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帶着司徒顏往南方的方向趕路,倆人不敢穿街過巷,只敢走一些偏僻的小路,這一走就是兩三天,在第三天天擦黑後才隱隱約約地看到有農莊,倆人皆欣喜若狂。
“盛兒,那裡有人家!”玉寒將肩膀上的包袱往身上提了一些,轉臉看向司徒顏,“我們今晚就在這村子歇息,明天一早再趕路!”
司徒顏沒有意見,點頭道,“恩!”
玉寒看着她疲憊的臉說,“盛兒,從今以後我們在外面就以父女的名義相稱吧,這樣也方便一些,也不引人懷疑!”
司徒顏聽後,脣線隆起,圓圓的眼睛陡然亮晶晶地閃爍着光彩,她眼珠微轉落在玉寒的臉上,“話是這麼說。不過,我猶記得某人可是說過不要認我做乾女兒的哦?”
玉寒擰眉,眼珠不斷地閃爍着,“是啊,沒說認你做乾女兒啊,我這是說……以後以父女相稱,掩人耳目嘛!”
“呵!那我可不幹!”司徒顏笑道,“我這人實誠的很,不太會說謊,這若是假的,指不定啥時候我就給忘了,早晚是要穿幫的!”
“……”玉寒緊盯着她臉上的笑意,語氣嚴肅,“真想做我乾女兒啊?”
司徒顏擺正姿勢,“老玉,不是我想要做你乾女兒,是你想要我做你乾女兒!”
玉寒雙手舉起投降道,“好了好了,我認輸,是我想要你做我乾女兒的。”
司徒顏聽他滿口承認了,心裡樂開了花,當然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得意和歡喜,“這可是你說的,你答應了哦!”
玉寒緩了口氣後,重重地點了下頭,像是下定很大的決心似的,“恩,我說的我說的。”
在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情況下,他就做了她的乾爹,真的有些不知輕重,玉寒的心裡感覺稍稍有些亞歷山大。
司徒顏看着玉寒,眉眼彎成了月牙。
倆人說話的功夫,已經進了村子。天黑透了的莊子,外面早已沒有了人影。倆人想找個人問問誰家能借宿也找不到人。
“都沒有人,怎麼辦呢?”司徒顏擰眉看向玉寒。
玉寒若有所思後,說,“等一下我們隨便找一家去敲門,能不能給我們住,就看我們運氣了。”
“這可是我們走這麼久第一次看到人家。”司徒顏滿臉的期望,“希望他們能夠收留我們一晚。這樣我們就能吃一頓飽飯,睡一個踏實的覺了。”
倆人這幾天,常常走到一處走不動了就停下來隨便歇一下,晚上的時候找一個相對安全地地方隨便的靠上一靠,吃的東西都是靠玉寒的知識找的一些能夠吃的野菜。他們肚子裡沒油水,身子也乏得很,真的是很辛苦的。
“莊稼人嘛,比較樸實。一定會收留我們的。”玉寒故作輕鬆地說道。
“恩!”司徒顏完全同意地說。
“就這一家吧!”玉寒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來,司徒顏也連忙停了下來看着他手指着的人家。玉寒這時身子往她身邊移了一點,朝她神秘地笑道,“我聞到了肉味,所以,我們就先去這家問問去。”
“肉味?”司徒顏看着緊掩着的木門眼睛眨了又眨,她努着鼻子嗅了又嗅,還是沒聞到玉寒所說的肉味。
“老玉,你是不是餓壞了,出現幻覺了?”
玉寒自信滿滿地說,“乾女兒,你乾爹呢沒啥優點,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這個鼻子。你乾爹這一輩子,可就是靠這個鼻子吃飯的,所以,你可不要去懷疑我這一個吃飯的傢伙。”
“真的假的!”司徒顏懷疑地看着他。
“等着瞧好了!”玉寒決定讓她瞧瞧他的本事,說着,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就開始敲門,“請問,有人在家嗎?”
他喊了一聲後沒人應,又緊拍了幾下,“請問,有人在家嗎?”
“老玉,你鼻子失靈了吧。這家可能沒人的!”司徒顏看着緊掩的房門,說道。
“那不能!”玉寒說着又加重手中的力氣和自己的語氣,“請問,有人在家嗎?”
