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姚靈茜看着和泥土和在一起的飯菜,雙手攥拳,瞪着清風,臉上十分的憤怒。
他居然將她的心血扔在了地上,實在是太可惡!
清風輕輕地拍了下手掌,斜勾着脣角,對姚靈茜說,“給你們主子帶個話,別再浪費時間了!王爺這裡,你們根本討不上任何的便宜!”
說着,他做了一個手勢,護衛隊就上前,架着姚靈茜將她往外拖走,在離祁睿營帳很遠的地方,放將她扔了下來,在姚靈茜還想靠近營帳的時候,他們抽出了身上的佩劍!
姚靈茜看着那些冰冷的金屬光芒,不敢再造次,只能遠遠地,狠狠地瞪着清風。
清風對這一幕很是滿意,哼笑一聲,負手大搖大擺地往賬裡走去。
祁睿正在脫鎧甲,清風見狀,連忙跑上前去,替他接鎧甲。
祁睿垂下眼皮睨了清風一眼,問道,“外面是怎麼回事?”
清風邊解他的衣裳,邊回道,“護衛隊說這個兵蛋子叫姚齊,自稱是姚太師家裡的公子,投的是裕親王的門,跟着押運糧草的隊伍來漠南的。剛剛被後勤處分配到爺的營帳來伺候爺,不過已經讓屬下給打發了!”
祁睿整理了一下領口,聲調很平,“姚靈茜還真是大膽,敢孤身一人來到漠南,來打本王主意。”
“姚靈茜?”清風抱着鎧甲的動作滯住,雙眸有些呆愣,反應了一會兒後,目光從新聚在自家主子的臉上,“主子您怎麼知道那是姚靈茜?”
“虧你還跟在本王身邊那麼多年,這麼點眼力勁都沒有!”祁睿瞪了清風一眼,轉身走到書桌前,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人的容貌是可以通過化妝改變,但是一個人的身形,說話的音調,還有走路的姿勢,動作,這些很難掩飾。她雖然已經在極力掩飾自己的身份,但僅僅只是在容貌上還有聲音上,其他的地方都沒有改變。你仔細地看,就能看到她手指纖細白皙,耳垂上有耳洞,且膚色和臉上的膚色很是不同,她是一個女人。要是你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她又給你提了個醒,說她是姚太師家的兒子,沒有人無緣無故地提一個不認識人,只能說明她和姚家很熟,多方結合下來,她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是清風大意了!”清風垂頭說道。
祁睿放下茶杯,走到軟榻上坐了下來,看向清風,語氣微冷,“本王要的氺呢?”
清風眨巴了幾下眼睛,從牙關擠出幾個字,“屬下忘了。”
“屬下這就去打水!”說着,他快速地將鎧甲放在一旁,風速往外跑去,不一會兒,端着水盆就從新回到了營帳裡。
祁睿走到洗漱架前,清洗起自己來。
清風拿着毛巾,候在旁邊,思忖了一番後,再次開口,“主子,要不要屬下將她遣送回去,省的她留在營帳弄出什麼亂子來?”
姚靈茜,他還真沒放在心上。姚靈茜耍狠可以,也有點小聰明,但是,她沉不住氣。留她在軍營裡,他倒是想看看她能作出什麼幺蛾子來。正好也看看,放任她來的人,是按得什麼心思!
祁睿不慌不忙地洗淨後,從他手裡拿過毛巾洗洗地擦了下,又將毛巾扔到清風懷裡,只說了一句,“你出去吧,本王要歇着了!”
清風捧着毛巾,一臉的憂傷,主子這是什麼意思,這就讓她留在軍營裡不管了?
留個姚靈茜在身邊,這也不怕將來王妃知道吃醋!
清風不斷地搖着頭,主子的心思還真是猜不出來。
祁睿轉了下手上的扳指,“派個暗衛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其他的沒本王的指使,不要輕舉妄動!”
他想看看,她會和誰有聯繫,又是誰在軍營裡幫襯着她的。
清風咂嘴回了一聲,“哦!”
祁睿看向杵在一旁的清風,語氣透着冷意,“還不快出去!”
清風撇嘴,端上水往外走去。
祁睿闊步走到牀榻邊,趟了下來,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平安符來,用手反覆地摸索着,脣邊是一抹輕輕淺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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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營帳的姚靈茜,心裡十分的生氣,她跳到自己牀鋪上,將自己的枕頭,被子,衣服只要是有的全都砸在了地上。折騰了好半天,直到精疲力盡,心裡才舒服了一些。
祁睿的那個侍衛太礙事了!
姚靈茜攥緊自己身上的衣裳,恨得牙根癢癢。
一定要找機會將他除了。
她的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誰敢擋她的路,她一定將絆腳石除的乾乾淨淨!
