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婉警惕地看着一臉詭異笑容的祁睿,“祁睿,我可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生意可做!”
她和祁睿之間相恨相殺,死都不可能站在一個戰線上。姚玉婉的心裡直接就是抗拒的。說什麼做生意,八九成就是想要騙她。
“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祁睿瞥了她一眼,立在清風身後,姚玉婉對面的身子緩緩地往牢監的邊緣走,他在鐵柵欄前停下,擡起手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從鐵柵欄上滑動。
“十三哥一刀捅死了晉國公府的朱公子,這種事情可不是能簡單地了了的。晉國公府死了嫡子豈會善罷甘休,還不讓十三哥血債血償?”
“祁睿你……”姚玉婉聽他說她兒子將晉國公府的朱庸捅死了,立刻就急紅了眼,她又朝祁睿的方向撲。不過,剛走了一步,就被一直警惕着她的清風一掌拍在了肩膀上,她後退了幾步,直接被拍倒在了地上。
清風的那一掌下手不輕,姚玉婉的胳膊一下子就不能動彈了,好像脫臼了。她的手臂不正常地垂着,稍稍一動就疼,可就這樣,她沒有呻吟一聲,沒讓自己露出一點的怯來。她用完好的手撐在地上,迅速地爬起,又站在清風面前,沒讓她以爲的敵人看一點的笑話。
清風的這一巴掌是將她傷着了,但是這種疼痛正好刺激了她,讓她從感性中拉回理智,能正確地分析如今的情況了。
她是想救她的兒子,十分的想。
可是,祁睿的意思也是很明確,他這是赤裸裸地威脅她,就是想要和她做交易,來換取她兒子的性命。
她人已經被他關押在監牢裡了,他想殺她隨時可以。但是,她身上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是祁睿可以惦記的。
“祁睿,你直接說吧,你想要什麼?”姚玉婉目光炯炯地看着站在監牢旁、用手指兀自滑動着鐵柵欄的男人。
祁睿背對着姚玉婉的俊臉邪魅一笑,他自顧自地摸摸鐵柵欄,再摸摸大拇指上的扳指,最後緩緩地轉過身子來,直直地看着姚玉婉。
祁睿沒有說話,黑湛湛的眼眸是黑的看不見底的深淵,只讓姚玉婉心撲騰騰的亂作一團。
“祁宇不是父皇的兒子,是你和別的男人私通生下的野種!”忽而,祁睿開口。
姚玉婉聽到祁睿的話,身子一歪,險些倒在地上。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祁睿他怎麼可能知道。
她胡思亂想了一通後,回過神兒來,擡頭看着祁睿,端的個死不認賬,“你血口噴人!”
她不傻,嬪妃和外男私通,還生下野種,不止她死無葬身之地,就連她的宇兒也要受到牽連。一旦她認了這事情,兒子就會被定爲野種。皇室爲了掩蓋醜聞,一定會暗中處決了他們,對外說是暴斃。她死了,她的宇兒也一點活路都沒有。
她不能承認,絕對不能。只要她不認,別人能耐她何!這種事情,只有她最清楚,只要她不說,誰能說她宇兒不是先帝的兒子。
“是否冤枉了你,你清楚,朕心裡清楚。朕已故的父皇心裡——更清楚!”祁睿不緊不慢地和姚玉婉繞着話。
姚玉婉看着祁睿篤定的神情,心裡特別的沒譜。不過,她還是繼續死扛,打死也不認他的指責。
“祁睿,暗算先帝和你母后,這是我做的,你恨我,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到如今我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隨你高興!”姚玉婉幽幽地看着祁睿,說,“你可以恨我,想要弄死我。但是,你不能因爲想要弄死我就往我身上按那些莫須有的罪行,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所以,你收起你那些對我莫須有的指責!”
祁睿在她說出這些話後,脣角斜勾一下,“朕從來不說沒有根據的話!”
姚玉婉聽完他的話,嚇得臉色都白了。
祁睿他這是有證據證明她的宇兒不是先帝的兒子。她雙睫機械地眨動了一下,滿眼都是不相信。祁睿知道她兒子不是先帝兒子這在邏輯上根本就說不通,要證明,只能滴血認親了,可是她確定宇兒和先帝沒有滴血認親過。他祁睿是如何篤定她兒子不是先帝兒子的。
祁睿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裕親王他……
不,他不可能將這殺頭的事情掛在嘴上隨便和別人說。根本不太可能。肯定不是裕親王那裡透露的。
姚玉婉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祁睿不能知道祁宇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