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很快就送走容思賢和馮婉秋,而樂安公主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興奮起來,尤其是在場的衆女子。
陌王好酒,在圈子裡可是出了名的。
傳說,陌王府有個地下大酒窖,天下所有好酒、美酒幾乎全都被陌王包攬;
傳說,陌王千杯不醉,從來就沒有遇到過敵手,曾經在酒席上喝到盡興時說過一句話,他說,只要能喝過本王,男的,就拜把當兄弟;女的,就娶進門做夫妻。
正因爲他這句話,在東靖國,甚至整個龍空大陸還掀起了一股女子學酒風。
當然,也有傳說,陌王好酒,卻不輕易跟人喝酒,天下跟陌王喝過酒的人,可是屈指可數的。東靖皇室,也就東靖皇帝一人,就連太后娘娘都不曾有過。
詩酒黃花宴這麼多年,陌王來過幾回,卻從來沒有露面過,更別說和大家斗酒了。
沒想到今日大家會那麼幸運,能和陌王同桌而飲!
別說是斗酒,即便是小斟小飲,都是三生有幸,永生難忘的一大美事呀。
只是,樂安公主說是這麼說,陌王卻什麼都沒有說,起身就走了,見狀,衆人紛紛懷疑,樂安公主的話靠譜嗎?
樂安公主有些尷尬,但是,她知道陌皇叔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對不會反悔了。
前些日子,她可是死纏爛打了好幾回,一邊要邀請名單給他看,一邊又讓皇奶奶出面求,陌皇叔才答應的。
只要陌皇叔來捧場,日後她的黃花宴的受邀名額估計又要稀罕一把了。
樂安公主當下招呼衆人用早膳,而斗酒宴被安排在黃昏時候。
白日裡也沒有什麼集體活動,大家便三三兩兩,結成羣結隊到處賞花去了。
說是賞花,豈能真爲賞花而來,有人纏樂安公主去,有人纏榮貴妃去,有人結交各貴族名流去。
就連顧逸和北宮冥也被不少人纏住,脫不開身。
獨獨容靜落得清閒,牽着小默默走在林蔭小道上,散步賞花。
小默默伸出五個手指來,認真數,“孃親,我現在有一個爹爹,四哥叔叔,恩人爹爹,冥叔叔,壞叔叔,惡魔叔叔,神仙叔叔。”
“哪來的神仙叔叔?”容靜偏頭看去。
“惡魔叔叔的化身,他有時候是惡魔叔叔,有時候的神仙叔叔。”小默默擡頭看來,呆萌的眼睛充滿了認真,像極了童話裡的孩子。
容靜有些時候看着自家兒子,不好奇都不行呀,這麼純真無邪,天然萌的娃,他爹到底是誰呢?
容靜自認爲全靠自己的基因,果斷是生不出這種萌物的。
“你覺得他什麼時候像神仙叔叔了呢?”容靜好奇地問道。
只要是欺負過她的人,小默默全都會一竿子打死,從秦川被冠上壞叔叔名號就知道了嚴重性。
可就奇怪了,孤夜白居然在小默默心中,還有好印象。
小默默好認真,爲了能看得清楚孃親的眼睛,他特地爬到欄杆上去,同孃親對視,“孃親,我直覺他長得……”
這話剛要出口,一個戲虐的玩笑聲便傳來,“靜夫人,默默小弟弟,真巧呀!”
好妖孽的聲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來了。
“壞叔叔。”小默默轉頭看去,一臉不高興,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孃親說呢,被打斷真討厭。
秦川拖着他那妖紅寬大的拖地長袍,就像個絕美無敵的大妖王,大搖大擺過來,正要伸手捏小默默的臉,小默默立馬閃開。
秦川也不尷尬,自然而然把手收回去,鋝了鋝頭髮,打趣道,“這裡的黃花是開得最盛的,靜夫人好眼光,不介意在下同行吧?”
容靜轉頭笑看,“介意。”
秦川呵呵一笑,在一旁坐下,隨手拿起桌上青棗來吃,“那就不同行了,這邊一起坐吧。”
“失陪。”容靜說着,牽着小默默就要走,小默默還不忘回頭衝秦川做了個鬼臉。
癟他們的馬車,壞人!
秦川不介意,轉身望向前面的花海,一番感慨,“花真美呀……靜夫人,你跟本太子一個朋友很像哦。”
這感慨,前後風牛馬不相及,卻讓容靜戛然止步。
“想必靜夫人名字裡也有個靜吧,不知道靜夫人叫什麼名字,我那朋友,叫做容靜。”秦川又繼續對花感慨。
這個女人的性子,做派跟容靜太像了,還同樣是帶了一個孩子,六年,當初那個孩子也該和小默默一樣大了吧!
她住在容家東府右半邊院子,又和容家二房結仇?
這一切,不會那麼巧合吧?
小默默狐疑地擡頭看來,孃親跟神仙叔叔有姦情,怎麼跟壞人叔叔也好像有姦情呀!
他的親爹爹會不會就在這些“姦情”裡頭呢?
昨天晚上孃親一問三不知,還跟他說的什麼昏迷,什麼舞坊之類的理由,他纔不相信呢!
依孃親的性子,她不樂意,還能真被強行欺負了?
嗯,親爹爹一定在各種姦情呢,他決定要好好探究一番,發現更多姦情。
容靜什麼都沒說,正要走,誰知秦川已經到她背後了,一手按在她肩上,“靜夫人,你叫什麼名字?”
容靜還有件大事要做,現在絕不公開身份,她隨手打開秦川的手,笑呵呵道,“男女授受不親,西陵殿下請自重。”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秦川卻突然認真起來。
“如果我不回答呢?”容靜挑眉反問。
“我自己找答案。”秦川立馬伸手要掀容靜的面具。
容靜後仰,正要動手,誰知,小默默突然一腳狠狠地衝秦川的腳背踩下去,“壞人,不許欺負我孃親!”
這下子,秦川愣了,容靜也愣了。
秦川緩緩低頭,看着踩在自己大腳上的小腳丫,怎麼那麼疼,疼得無法承受,這小東西對他做什麼了?
容靜蹙眉看着小默默的,在看了看秦川,竟真生氣了,大聲訓斥道,“臭小子,誰讓你胡來的!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胡鬧。”
小默默嚇一哆嗦,立馬低下頭,不敢看孃親,小手糾結得抓在一起,小可憐的樣子真是人見猶憐啊。
見狀,秦川忍着腳背上的疼,都有些過意不去,正要勸呢,誰知,容靜卻又怒聲:“跟你說過多少次,穴位都沒找準呢,就不要隨便出針,又白白浪費了兩枚金針,當老孃是開金礦的呀?”
這話一出,秦川愣了,金針?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