子,又怎會平白受了她的這等冤枉?
玉婉看着安九,只瞧見她嘴角淡淡的笑着,那神色之間,平和之中,卻是有讓人探不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