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
祁睿和幾個將軍在議事。他轉動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認真地聽着高談論闊的幾個將軍。
陳將軍說,“賽斯聯合周邊四個部落來滅明安部落,有我們嘉元朝的援助,他們是沒有勝算。不過,現在根據我們線人傳來的消息,賽斯的謀士圖安暗中和我們鄰國西禹接觸,意欲滅了明安部落和我們嘉元朝!”
“西禹是我們鄰國裡兵馬最爲強壯,也是唯一一個能和我們嘉元朝相提並論的國家!賽斯勾結西禹,打的算盤就是讓我們被西禹拖住,他們趁機滅了明安!等他們滅了明安,在兩邊夾擊,和西禹再一起合力攻打我們。我們被西禹和賽斯他們的五個部落一起圍攻,到時候,怕是……”
“哼,要本將說不過是白日做夢罷了!”李將軍嗤笑道,“西禹這幾年雖然一直暗中招兵買馬,製造兵器,訓練軍隊,強大了許多。但是我們嘉元朝也沒有一日惰怠,他們強大,我們也在日益強壯。就算聯絡那幾個邊疆部落,打下來後,誰滅了誰還不一定呢。”
“李將軍話倒不差,要說打,我們也是不怕西禹和賽斯的。”於將軍看着在座的幾位將軍,過了一會兒後,說,“但是,真要打起來,可不是兩三年就能結束的。兩國交戰,我們的人力財力精力不免的要受影響。拖個幾年,我們兵馬疲憊。西禹想要佔領我們嘉元朝的野心,別國難免也有,若是這個時候,他們趁機來犯,我們可是真真危險了。”
說着,他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祁睿,拱手道,“殿下,依臣愚見,我們還是要另擇良策,避免和西禹的衝突。”
“本王料想我們嘉元朝的擔憂也是西禹的擔憂!”祁睿右手依舊不緊不慢地轉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如鷹一般尖厲的雙眸在屋內的將軍面上掃過,淡然道,“我們怕在和西禹打仗的時候,別國來犯,他們西禹也不例外,他們也會害怕在和我們廝殺的時候,別國集中兵力攻打他們!畢竟,最難測的就是人心,誰也不能保證周邊這些國家一定不會起歪心思。”
“圖安暗中和西禹接觸,我們安排在兩邊的探子,並沒有準確的消息說西禹就同意出兵和他們一起來攻打我們嘉元朝,這就說明西禹皇帝的心裡也是忐忑的,他們也有這個憂慮。”
“另外,本王聽說西禹和濯夏因爲濯夏的雲卿公主嫁給西禹王室不足一年就暴斃積怨很深。若是我們嘉元朝使臣去濯夏走動走動,想必一定不會沒有收穫!”祁睿波瀾不動的黑瞳在衆人臉上轉過,最後落在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上,“濯夏雖然沒有西禹大,兵力也稍弱西禹,但是,比起賽斯和他那幾個同謀來說,打他們綽綽有餘。”
“要本王說,我們不用想的有多麼的複雜。只要派一個謀士將這些分析給西禹的皇帝,再派一些使臣去濯夏轉轉。本王相信,西禹皇帝不敢再動什麼歪心思。”
祁睿的話落一會兒後,於將軍率先開口,贊成道,“王爺說的在理!”
“我們這塊土地上,北有我們嘉元朝,西有西禹,南有濯夏,東有乾元,各方勢力相差不多,處於一種平衡狀態,若是一方有了野心,想將一國佔爲己有,其他兩國,必然有憂患。”祁睿端起自己桌面上的茶水,淺淺的飲了一口,“其實,就算沒有濯夏的雲卿公主那檔子事,我們想聯合濯夏也很容易。西禹一旦和賽斯聯合打下我們嘉元朝,國力遞增,他們豈能收斂?”
“怕下一個就是他們的鄰國濯夏,然後是乾元。”祁睿說,“人一旦有了野心,是很不容易滿足的。濯夏和乾元王室他們安國兩百多年,也是歷經風風雨雨,這點淺顯的道理豈不會明白?”
衆人點頭,目光又齊齊地落在祁睿身上,趙將軍抱拳,恭敬說,“殿下,此事不宜拖延,現在我們寫摺子奏明陛下請求派使臣出使濯夏已經來不及。您看現在您是不是做主,直接派使臣前往濯夏?”
祁睿放下手中的茶盞,從袖口掏出一道摺子來,遞給身邊的清風,淡然道,“給衆位將軍念念!”
“是!”清風雙手捧着聖旨往前走了幾步,舉高了一下。
衆人見他手裡拿着聖旨,微微瞥了一眼,連忙從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俯首聽旨。
清風清了一下嗓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明安部落爲我國外鄰,現有有強敵入侵,嚴重危害我國安全。現爲我國不受其亂,特諭令皇十四子撥兵赴援。沿路及隨行輔助參戰各將軍督撫及統兵大臣,遇皇十四子任何要求,悉數遵從。若遇戰事重大決策,又危急萬分,來不及奏明,不必向朕說明,全憑皇十四子決策!皇十四子之意即是朕之意。衆卿尊之即是!將此通諭知之。欽此!”
“諸位可聽明白了?”祁睿沉靜的眸子掃向垂着頭的各位將領,聲音清冷。
衆人心驚之餘,慌忙點頭,“末將遵旨!末將謹遵王爺旨意!”
“衆將信任本王就好!”祁睿眸光微動,掃視衆人一番後,說,“此事,本王會做安排。衆將不必再管什麼西禹和濯夏!”
“是!”衆人齊聲應道。
“起來吧!”祁睿說道。
衆人起身,從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過了一會兒,祁睿繼續說,“漠南的冬天特別的冷,不知道各位將軍知道不知道?”
衆人擡眸,詫異地看着神色淡然的男子,不明白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陳將軍抱拳道,“漠南是挺冷的,末將來到此處真是深有體會。可是末將愚鈍,不知殿下的意思?”
難道只是和他們說天氣嗎?可是按照睿王不說廢話的性子,不能夠說這些廢話的。
祁睿在心裡輕嘆了一聲,這些個將軍,被漠南的冷天氣把腦袋也凍壞了。每一天就曉得如何在戰場上多殺兩個敵人,不想的如何不動一兵一卒,就讓他們不戰自敗。
“漠南是遊牧民族,全靠牛羊生活,這些,諸位將軍不會不明白吧!”祁睿面色嚴肅地掃向他們說道。
他見衆人點頭後,繼續說,“冬日裡,外面寸草不生,他們的牛羊吃什麼?戰馬吃什麼?士兵肚子裡沒有存貨,馬兒沒有進食四肢發軟,他們還有什麼能力和我們對抗?”
“怕是人心也攏不住,早就渙散了!”
衆人看着祁睿的目光漸漸地清明起來,李將軍興奮地開口說,“王爺的意思是讓我們截斷他們的糧草,讓他們斷糧!”
祁睿面上露出一絲笑意來,“李將軍說的不錯。”
“赫南部落向周邊的各個部落徵集糧草,說明他們存糧已是不多。只要我們安排得當,每天不必流血犧牲,只要在營帳裡歇着,他們自然會潰不成軍。等他們糧草匱乏,我們大軍奔過去。這仗不日就可以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