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心裡有了想法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問道,“不着急回京,是想在來鳳鎮多玩兩天?”
司徒顏聽他這麼說微微楞了一下,微頓後她點頭,沒有否認,“啊,是啊!”
就算失憶了,什麼人和事兒都不記得了,但是這貪玩的性子是什麼時候都改不了的。什麼時候,他在她心裡的地位和她玩心一樣重要,化在她骨子裡,他這一輩子就知足了。
“那就待兩天吧!”對於司徒顏的一些合理要求,祁睿是從來不會否定她的。凡事,她開心就好。
聽他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司徒顏的心裡無疑是開心的,“那就這樣說好了!”
“嗯!”祁睿淡聲回了一個簡單的音節後,黑漆漆的眸光在她暗暗歡喜的臉兒上移動,繼續道,“不過,我有個要求!”
“什麼?”司徒顏幾乎下意識地問他。
祁睿收手將她抱的更緊,佔有慾十足,“你要和我同吃同住,一刻也不能分開!”
他說完後,司徒顏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從裡到外雷了個外焦裡嫩,她定定地看着他認真的臉,半天后才堪堪地反應過來。
這茬兒他怎麼還沒忘呢。
微頓後,司徒顏心裡已經想了對策來拒絕他,“我已經定下房間了,房費也都付全了,我現在要退房,店家我不會將錢退給我了!要是不住,那就真可惜了,一晚三兩銀子呢,想想就肉疼!”
她說話的時候,一臉的心疼,彷彿自己真的在心疼銀子。哦,不能這麼說,她雖然是在找藉口不想和他同塌而眠,確實也很心疼銀子。
祁睿臉上溢開淡淡的笑容,他不緊不慢地鬆開一隻手順着她鬢間的碎髮,“我夫人不是一向樂善好施嗎,這點錢財就權當接濟店家了。錢用在了正地兒上,就沒有可惜不可惜之說了!”
樂善好施,她嗎?
司徒顏聽他這麼說自己微微楞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要挑出毛病來不和她這‘夫君’住在一起。
苦思冥想後,她又抓到了他話的漏洞,“錢要是接濟貧窮的人我也不肉疼,可現在我們住的這個華漢客棧東家他比任何人都富有,要我拿錢白白地給一個比我富有的人,我可做不到!”
她怕他聽不出來她話裡真正意思,又緊說了一句,“算了算了,不管你怎麼說,我肯定不會讓我房間空着的,我們還是各住各的吧,這樣我會更舒服點!”
這樣說,意思夠明顯了吧。話雖然沒說的很明,但也不難理解,他人看上去那麼精明,一定會聽出她不想和他住在一起的意思。
她其實也不是故意拿喬,真的只是因爲她現在和他不熟,會覺得彆扭。希望他可以稍稍理解她一下,給她一點點的空間。
祁睿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沒有因爲司徒顏的這番不合心意的話情緒有多大起伏,他手上的動作沒停,手指很自然地從她的鬢間緩緩地移到了她修長優美的脖頸上,而後不斷地打着轉。
男人的手指彷彿帶了一股電流似的,通過她脖頸處的一小片皮膚一步步侵蝕了她整個身體,瞬間讓她整個身子發軟發麻。司徒顏受不了他這種類似凌遲難受的行爲,縮着脖子躲開了他的手。她吞嚥了一口口水後,垂着頭沒有看他。
祁睿垂頭看着她皙白的脖頸,不緊不慢地收回了手,接着她話裡的意思往下說,“說救濟他確實是有點牽強!”
司徒顏垂着的頭連忙擡起,他這是被她哄住了不要她在和他住在一起了?
祁睿看着她泛光的星星眼,不苟言笑的五官柔和下來泛出笑意,“走,我這就帶你去退了房間,一定不讓你那些銀子打了水漂,讓你心疼!”
說完,他一手抱着司徒顏的肩膀,一手緊握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而這個過程,司徒顏本人完全處於懵逼的狀態。
合着她說的那些話他聽不出來她抗拒的意思,而僅僅聽出了她心疼銀子。
天哪,這男人到底是真精明還是缺根筋。
司徒顏跟着祁睿走了兩步,便死墜着身子不肯走了,祁睿回頭,看她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似的挎着一張臉兒哀怨地瞪着她。
“怎麼了?怕我幫你要不回來你的那些租金?”
司徒顏聽後重重地點了下頭。開玩樂,客棧也是有規矩的好吧,定好的房間哪裡容你說不想住就把銀子還你的!
“老玉在定房間的時候,我在櫃檯處看到告示,上面有寫因爲個人原因訂好的客房是不退不換的。我們這樣冒失的過去讓店家退錢,好像有點——無理取鬧!”
祁睿沒說話只輕輕笑着,他轉身回去托住了司徒顏的身子,繼續將她往樓下帶。
司徒顏,“……”
她瞪祁睿的功夫,祁睿已經扶她下了一段樓梯將她輕輕鬆鬆拖到了最後一節樓梯上。
司徒顏眼見自己跑不了也死心了,她就跟他一起去,到時候店家不給他退錢,到時候看他有什麼好說的。
哼,到時候,他臉色不要太難看了。
“好了好了,我跟你去就是了!”司徒顏扭動了一下身子,掙扎道,“下面人很多,你別再拖着我了,讓別人看到成何體統啊!”
祁睿斜了她一眼,倒是應她要求放開了她的身子,不過,他並沒有讓她脫離自己的可控範圍,依舊緊緊的抓着她的手。
司徒顏簡直就是無奈死了。他長得一副讓人勿靠近的嚴厲面孔,實際上的行爲跟他清冷的外表很不符合,完全就是黏死人的行徑,真是讓人受不了。
男人中怎麼會有這麼粘人的呢,完全不顧別人的眼光,簡直就是奇了怪了。
“顏兒,你知道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嗎?”祁睿彷彿沒有看出她的抗拒來,他固執地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地下臺階。
司徒顏看他後腦勺,“我以前?”
“嗯!”祁睿淡聲應了聲,回頭看她和她眼睛對視,“你很粘人,像個粘豆包似的,甩也甩不掉。”
粘豆包,他說她像個粘豆包。
司徒顏嘴脣一角勾起,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你騙人的吧,我怎麼可能像粘豆包。我從來沒感覺到我自己粘人,就算我失憶了,性子應該不會變得,所以你一定在騙我說我粘人!”
“你之前不粘人,是因爲你身邊沒有我!因爲,你只粘我!”祁睿挑眉。
司徒顏,“……”
這話,聽着更假!他一定看她不樂意和他親近,才故意這麼說的!這男人,真是陰陰的!