祁睿一定是她的,一定會是的。她都在漠南了,沒有人再能擋着她的道了。
姚靈茜輕輕緩了口氣,又踏上牀,從脖頸間拿出一個小鑰匙,打開了牀上鎖着的櫃子,裡面有一些貴重的首飾和銀票,她取出一些銀票來,放進自己的胸口,就跳下了榻往外走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要找機會接近祁睿,順手將那個礙眼的護衛給除了。
姚靈茜走後,清越就進了姚靈茜所在的營帳,當他看到那一地的狼藉時,忍不住吹了一個響亮的口號。
這個女人,還真是暴戾的很。長得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背地裡竟然是這副嘴臉。
滋滋!果然人不可貌相!
清越從她的被褥上跳過,雙眸四處轉着搜索起來,當他的目光放在她牀邊的小櫃子時,微微停頓了一下,就跳上了牀,朝那個小櫃子走去。
“放的什麼寶貝,居然還用鎖鎖住!”清越扒拉着鎖頭,嘀咕道。
他放下鎖,就在身上摸了起來,一個開鎖的東西都沒有。
還是找機會再打開好了!
清越扔下鎖,墊着腳尖就出了姚靈茜的帳子。
他一路摸索到了自家主子的帳子,清風坐在門口,他看着臉上表情一喜。
只是他剛走到近邊,帳子周圍的護衛刷地過來將清越圍住了,手中的劍直指着清越,“什麼人?”
清越雙手成投降狀,含笑地看了周圍凶神惡煞的護衛,目光放在正往他的方向看的清風身上,大聲地喊了一聲,“喂,你個臭小子,還傻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
清風看到清越時,心裡不詫異是不可能的,一瞬間,他以爲自己是眼花,可是,當他聽到清越的聲音時,一激靈就清醒了過來。真的是清越啊!
“你小子怎麼來了?”清風從地上起身,朝清越走去,他對身邊的護衛說,“去去去,都散了散了。”
護衛面面相覷後,微微點頭,就回到自己崗位上。
“說吧,你不在京城裡好好地護着王妃,跑來這裡做什麼?”清風輕拍了一下清越的肩膀。
清越輕摸着鼻翼,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虛,“是王妃派我過來的,我就來了!”
“王妃?”清風輕笑一聲,臉上的性質濃烈,“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清越用腳尖碾着地面,支支吾吾說,“王妃讓我抓一個人回京!”
清風疑惑,“誰啊,誰惹着王妃了,要跑到漠南來抓人回去?”
清越擡起頭來看着清風,吐出三個字,“姚靈茜!”
清風微楞後,說,“她果然是來了!”
看來,王爺猜的沒錯!
清越心裡是有隱憂的,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和王妃交代!臨走時,王妃讓他儘快將姚靈茜帶回京城,是他自作主張地放任她一路來了漠南,還讓她順利地來到了王爺身旁。
“清風,你說要是沒完成王妃的任務,那是什麼下場啊?”清越問清風。
清風眼眸在清越身上滾動,歪頭問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清越手放在清風的肩膀上將他往營帳旁帶,和他細細說來,“王妃是在姚靈茜走了五六日的時候知道她去了漠南,所以派我去追她,我追了兩日就追上了她,本來想將她帶回京城,可是看她在路上受那麼多的苦,心裡很爽,想讓她再多受點苦。不知不覺就到了漠南!不過,中途的時候,我給王妃回了一封信,已經告訴了她我的計劃,一定爲她報仇,不讓姚靈茜好過!”
清風說,“所以,你說了這麼多,就是要告訴我,你沒有完成王妃交給你的任務,沒有將姚靈茜帶回京城!”
清越聳了下肩膀,點了下頭。
“那你完了!”清風說,“沒有完成王妃交代的任務比沒有完成王爺交代的任務還可怕!”
“兄弟,保重!”清風輕拍了下清越的肩膀,眼眸很是同情。
清越揉着腦門,“好兄弟,幫我出出主意啊!”
清風攤手,“沒有主意!”
他接着說,“王爺在營帳裡,你來這裡都好幾天了,是不是該請個安了?”
清越忸怩,“我還沒想到要怎麼和王爺說呢。過幾天,我再來請安!”
說着他拱手,“告辭!”
只是他剛一轉身,一個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清越!”
清越回身,自家主子陰冷的五官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清越的心裡就倆字,“完了’!
清風不忍直視這樣的場面,脣角微勾就垂下了頭。
“屬下給主子請安!”清越單膝跪在地上給祁睿行禮。
“你進來!”祁睿白了他一眼,轉身回了帳篷裡。
“主子肯定都聽到了!”清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你就自求多福吧!”清風走到清越身邊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而後,趁他不注意,用盡力氣一推,就將毫無準備的清越推進了營帳。
清越,“......”
他想再出營帳已經不可能了,因爲自家主子就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