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審起來!
司徒統領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鼠刑,半晌,猛地就朝樂安公主看去。
樂安公主嚇了一跳,立馬大聲壯膽,“司徒統領,今天皇奶奶和陌皇叔都在,劫持案到底什麼情況,你大聲說出來。”
她說着,眼底卻閃過了一抹警告,司徒統領當然知道真相,只是,到底說不說,此時此刻,看着鼠刑具,他也沒底了。
孤夜白一個眼色,大理寺卿郭大人便開始審問,“司徒義,那日皇上派你率兵追查,營救,你如何追查到馬車,又是如何營救冥殿下的,如實說來。”
司徒統領戰戰兢兢地爬起來跪着,遲疑了半晌,纔回答,“那日得知此事,我便想既是這個時候劫持冥殿下,那必是衝着賀禮來的,必會劫持到城外去,我就沿着離城外最近的路一路找過去。”
話到這裡,樂安公主便插話了,“因爲你懷疑是劫持賀禮,所以那天在大殿上,那個太監也誤會是劫持賀禮,所以說賀禮丟了,對吧?”
樂安公主這明顯是在維護,容靜在一旁不動聲色聽着,似乎想到了什麼,狐疑地打量起樂安公主。
“對對!是這樣的!”司徒統領連忙承認。
“然後呢?”郭大人又問。
“我追到他們的時候,靜夫人正在和刺客搏鬥,我便救下了冥殿下,讓幾個侍衛護送冥殿下先回宮。”司徒統領如實回答。
郭大人點了點頭,回稟孤夜白,“陌王,那天在賀壽大殿上,冥殿下也確實這麼說,下官昨日特意又問了冥殿下,這口供沒有錯。”
孤夜白麪無表情,點了點頭,冷冷提醒道,“接下來的事情,容靜和你都在場,如果口供對不上,你應該知道後果。”
司徒統領看了一眼鼠刑具,正要開口呢,這時候,呂太后慵懶懶開了口,“司徒統領,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萬一弄錯了,誰都救不了你。”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呂太后這才赤裸裸的威脅呀!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容靜已非常篤定,劫持案必和樂安公主,呂太后有關係!
她看着樂安公主,眼底掠過了一抹殺意,這個公主,觸到了她的底線了,這件事,她絕對不輕易算了。
天曉得呂太后威脅了司徒統領什麼,司徒統領竟一開口就狡辯。
“稟陌王,郭大人,那天送走冥殿下之後,刺客全都圍攻靜夫人,按鏢局和江湖規矩,劫鏢案朝廷是不插手的,所以,我們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靜觀其變,伺機抓拿刺客。”
司徒統領說的沒錯,鏢局的事情,朝廷向來不插手的,這的道上的規矩。
孤夜白和容靜都沒說什麼,呂太后倒是裝模作樣,訓斥道,“死腦筋,那幫人劫持的皇家的馬車,就衝這一點,你們就該出手!”
“是是!”
司徒統領連連點頭,繼續道,“下官當時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看了一會兒,見那幫刺客武功高強,就立馬動手協助靜夫人!只可惜,屬下能力有限,眼睜睜看着刺客把靜夫人打下懸崖,桃之夭夭呀!”
宮裡頭的人,果然一個個都是扯謊的高手呀,容靜也不打斷,任由他說下去。
“屬下立馬差人追捕,自己下懸崖營救靜夫人,只可惜那深淵太險,根本下不去。”司徒統領說着,竟然還轉身朝容靜這邊看來,“靜夫人,實在對不住。”
“你說完了?”孤夜白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司徒統領微微一怯,點了點頭,“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請陌王明鑑。”
孤夜白沒有回答他,挑眉看向容靜,“是這樣的嗎?”
容靜冷冷瞥了司徒統領一眼,毫不客氣,“不是。”
樂安公主一下子就沉不住氣,冷聲警告,“容靜,陌皇叔和郭大人這是在審案呢,你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
“樂安公主,這件事又不牽扯到你身上,你不必激動。”容靜毫不客氣的教訓她,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她認真澄清,“稟陌王,郭大人,司徒統領所言,皆是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那日在冥殿下離開之後,司徒統領非但沒有援助我,而且苟同刺客,聽令於那個白髮老者,對我放箭。我之所以跌落懸崖,司徒統領要負全責!”
容靜清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小黑屋,呂太后和樂安公主都面如土色,尤其是呂太后,狠狠地給了樂安公主一記怒眼,如果早殺了容靜,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事!
這下好了,兩方各執一詞。
“靜夫人,我千萬百計營救你,你居然還污衊我!血口噴人!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司徒統領立馬怒罵,好激動,彷彿真被誣陷了。
樂安公主都不敢看呂太后的目光,急急幫司徒統領說話,“容靜,你胡說八道什麼呀,你說司徒統領倒戈,你有證據嗎?”
司徒統領連忙澄清,“陌王,郭大人,屬下和靜夫人無冤無仇的,並沒有殺害靜夫人的動機,而且屬下奉皇上的命令,萬萬不敢違背聖意呀!”
按律法常理來說,在沒有其他證據的情況下,唯有說理辯駁了。
容靜還是很有信心的,立馬反駁,“陌王,郭大人,我並沒有說謊的必要,賀禮是我保的東西,已經安全送到。這件事對來說,純粹是劫鏢,再正常不過了。如今貨也安全,人也安全,如果不是你們來問我,我也沒有追究的打算,只是,既然問了,我便要說實話!”
誰知,司徒統領竟道,“靜夫人,是不是實話,你我都口說無憑。不如拿出證據來。”
證據?
她孤身一人,奮死拼搏應對那幫刺客,險些連命都丟了,還顧得上取禁衛軍什麼證呀!
誰知,司徒統領立馬就道,“陌王,郭大人。我有人證,我手下帶了二十多名侍衛,死了半數,還剩下十名,他們可以作證!”
這話一出,容靜便驚了。
按東靖律法,審案判案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理證,也就是憑藉一張嘴來說理,辯駁對方;另一種是物證,便是要有實實在在的人證物證等證據,來證明事情真假。
審案其實很多侷限性的,人證,其實也存在做假證的可能,但是,律法就是這樣。
沒有物證的情況下,人證顯得非常重要。
容靜心下暗道,“完了……”
她連個說謊的證人都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