他這次說完後,院子內終於響起了腳步聲,同時,一聲女人的聲音傳來,“來了來了。”
“看,我說有人在家吧!”玉寒美滋滋地看向司徒顏。
司徒顏緊繃的臉終於輕鬆了下來,但願如老玉說的那樣,這家在燉肉還能收留他們一晚。
就在這個時候腳步聲已經盡在倆人的耳邊,不過片刻,下鎖聲傳來,緊掩着的房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兩位這是……”一位身系圍裙的中年大嫂的面容出現在倆人的視線裡,她略帶着驚訝的視線在倆人身上打轉。
“我們父女是回鄉探親的過路人。”玉寒笑着看了一眼司徒顏,對中年婦人說,“大妹子,我們回鄉途中經過貴地,又逢天色晚了,所以就找到您家想討口飯吃再借宿一宿。”
中年婦人的眼神在玉寒和司徒顏身上打轉,原本心裡的那點疑惑,在看到他們面善的臉時,心裡的戒備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笑的很是樸實和藹,“原來是這樣啊。”
玉寒和司徒顏連忙點頭,“是啊是啊。”
說完,倆人很期待地看着中年婦女,司徒顏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說起話來軟硬適中,“大嫂,您就借我們住一宿吧。我和老父趕了一天的路,真的是很累了。我父親年紀大了,身子十分的不好,您若是不收留我們,我們只能在外面隨便的靠一靠,我老父這身子受不了。大嫂,您就發發善心,收留我們一宿吧。”
玉寒聽後,配合地掩着脣角輕咳了幾聲,“是啊,老夫的身子很差。現在雖然是春季,可是到了後半夜,依然更深露重,老夫還真是難以支撐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中年婦人哪裡忍心地去拒絕他們。
“那你們就進屋吧!”
司徒顏聽後,心情激動極了,她忍不住抓住了玉寒的胳膊,“父親,我們晚上有歇腳地了。”
“恩。”玉寒輕笑,而後連忙衝中年婦人道謝,“大妹子,謝謝你。”
“大嫂這麼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的。”司徒顏由衷地說。
“借小姑娘你吉言了。”中年婦人笑着說,就爲他們倆人引路,“倆人裡面請。”
玉寒和司徒顏一同進了這農家的小院,中年婦人將院子上鎖後,就笑呵呵地和他們說,“你們今日可來的巧。”
進了農家小院,那股肉香味就更濃烈了,幾乎就不可能再懷疑了。
玉寒彎着脣角看了司徒顏一眼,那模樣在說,看吧,我猜的都對了吧。
司徒顏撇了下嘴,似是迴應他,算他蒙對了。
農婦沒瞧見他們眼神的交流,只說着自己的話,“今日是我們當家的生辰,我們家做了一些好吃的,兩位來的巧,能趕上一頓好吃的。”
“噢,原來是當家的生辰啊。”玉寒臉上的笑容簇成了花朵的模樣,“那我們父女可要向壽星套杯酒喝,沾沾喜慶了。”
中年婦人樂呵呵的,“那是自然。”
說着,她扯着嗓子就往屋子裡喊,“當家的,家裡來了兩位客人,再多抄兩個菜來。”
她這話音落下來沒多久,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汗從屋子裡出來了,他舉在身前的手和滿臉的汗說明剛剛掌勺的是他,他見着玉寒和司徒顏,滿臉的驚奇,“這兩位是?”
“過路的路人。”農婦笑呵呵的和自己當家的說話,“天晚了,就來咱家借宿一宿。”
“哦。”大漢明瞭地應了一聲,而後陡然一笑,“我原還覺得這個生辰過的沒意思,在家裡只能自己喝點悶酒,現在好了,這位老先生來了,這就多了一個酒伴,那是有意思多了。”
“人家父女倆明兒一早還要趕路呢,哪裡一直能陪你這個死酒鬼一直喝。”農婦訕笑地瞪了自己男人一眼,對玉寒和司徒顏說,“兩位家裡請。”
玉寒和司徒顏含笑地邁上了臺階,玉寒在大汗身邊停下,笑道,“多了老夫是喝不了,不過整個幾盅還是沒問題的。大兄弟若是不嫌棄,老夫就陪你幾杯。”
漢子咧脣一笑,“那太好了。”
而後,夫妻二人熱情地將玉寒和司徒顏兩人迎進屋子。
農家的屋子,務農的工具隨意地扔在地上,不是很有條理,玉寒和司徒顏倆人小心翼翼地坐在屋內的土炕上,眼珠轉動四處地打量着這個不大的屋子。
“兩位先坐着,我這還有兩個菜就好了。”大汗說着用袖口擦了一下額頭。
“那大兄弟你先忙。”玉寒客氣地說着。
大汗微微點頭後就往廚房走去,中年女人從廚房裡拿出兩隻碗筷來放在了玉寒和司徒顏面前,“倆位餓了就先吃點。”
“不不不,不用。”司徒顏連忙擺手,她笑道,“大壽星都沒動筷子,我們……怎麼能先動筷子呢。”
農婦說,“我們莊稼人,沒那麼多講究。你們父女趕了一天路了,若是餓了,先吃也沒關係的,我們不介意。”
玉寒和司徒顏連忙違心地表示不餓,儘管他們的五臟六腑見到吃的已經在一遍遍地抗議了。
農婦去廚房幫忙後,玉寒和司徒顏倆人正襟危坐在土炕上閉着眼睛不斷地催眠自己對食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