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孤夜白手中掉落了一卷東西,容靜連忙撿起來,展開一看,不由得一驚。
這卷東西里有兩張紙,一張白紙墨字,一張竟是血紙,上頭全是梵佛經。
這是……
容靜連忙坐直起來,而此時,小默默被擾醒了,他一見孃親手裡的東西,爬過來,“孃親這是什麼?”
“他袖裡掉出來的。”
容靜隨口回答,認真地看起來,血色的梵佛經她是看不懂,但是,那白紙墨字她卻看得清清楚楚,這分明是譯呀!
這不是別的,正是無名寺老和尚翻譯出來的血色佛經譯,上頭清清楚楚記載着龍噬鳳的真相。
火金龍身上烈火煞氣,修羅烈火有荼毒天下的可能,是爲禍害,而水鳳凰正是火金龍的剋星。
因爲,鳳凰水可以滅掉修羅烈火和烈火煞氣,正因爲如此,火金龍對水鳳凰纔有天生的排斥感。
唯有火金龍的烈火煞氣達到鼎盛的時候,火金龍纔可以吞噬掉水鳳凰的力量,否則,他根本吞噬不了的。
容靜將譯一行行看過去,足足看了三遍,而小默默卻看了不止三遍。
直到,容靜的手一軟,譯和血色佛經都掉落在地上,母子倆才緩過神來。
原來……如此!
原來,這纔是龍噬鳳是真正秘密呀!
當初林太妃說的,並不完整,其實不是龍噬鳳,而應該是鳳噬龍吧!
容靜看着孤夜白,突然都不知道說這個傢伙什麼好了!
佛經譯在他手上,那麼說來他,早就知道了龍噬鳳的真正秘密,他明明知道自己現在的勢力根本吞噬不了水鳳凰的,他還來招惹她!
所以,在水鳳凰逼近的時候,他就放棄了抵抗!
這個可惡的傢伙,他是在找死呀
“孃親,爹爹他……”小默默抿着脣,立馬撲過去緊緊地抱着孤夜白,無奈,孤夜白還是沒有醒。
如果他醒來,看到小默默這樣抱着他,必定會很開心的吧。
容靜卻一動不動,內疚感早就佔據了她的心,這個傢伙與生俱來的排斥感並非他的本意,是他控制不了的,爲什麼……爲什麼她就理解不了?
爲什麼直到秦川告訴她,只要活着就好,她纔開始想要找破解之道?
這一年來,她怨着他沒有來找她和小默默,可是,當初是她和小默默主動離開的,不是嗎?
他們,又何曾找過他呢?
容靜覺得自己壞透了,明明不曾努力過,卻還怨過?卻不知道這個傢伙,努力了多少。
嗚嗚……
她正想抱孤夜白,小默默卻瞪眼看過來,“孃親,你是壞人。”
“你也是壞人!”容靜特認真。
“孃親,爹爹能醒過來嗎?”小默默又問。
容靜也不知道,她都凌亂了,這纔想起替孤夜白把脈,然而,這一把脈,竟發現了一個令人無法接受的結果。
容靜驚得立馬縮回手來,連連搖頭。
“孃親,到底怎麼了?”小默默急了。
“他……他……”容靜看着掉落在一旁的佛經譯,說不出話來,小默默循着她的視線看下去,驚聲,“火金龍的力量……”
“沒了!”容靜終於開了口,鳳凰水滅了他身上火金龍的力量,包括烈火煞氣,修羅烈火,甚至,他的體質都……
容靜不太敢相信,又一次把脈,非常認真。
可是,她沒有錯,確實是這樣,火金龍的力量消失殆盡,連他的至陽之體都沒了,如今他的體質和尋常人沒有什麼兩樣。
就他現在虛弱的程度看來,如果不是秦川替他擋了那一擊,估計他真的會沒命的。
容靜想都不敢想,急急就抱住了孤夜白,抱得好緊好緊!
如果一定要孤夜白給一個解釋,這份佛經譯,不正是最好的解釋嗎?
她該有多慶幸,如果不是秦川,她和小默默現在面對的就是……無法想像!
母子倆滿心內疚地擁着他們的一家之主,可惜,很久很久過去了,孤夜白還是沒有醒。
容靜和小默默帶着孤夜白回到了神龍大殿,並沒有驚動太多人,只讓銘長老他們和陸長陵知道。
他們就住在龍空之巔的院裡,容靜做了非常詳細的檢查,發現孤夜白的身體太虛了,經脈大傷,需要時間恢復,能不能醒,只能看天命了。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誰問,容靜和小默默都不說,到了最後,也就沒人敢問了。
而孤夜白失去火金龍力量,武功只剩下三成的事情,就只有他們母子倆知道,就連銘長老都一無所知。
容靜開始擔起孤夜白的重任,白日裡照顧,想盡一切辦法,尋了無數珍稀藥材爲孤夜白調養,而夜裡都親自守着孤夜白,一邊批閱各地送上來的摺子。
小默默見孃親這麼辛苦,也幫着批閱摺子,漸漸的減輕了容靜不少負擔。
容靜沒有再找秦川,卻動用了尊國遍佈天下的力量尋找顧逸,陸長陵什麼都沒說,一年的時間,任何線索都沒找到,容靜並沒有放棄,還在繼續找。
就這樣,過了一年。
一年裡,除了銘長老幾個人,整個尊國天下,誰都不知道他們的大君主出事了,各地穩定,國泰民安。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莫過於他在身旁,卻不知她也在身旁。
一年裡,多少次午夜夢醒,看到他在身旁,她才安心;卻有多少回,看他長眠,一看便到了天亮。
總會想,如果有一天他醒過來,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
烈火煞氣已滅了,他應該不再排斥她和兒子了吧。
她實在無法想象他的反應,每每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不瞭解他呢?
就連一個反應都猜不到。
這一夜,又是午夜夢醒,小默默睡在一旁的小牀上,她起身來,提他掖了掖被耨。
正要起身去倒水,可誰知道,手卻突然被抓住。
她心驚,猛地低頭看去,竟見他的大手居然握住了自己。
“默默……”
她脫口而出,不可思議,多麼害怕自己又做夢了,害怕這不過是假象。
她一喚,小默默立馬跳起來,“孃親,怎麼了?”
“你來!快點!你來!”她心急地催促,她需要小默默過來告訴她,這並不是夢。
誰知,小默默還未過來呢,孤夜白的手就握得更緊了,那冷峻的眉頭緩緩地攏起。
天啊!
真的是他動了!
容靜一手捂住嘴巴,視線落在孤夜白蒼白的臉上,再也移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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